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季傑,你讓開,我有急事。”林諾言急得滿頭大汗,關鍵時刻居然又碰到他了。
“諾言,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季傑看他滿頭都是汗就要伸手幫他擦。
林諾言看到他伸過來的手馬上躲開了,他想了想還是跟季傑說明白比較好,“季傑,你不要這樣,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心裏只有鄭魁。”
“你說什麽?”
“我不知道我曾經對你說過或做過什麽,如果讓你誤會了,我道歉。”
季傑莫名其妙的看着林諾言,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死纏着他不放的人嗎?
“林諾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是不是學習學傻了!”
“我清醒的很,季傑真的很對不起,我愛的人始終是鄭魁。”
季傑看他堅定的眼神,心仿佛被開水燙了一樣,“林諾言,當初是你纏着我說喜歡我的,也是你在我面前把鄭魁說的一文不值的,現在你卻跟我說你心裏只有他?會不會有點晚了。”
林諾言面對他的指責連解釋的理由都沒有,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季傑,我錯了,對不起,我……你就當我以前做的事都是開玩笑的好不好。”
季傑掐住林諾言的肩膀激動的喊道:“開玩笑?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拿這種事開玩笑?”
“季傑……”
“不要叫我!你……你……呵呵呵”季傑看着驚慌失措的林諾言苦笑,現在的林諾言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跟那個時候和他在一起的林諾言根本就是兩個人,他真的很想知道林諾言是怎麽做到可以兩種模式自由切換的。
“季傑,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鄭魁,但是我愛他呀,我不想和他分開……我希望你能把我們的事……忘了。”林諾言咬着下唇,他緊張的不敢去看季傑,他不知道“他”和季傑到底都發生了什麽,現在對季傑說這種話一定很傷他的心。
“林諾言,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是你空虛寂寞時的填充物麽?還是娛樂消遣的玩具,你說喜歡就喜歡,你說讓我忘了就忘了?你在耍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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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愛鄭魁我不想傷害他,你也……不想傷害你的兄弟吧……”林諾言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
季傑一聽到兄弟兩個字便放開了林諾言,“林諾言,我究竟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耍着我也玩?你現在跟我提兄弟,當初你怎麽不說鄭魁是我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不要兄弟跟你在一起的!”
“季傑……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林諾言看着發火的季傑,他無言以對,他想讓季傑的怒氣平息,可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更糟了。
季傑死死的盯着林諾言,他的眼神仿佛想要穿透林諾言的胸口,挖出他的心髒,“你真的很聰明呢林諾言,你真的很會适時的收手,你走吧。”
“季傑你……”
”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鄭魁的。”
“真的!季傑……謝謝你……肯原諒我……”
“滾!”
“對不起。”林諾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林諾言都用“兄弟”做擋箭牌了,他還有什麽資格堅持呢?他們本來做的就不對,人家正主都說停止了,他怎麽可能再固執下去呢,季傑感覺自己就像撬了人家媳婦的偷心賊,殊不知這一切可能是林諾言的心血來潮。季傑盯着林諾言的背影說道:“林諾言,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季傑轉身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吸收失戀的打擊,但是他剛擡頭臉上一股風,接着臉上一痛,身體也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倒了下去。
季傑搖了搖頭,臉上的還在隐隐作痛,他剛想站起來罵人卻看到了鄭魁憤怒的眼神。
“鄭魁?”
林諾言回到家,他到了門口卻一直不敢敲門,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臉面去面對林溪一家。
這時樓下傳來了腳步聲,林諾言還沒有看清是誰就被打倒了。
“你他媽還有臉回來!林諾言你他媽回來幹什麽!你傷的蓉蓉還不夠嗎!我草泥馬!你他媽就是個人渣,變态!女人你都下得去手!你還是不是人!她是你妹妹啊!”劉錦雄對着地上的林諾言毫不客氣的踹了下去,他不停地對着林諾言的腦袋揣着,他聽到林諾言的頭與牆壁碰撞的聲音心裏一陣解氣。
“你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我和林溪對你這麽好,你就是這麽回報我們的?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啊!”
林諾言一動不動的讓劉錦雄打,只要他不生氣,他怎麽打都行,“姑父……對不起……我……我錯了……”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劉錦雄打累了,他看着林諾言青紫的臉還是不夠解氣,他只要一想到劉蓉蓉臉上的傷就一陣心痛,他的女兒被這個白眼狼給毀了。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蓉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林諾言努力的睜着眼睛,他想看清劉錦雄,但是他的眼睛好像腫了,痛的根本睜不開。
“你還狡辯!她的臉是你弄的,還分什麽故意不故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個!”劉錦雄擡起手腳對着林諾言又是無盡的拳腳。
林諾言抱着頭不好說話,他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是在為自己辯解,說什麽都沒用了。林諾言的身體很疼,頭也很疼,劉錦雄的拳腳沒有規律,但是每一下都很重,第一拳打下來的時候林諾言疼的想要尖叫,但是他還沒有徹底消化這份疼痛時,下一拳已經來了。
“我草泥馬!我他媽打死你個狗雜種!你有多少個命都賠不起我女兒的一張臉!我他媽告訴你……蓉蓉……蓉蓉她……”劉錦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無力的坐在了地上,臉上充滿了受傷和無奈的神情。
林諾言勉強支撐起身體,他感覺他的後頸好痛,好像有什麽東西順着後背流了下來,“她……咳咳……怎麽了……”
“醫生說……她的傷口太深了……需要縫針,即使好了……可能也會留疤的。”
“什麽……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麽會這樣……”林諾言像個瘋子一樣嘴裏念叨着什麽。
“不可能!去你媽的不可能!蓉蓉她……她被你給毀了!她是女孩子啊!她的臉毀了!你叫她以後怎麽見人啊!你說啊!”劉錦雄站起來拽住林諾言的衣領對他喊道。
林諾言看着劉錦雄的臉,愣愣地不知道說什麽,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毀掉一個女孩的未來。
“姑父……我……”林諾言還想說什麽,但是劉錦雄沒有給他機會,他的拳頭再一次落到了林諾言的臉上。
“你還要說什麽!你還想為自己狡辯嗎?我告訴你林諾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和你那個變态的父親都是一樣的!都不是人!你們怎麽不去死!”
林諾言被他勒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猙獰的臉忽然變成了林洋。
“呵呵呵……乖兒子,做的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他們都該死!都該殺!”
林諾言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林洋了,林洋就是他的噩夢,這幾年他總是夢到林洋,只是沒有一次不是被吓醒的,林諾言想叫出來,但是他的脖子被林洋緊緊地勒住了,他連呼吸都很困難,更別提說話了。
“放……放開……我……”
“放開你?我好不容易抓到你怎麽可能放手呢?沒有我你一定很寂寞吧?想爸爸了嗎?爸爸回來陪你好不好?”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林諾言想掙脫他的束縛,但是他身上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承受着疼痛與眩暈的雙重折磨。
林諾言看着面前的夢魇,他忽然覺得活着好累,如果死能逃離這個人,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至少不用再做噩夢了。
林諾言對着嘴裏沒有感覺的舌頭狠狠地咬了下去,他感覺到嘴裏一股腥甜,意識也開始模糊了。
“諾言!”
林諾言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好像聽到了林溪的聲音。
林諾言睜開眼睛又看到了白色的世界,這個世界他曾經來過,那個時候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到了天堂,濃濃的消毒水味通過他的嗅覺刺激着他的大腦,他的頭很疼。
“諾言?你醒了?”
林溪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林諾言看到她就想起了昏迷前的事,他被劉錦雄打了,因為他毀了劉蓉蓉。
“小……”
“你別說話,醫生說你的舌頭受傷了,最好不要說話。”
林諾言活動了一下舌頭,确實很疼,但是這跟劉蓉蓉的臉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他看着滿臉淚痕的林溪,心裏更加難受和愧疚了。
“錦雄怎麽能出手這麽狠,諾言,你……不要怪他好不好,他也是太心疼蓉蓉了。”林溪握住了他的手又哭了起來。
林諾言沒有想到,林溪不但沒有責怪他,反而還在向他道歉,林諾言的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他輕輕地搖着頭來表達自己沒有責怪劉錦雄的意思。
“諾言,你真的不怪他!”
林諾言點了點頭。
“那……咱們以後回家誰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
林諾言又點了點頭,他看到林溪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後來等林諾言康複以後他才發現林溪對他這麽寬容原來是有原因的,原來他的左耳到後頸有一條大概六厘米長的傷口,這個長度整整是劉蓉蓉的兩倍多。
林諾言并沒有說什麽,畢竟他的疤再長也不是留在臉上,它是不會見人的,但是劉蓉蓉的就不一樣了。
林諾言開始穿起了高領的衣服,他不想讓人看到這道疤,他就像自己發瘋後的證據一樣,林諾言在林溪家還是像以前那樣生活着,唯一的不同就是劉蓉蓉不再找他的茬了,甚至還總是躲着他。為此林諾言也放松了不少,但是還有一件事讓他心煩了,他從住院那天起,鄭魁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