第30章 再得寵 【雙更】再得寵,貴……
01
她再醒來的時候, 丫頭們端燕窩和養胎藥膳進來,又将男人好誇一通。
“一般嫔以下的娘娘,都需要被擡去乾清宮侍寝, 侍寝後也不能留下, 主子以前在乾清宮, 比奴才們更清楚呢, ”
柳菀還在晃動燕窩,聞言一頓, 挑眉笑問:“你們想說啥?”
秋菊秋蘭和汪泉幾人嘿嘿一笑:“自是說主子厲害,能這般得萬歲爺盛寵, 萬歲爺何時留在貴人嫔等後妃宮裏過, ”
秋蘭在邊上比劃動作:“早上離開時, 還讓先備好燕窩,說等主子睡一覺。”
秋梅在邊上道:“還親自吩咐奴婢的呢, ”
柳菀抓了茶葉梗, 一人扔一根過去,笑罵道:“小妮子們,可厲害了, 還知道打趣我。”
幾人拱手上來, 嘿嘿朝柳莞恭喜,一人捏肩, 一人捶背,都十分歡喜道:“主子,我們這是為主子高興,萬歲爺寵主子,等小阿哥出生後,以後整個永和宮, 我們就有依靠了。”
“只是貴妃娘娘,總盯着我們,只有小主子出生後,主子才能站穩腳跟。”
幾個丫頭皆是點頭應是,顯得比她這個主子更是着急。
柳菀并沒有打消幾人積極性,笑了笑又道:“就你們會瞎擔心,有那時間,去跟你們宮女太監小夥伴們聊聊,瞧瞧乾清宮,承乾宮等宮殿,哪有熱鬧看,或是特殊消息也好的,”
汪泉會意,道:“主子放心,這事,奴才去做。”
秋菊十分疑惑問:“乾清宮除了萬歲爺和貴妃外,還有何事要發生嗎?倒是聽說最近萬歲爺心情不是特好,聽說啊,後宮主子們鉚足了勁兒,想讨萬歲爺歡心呢,”
“等吧。”
她墨玉既然送出去了,後宮不會這麽安穩,無論最後墨玉到了何處,總歸是要發生點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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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5天後在端午前三天夜裏,宮裏就發生了哭笑不得的大事兒。
汪泉急急匆匆的跑進來,撲通一聲就朝柳莞跪下道:“主子大消息。”
秋菊在邊上插話問:“快說,快說,”
汪泉邊擦額頭的汗,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說:“說來也奇怪,聽說頭幾天萬歲爺休息不好,貴妃特意送了親手做的香囊,萬歲爺龍顏大悅,貴妃娘娘因此很是得意幾天,皇後都在她手裏被嗆好幾回,很是得意。”
秋菊看看主子還未完成的香囊,氣的瞪大眼睛:“貴妃娘娘知道主子要送香囊,就提前截胡送香囊?不會送荷包麽?”
柳菀打斷她:“慎言。”
秋菊氣得臉都青了,礙于主子發話沒,就在邊上沒說話。
秋蘭插話問:“後來呢?”
汪泉道:“嘿嘿,主子,後來就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汪泉見衆人都瞪着一雙好奇的眼睛,他也沒有隐瞞,繼續道:“好笑的是,貴妃娘娘送香囊,聽說是具有重鎮安眠,靜心安神的香囊,為此萬歲爺還賞了她。卻不成想,萬歲爺這幾天晚上別說是重鎮安眠了,反而老是做噩夢。”
汪泉狠狠吐了口濁氣,嘴角都快抽了,"奴才過去那會兒,聽說萬歲爺今晚點的貴妃綠頭牌,誰知道晚上時,萬歲爺忽然發了大火,貴妃被一巴掌拍倒在地,貴妃娘娘,此時還在承乾宮哭呢。”
“主子大義,貴妃娘娘這段時間焦頭爛額,哪還有時間追究那晚上偷聽之人,奴才這才是真正逃脫一命,都是主子功勞。”說着,汪泉結結實實朝柳菀,咚咚咚又是幾個響頭一磕。
臉上的烏雲散去,高高懸起的腦袋,算是落下了。
柳菀針線一拉一拽,半成品香囊登時四分五裂,瞪大好看的杏眼,她呆了。
整個偏殿一瞬間的安靜,後又哄一聲,好幾人驚呆,連笑出聲:“天,發生了什麽?”
哈哈哈,幾人要笑瘋,可想到這裏面涉及人物是皇帝和貴妃,又沒一人敢笑。
可貴妃娘娘這作風,太膈應人,轉頭就報應上身了,讨好萬歲爺不成,反惹怒萬歲爺,雖然事情很嚴肅,但是大家就是憋不住笑。
柳菀心跳咚咚跳個不停,意外閃過腦海,該不是因為她那墨玉吧?
“萬歲爺因何發怒!”
“奴才還不得而知,不過萬歲爺盛怒,梁公公吩咐下來,叫主子去一趟。”
柳菀微微張嘴,似沒想到,出聲問:“這麽晚叫我嗎?”
“梁公公是這麽說。”梁九功是熟人,說話必不會沒根據,柳莞急忙穿好衣服,帶着丫頭就出門。
急急忙忙去到承乾宮時,承乾宮此時正跪一地的人。
貴妃打頭跪在最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表哥,臣妾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如何會害您呢?”
皇帝在上頭,一直沉默沒說話,承乾宮中一地奴才吓得一動不動,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柳菀還是跟皇後一前一後到的承乾宮。
兩人互看一眼,又相互将視線移開,一同上前給康熙請安。
康熙一點眉心,看着兩人疲憊的問:“你們怎麽過來了?”
皇後笑說:“聽說萬歲爺在承乾宮,臣妾過來看看萬歲爺。”
佟貴妃氣的頭發豎起,道:“皇後姐姐這話是何意?意思是本宮害萬歲爺嗎?”
皇後笑了笑道:“本宮沒這意思,只是聽說這邊有點事情,本宮作為中宮之主,過來看看。”
佟貴妃氣的瞳孔一縮,直接看向皇帝,說:“表哥當真以為是臣妾害你嗎?臣妾想着這幾天,表哥勞累,想讓你放松放松。”
康熙揉揉眉心,後視線直直盯着柳菀,對她招手:“過來。”
柳菀近身過去,康熙一把握住她手腕。
衆人視線,登時,從二人接觸的地方,傳遞到二人身上。
柳菀呼吸一滞,心底暗道不好,快到端午,按理她體質影響不大,可男人這般接觸時,她只感全身一軟,差點就倒進男人懷裏。
她穩住腳踝,叫道:“萬歲爺。”
康熙握住她手腕,将人一帶帶進懷裏後,這才看向佟貴妃:“查清楚,”
“沒事都散開,”皇帝這句話,是朝皇後說的。
說完,他握住柳莞手腕,就将人帶着往門外走,待一出門,柳菀被他打橫抱着,直接上了龍攆,徒留一堆人,視線仿若穿透龍攆,将她射穿一般。
這仇恨值拉的,滿分!
“想什麽?”
一句話後,男人徑直拉她到腿上坐好,男人低頭,眼睛通紅,鼻息打在她脖間,癢的她心跟着一顫。
“在想萬歲爺這麽晚,還發這麽大火,是因為什麽?”
康熙握住柳菀手腕,将她帶進懷裏,下巴蹭在她肩膀上,道:“就是幾天睡不好,”
說完,他又道:“朕好幾天沒見你,梁九功多嘴讓你走一趟。”
“聽說萬歲爺不高興,即便梁九功不說,妾也是要來的。”柳菀說假話簡直不用打草稿。
但是這一句話,确實讓皇帝萬分高興。
皇帝現在什麽感覺呢?他被貴妃送的香囊刺激的,現在整個頭暈腦脹的,太陽穴一突突的跳,整個頭都像要炸掉似的。
到皇帝手裏的東西,自然太醫看過的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卻就是奇怪,用了那個香囊後皇帝就感覺整個身體都不舒服,晚上也連續做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他想着柳菀一直在他跟前,她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特殊香味,能夠讓他靜下心來。
本只是猜測,卻不想這會兒抱着女人,他感覺整個心神都放下了。
越發憐惜的抱着女人,沒讓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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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回到永和宮,柳菀想着男人這幾日心情都不好,心理有點惴惴不安,她哪知道最後那墨玉卻到了男人這裏。
沐浴時,柳菀看着男人疲憊的樣子,她十分熟悉的幫男人揉着太陽穴,颠颠的問他:“貴妃何事惹的萬歲爺如此盛怒?”
康熙坐在浴桶裏,閉上眼睛,任由女人給他按着太陽穴,長出口氣道:“其實也不是什麽貴重物品,就送了朕一個香囊。朕這幾日連續噩夢,七八日都沒有睡好,時常頭痛,也就在你這裏能安心一些。”
柳菀有多心虛呢,她根本就不敢說,你這頭痛的毛病,還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呢。
她斟酌一番,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問:“是香囊而不是墨玉嗎?”
康熙嗯了一聲,拉過她手腕,問:“怎會如此問?”
“貴妃娘娘也應知道,萬歲爺喜歡墨玉,妾以為她送的是墨玉,”
康熙一愣,看了她一眼,問:“何人傳的這般流言,朕記得你也是為朕準備的墨玉,卻不見了。”
柳菀吐舌頭,勾唇一笑,換話題道:
“妾想着貴妃娘娘安的一番好心,萬歲爺若是睡不好,可以找太醫來瞧瞧,貴妃娘娘怎麽也不會用香囊,讓萬歲爺睡不好呀。”
“朕還冤枉了她不成?頭幾日雖然朕睡得晚些,可從不會做噩夢,”
柳菀繼續為貴妃說話一般,說道:“可也不能證明,就是貴妃娘娘的香囊導致的呀?”
康熙本來還對貴妃沒有這麽大意見,可一聽柳菀這話,惱道:“但這幾日,朕思來想去,也就她送了香囊後才這般。”
越想越氣,康熙又叫梁九功進來,吩咐道:“先去将貴妃身邊的丫頭都拉出來,拷問一番,她是貴妃,她若不做這事,那定是她身邊的人做的。”
梁九功喳一聲就想出門,又被康熙叫了回來,道:“算了,別讓貴妃查了,去讓皇後查,貴妃就讓她繼續再關幾天,腦子清醒清醒,省的什麽東西都往朕這兒送。”
皇帝無情起來,真的是六親不認,佟貴妃這是讨歡心不成,還弄得一身騷。
柳菀一直安靜沒說話,康熙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忽然将她拉下來。
“陪朕一起洗?”
柳菀點頭,又道:“可是妾給萬歲爺準備的禮物,本是墨玉。現墨玉丢了,後面卻給萬歲爺又準備的,也是香囊。”
皇帝本來十分惱怒的心情,在她身邊,情緒被壓了下去。
那種暴躁感覺,也放松不少。
皇帝心情好了,便有心打趣她,說:“需要朕給你查,是誰拿了你的墨玉嗎?”
“都發生在妾宮裏,這點小事,哪裏用得着萬歲爺動手,妾會自己查明。”
康熙笑了,抱着人換話題:“朕看你今晚臉色不太好,是吓着你了嗎?”
柳菀搖頭,順勢靠近男人懷裏,似十分惆悵道:“只是妾這禮物,可不知如何送的了?”
康熙一愣問:“你準備的,拿個朕就是了,只要是你親手做的,什麽朕都喜歡。”
“可是貴妃已經送了香囊,還讓萬歲爺做噩夢,妾如何還敢送?”
皇帝被柳菀這話,噎的不上不下。他當然是惱怒佟貴妃,讓他這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他要說讓柳菀那個香囊不送吧,人家又準備這麽久,他心理又欠欠的。
收了吧,又前後自打嘴巴。
“你在朕身邊伺候這麽多年,朕自然信你,貴妃對香不懂,你卻是最懂的。”
皇帝忽然朝她耳後脖頸,都親了一遍。
又拿着她手背,憐惜的印下一吻,道:“整個後宮,最懂朕的心思的,便只有你而已。”
柳菀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問空間裏的團子:“皇帝做這個噩夢,還有情緒狂躁的,用我這個香囊可能治好?”
團子說:“主人的香囊混了靈泉,加上主人的體質香氣,自然會讓皇帝睡好覺,可也有個後遺症,”
柳菀眉心一跳就問:“什麽?”
“皇帝習慣這個香,往後,別的後妃再送任何香,皇帝怕都沒這感覺了,”
“按你的說法,這不應該是好事嗎?”
團子說:“一般情況是這樣。但也會導致皇帝每到月初時,他得不到你身上的氣息安撫,他心情就容易受到影響,所以即使你千裏遠,他也會讓你回到他身邊。那時情緒,就只有最能讓他最舒服,”
“那別的後遺症是?”
“貴妃會懷疑你,畢竟她的香囊送上去才出事,後你的香囊送上去就好了,後面與貴妃怕是得徹底撕破臉?”
柳菀哈哈一笑。
她倒是将這一層忘了,不過都留在宮裏,可不能一直退讓的。
團子也知道是這個理,變道:“若不送香囊,皇帝跟你久待,也會緩解他失眠噩夢情況。這樣說來,佟貴妃倒是反而幫你把皇帝的潛在體質激活了,以後你們就是相互吸引。
別的後妃侍寝時,皇帝興致會大減,自然不會有與主人一起時這般高。”
“在想什麽?”
“在想萬歲爺失眠,妾心理難過。妾的香囊,是妾特意準備的栀子香,混了一點龍涎香,也不知對萬歲爺失眠是否有幫助。”
皇帝見她臉上又是忐忑,又是擔憂,又是急,本來一顆惱怒的心,瞬間被平息下來。
他低頭吻了她,最後将她打橫抱起,用被子一裹,直接抱着她進房間,到床榻後就壓了下去。
前面的時候,皇帝想着女人還懷孕前幾個月,不安全,皇帝最後呼吸沉重時,到底都沒有破例,還是讓柳莞用手幫他疏解後,最後長長的呼吸打在她耳邊。
男人呼出熱氣,擾得柳菀心癢癢的,後又聽他道:“你有這一顆心,确實比萬般藥還好。”
“萬歲爺休息不好,妾自然日日思之,夜夜憂之。”
這一句話康熙抱緊了她,又将她衣服撕開上下親密一番,待她感覺有點疲倦時,皇帝讓她躺在臂彎裏,讓她先睡。
皇帝以為今晚,也會像以往一樣睡不着的。
卻不想今晚抱着佳人,他卻睡了個呼天大亮。
到卯時,皇帝的習慣都沒有叫醒他,還是外面梁九功叫了一聲:萬歲爺。”
康熙猛然一睜眼:“什麽時辰了?”
梁九功回話說已經卯時三刻。
康熙大驚,他這已經有連續七八日,尚未睡得如此好過。
他的神情,看柳菀就越發憐惜溫柔。
他知道女人昨晚幫他,手酸,人也勞累。
便将被子往她身上一蓋,起身時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憐惜道:“你再睡會兒?”
柳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放大的臉,問:“萬歲爺就要起身了嗎?”
“今日比往日起得晚了些,今日皇後那裏的請安就免了,朕特意叫人去皇後那裏說一聲,你給朕準備的香囊可準備好了?”
柳菀睡的迷迷糊糊的,掙紮一番,最後道:“妾還是想着讓太醫來看看,再給萬歲爺。”
“拿來。”
柳菀睡的迷糊,沒多思考,從枕頭底下翻出準備好的香囊,就遞給男人。
若是平日的話,她必須要起來仔細給男人整理一番,香囊也要親自當着男人的面,讓太醫來查了,沒有安全問題才送。
可昨晚她在男人手底下累壞了,卯時還多早啊?那現代說就是五點多,她還十分困。
她的體質在男人底下,根本撐不了幾秒,身子更是軟成一汪清水,呼吸加重卻要忍着,別提多難受了。
男人接過香囊直接就挂在身上,低聲在她耳邊道:“朕今晚再來看你。”
皇帝下了早朝後,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頭也不疼了也不暈了,晚上也沒做噩夢,甚至難得睡了個好覺。
他心底尋思着女人體質特殊,确實能治他的失眠。
他可有七八日從未睡過好覺,這般一想吧,他就覺得永和宮還住着個貴人不方便。
回到乾清宮的時候,梁九功都發現萬歲爺紅光滿面,便問:“萬歲爺這睡眠可是好了,奴才可都高興。”
康熙駐足問了一句:“你覺得菀貴人住永和宮,是否比較小,有不方便之處?”
梁九功頭前還在說睡眠,後頭萬歲爺就想着綠姝的宮殿小,他眉心一跳問:“萬歲爺,綠姝只是貴人,能住永和宮偏殿,對她身份來說已然是很高了。”
“也是,貴人身份低了些,貿然換宮殿也不适合,那等她晉升為嫔再說。”
梁九功只覺心髒狂跳:“萬歲爺,綠姝,這才封的貴人,”
這後面的暗示已經十分明白了,這才封貴人才多久呀。要是再晉升,後妃可把她給撕了。
康熙在批閱奏折的手一頓,便道:“也是,等她孩子生了再說,既如此,你便去今年江南織造府那邊進貢的白玉如意,青白玉擺件等送一些過去。”
梁九功嘴角的喜意和驚訝,直接裂開到耳邊,喳一聲就去吩咐人辦了。
梁九功心底都在狂跳,他本以為綠姝侍寝後是一場災難,萬歲爺必定要大發雷霆,再加上後妃們各自擠壓她。她該是舉步維艱的。他都已經做好怎麽給她想辦法,多送些得用的人去。
卻不萬歲爺,直接就想着要再給她換宮殿了。
今年青白玉白玉擺件,連皇後那裏都只有一尊,太後那裏有兩尊,貴妃那裏只有一尊。
剩下的都沒有再賞下去,她一個貴人就拿了這麽多,梁九功都柳菀捏了把汗。
在宮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賞賜恩寵在,別人便無人敢惹。
梁九功深刻明白這個道理,便再沒有替柳菀說什麽,就親自吩咐去給永和宮,送各種青白玉擺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