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鳴人仔細的回憶,發現對于小時候的佐助的形象除了在老師面前裝出來的冷靜和在同學面前裝出來的冷漠外,似乎只剩下拿到排球時的狂喜——大約可以用這個詞來概括的一種喜悅——的表情。
鳴人沒有什麽喜歡的運動,倒不如說無論什麽運動,只要有其他同學參加,他就玩不起來。
小學生的校園欺淩足夠讓鳴人感知到自己不受歡迎的事實。
“雖然我也不在意啦,但偶爾也想玩玩運動什麽的,比如抛接球或者棒球……”和佐助閑聊的時候,鳴人偶爾會說這件事,他大概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有多寂寞,以至于佐助用球砸他。鳴人擡頭怒視他,佐助則是用宇智波祖傳的四十五度居高臨下的角度瞥他,從喉嚨裏憋出一句:
“那麽想玩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讓你和我玩啦。”
那一瞬間就像是呼吸停止了,鳴人忘了當時該是一種什麽感覺,但他記得佐助遞給他的球,髒兮兮的,還帶着點溫度。他知道當時佐助是個獨行俠,練球只喜歡一個人練,所以當時能被這樣對待,鳴人很開心。
當時還是孩子,暫時沒打過團賽,還不知道位置怎麽分,但他們還是練得特別開心。佐助托球,他就扣;佐助接球,他就托。
佐助是受過宇智波正規訓練的,姿勢總是比他标準,而鳴人就是在玩,但他反射神經和體力都不錯,兩個小孩往往一玩就是到天黑,你傳我打有來有回。來接人的波風水門和宇智波富岳往往都拉不開,只能等他們都累到趴在地上再把人背回去。
現在想來,能放心把佐助一個人扔到別縣,大概也是有鳴人和水門的原因吧。
佐助進步很快,小學畢業的時候,鳴人問他:“你要站什麽位置?”
“什麽什麽位置?”
“排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吧?”
“啊……”
其實當時佐助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鳴人問了,他就随口答了:“二傳吧。”
“認真的?”鳴人追問。
“恩,我鼬哥就是二傳。”
搬出了哥哥,那就大概沒錯了。鳴人思索着,就好像突然有了目标:“恩,好,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主攻手了。”
“好突然……”佐助瞥他,“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托球?”
“不行嗎?”
“誰會給你托啊!”
嘛,不管怎麽嘴硬,到最後托球的還是佐助,盡管托的非常爛,但鳴人總能打出去。佐助的技能點非常雜,托球不算很好,從那一天開始練,幾乎是理所當然地進步飛速,被稱為了天才;與之相對,鳴人只有反射神經和體力好,如果不是初中的排球隊只有他一個主攻,恐怕那時候他和佐助就會被拆開了。
“所以我有覺悟的。我天賦不算好,進步也慢,到高中說不定真的會被分開的說。”鳴人低頭,腳尖在地上畫着圈,歪歪扭扭的拼出一個排球——就像當初佐助托的那個死爛死爛的球一樣。佐助聽他說,眼神悠悠地望着遠處,像是在走神。
他總是這樣,不會聽鳴人說話。
不過鳴人也不在乎他聽不聽,他只是想說出來,也沒人能攔着他。佐助有脾氣,他也有,十幾年的搭檔也不僅僅是他配合佐助,也有佐助遷就他。
怎麽說,對比場地另一邊哭天搶地的前輩三人組,鳴人真的覺得過去和佐助搭檔的年歲要更加輕松,而且充滿了lucky。仔細看看,性格南轅北轍的他和佐助竟然真的相安無事了那麽多年到現在矛盾才爆發,怎麽想都覺得很lucky。
“所以,佐助果然是不想做我的二傳,不是想放棄排球的吧。”鳴人問他。
“這是個陳述句吧。”佐助懶得理他。
“是配合的不對嗎,還是……”
“……鬼知道。”
“……”
“……”
那方前輩三人組打得火熱朝天,以至于木葉小隊和音詢小隊也忍不住加入了,這邊兩個人卻像是凍結了空氣一樣僵持着,誰也說不出來什麽。在鼬和卡卡西面前還說的頭頭是道的鳴人在佐助面前沉默的像塊大理石,在帶土面前活潑的像是個冒牌貨的佐助在鳴人面前也保持沉默。
只不過,當鳴人低頭看他的時候,佐助也恰好擡頭看他。那一瞬間的默契讓兩個人不用說話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麽。
“去打一球試試看?”
“好。”
不管是誰配合誰,摸到球的那一瞬間就有了方案,鳴人的助跑沒有猶豫,佐助的托球也沒有猶豫,一個快攻在瞬間就能完成。球扣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圍觀的木葉小隊發出了驚訝的叫聲:“鳴人的擊球點有那麽高嗎?”
“好快的配合……話說他們之前有打手勢嗎……”
什麽別扭,什麽矛盾,摸到球再扣出去就全消散了。佐助神清氣爽地錘了一下鳴人:“擊球點又高了。怪不得最後那一球能越過我的攔網。”
“嘿嘿,畢竟長高了。”鳴人自滿地拍拍胸脯,“你再高點我也能跳。”
奇怪,那之前為什麽會覺得配合不上?
佐助撿起球,血液在向腦袋倒流,仿佛能聽見心跳的聲音,就像排球落地彈起一樣。給鳴人托球跟給君麻呂托球完全不同,鳴人的球扣下去了他會覺得開心,君麻呂把球扣下去了他只覺得會被接起來、要快點防守。
大概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稍稍有些落後了吧。
鳴人似乎自己都意識不到,他的進步很快,技巧也是、身高也是,真正停留在原地、被反超的人其實是佐助本人,這種搭檔之間拉開的差距讓他們的配合出現了裂縫。鳴人扣球會越來越快,佐助的二傳也必須跟着進步才行。
微妙地有點被牽着鼻子走了的感覺。佐助噘嘴想,要加訓了。
“佐助——再來一球——”鳴人又開始助跑了。
“你吵死了!”佐助嘆了口氣,手卻開始托球。
沒辦法,他的主攻手在向他要球啊。
12.
為了尋找佐助而向學校請的假是一個星期,實際上木葉小隊只用了三天就解決了這些問題,剩下的四天則變成了排球部的集訓,對手則是波風水門、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組成的魔鬼隊伍。
在佐助終于回來了之後,木葉的隊伍不得不發生了變化。
有一個人不得不換地方。
正常來說,隊伍裏至少該有七個人,兩個主攻,兩個副攻,一個二傳,一個接應,一個自由人。但是上場的時候只有六個人能先上場,當後排副攻發球的時候自由人是不會在場上的。
木葉小隊現在的分工很亂,王牌确定在鳴人身上,主攻自然是他,他是主攻那麽二傳必須是佐助,另一位主攻就是小李——他的扣球沒幾個人敢接。副攻則是寧次占了一位,他的攔網數一數二,自由人志乃沒有辦法被換掉,也就是說剩下了一個接應、一個副攻要給鹿丸和犬冢。
犬冢還好,只要是副攻就算是沒有變化,鹿丸可慘了,接應的位置可是所有位置中唯一一個不可能被換下的職位,要從開始戰到最後,體力消耗很大。
“嘛,這是我為了偷懶而選了二傳的懲罰嗎……”鹿丸脫力一半游離着說。
志乃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背。
“人太少了吧。”卡卡西打量着整個隊伍,“雖然職位都不空缺,但是如果要打正規比賽的話,沒有替補會很吃虧啊。——除非你們不打算進擊春高。”
“怎麽可能。”說到這裏,佐助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回頭問鳴人:“高二和高三的呢?為什麽出來集訓不帶着他們?”
“……呃……”鳴人露出一個心虛的表情,從小到大這個表情都是代表着他闖禍了,比如不知道多久以前發球打碎了窗戶,或者弄丢了玖辛奈姐姐的發飾,最後負責收拾攤子的波風水門和宇智波佐助太熟悉這個表情了。
“說吧,又闖了什麽禍?”佐助抱胸,頗有他的兩位哥哥的魄力。
“嗯……啊……大概是……”鳴人的眼神到處亂飄,最後還是敗在了佐助的瞪眼之下,“不小心把他們都趕走了……”
“啊嗯?”佐助微笑,“不止吧,你趕人走不放狠話?”
“我還說沒有他們排球部會更好……還說要拿高一組隊……”
波風水門也扯開了溫柔的微笑,像是好兄弟一樣捧着鳴人的腦袋,語氣溫和:“還記得上學之前我和你說過什麽嗎,鳴人?”
鳴人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都要掉下來了,渾身冷汗:“呃,要和同學好好相處。”
“你還記得啊。”水門笑得更溫柔了,“既然記得就是明知故犯了,墊球一百個不能跑。”
衆所周知,鳴人最讨厭墊球了,這種拿到球卻不能打出去的感覺讓他很煩躁,但他不敢在表哥生氣的時候對他說不。
新晉教練卡卡西一拍手:“OK,看來替補有找落了。”
過程先不論,總之當三個月後,春高預選賽的通知書寄到木葉來的時候,教練卡卡西頂着非常淡定的臉把十二個名額填的很滿,順便還确認了一下他們第一場的對手是誰。
是個不認識的高中,看資料實力平庸。卡卡西往後看了看,參賽的不僅有排球名将大蛇丸教練帶領的音詢高中、砂暴之我愛羅所在的風卷高中、球風極其尖銳頑固的霧隐高中,還有一個無法被忽視的傳統強校。
——全國大賽八強,同時也是宇智波鼬所在的學校,拂曉高中。
13.
“嗚啊——”漩渦鳴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用力地大口吸着場地的空氣,“不愧是東京,空氣都是不一樣的味道!”
“那是撒隆巴斯噴霧劑的味道,白癡。”佐助習慣性地嗆了他一句,卻被小李一巴掌拍上了背:“青春一點!有活力一點!這可是春高預選賽啊!”
“對吧對吧,小李你也這麽覺得吧!大城市超級酷,都能辦這麽大的比賽了!——佐助你太老爺子了吧,是不是和老人待久了已經鏽了?”鳴人和小李擊掌,又和同樣興奮的犬冢擊掌,單細胞三人組日常快樂無比,被迫害的佐助憤怒地一拳一個,原本在車上還擔心這幾個人太緊張,現在看來就是欠揍。
寧次和志乃左右搖頭,暗嘆都是一群孩子啊。
比起沒見過世面又特別愛鬧的孩子們,作為教練和經理的卡卡西和波風水門則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在場地裏練習的其他球隊身上,以他們毒辣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好苗子。
“好久不見,卡卡西,水門。”有人陰森森地在他們身後吹氣,卡卡西一回頭,竟然是大蛇丸教練。這家夥難得抛棄了那些花裏胡哨的改版和服,老老實實地穿着他的教練服,只是那笑容仍然一如既往地讨人厭。
“喲,好久不見,大蛇丸。”和大蛇丸同一屆畢業的水門立刻迎上去,擋住卡卡西,“怎麽,不去看着你們那像是風吹就倒的主攻了?”
“嘛,君麻呂一向不必我操心的。”大蛇丸笑不露齒,眼睛眯成一條縫,“倒是你們,主攻和二傳終于不鬧別扭了?”
卡卡西死魚眼地躲在波風水門身後,腹诽:明明之前都打過一場,為什麽現在還要互相試探啊……
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預選賽第一輪參加的隊伍有三十二個,一個場地是放不下的,所以賽方還租借了分館。卡卡西環視一圈,除了音詢高中,他并沒能看到他戒備的那些強力隊伍,大概都是去了分館吧。
拂曉高中也不在,大概在拂曉高中的比賽結束之前,佐助也不用在意兩個哥哥或者小叔叔突然冒出來什麽的了。
習慣性排除了幹擾因素,卡卡西終于想起了自己亂成一團的球隊,拍着手過去拉開鬧事的犬冢和佐助:“行了你們,快去熟悉場地。要知道這可是全程直播,不僅人多燈光也多,要是誰在球場上因為這些外在因素失誤了我可是要罰的。”
在四天集訓中已經徹底被魔鬼小隊打怕了的木葉排球部齊齊站好:“是!”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花總會開放。
當哨聲吹響的時候,卡卡西看着場上意氣風發的六個人,伸手拽住過于激動的後副攻犬冢牙和幾個替補。說實話,他們這次的配合超乎想象的好,像是沒有任何煩惱、只顧着打球得分的樣子,三個月的磨合讓他們整個隊伍磨成了一股繩。
當接應鹿丸墊起一傳,佐助即将二傳的時候,所有人不需要手勢就知道集體往前進,助跑準備扣球,自由人志乃獨自留在後方防守。這一手多人進攻讓敵方被打亂了節奏,只顧着防守最顯眼的主攻手鳴人,卻沒能防得住後排遠攻的小李。
扣球,得分,總局2:0。
“是木葉高中的勝利——!”所有人都在歡呼着。
場上瞬間亂成一團,鳴人的“好耶!”和佐助的“別拍我!”格外突出,所有人都歡呼着,像是在慶祝木葉高中等待已久的崛起。
這是向上走的第一個臺階。卡卡西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想,之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呢,現在這麽高興幹什麽呢?
“卡卡西教練——!我們贏了!”鳴人在場地邊揮着手,彈射起步蹦到卡卡西身邊,這個臭小子莽是莽了點,但極具有感染力,在他的笑臉面前,卡卡西好像也不能繼續冷靜下去了。
“恭喜。”卡卡西和鳴人擊掌,眼神又和鳴人身後的幾個孩子對上,他們那表情就好像在說“卡卡西教練你又偏向鳴人了!”,于是只好極其無奈地舉高手也和他們擊掌,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第一場勝利總是值得紀念的。
14.
木葉高中迎戰風卷高中的時候,卡卡西真實地為他的小隊提了一口氣。
其實按照原本的路線來看,他們應該會對上音詢的,但沒想到音詢的主力君麻呂在賽場上突發疾病下場坐了冷板凳,導致音詢輸掉了比賽——大蛇丸的表情看不出來有多不甘心,但君麻呂的臉快要扭到了一起,最終還是被妥善地送出了比賽場地。
砂暴我愛羅的隊伍則是順順利利地打敗了對手,對上了木葉。
首發是木葉的,此刻的陣型仍然是老一套,發球人是鹿丸。作為一個要保留體力又要打開敵方防禦口的接應,鹿丸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壓力地掃視着敵方的陣型,裁判一吹哨他就立刻發了球,目标直指敵方後副攻。
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不需要任何準備就可以發球,風卷後副攻很慌,竟然直接丢了一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鹿丸再次發球的時候,直接無視了看起來十分防備的後副攻,轉而一球打中了接應的位置,風卷接應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把球墊飛了,自由人勘九郎飛身救球未果,木葉再得一分。
“nice,鹿丸!”鳴人相當開心地和鹿丸相互擊掌。
大概是意識到鹿丸會盯着後排發球,當鹿丸再次舉起球的時候,風卷全體都在往後移,就怕鹿丸繼續盯着他們後排。鹿丸友好地眯了眯眼,跳發球,相當陰險地剛好擦網,球落在風卷的前排場地上,與勘九郎的手剛好擦過。
木葉可愛的大腦只要拿到了首發就收不住閘,對付頭腦簡單全靠主攻拿分的風卷竟然異常輕松,第一局就打了個5:0下來,逼得教練不得不技術性暫停。
卡卡西輕笑一聲,給自己家隊員們遞水,還狀似無辜地對對面的風卷教練聳聳肩。
這可不是他的策略,是他們隊那個聰明的大腦想的。
“他們接球不好,魚躍幹澀,似乎專注進攻。而且我聽說過,砂暴我愛羅這個主攻手,球路十分單一,但是能得分。”鹿丸舉着板子條理清晰地分析道,“除此之外,他們隊裏最值得注意的只有自由人,砂暴勘九郎,我愛羅的哥哥。”
“他和志乃哪個厲害一點?”犬冢提出了犀利的問題。
“……是他。”志乃親自說,“我其實不行,雖然足夠接起球,但比起砂暴勘九郎的那種好像用了□□一樣的體力還是……”
“可是志乃可以比他接得更快、和大家配合的更好啊,在我看來勘九郎就做不到和隊友配合好這一點吧?”鳴人理所當然地說出了讓志乃拉高衣領子的話,佐助習以為常地接上:“而且再怎麽說,排球也不是一個人救球就能扭轉局勢的吧,你把我這個天才二傳放在哪裏了?”
犬冢牙噗嗤一聲笑了:“還天才二傳呢,前天把球傳到鹿丸臉上的是誰啊。”
“那也總比接球稀爛的你好的多!”佐助回嘴。
揚長避短,鹿丸布置戰術相當有針對性,比起事事都要求穩妥的卡卡西來說,他的戰術更适合現在的活潑年輕的木葉小隊。因此,卡卡西并沒有磨滅隊員對戰局的思考,而是相當信任地放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了。
卡卡西只需要負責系統訓練就好,算是偷懶。
“一會兒回到場上,他們肯定致力于打斷我們的發球得分。”鹿丸想了想,還是叫住了佐助,“你不用在意那個,只需要看好球,多人攻擊的時候別給錯了。”
佐助眯了眯眼,點頭。
二傳是球場上的司令塔,組織進攻靠的就是二傳。木葉的兩個二傳手一個接一傳,一個接二傳,都穩的不行,卡卡西欣慰地點點頭。自由人志乃已經被換下場,此刻是犬冢牙發球。
相比起蔫壞蔫壞的鹿丸,這家夥發球就直白多了,直線球,擊後場,力氣非常大,但還是被對方的接應迎正面接下來了。主攻手我愛羅立刻往前面跑,幾乎在二傳的球一出手就擊球,打了一個極限的壓線球。
風卷拿下了他們今天的第一分,發球權終于到了他們手上,但似乎沒有人歡呼,我愛羅面無表情地轉着球,看起來風雨欲來。
“寧次!”鹿丸叫了一聲,丸子頭少年瞥他,轉眼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麽。
我愛羅發球非常有特點,跳飄,力氣不算特別大,但是非常有報複性地瞄準了剛剛五個發球碾壓他們的鹿丸。作為接應,鹿丸過去三個月可是練接球練到吐,當下輕松托起。
“alright——”佐助站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去,準備托球。
其實佐助和鳴人一樣,屬于打球的時候不喜歡動腦筋的人,但是二傳就是要動腦,要看對方的防禦那裏有漏洞,再看自家隊員的狀态哪個适合扣球,哪個站位沒有攔網,最後用最精準的技術将球送到扣球手面前,得分。
看似只是一連串,實際上佐助始終學不會冷靜下來觀察,好在鹿丸已經替他做完了動腦這一步,他只需要選一個人托球就好。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得分?
如果說風卷的隊伍是靠我愛羅和勘九郎的實力撐起來的,那麽木葉的隊伍就是平均到誰都是主力、誰都能獨當一面,比起個人提高,他們更喜歡整體實力都提高。這就是鳴人挂在嘴邊的‘同伴愛’。
對方的扣球永遠無法脫離日向寧次的攔網,哪怕只是一次觸球也足夠再組織一次進攻了,可是對方的攔網卻總是攔不住小李的扣球,他們總是覺得最顯眼的那個黃頭發才是真正的主攻,導致小李被輕視了。
要知道,小李可是木葉目前摸高最高的人呢。
在球場上不能輕視任何人,也不能只依靠一個人,風卷似乎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會一直失分——顯然,目前的形勢不利于我愛羅發展他的優勢,可是風卷卻拿不出可以代替他的人。
這一局,是木葉贏了。
15.
在這之後,仿佛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木葉突飛猛進了。
被卡卡西戒備着的霧隐高中敗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手上,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隊友不和。而宇智波鼬所在的隊伍——拂曉,則是在衆人的歡呼和關注下一路贏到了決賽,成為了木葉進擊全國大賽最後的阻礙。
預選賽為了公平,半決賽結束後就決定将決賽定在一個半月之後舉行,勢必要讓高中生們心服口服。
“這一個半月是機會。”卡卡西拉聳着眼睛,懶洋洋地說着什麽屁話,“練好了的話,說不動真的可以贏哦。”
“一定要贏——!”漩渦鳴人舉高雙手,直接排除失敗的可能,犬冢和小李在他身邊看起來傻乎乎的。佐助和寧次被迫舉高手和他一起犯傻,志乃則是躲到了替補的隊伍裏,逃過一劫。
“我之前去看了一下他們的比賽。”靠譜的經理波風水門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卷錄像帶,“——要不要看?”
“要!”
拂曉的隊伍最大的特點,大概就是‘尖銳’,仿佛所有人都盯着勝利,做主的人似乎也不是主将,而是經理。漩渦鳴人挑眉看着畫面裏那個臉色蒼白的紅發男孩,越看越覺得眼熟:“水門哥,你覺不覺得這個經理很像玖辛奈姐姐?”
“他叫漩渦長門,認真來說該算是玖辛奈的弟弟輩吧。”波風撓撓頭,“嘛,玖辛奈跟他不熟。”
不僅不熟,看這個遮住了一半眼睛的長門的冷酷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宇智波家出來的cool boy呢。畫面中從熱身到開始比賽,長門都沒有露出一點笑容,只是冷冷地盯着場地,偶爾對主将說些什麽。
他們的主将長得也很有特點,在鼻梁上打了一串黑色的鼻釘,頭發也梳得老高露出額頭和耳朵,耳朵和下嘴唇上也挂着銀環,一派不良的氣勢。可是當長門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是彎腰認真去聽,然後和每一個同伴溝通。
“主将彌彥,是主攻手。鳴人和小李注意了,比起你們兩個單調的進攻,彌彥的花樣更多。”
畫面中,主将彌彥和經理長門談完,轉身回到了隊伍裏。他沒有去第一時間找二傳,而是去找了另一個主攻,這個主攻人高馬大,骨骼極寬,身高直奔一米九,咧嘴就能看到滿口鋸齒般的大牙,一看就覺得這人不好對付。
“這是他們隊的另一位主攻手,幹柿鬼鲛,以出色的體力和球路榨幹對手的體力,相當難纏的對手。”
不知道是沒時間繼續溝通了還是故意的,主将彌彥和鬼鲛都沒有去找其他位置的人談話,就直接開始了比賽,大約是有着充足的自信吧。對手發球,瞄準的是拂曉背後的空擋,如果是木葉在場上估計也會這樣發球,畢竟看起來沒有人能在這個距離下接到球。
敵方自信滿滿地發球了,球越過前排直奔後排無人之處而去,而前排連頭都懶得回。
“失分?”鹿丸預判。
然而他判斷錯了,有一個人就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突然出現在球下方,在歡呼聲中把球穩穩地墊了起來,一傳非常穩。二傳是一個紅色頭發的矮個子,跳的卻是非常高,給的擊球點也非常任性地高,但即使這樣,幹柿鬼鲛打得也很輕松。
是得分。
“諾,這個自由人,大筒木絕,來自俄國。”波風水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油女志乃,“雖然吊兒郎當,但速度極快,有他在,拂曉的後排從未失球。”
志乃仿佛被揪到了後脖頸,心虛地躲到了高大的替補隊員身後。這位高二的替補隊員猿飛阿斯瑪無奈地道:“你就算躲在我後頭,我也不可能替你上去打自由人啊。”
“鼬哥不是正式二傳……?”佐助注意的則是另一個點,視線徘徊在看起來非常沒有幹勁的紅發二傳——赤砂之蠍身上。這個人個子沒有鼬哥高,臂長也沒有鼬哥長,跳的倒是挺高但技術沒有鼬哥好,為什麽不是鼬哥在上面比賽而是這個看起來沒什麽特長的二傳?
“我也挺奇怪的。宇智波鼬從第一場比賽開始就在坐冷板凳。”卡卡西摸了摸下巴,口罩後的臉似乎扭曲了起來。
宇智波鼬向來神神叨叨,布局很深,卡卡西目前還沒能見到一個比他計謀更深的球員,卻沒想到這樣的人才在拂曉裏竟然在坐冷板凳。
想起那天晚上那家夥意有所指地說:“是宇智波的詛咒。”的樣子,卡卡西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除了以上介紹的人物外,他們的接應角都的體力也十分恐怖,而且扣球技術相當好,似乎是從主攻手專職來接應的;副攻則是風格各異,這位高一剛來的迪達拉雖然技術不是很好,但進攻很猛烈,高二的飛段攔網和接球都很出色,像打不死的小強。”波風水門指着屏幕一口氣介紹下來,眼神很擔憂地掃了一圈我方隊員,“相比之下……”
卡卡西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了。默契不足先不說,自由人志乃體力還跟不上節奏,後排副攻犬冢牙接球很差,前排副攻寧次則是發球很差,主攻手鳴人和小李簡直就是直覺動物,如果二傳佐助跟不上他們的節奏整場比賽就會和鹿丸的預計脫節,接應鹿丸腦力體力一起消耗也不是個靠譜的……
雖然有替補,但是排球這種多人配合的運動經常性換人不是好事。
看着周圍一派凝重的臉色,佐助不明所以:“雖然不知道卡卡西前輩在顧忌什麽,但是如果是覺得看不出拂曉實力的話,正式比賽前和他們打一場不就好了?”
卡卡西一口口水噎住:“和他們打一場?!”
“嗯,卡卡西前輩你不知道嗎?帶土哥沒和你說過?”佐助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
“……我需要知道什麽?”
——“帶土哥這兩年的左手擊球練習都是拂曉幫忙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