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林諾言看着躺在他身邊熟睡的鄭魁,林諾言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竟然會想把鄭魁藏起來,他不想讓人任何人去打擾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發現鄭魁,他是這麽好的一個人,他不想有人發現這個寶貝。
林諾言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的笑了,他坐起來伸出手輕撫着鄭魁的臉,鄭魁的每一個地方他都愛,“鄭魁,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失去你……”
林諾言又低頭輕啄了一下鄭魁的唇,如果現在不是鄭魁在睡覺,林諾言可能會吻到他窒息。
這時林諾言發現鄭魁的眼角有什麽紅紅的,他伸手抹了一下,是液體,林諾言将手上紅色的液體聞了聞,什麽味道都沒有。
他疑惑的又看向鄭魁,結果這次鄭魁的臉上不僅是眼角,他的鼻孔,嘴,耳朵全都紅了,他的樣子就像七孔流血。
“這……這是……怎麽……”
就在林諾言發呆的時候,鄭魁臉上的血流的更兇了,林諾言慌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
“鄭魁!鄭魁!鄭魁!不要啊……鄭魁你怎麽了!”
林諾言伸手想堵住他流血的地方,但是又怕影響他的呼吸。
這時林諾言又看到了他們身上的被子出現了一灘血,他渾身發冷,身體已經僵硬的就像被凍住了一樣。
林諾言心顫的厲害,他忽然感覺到他的下身一陣濕粘,好像有什麽東西越過了他的雙腿,“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林諾言害怕的叫不出來,就像有什麽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喊一樣。
“鄭魁……”林諾言轉頭發現鄭魁的臉越來越白了,他突然發現鄭魁的虛弱好像和被子下面的潮濕有關系。
林諾言擡起顫抖的手拽住被角,他深吸了一口氣使勁掀開了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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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眼前是一片紅色的海洋,整個床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林諾言機械的轉頭看到鄭魁的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這刀插得很深,他已經看不到刀身,林諾言只看到了留在外面的刀把。
林諾言抱住自己的身體,将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裏,“為什麽會這樣!”
林諾言剛剛還在祈禱着不希望失去鄭魁,結果現在鄭魁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嗚嗚……為什麽……為什麽……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會這樣!”
林諾言抱着頭看着床上的血河,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下午劉蓉蓉受傷了,現在鄭魁又變成了這樣。
“諾言,你別怕。”
林諾言感到脊背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攀上他的後背。
“為什麽……會變成樣……”
“你怎麽會怕成這樣呢?”
“鄭魁他……他……這些血……”
“血有什麽好怕的?”
林諾言聽着“他”安慰的話語心頭一震,“他”說話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
這時“他”的手已經來到林諾言的肩膀并摟住林諾言。
“諾言,不要怕你還有我,不是嗎?”
“有……你……”
“對,以後你只有我,這樣不好麽?以後不會有人再打擾我們了。”
林諾言低頭看着摟着自己的雙手,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蒼白的手竟然布滿了鮮血。
“你手上的血……”
“你說這個啊,你猜猜看是誰的。”
林諾言體內的每一個器官都在抽筋,心髒仿佛在體內亂竄,“你……你幹了什麽!”
“呵呵呵……我沒做什麽呀,就是……”
“他”來到林諾言面前,兩張一樣的臉湊到了一起,林諾言能感覺到從“他”嘴裏傳過來的涼氣,林諾言渾身的毛孔都在收緊。
“就是什麽!”
“就像對待劉蓉蓉那樣,給了鄭魁一點點教訓罷了。”
“劉蓉蓉……也是你幹的?”
“呵呵呵呵……對,是我幹的,誰讓她那麽欠收拾呢!”
林諾言看着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臉這麽讓人害怕。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沒有回答林諾言的問題,“他”來到鄭魁身旁将手輕輕地放在了那把刀上。
“你要幹什麽!”林諾言吓得想要爬起來,但是他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動不了。
“他”擡頭沖林諾言笑了笑,“你真的很蠢呢!”
“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吧!”
“你居然為了這個男人求我?你忘了他是怎麽對你的嗎!他不僅躲着你,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林諾言沒有去看“他”恐怖的嘴臉,他只是不停地祈求着,“不是這樣的,他跟我解釋過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求求你放過他吧!”
“哼!他跟你解釋,你就信?林諾言你敢不敢再傻點!”
“他”對着林諾言冷笑,同時手握緊了刀把,“我告訴你林諾言,除非我消失,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你應該還記得劉蓉蓉那張毀掉的小臉吧。”
“他”不再給林諾言說話的機會使勁擡起手将插在鄭魁身上的刀拔出。
“不要啊!”
林諾言什麽都看不到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他看不清鄭魁也看不清“他”,鄭魁的腹部出現了一個噴泉,它就像擁有一個活泉眼一樣,裏面的血不停地向外噴發。
林諾言的耳邊全是鮮血噴發的聲音和“他”的笑聲。
“呵呵呵呵……”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諾言?諾言?諾言!你醒醒啊!諾言!你快醒醒啊!”
林諾言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焦急的鄭魁。
“鄭……鄭魁……”
“諾言,你吓死我了,剛才你叫的很大聲啊,是不是做噩夢了?”
鄭魁把他扶起來,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鄭魁發現林諾言的身體都被汗水浸濕了。
林諾言愣愣地看着鄭魁,他的心髒還是跳的很厲害,他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做夢。
“我……叫了?”
“嗯,你沒事吧,諾言你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
林諾言看着鄭魁的臉,這張臉充滿了活的氣息,他的臉也很紅潤,和他夢裏見到的那張蒼白的臉完全相反。
“鄭魁……”
林諾言擡起手去觸碰他的臉,鄭魁的臉是溫的。
鄭魁抓住林諾言的手,“諾言,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就跟我說。”
林諾言搖了搖頭,他抱住鄭魁,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太好了,你沒事。”
“諾言?你在說什麽,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嗎?你到底是怎麽……”
鄭魁還想再說什麽,但是他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人抖動的厲害,林諾言隐忍的哭聲也傳到了他耳朵裏,是什麽夢能把他吓成這樣?或者他以前發生過什麽,使他到現在都無法走出噩夢?
鄭魁沒有再繼續追問林諾言,他一定有過不美好的回憶,鄭魁不想去揭他的傷疤,他希望有一天林諾言能主動告訴他。
鄭魁拍着他的後背安慰道:“好了,諾言沒事了沒事了,只是噩夢而已,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呢!”
林諾言像個受驚的小孩聽到鄭魁的安慰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鄭魁一看他哭的更厲害,也不阻止,他感覺林諾言一定是忍受的太久了,是應該讓他好好發洩發洩了。
鄭魁緊緊地摟住林諾言,他想讓林諾言的哭聲和委屈都發洩在他身上,仿佛這樣他就能幫着林諾言一起承受着痛苦一樣。
清晨的陽光爬進鄭魁的卧室,透過窗簾偷窺着屋裏床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鄭魁抱着已經睡着的林諾言,他無聊的玩着林諾言額前的碎發,陽光撒在他的臉上顯得林諾言的皮膚更白皙了,他烏黑的頭發也變成了棕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被上天遺落在人間的天使。
鄭魁擡起頭想要活動活動脖子卻發現窗臺上那原本光禿禿的花盆裏出現了一棵綠色的小嫩苗。
鄭魁有些疲憊的笑了,但是他的笑容中充滿了幸福,“你個小淘氣,跟你未來的主人還真像,都不讓人省心,不過我喜歡。”
林諾言在鄭魁那暫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來到學校,發現劉蓉蓉沒有來學校,林諾言的心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溪一家,他把劉蓉蓉的臉弄成那樣,他們一定恨死他了,他毀了他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寶貝女兒。
林諾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了一上午,他決定晚上回家一定要向劉蓉蓉道歉,即使他們不再收留自己了,他也要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林諾言終于挨到了放學,他和鄭魁打過招呼便往家跑,可誰知他剛出校門沒多久就被人給攔住了。
“這麽急,你是要去哪?”
林諾言皺着眉,他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天,做了那麽久的思想工作就是為了現在,可是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林諾言不滿的擡起頭,然後他愣住了,“季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