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神威大将軍的描述
宮翡翠塞給太子,才成功把他們推出房門。
南宮翡翠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叮囑岳明透,“記住,老謝要是回來,你不要給他開門,晾晾他,記住沒!”
岳明透連忙點頭。
看着太子小心翼翼地拉着南宮翡翠,她就明白了有些愛情不用說出口,這句話雖然矯情,卻也有些道理。岳明透送走了二人,才回房換了衣服坐下來。
山茶紋雲錦嫁衣,富貴華麗,天下無雙。
她把它整整齊齊地疊好,然後吹燈出了門。
出門向右拐,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住腳,倒着身子向後退。
謝府高高的院牆下站着一個人,他站在黑夜中,背負雙手,腳下踢着小石子。
“小顯子?”
那人聞言,擡起頭來,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像黑夜中的昙花,他噠噠地跑到岳明透面前,拉住她的兩個袖子,“我還以為你要對着蠟燭,垂淚到天明呢。”
“你可別這麽關心我,”岳明透假裝被吓到,向後跳了一步,“小心我以為你喜歡我,賴上你不走了,”旋即她又笑起來,“哈哈,走,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要不要請我的好兄弟去大吃一頓?”
“別,”李顯攔住她,手中的扇子一敲她的額頭,“小美人你先別着急,你有錢麽,別到最後還要我來付賬。”
“現錢是沒有,不過……”岳明透從袖子裏掏出幾件東西來在李顯面前晃了晃。
李顯先是一愣,旋即一笑,有這些東西別說大吃一頓了,就是在城門口擺上七天七夜的流水宴也還綽綽有餘。
時隔五月,岳明透再次坐在了“一品樓”裏,她凄涼地理解到了什麽是物是人非。
要了一大桌子的菜,她居然詭異地很有胃口,邊吃邊喝邊叫着“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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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也不阻止她,只是笑眯眯地坐在對面,不時地填填酒,布布菜。
酒過三巡,岳明透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指着窗外的星空道:“小顯美人兒,你知道它們的名字嗎?”
夜空中有七顆排成勺子狀的亮星。
岳明透搖搖地走到窗前,一手支着窗臺,一手伸向天空,一顆一顆地點過去,“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搖光,”說完,大笑起來,“你瞧,我都記得,哈哈,看來我還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
她就站在那裏,披散在肩背上的黑發随着長裙在風中微微舞起,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
公主其實并沒有什麽大礙,她在上吊的時候,剛踢開凳子,挂着白绫的小樹枝就斷了。
只不過她在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假山。
十公主是金枝玉葉,擦破了塊兒小皮兒,身邊的人就都是殺頭的罪過。
好在皇後知道她平時就喜歡鬧騰,公主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在宮中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皇帝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趁着十公主暈暈乎乎睡過去的時候連忙使顏色讓謝世光離開,等一會兒公主醒了,再想走可就晚了,畢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讓新娘子等這麽久已經是不厚道了,“謝愛卿,回去吧。”說完,光錦帝嘆了口氣,轉回身,幽幽道,“唉,這孩子,小時候在山上呆了五六年,怎麽這性子一點兒都沒收斂。”
謝世光心中一動,“陛下,您說公主曾經在山上住過一段時間?”
“是啊。你不知道?七年前,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小緋剛從太白山回來,這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就體弱,五歲的時候,朕就把她送到太白山絕明師太那裏。”光錦帝看了看床上昏睡的公主,“不過小緋不喜歡別人說她在山上和尼姑們住在一起過,所以宮中的人都不提起這件事情。”
公主五歲就上了太白山,在山上住了五六年。
那麽十年前,自己在邙山遇到的那個自稱小緋的女孩子又是誰。
“我叫小緋,你叫什麽?”
“大哥說,用劍的人,劍是一刻都不該離身的,劍在人才在。”
“你可真好命。這是見血封喉,腸穿腹爛,挫骨揚灰的毒藥,天底下,尋不到第二顆呢。解藥麽?自然是沒有的。”
“哈哈,騙你的,這是大哥讓我從小帶在身邊的,說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過只有一顆倒是真的,你可欠下我一個大人情。”
“小青,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大哥說受人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往事如隔世經年的迷夢,他曾經嗤笑戚東來愛錯了人,可自己又何嘗不是犯了同樣的錯誤。
只是當錯愛成為習慣。
十年前的小緋只是記憶深處的人,如今躺在床上的才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小緋……
謝世光低頭謝了恩,帶着精忠出宮回府,途中經過鬧市區旁的一條小胡同,忽然有個小販兒神神秘密地湊上來,小聲道:“這位老爺,要不要古董,都是好貨。”
謝大人心中淩亂,看也不看他一眼,正想轉身離開時,那人卻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還用袍子擋着,“爺,您先別着急走啊,您看看這可是正宗的茶葉末釉。”
等看清那件東西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精忠傻了。
“您不喜歡?”小販看這位爺的臉色鐵青,以為他沒看上眼,連忙又把自己懷中的寶貝一件一件地掏出來,“這兒還有。您挑,還可以還價。”一看這位就是個既有錢又有品位的,這樣的客戶可不能放過。
精忠臉都綠了。
謝世光淡淡道:“我都要了,開價吧。”
“一口價。三千兩。”小販見謝世光不說話,連忙陪笑道,“要不,打個折,三百兩,您若是誠心,還可以再便……”他這最後一個字兒還沒說完,就覺得脖子上一涼,慘了慘了,小販暗叫不好,自己這東西沒賣出去,反倒遇見搶劫的了。
精忠搽了搽臉上的汗,大人輕易不動刀。
青花瓷,琺琅彩,犀牛角雕刻,紫檀木花架,這些都是自家大人愛之如命的收藏。哪一件兒東西都是不二之物,無價之寶。乖乖啊。被人當街販賣也就罷了,居然還可以還價。
“爺,”小販雙腿一軟,差點兒跪下,“爺,您手下留情,小人剛才買的時候也不過花了一百兩。”
一百兩……
在謝世光沒一刀給這小販留個記號之前,精忠連忙站上前來,黑着臉問,“誰賣給你的。”是什麽賊人這麽大膽,偷東西偷到樞密使大人的府上。
“一個小丫頭,長得不錯。”
謝世光搖搖頭,“沒有識別力。”
小販連忙補充道:“綠衣服,頭上戴了一個價格不菲的山茶發簪。”
他大概知道這個可惡的小賊是誰了。好,真好,你好得很,這麽多東西,居然只賣一百兩。“就她一個?”
“還有一男的,長得也不錯,紅衣服,看樣子很有錢,”為了增加識別力,小販又添了一句,“估計是那丫頭的相好。”
不說這句還好,添了這句之後,他就感到脖子上一疼,似乎有什麽液體流了下來。
“爺,爺您別下手,小人這不都告訴您了麽——”小販疼得拉起了哭腔。
謝世光笑笑,“不好意思,一時沒控制住。” 小賊的同夥他也知道是誰了。
只一剎那,他便斂起笑意,眸深似海,“他們朝哪去了?”
“朝,朝一品樓去了,小丫頭說今天是她的好日子,要請那男,男人吃頓好的,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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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從那處小巷子到一品樓大概一碗茶的時間就能走到,謝世光背着手走在前面,精忠拎着裝滿盆盆罐罐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看樣子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再繞過一處街口就是一品樓,二人還未到街口就見遠處人頭攢動,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大家都擡頭向上望,還不時有人鼓掌叫好。
謝世光皺了皺眉,金吾衛都跑到哪裏去了,這麽多人聚衆鬧事也沒人疏散。他也不想想,有四皇子坐陣,誰又敢來維持秩序。
剛走到街口就聽到一道清涼的女聲,順着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綠色的身影坐在二樓窗臺上,那人兩只眼睛亮亮的,嘴裏叨念着什麽。
人群中忽有人道:“姑娘,你再背一首吧。”
說話的人穿着青衫,手中拿着紙筆,也是一臉的興奮,謝世光認得他,那人是今榜的探花。
岳明透仰起頭,閉上眼睛晃了晃小腦袋,很是受用的樣子。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人群中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岳明透哈哈一笑,眼神迷朦,“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躬,胡為乎泥中?”岳明透啊,岳明透,你又為什麽不歸去呢……
她邊背邊搖頭晃腦,還做着很多手勢,讓人忍俊不禁,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你們不要誤會,這都不是我寫的哈。”
李顯站在岳明透身後,小心地護着她,怕她一不小心跌下去。
她還是個孩子。那麽小,那麽傻,那麽倔強。
不過只要有自己在,她愛怎麽瘋癫,怎麽胡鬧都無所謂。自己會疼她,寵她,包容她,信任她,做她的後盾,她的保護神。
岳明透連續背了好幾首,外加上她聲音高,背得她是口幹舌燥,頭暈暈的。她朝人群揮了揮手,這就要從窗臺上爬下去。
李顯伸手把岳明透從窗臺上接下來,嗔怪道:“一喝醉了就胡鬧,誰敢要你。”
“知道麽,我的外號可是千杯不醉,這點兒酒小意思啦。你看,我還能走直線呢。”嘴裏說着走直線,身子卻歪歪斜斜地走到了樓梯口。
岳明透手抓着樓梯扶手,轉過身來興奮地揮舞着手臂和李顯打招呼,“小顯美人,你看,你看,我走得了直線,我還可以下樓呢。”說着她就邁步要下樓,可剛轉過身就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那人攔腰打橫抱了起來。
其實,岳明透方才的張牙舞爪都是強打着精神做出來的,現在被人抱在懷裏,身子中的醉意便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向那人的懷裏縮了縮,眯着眼睛望了望他。
那人也在垂眸看着她。
他的雙眼很亮,閃爍着琥珀色的暗光。剛毅的,硬朗的,神秘的,危險的光芒。
原來是個熟悉的人。岳明透閉上眼睛又向他的懷裏蜷了蜷。
謝世光轉身下樓,身後有人緩緩道:“你今晚若是留在皇宮,恐怕我就不能把她讓給你了。”
謝大人聽見自己說:“她是臣的妻,王爺您不必挂心。”
精忠正在樓下等着,他真怕自家大人和四皇子打起來,見謝世光走出來,精忠忙走上前,“大人,要叫車麽?”
“不用。走回去吧。”
“這,好麽?”精忠有些猶豫,“讓別人看見不太好吧。”
“沒什麽好不好的。”謝世光緊了緊手臂,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懷中的人是他謝世光的妻子,他的女人,誰都休想觊觎。
李顯站在窗前,懶洋洋地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手中的折扇一開一合。
直到他們轉過街口,他才唰地一下把扇子合攏,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慢慢悠悠地走下二樓,嘴裏哼着小調,晃晃悠悠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府中,看着滿目的紅紗,再看看挂在自己懷裏的小家夥,謝世光這才對自己有了妻子這件事全信不疑。
二十九歲的自己,在這一天有了一個妻子。
回到卧室,精忠把手裏的古董放在桌子上後便一溜煙退下去了。
看着一屋地下全是些橘子皮,花生和瓜子皮,謝世光就恨不得去捏岳明透的臉,本以為她會傷心會難過,沒成想人家倒是歡快得很。
他走到床邊,想把這只小花貓放下,誰知她卻環着自己的脖子不下去,一時間,謝世光也不知道怎麽好,只好坐在床上,抱着她,任她在自己懷裏蹭來蹭去。
岳明透夢見好大一盤子栗子糕,只可惜中間隔着一層玻璃,她只好貼在玻璃上,使勁嗅着。
三更的梆子敲了幾下。
謝世光覺得自己的腿都被岳明透坐麻了,突然見,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問題,他這個新郎官不會就抱着新娘子在床上坐到天明吧。男人皺了皺眉,他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麽。
他這個人雖然不完全像表面上那麽青衫磊落,一團正氣,但也确實是沒碰過女人,雖然偶爾也會有欲望,但也一盆涼水就澆回去了,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自己該不會就是那種不能人事的男人吧。
成親之前,二皇子還背着王妃塞給他幾本小畫冊,并意味深長地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謝大人捏起岳明透的下巴,卻不知道是該先吻哪裏,他想着是不是該把小畫冊拿出來對照一下。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手裏捏着的小人兒卻舔了舔嘴唇,“要命。”謝世光心中一動,他感到自己身體上的某個部件正在迅速地膨脹,只是這麽看着她,就會騰起的欲望,真不知道以後該怎樣纾解。
要不然先做了再說?
對,做了再說!
他握了握拳,做了再說!
他小心地握住她的後腦勺,然後輕輕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要命,要命。”味道居然很好。
岳明透夢中的栗子糕不見了,正在她沮喪的時候,居然從山茶花叢中走出一個男人,還沒等她看清臉,只覺胳膊一疼,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他結實的胸膛,男人的吻很粗暴,讓她窒息,讓她沉淪。
懷中的女子嗚咽了一聲,撩撥得謝大人狠狠地吻了下去。他把用在審重刑犯時候的狠勁全都放在了岳明透身上。
只是親吻又怎麽能夠緩解心中的欲-火,男人向岳明透的衣襟摸過去,只是輕輕一握,便再是舍不得松開,左邊揉一揉,右邊捏一捏,那柔軟的小團子恰巧在他的盈盈一握間。
謝大人很奇怪,他平時很有耐心,無論是審犯人,還是給政敵下圈套,但現在他滿腦子裏都是一個想法,要她,要她,吃掉她。
所有的耐心都在親吻她的一瞬間消失殆盡。
同時,他也似乎明白一件事情,男人在這方面并不需要理論指導,從來都是自學成才。
岳明透覺得有只大手覆在自己的胸前,暖暖的,指腹上還有一層細繭,若只是個春夢的話,這也太過真實了吧。她強逼着自己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一個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壓在她身上,她的嘴巴被含在男人嘴裏,那人一手握住她的腰肢,一手蓋住她前胸,輕揉慢撚着,而且岳明透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兩腿之間有一個火熱的硬物。
這一驚吓,酒也醒了一半,她下意識地揚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謝世光一愣,他本來可以躲開,卻沒有躲開。
“謝,謝大人!你怎麽可以做這麽無恥下流放蕩的事情!”
謝世光伸手按住岳明透兩只小爪子,“你是我妻子,我做你,不違法。”
“你……”她想了一想,他說得似乎并沒錯。
男人笑了笑,低頭在她胸前的小紅梅處齧咬了一口,“還有,不要叫我謝大人,我不喜歡。”
岳明透被他弄得渾身酥麻無力,“你,你這是婚內強-奸,我有權狀告你,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有錢,都給你,給你,求你饒過我吧。”
謝世光又在她的鎖骨處咬了咬,“什麽錢?”
岳明透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見他有興趣的樣子,便連忙道:“在我腰上系着的小包包裏,有一百兩銀子。”
這小東西居然還敢提那一百兩銀子,他心裏生氣,手上則迅速地解開她的發帶,然後把岳明透的雙手舉過她的頭頂系在床頭,笑得像是個十足的壞水,哪裏還有平日的清雅,“錢在哪兒?”
“在小包包裏。”
謝世光松開握着她乳-房的手,順着她玲珑的曲線一路游走到腰間,惡意地摸索起來,還裝作不經意地隔着裙子碰觸她的敏感部位。
岳明透又羞又惱,一口咬在謝大人的右側肩頭,她這是下了死嘴,沒一會兒,就鹹絲絲地見了血。
她這一咬,倒是有些效果,謝世光的大手停在了她的大腿內側,嘴也從她的脖子上移開了。
謝世光看了她兩眼,嘆了句,“小狗。”接着把自己的手指遞到岳明透嘴前,“咬吧。”
岳明透搖搖頭,她現在只想心平氣和地和自己身上的男人說清楚,而不是激怒他,讓他把自己生吞活剝,吃幹抹淨。
“不咬?”
岳明透咬了咬嘴唇,聲音低低的,很是心虛的模樣,“不敢。”
謝世光冷哼一聲,“謝夫人還有什麽不敢的,連你相公的寶貝都敢低價出售。”
這只不乖的小家夥,他一定要懲罰她,狠狠地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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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岳明透其實有一顆堅毅的女漢子的心,就當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又低頭含住點點紅櫻時,她下意識地使勁一拉手臂。
嘩啦,床頭的欄杆被她生生地扯斷了。岳明透借力狠狠地用膝蓋頂了謝大人的腰間一下,男人一皺眉,手上的勁兒便松了幾分。岳明透趁機連踢帶推地翻下了床,順手扯下幔帳擋在胸前。
她的雙手還被發帶捆着,行動不方便,那幔帳完全擋不住胸前的春光無限。
相比于一絲-不挂,男人更喜歡半遮半露,相比于熱情配合,男人更喜歡半推半就。
于是乎,岳明透這種情況落在謝大人眼裏就是半遮半露,半推半就,啧啧,十分好吃,入口即化的樣子。
“謝,謝大人……”岳明透站在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邊說邊向後蹭。
男人拎起中衣披在身上,臉色暗沉,“我說過,不要叫我謝大人。”
“老,老謝……”方才在床上沒有注意,現在站遠了才發現,謝世光的腰腹上纏着紗布,還滲出了血。
岳明透這才想起來他前幾日遇襲過,想必自己剛才那一下正好頂在他的傷處。
短暫的沉默後,岳明透強擠出一絲笑,“如果你想要解決的話,我可以去軟紅樓給你找姑娘,幾個都成,都是穿衣服顯瘦,脫衣服有肉,膚白貌美技術好的。”
謝世光冷靜地道:“謝夫人,你倒是賢良淑德得很。不過,不用你操心,我想做的話,家中有嬌妻,本閣只做她一個。”
岳明透連忙搖頭,“我,我技術不好。”
男人笑了笑,他的女人就是有趣,“過來。”
岳明透的眉毛皺成一團,不敢過去,也不敢說不。
謝世光嘆道,“桌子上有紗布,你換藥給我。”
岳明透松了口氣,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那你得保證不,不動手動腳。”
“好,保證。”他一身正氣地說。
動手動腳不可以,動嘴就是了。
聽了他的話,她這才放下心來,走到床前,雙手不敢離胸,很是尴尬,“先解開。”
謝大人一手握住岳明透的腕子,一手去解那個系得緊緊的死結。
岳明透看他沒有別的動作,就也沒提防,不想男人突然一拉她的腕子,從手臂之間的空隙探過頭來,還沒等她向後退一退,腰就被他兩手環住向下一壓,然後趁機擡起她的兩條腿從他腰兩側搭了過去。
這個姿勢是他從小冊子上看來的,二皇子在小圖的旁邊用紅色瘦金體批注道“頗為美妙”。
“很疼。”男人的聲音啞啞的,細細的吻落在她光潔的肩頭。
方才還氣得要命的岳明透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吓了一跳,掙紮的手臂落了下來,賭氣道:“誰叫你言而無信。”
男人擡起頭來,将她攬進懷裏的同時,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後腦勺,準确無誤地擒住她的雙唇,暴風驟雨般地深吻起來。
就在岳明透瀕臨窒息的時候,謝世光咬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擡起頭來瞧她,“現在好多了。”
他又捏了捏岳明透胸前的小團子,“我想和你生孩子,可以嗎?”謝世光一臉正色的樣子讓岳明透忍俊不禁,他怎麽可以用這樣正經的語氣來說要求歡愛的話。
謝大人見她不說話,便把她的身子向自己胸前按了按,兩只小團子,很有彈性,原來女人是這樣的。
岳明透滿臉通紅,聲音從齒縫裏擠出來,“你別,壓,壓扁了。”
男人的手停下來,“對不起,我不太懂。”他說着從枕頭下邊拿出一本小冊子。
岳明透側目望過去,“這是什麽書?”
“二皇子給我的,洞房完全手冊。”
他一手抱着自己的小老虎,一手翻看着手中的小冊子,有字,也有插圖,看了幾頁,他把書一扔,“太複雜了,看不懂,”然後迅速地吻上岳明透的耳垂,“我們做吧,夫人。”
她向後扭了扭,“不,不要這個姿勢。”灼熱的東西頂在她的腿心,太尴尬了。
“好。”男人答應得很幹脆。反正以後日子還長着,想怎麽吃都可以。
接下去的事情,卻進行的不是那麽順利。
他把她放在床上,岳明透說手腕勒得疼,謝世光就給他咬了開,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這種做法是放虎歸山的大錯誤。岳明透這只小老虎迅速地舞起兩只鋒利的小爪子,他一邊摸她,她一邊抓他。等他把自己的小妻子剝得幹幹淨淨之後,額頭上居然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二皇子說得果然沒錯,洞房這件事情的确是個體力活。
這樣費體力,他只要一個妻子就夠了。
他攬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眼角吻了一下,“你哭了?”
她抽了兩下鼻子,“我沒哭。就是覺得惡心。”
謝世光哭笑不得,他思考,他沉默,他說,“這是我的第一次。所以,惡心也要堅持做下去。”
岳明透驚訝的表情落在男人的眼裏就變成了恐懼。
他捏捏她紅紅的小臉蛋,“你怕我?”
岳明透又狠狠地在他背上抓了一下,“不怕,你又不是鬼。”
“我是鬼,”他笑起來,“我會吃人,尤其愛吃你這樣的小東西。”
她嚴肅道:“人肉是鹹的。不好吃。”
他報複似地把她胸前的小櫻珠含到嘴裏,扭一扭,舔一舔,再咬一咬,“不怕,本閣口重。”
同樣的新婚之夜,将軍府裏魚水之歡,鸾鳳和鳴,默契得很;謝大人這裏卻互不相讓,雞飛狗跳,麻煩得很。
還剩一半的幔帳後面,他們你上我下,互相撕咬,謝世光不放棄每一個吃她的機會,岳明透也不放過每一個咬他的機會。
終于,她還是被他擒住了,他附在她耳邊,吹着氣,“小東西,不疼的。”
她踢他一腳,“混蛋,你當然不會疼。”
“二皇子說一開始可能會微微有些疼,但你會喜歡的。”
岳明透真想大叫,二皇子,二皇子,二皇子是你親娘嗎!
她的雙手死死地抓着床單,痛苦地掙紮着。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也許她應該給他。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一聲慘叫驚破深夜。
到底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他的東西埋進她的身體,她也把指甲埋進了他的肉裏。
岳明透明白了,原來兩個人的結合是需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的。
他微微動了一下,她馬上扯住他的頭發,聲音顫抖着,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不,不要動……難過。”
他低頭吻她,兩個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一并呼吸,一起律動,一同顫抖。
謝大人還是忍不住又動了動,驚得岳明透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迅速起伏,兩條小短腿藤蔓一樣纏在他的腰上,腳尖綳得緊緊的,不知所措一般。
“小東西,睜開眼”他托起她亂擺的小腦袋,“睜開眼看着我。”
岳明透嗚咽着睜眼,雙眸迷蒙着,滿是水霧。
“真乖,”他吻上她的眼,“閉上吧,不要動,我動就行了。”
她終于投誠了,無力地抱上他的脖子,阖上眼。
好累,好想睡。
他小心地動作着,纏綿有力,卻也時時刻刻注意着她的表情,只要懷中的小丫頭微微一個皺眉,他就馬上忍着欲-火,停下來,親親她的小嘴,摸摸她的臉蛋。其實二皇子還說,“女孩子的第一次會很疼,百卿啊,你禁欲十多年,下手可得輕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烏雲遮月,一個驚雷之後,窗外噼裏啪啦地下起暴雨來。
岳明透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渾身濕透,身子下邊的床單也是濕嗒嗒的。一道閃電,黑暗之中,她發現有人站在屋子中央,正盯着自己看,她驚呼了一聲,吓得連忙坐起來。
那人走過來,“吓到你了?”
岳明透抓起錦被遮住赤-裸的身子,“你做什麽呢?”
男人指了指還在滲血的傷口,“換藥。”
她疑惑,“怎麽不開燈。”
謝大人說,“開燈你睡不好,總是翻身。”
岳明透覺得自己中了糖衣炮彈,而且還可悲得覺得這滋味不錯。
她看看他的腰,“怎麽出了這麽多血?”問完了,她就不吭聲了,一定是剛才自己又踢又踹又打又撓的結果。
謝世光笑着搖頭,“怎麽低頭了,知錯了?”
“我才沒有錯,是正當防衛,”岳明透小聲嘀咕道,然後擡起頭,學着謝世光的語氣和調子,“過來。”
“怎麽,還想要?”他挑了挑長眉,一臉果真如此的樣子,點着頭道,“二皇子說的果然有道理。”
岳明透抓起枕頭扔過去,“快過來,我來幫你弄。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
“你很氣?”他閃開枕頭,坐下問。
岳明透點點頭。
“那你打我一頓吧,我保證不還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也不還口。”
岳明透煞有介事地捏了捏手指,嘎嘣嘎嘣作響,“你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謝世光閉上眼睛,指了指不知何時又騰起來的欲望,“打臉也可以,不能打這裏,你可以氣我,但不能謀殺我們的孩子。”
岳明透氣結,照着他的鼻子尖兒揮出拳頭,卻只擦了個皮兒就停住了,她咬牙切齒了半天,喪氣地收回手,一拉被子,沖着床裏躺下了。
她打不下去,天殺的,她居然下不了手,這個男人的當她是上定了。
謝世光睜開眼,嘴角微微彎了彎,他掀開被子,把岳明透撈到懷裏,背對着她,狠狠地揉了揉,又抱了抱。
在這個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烏漆麻黑的晚上,謝世光終于有了一個妻子,他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屬于他的東西,名望是這樣,金錢也是這樣。但現在不同了,他有了一個妻子,他有東西融合在了她的身體裏,給她做上了只屬于自己的記號。
想到這兒,他咬着嘴唇陰森地笑了笑,沒有聲音。
今天他有了一個妻子,将來還會有很多小包子,這是一件想起來就要偷着樂的事兒。
但他又想,若不是十六夜的藥,他的小妻子還會像現在這樣溫香軟玉地被自己擁在懷裏麽。
答案有九成是否定的。
第二天,岳明透睜開眼,日頭很好,她揉了揉眼睛,骨頭像被拆過了又重新裝起來一樣不舒服。她坐起來,地上的瓜子皮兒都不見了,昨晚被自己扯掉的半邊兒幔帳也好好地挂在床上,若不是身上左一塊右一塊的歡愛痕跡,她甚至會以為什麽都沒發生過。要是都沒發生過該有多好,她很是自責,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可怕非常卑劣的事情。
她想找件兒衣服穿,卻發現床頭只有疊得整整齊齊的昨夜被撕壞的裙裝,一看到它們,就又是一陣的面紅心跳。沒辦法,岳明透只好扯了一件謝世光的袍子穿,袖子很長,挽了三折才勉強露出她的小手臂。她下了床,袍子的下擺拖在地上。岳明透心想,他是有多高啊,高到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包住。哎呀哎呀,她連忙搖頭,怎麽又去想昨晚的事情了,岳明透,你真沒出息。
桌上留着一張落花箋,字寫得龍飛鳳舞,是狂草。“為夫早朝,片刻就會,桌上有食物,妻自行覓食。勿念。”落款是老謝,下面綴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
岳明透冷哼一聲,“自作多情。”她從籠屜裏拿出一個又一個的小碟子,有紅棗白粥,有應季小菜,還有幾樣小點心和她最喜歡吃的栗子糕。
她坐在椅子上,很餓,但卻沒什麽胃口,心裏恹恹的,總覺得自己很寶貴的什麽東西不見了。
連栗子糕都調不起興致來,岳明透勉強喝了兩口粥,裹着謝世光的袍子爬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整個早朝,謝大人都有些意興闌珊,從來都是大周百官樣板的他,生平第一次在上朝的時候走了神兒。
醒來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