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葛文茵走了,她甚至沒有跟林諾言說句再見就消失了。
林諾言躲在角落裏看着林洋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砸的粉碎,林諾言不敢出聲,他生怕林洋發現他,然後像那天一樣把他扔出去。
“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走!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賤人!葛文茵你就是個賤人!”
林洋在屋裏走來走去,他的眼睛發紅,就像剛沖出牢籠的鬼怪,“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葛文茵……不對!她一定是跟哪個男人跑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林洋像個瘋子一樣沖了出去。
林諾言看着沖出去的林洋不停地發抖,他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像他母親那樣逃走?但是如果他走了,他能去哪?他的母親已經不要他了,他能去找誰呢?
不知過了多久,林諾言就這樣坐在桌下不敢動,他不想林洋回來,但是也不想自己一個人。
這時樓道裏想起了腳步聲,“咯噠咯噠咯噠咯噠……”
一步一步深深地踩在了林諾言的心上,他感覺到有人回來了,聲音也越來越近了,最終那個腳步聲停在了他家門口。
林諾言聽到刺耳的開門聲,他捂住耳朵不敢擡頭。
“出來!林諾言!你給我出來!你媽她不要你了!她跟別的男人跑了!現在就剩咱們倆了哈哈哈哈……她不要你啦!”
林洋像個瘋子不停的用腳踹着桌子,他蹲下身尋找着林諾言,當他看到桌下的林諾言時興奮的像見到了葛文茵。
“呵呵呵呵……諾言啊,出來,來!出來,爸爸不會打你的,乖,出來。”
林諾言看到林洋的臉時就已經吓得不能動了,林洋的臉很紅,眼睛充滿了血絲,他在對他笑,笑的林諾言心裏發寒,冷的林諾言不停的發抖。
林洋看着無動于衷的兒子失去了耐心,他虛僞的笑臉馬上變成了要吃人的怪物,“我他媽叫你出來!連你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是誰養了你這麽多年!啊?你個小王八羔子給我滾出來!”
林洋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林諾言的手,“嘿嘿!被我抓住了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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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言感覺到他的手被林洋抓住,他吓得往後躲,他不想出去,如果出去了肯定會沒命的,但是他那點小力氣哪能是林洋的對手。
就在林諾言即将要被拽出去時,他對着林洋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啊!你個兔崽子!你他媽敢咬我!”
林洋站起來看着他的手竟然流血了,他氣的把着桌子的兩邊直接掀起來。
林諾言感覺到一直保護着他的桌子不見了,屋裏的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由于太亮他看不清周圍什麽情況。
“臭小子!我他媽看你往哪逃!”
林諾言突然不能呼吸了,原來他被林洋掐住了脖子并高高的舉起。
“你躲啊?你怎麽不躲啦?我看你往哪躲!你躲啊!”
林諾言沒有聽他在說什麽,他用指甲用力的扣着林洋掐着他脖子的手,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放……放……開……”
林洋已經失去了理智,在他眼裏眼前這個人就是葛文茵,“你個賤人還想跑!你以為你能擺脫我嗎!我告訴你!做夢!想拜托我除非我死啦!哈哈哈哈!我看你還怎麽跑!我今天就掐死你!”
林諾言感覺林洋的手在不斷的收緊,他肺裏的空氣在不斷地流失,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想反抗,但是他的力氣已經所剩無幾了。林諾言的臉已經變成了青色,他什麽都看不到,他用最後的力氣叫了一聲,“爸……”
林洋聽到這聲“爸”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看到手裏的人不再是那個背叛他的妻子,而是奄奄一息的兒子。
林洋松了手,林諾言倒在了地上,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停地呼吸着,由于太着急又嗆到了,不停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林諾言沒時間思考別的他感覺自己好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就在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時,林洋走過來蹲在了他面前。
林諾言擡頭看到林洋的臉吓得趕緊往後退。
“你別跑啊!諾言啊,剛剛是爸爸不對,你不會離開爸爸吧。”林洋換上了一副他自認為慈父的嘴臉。
但是在林諾言的眼裏他就像個拐賣兒童的人販子,林諾言知道要是他現在告訴林洋他離開的話,這個瘋子一定會殺了他的,“不……不會……”
林洋聽到他的回答後沒出息的哭了出來,他上前抱住林諾言,“兒子,對不起啊!爸對不起你!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林諾言不敢出聲也不敢動,被林洋抱着只會讓他感到惡心的想吐,他現在不是被父親抱着,而是被一個剛要殺了他的神經病挾持了。
當時的林諾言天真的以為只要他像以前一樣躲的遠遠的就會逃過一難,但是他錯了,他不管怎麽躲都逃不出林洋的視線,因為在林洋的心裏,林諾言已經變成了葛文茵的替身。
從葛文茵離開的那天起,林洋變了,變得像一個真正的父親,他每天都會接送林諾言放學和上學,面對外人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态度惡劣,與人談話沒幾句就會提到他兒子,他的鄰居們都在為這個改過自新的父親而感到欣慰。
但是只有林諾言知道他的改變只不過是在為他夜晚的行為所做的僞裝。
也是從那時起林諾言開始懼怕夜晚的到來。
起初林諾言也和別人一樣以為林洋真的改變了,但是他錯了。就在林洋改變的某個晚上林諾言才知道他的父親是真的瘋了。
那天晚上林諾言剛睡着,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拽了起來,他感覺肚子一痛,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原來他被林洋扛在了肩上。
“爸……你……”
林洋沒有理他,他把林諾言扔到自己與葛文茵的大床上。
林諾言被扔到床上,他感覺他的五髒六腑都亂了,還一陣惡心,在他掙紮着想站起來時,林洋拽過他緊緊地摟在懷裏,并瞪着林諾言說道:“別動!再動的話,我可不知道會對你做什麽!”
林諾言不敢動了,同時他也不敢睡了,林洋的臉近在咫尺,他從來沒覺得林洋的臉有這麽吓人,就算他睡着了也只是個正在休息的瘋子。
于是林諾言每晚都不會睡了,即使困的不行他也不會睡了,他怕身邊的瘋子會突然起來掐住他的脖子。
在學校林諾言總是睡覺,他的班主任也說過他很多次,但是也沒什麽用,林諾言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因為他知道即使老師把林洋叫到了學校,他也不敢對他做什麽的,因為上學的時間是白天。
林洋開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女人的衣服,他強迫着林諾言換上,把他打扮成女人的樣子,陪他玩什麽過家家的游戲。
林諾言第一次反抗過,但是卻換來了一頓毒打,有好幾次林諾言穿着女人的衣服頂着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坐在客廳給林洋削蘋果。
林洋要求他蘋果一定要削皮再切成塊,樣子不好看就不能停,林諾言沒有削過蘋果,他的手指已經傷痕累累了,蘋果米白色的果肉已經被他的血染紅了。
林洋知道他的手受傷時反而很興奮,他會拿過沾滿血的蘋果放到嘴裏細細品嘗,時不時的還會盯着林諾言舔嘴角。
從前葛文茵身上的傷痕,現在準确無誤的都轉移到了林諾言的身上。林洋為了不被人發現他的暴行,他不再打林諾言的臉,他在林諾言身上留下的傷通常是看不見的。
林諾言每次在被打後他連獨自舔傷口的權利也沒有了,因為他殘破不堪的身體還要接受林洋讓人作嘔的擁抱。
這天也不知道林洋又從哪裏想到的新花樣,他綁住林諾言的雙手将他吊在客廳的牆上,他扒光了林諾言的衣服,就這樣對着他自言自語。
林諾言害怕的幾乎失聲,他不知道林洋又要對他做什麽。由于沒有出衣服,林諾言冷的渾身發抖,身體的抖動帶動了他的心,他的心在顫抖,同時跳的很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爸……你……”
林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不要叫我爸!叫我林洋。”
林諾言被打的頭暈,但是這已經是他最輕的懲罰了,他不懂他又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林洋要這樣對他?
“叫啊!我讓你叫!你個賤人!我讓你叫我的名字你沒聽到嗎?那個男人有什麽好!你為什麽要跟他跑!為什麽!”
“爸我……”林諾言剛想說什麽卻又換來一個巴掌。
“我讓你叫我的名字!你聾啦!呵呵呵呵……看來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真不知道我的厲害啊!”
林諾言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他顫抖的身體已經告訴了他。
林洋抽出腰間的皮帶,他剛要揮下來卻又停了下來,“呵呵……我怎麽忘了呢?咱們這樓隔音效果不太好,文茵啊,我得把你這張不聽話的小嘴給堵上!”
林洋找出膠布貼在林諾言的嘴上,他覺得一塊膠布不夠又貼了好幾層。
林諾言呼吸開始困難了,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突然醒悟過來,比起眼前這個瘋子,他更恨他的母親,要不是那個懦弱的女人,他也不會有今天,那個女人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讓他替她贖罪。
林洋每一鞭子抽過來就會增加他對這兩個人的恨。
林諾言的腦中響起了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