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神威大将軍的描述
将軍的好日子和錦緋公主的節日湊到了同一天,将軍府少了很多賓客,卻也來了些許不速之客。
岳明透拉着紅綢子,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戚東來的衣角,他應該是穿了一件驚豔無比的大紅衣衫吧。
月亮似的眼睛,一嘴小白牙。
“聽說你要成親了,送你些小禮物。”
“可惜啊,你做不了本王的側妃了。”
“不過,他要是欺負你的話,你可以随時休掉他。”
在她的記憶裏,倒是沒人比他穿起紅衣服更好看了。
就在岳明透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門口處高喊,打斷了那句說出一半的夫妻交拜,“戚東來,你不能這樣對我。”
作者有話要說: 搶親吧!女配!
☆、上位吧!女配!
南宮翡翠皺了皺眉,尋聲音望過去,心想這是戚東來的哪個舊相好來找事?
今兒個可是自己嫁女兒的大日子,南宮翡翠按了按腰中的軟劍。
明明暗暗的日光中,有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
白色錦緞長裙,腰間一條大紅絲帶,長長地垂在地上。
一舉一動,煙視魅行。
是她。
Advertisement
西湖風月,不如京華軟紅香土。
京城中最有名的青樓莫過于“軟紅樓”,而軟紅樓的花魁便是全城老中青三代的夢中情人明月姑娘。
人樣子好,性格好,琴棋書畫,煎炒烹炸,上得了舞臺,下得了廚房的典範。
衆人深深呼吸,傳說中的明月姑娘,今天終于見到實物了。
好評!絕對五星好評!
岳明透拿下蓋頭,她知道這是不吉利的做法,但她還是想看看是哪個女子會來搶女主的男人。
每個瑪麗蘇都會遭遇一次搶親,只是輪到自己身上怎麽就感覺這麽違和。
好吧,她明白了,人家搶親,是搶女主,自己這是被搶親,是搶男主啊……
喜堂上鴉雀無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都落到新郎身上,等着戚東來的反應。
戚東來的臉色很不好看,是誰請了這女人過來,自己和小透分明沒有把她列在賓客之中。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就覺得這叫明月的女子頗為詭異,似乎對小透有着極大的非好感。
大紅吉服的男子向前邁了一步,擋在岳明透身前,“姑娘,今天是本将軍的大日子,請姑娘不要故意搗亂。”
明月抿嘴一笑,攏了攏發髻,纖纖小手從懷中拿出一只小盒子,“小女子有禮物送上,戚将軍這樣說話,可是太讓人家傷心了。”
“啪”地一聲,盒蓋被打開。
人們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盒中是一塊玉飾,略帶粉紅的白色羊脂玉被雕成很精致的兩朵花。
大部分的人不清楚,卻也有些識貨的。
譬如李顯,南宮翡翠和謝世光。
那是羊脂玉淩霄花。
三年前陛下壽辰時,四皇子的禮物。
謝世光站在廊檐下,看着身形猛然一僵的新郎官,琥珀色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又有好戲看了。
岳明透的眼睛突然睜得好大,她用手捂着嘴,似乎是在強忍着某些不安的情緒。
謝世光突然想起有人曾經對自己說過,“只有一手遮天,上愧于陛下,下羞于百姓的大奸大惡之徒才會讓百姓害怕,像您這樣親切的父母官,民女想親近都來不及呢。”
那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真情實意,明明怕得很,臉上卻還堆滿笑意,拙劣的演技。
而如今,面對自己的新郎被搶親,你又會有怎樣的演技。
謝世光想着,腦海中響起了她曾經說過的話。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只要會賺錢,讓民女不愁吃穿,會打架,能保證民女身心安全,會做飯,這點好像比較苛刻,另外,最好年紀大一些,五歲到十五歲之間都可以接受。”
他今天來就是想确認一下這樣俗氣的女人是否真嫁得出去。
立在臺階上的謝世光,黑發深瞳,風姿俊朗。
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這樣俗氣的女孩子,注定是嫁不出去的。
明月說:“如果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你會做些什麽?”
戚東來手一顫,他覺得自己渾身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
女子的聲音還在繼續,“看來小女子又亂講話,戚将軍可是武霸大周,冠絕九州,天上地下,惟你獨尊的英才,兵陷落花谷,圍困青州城的時候不是都沒出過事麽。”
南宮翡翠愣住了,這對話,她再熟悉不過,這可是她費了兩天時間詢問多個閨中密友才寫出來的肉麻對話。
戚東來身子一晃,手中的紅綢落在地上。
“夫君,是我,我回來了。”
呼啦啦。
往事如山,轟然倒塌。
所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岳明透卻突然靈光起來,戚東來是重生的,這件事情,自己是知道的,而羊脂玉淩霄花,這件東西的深層意義,本該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戚東來,另一個,就是原來的瑪麗蘇。
羊脂玉淩霄花。
它不僅是三年前陛下壽辰時,四皇子的禮物。
還是原着中陛下賜婚給戚東來時的賞賜。
不會吧,這種容嫫嫫穿成四阿哥,再和八阿哥湊成cp的小概率事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岳明透撿起地上的紅綢子,庭院中的陽光刺眼得很,她有些恍惚,走起路來也晃晃蕩蕩的,好幾次都險些被自己的步子絆倒。
“小美人……”李顯走到她身旁輕輕地扶了她一下。
“多謝。”岳明透對他笑笑,然後放開他的手,走到戚東來和明月身前。
“戚将軍,這是我們的婚禮。”
作者有話要說:
☆、我日更,我自豪~
作者有話要說: 想利用男主結果反被男主虐,現在又冒出個龍套試圖逆襲女主,這種劇情是何等的卧槽啊。
“你的月俸是八十七石。”
“在大周境內怕是尋不到一個比你身手更好的人了。”
“将軍府的後廚可以保證一年裏不做重複的菜。”
“你今年二十六,比我長上十歲。”
謝世光看見岳明透頓了頓,艱難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戚東來也冷着臉向前進了一步,站在岳明透和明月之間。
謝青天撇了撇嘴,他是真心看不出來岳二小姐對明月有什麽殺傷力,新郎官你真心沒必要擺出什麽防禦姿勢。
岳明透定定地望着男人的眼睛,手中則是死死地攥着紅綢,聲音不高,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戚東來,神威大将軍,你來告訴我,你若是不要我了,我要到哪去找一個像你這般的男人。”
靠在柱子上的謝世光點了點頭,這句話,她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這種男人,的确地上有,天上無。
不過,若是她把年齡條件再放寬一些,想找這樣的男人,倒也還是有的。
戚東來如天神一般站在岳明透面前,英俊的面容有些糾結。
她苦笑,也知道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
妄想着以成親為契機回到自己的世界,卻沒想到半路遭遇了被搶親。
自己本來就沒安好心,被虐也是合理的。
但在自己的新郎被搶走之前,她還想最後努力一次。
戚東來向來不是喜歡解釋的人,從來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但此時此刻,喜堂中鴉雀無聲,他倒是很想和她說清楚。
“小透,不,岳姑娘,我當時所說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娶你,也是真心想對你好,只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她……”明月拉住戚東來的手,對他搖了搖頭,男人明白,她是不想自己再做解釋。
明月不想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有過多的糾纏,她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得夠多了。
上一世的他,鮮衣怒馬,沙場修羅,細長桃花眼,只嘴角的淺淺一勾,便是無限風流。
東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神明,我的天。
所以,你的生命中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戚東來嘆了口氣,轉過頭來,俯視着岳明透的五短身材,“總之,對不起,岳姑娘,是我認錯了人。”
轟。
岳明透腳下不穩,身子晃了晃。
在這個瑪麗蘇的世界裏,自己還是頭一遭被人雷到了。
看來自己的好運氣都在穿成瑪麗蘇的時候悉數耗盡了。
大堂中突然一片喧嘩,人們交頭接耳。
“堂堂神威大将軍連自己的愛人都能認錯。”
“岳二小姐太可憐了。”
“青樓女子就是手段頗多,早不來相認,晚不來相認,偏偏等到人家最後一拜的時候。”
自己心愛之人被當衆诋毀,邪魅狂狷得男主自然不允許,戚東來狠狠地瞪了那些嚼舌根的一眼,大家被看得後背一涼,然後都靜靜地默了下去。
明月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小山一樣的眉毛皺皺的,很是惹人憐惜,“東來,我想離開,這裏太吵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男主緊緊地握住上位女配的手,含情脈脈,溫柔缱绻地凝視着她的晶瑩雙眸,他們剛想繞過被雷成木雕石像一般的被逆襲女主,戚東來的肩頭卻感到一股重壓。
誰的扇子柄?
“戚東來,你不準走。”李顯一手拉着搖搖欲墜的岳明透,一手壓住扇子,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要咬人的小兔子。
戚東來伸出一指,想要剝開自己肩上的扇柄,誰料武功半吊子的李顯今天倒是超常發揮,任他怎麽撥弄,那扇子柄就是死死地壓在自己的肩頭,男人臉色一沉,“四殿下,您這是何意。”
李顯本來就不滿意這樁婚事,但岳明透願意,他自是不會阻攔,只是,這是怎麽回事?新郎想抛下自己的小仙女,和一個莫名其妙的青樓女子私奔!
這是萬萬的不允許!
“大婚之日,新郎跑了,你讓小美人以後怎麽嫁人!”
衆人點頭,覺得平日裏不學無術的四皇子,他現在說的話倒很是正氣凜然,有理有據,遇見今天這檔子事,岳二小姐以後要是再想找好人家可就難了。
“四殿下,您這麽說就有失道理了,情愛之事向來都是你情我願,既然戚将軍已經認錯了,您又何必一定要把他們擰在一起。” 謝青天穿着一身黑袍從人群後晃蕩出來,聲音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淡,。
岳明透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婚禮還來了這麽一個重量級人物,只是您老人家在別人大喜的日子,穿一身黑衣服,是給誰找晦氣呢……
南宮翡翠在看清來人後冷哼一聲,“謝大人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今天這件事情要是被傳出去,再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地和稀泥一番,小透以後還怎麽嫁人,你知不知道成親對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你……”
“南宮小姐何必這麽着急,”男人抱着手臂,臉上露出千載難逢,枯木逢春的微笑,“如果岳小姐想成親的話,本閣也可以娶她。”
“……”南宮翡翠生生地被男人的話堵住了自己的話頭。
這句話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全場人都張大了嘴巴,大家你掐掐我,我捏捏你,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了。
這不是夢吧。
朝廷中最光彩奪目的鑽石王老五,樞密使謝世光,成年之後到現在,二十九歲的高齡,不僅沒娶正妻,連個暖床的小妾都沒有。
如今,這是要鐵樹開花了麽?
男人又邁着方步走到石化的岳明透面前,慢條斯理地道:“岳二小姐,大周所有官員的月俸都是由我負責。做飯麽,我不會,但我可以教你。至于打架,本閣亦是可以學。”
“……”石化的岳明透開始掉渣渣。
想利用男主結果反被男主虐,現在又冒出個龍套試圖逆襲女主,這種劇情是何等的卧槽啊。
謝青天的黑色袍子上落了很多金粉,一閃一閃,很是好看。岳明透伸手幫他拂掉,然後轉身步履蹒跚地邁出喜堂。
她剛走到門口,外面便飄來一句話,“錦緋公主到!”
渣渣碎成粉粉啊!
這是預謀好了組團來虐女主的吧!
☆、破表吧!仇恨值!
大門口的人群一陣熙攘後,岳明透看到一隊霸氣側漏的黃燦燦禦林軍步伐整齊又嚣張地列到了院子兩旁,随後是一群香氣襲人,花團錦簇的嬷嬷和太監,最後,那個貌美嬌俏,年少多金的。
好吧,那個不是女主,是女配。
公主站在門口,小臉蛋紅紅的,看樣子氣得不輕,她能不生氣麽,謝世光這個家夥居然沒來自己的公主日宴會,只讓那個大老粗精忠送來一盒栗子糕,他知不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愛吃那些甜膩的東西。
一邊是七歲甚通文墨,八歲出口成章,十六歲于科舉中力拔頭籌,十九歲入朝為官,二十九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手遮天的樞密使謝大人。
一邊是小小年紀就出落得颠倒衆生,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身後帶着半個大周朝為嫁妝的錦緋十公主。
一個喜堂外,一個喜堂內。
一個青年才俊,儀表堂堂,一個金枝玉葉,娉娉婷婷。
般配極了。
不巧的是岳明透一腳門檻外,一腳門檻內,正好在這兩點一線的中間。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頰,上次在李顯的園子裏就是被這刁蠻小公主賞了一巴掌,作為女主,不能被同一塊巨石絆倒兩次。
錦緋的小胸脯上下起伏,像是在要氣炸的邊緣。
明明是個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女孩子,個子還比自己矮上半頭,卻是從頭發絲到腳尖都是滿滿的傲慢,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俯視着衆生。
心中默念,小心誤傷,小心誤傷。
“謝世光,你混蛋!”随着公主的大喊,一道銀光在空中劃出一條好看的弧度,然後落在謝世光面前。
嘩啦啦,碎開了。
岳明透看到謝青天皺了皺眉,再順着男人的目光望過去。
黃燦燦的一地。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這栗子糕光看顏色就是上乘貨色,還有這甜甜的味道,岳明透提鼻子一聞,咽了咽口水,滿眼都是惋惜。
她又想起人們說公主生病時,謝大人曾親自去雪山為她求藥,守在她身邊五天五夜,衣不解帶,滴水未進;自己的親弟對公主不敬,就一道命令,把他送進監牢;每年七夕,謝大人都會卸下青天的臉譜,親自點燃鼓樓上的長明燈,然後下令全城不夜,只因那天是公主的生辰。
她們還說謝大人多年未娶親,甚至傳出喜好男色的風聞,都是為了等公主下嫁于他。
不過現在,她倒是覺得這個小公主真是個極難伺候的主兒,謝大人的下輩子還頗是前途堪憂啊。
岳明透想着這許多的時候,錦緋公主已經越過她所在的門檻,到了謝世光的近前。
松了口氣。
還好公主的眼中只有那枚妄想逆襲女主的龍套。
不過,她又發現喜堂內的人都在用同情和驚愕的目光望着自己。
同情的小眼神,本女主就勉強接受了,不過你們這大眼瞪小眼的驚愕又算是哪一出啊。
岳明透一不小心擦到了謝世光的眼神,那人也是用一句兩句解釋不清的目光望着自己。
她連忙用袖子遮住臉,轉過頭去,謝大人,謝謝您,您就少看我兩眼吧,您還嫌我的仇恨值不夠破表啊。
“小美人,你……”岳明透剛轉過臉去,就險些撞上一張俊俏的小臉蛋,李顯拿着個小手絹,低頭望着自己,“你不會覺得疼嗎?”
疼?
“疼?”岳明透拍拍他的肩膀,“等你成親時,你的小仙女被當衆搶親,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李顯一愣,旋即又笑了笑。
岳明透還想挖苦他幾句,嘴巴張了張還沒說出一個字,李顯手中的小手絹就覆上了自己的右臉頰,他語帶嘆息,“你若是毀了容貌,可是連本王的側妃都做不了了。”
岳明透一愣,擡手接下手絹。
紅紅的,濕嗒嗒。
血……
還是逃不過被誤傷。
“你啊,下次再遇到有人當衆打情罵俏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你的體制,太容易被誤傷了。”
岳明透淚目,穿越了這麽久,總算是有個明眼人看出自己的瑪麗蘇受虐體制了。
嗖嗖。
有個人滿頭大汗地從門外跑進來,一進來就撲倒在謝世光面前,“大人。”
“精忠,讓你和公主說的,都轉達了?”
精忠摸了摸自己落着五個手指印的臉,“大人,卑職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公主就……”
謝世光嘆了口,“小緋,我讓精忠告訴你,我會晚一些到。”
小公主的脾氣就是個氣球,只要謝大人稍微示好一下,就呼啦啦地洩掉了,她嘟嘟嘴,“你的意思是,你沒打算不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正貼着牆根撤退的岳明透突然很想知道在這世上是否有能降得住謝大神的存在。
“走吧,”男人拉起小公主的手,“還有禮物送給你。”謝世光笑了笑,就如萬年的青苔石碑裂開一條縫。
“……”
他笑起來很好看。
就像是一陣小風會把人吹得神魂颠倒,暈頭轉向。
常年盤踞在京城美男排行榜首位的選手,果然名不虛傳。
“真的?”錦緋的小臉洋溢出快樂的光芒。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哄一哄就不計前嫌。
不過,萬幸的是,公主從頭到尾都沒注意過自己一眼。
眼看着,再走兩步就能成功撤離出大門,岳明透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婉轉悅耳,頗為好聽。
那人說:“公主殿下不想聽聽岳二小姐的回答再走麽?”
公主說:“你是哪個?敢用這種語氣和本公主講話?”
那人笑笑,又說:“謝大人可是剛剛才和岳二小姐求過親的,我們還等着岳二小姐的回答呢。”
“是怎麽說得來着,讓小女子想想。”
“喔,對了,如果岳小姐想成親的話,本閣也可以娶她。”
“岳二小姐,大周所有官員的月俸都是由我負責。做飯麽,不會,但我可以教你。至于打架,本閣亦是可以學。”
“謝大人,小女子沒說錯吧。”
淚目,淚目。
“……”
夫君我不要了,瑪麗蘇的位置我不要了,男配我也不要了,通通順風包郵送給你,您就讓我活着走出這道門吧!
作者有話要說: “燈中箋”單曲循環~寫好一章~小容的聲音太美好了~~~~~~~~~~~~~~哈哈哈~~~~~~~~~~~~~~
☆、來段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太久,有些伏筆估計親們都忘記了。。。。。。都是我的錯。。。。嗚嗚。。。
每個人都有軟肋,不是嗎。
就像自己的軟肋是公主。
确切地說是十年前那個救他出險境的女孩子。
那時自己剛剛接手樞密院,在查一宗宮中舊案的過程中被人追殺,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更何況來人都是訓練有素且不要命的死士。
在侍衛的拼死保護下,雖然逃出刺客的包圍,卻也身負重傷。
人們都說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小小年紀就寫得一手好文章。
當年開科取士,他雖是所有考生中年紀最小的,卻力拔頭籌。
可人們似乎都忘記了一個人,那人入朝不過兩三年,年不及二十,便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官拜正四品鳳閣侍郎,紫衣金魚,好不風光。但他卻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告病還鄉,不出人前,不問世事。
鳳閣侍郎,絕色容顏,靜如深海,文采風流,連大奸臣南宮清明都誇他年少有為,聰穎精明。
青年才俊,年少有為,前程似錦,但那人卻一夜之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從此沉寂。
謝世光感覺那宗宮中舊案隐約與這個鳳閣侍郎有着諱莫如深,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那次刺殺之後,相關的卷宗全部毀于大火,再是無從查起。
恍然間,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邙山,自己渾身是傷地躺在紅色山茶樹下。
事實上自己當時并沒有看清女孩的容貌,但她說她叫小緋。
而後,雖然又見了面,可為什麽自己還總會在夢中描摹她的樣子。
綠衣服的小女孩抱着手臂,歪着小腦袋,聽語氣很是苦惱。
“大哥說不要多管閑事,可是書上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麽辦呢?”小女孩搔搔頭,自言自語,“沒關系的,爹爹說惹了麻煩,也別自報家門,三十六計,跑為上。”
“喂,遇到我可是你的大福氣哦。”
“我叫小——”她頓了頓,聽聲音好像并不想留下真名給他,不過,最後她還是說,“我叫小緋,你叫什麽?”
小姑娘彎腰,兩手提起自己落在地上的佩劍扔在他手邊,“大哥說,用劍的人,劍是一刻都不該離身的,劍在人才在。”
自己愣了一下,卻被她往嘴裏塞了一顆紅色的小藥丸兒。
她拿着狗尾巴草掃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說:“你可真好命。這是見血封喉,腸穿腹爛,挫骨揚灰的毒藥,天底下,尋不到第二顆呢。解藥麽?自然是沒有的。”
小姑娘見自己不說話,興許是以為她的話吓倒了自己,便站起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騙你的,這是大哥讓我從小帶在身邊的,說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過只有一顆倒是真的,你可欠下我一個大人情。”
“我救了你呢,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你若不說那我就随便叫了,叫什麽呢?”
不是自己不想說,只是疼得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我家小狗是黑的,我叫他小黑,你穿着青衣,我叫你小青好了。”
“小青,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大哥說受人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不要你報答,只要你送我一盒稻香村的黃金栗子糕就行,”她嘆了一口氣,語氣讪讪的,“我已經好久都沒吃過了。”
栗子糕不是什麽難得的東西,至于稻香村的栗子糕,只要舍得花錢,也是買得到的,不過稻香村的黃金栗子糕,可就不是肯花錢就能吃得到了。
這個女孩子莫非是宮中的貴女?
那時的她,蹲在河邊,洗着沾血的小手絹,一臉稚氣卻偏學做大人的模樣,一字一字,說得真摯,“……記得買給我喔……我家住在……門前兩棵歪脖樹……”
後面的話在昏昏沉沉中并沒聽得清楚。
牆外梨園中,有女子牙板清唱,“楚山秦山皆白雲,白雲處處長随君。長随君,君入楚山裏,雲亦随君渡湘水。湘水上,女蘿衣,白雲堪卧君早歸……”
門口霸氣側漏的禦林軍們很識時務地攔着岳明透的去路。
這下好了,走前也是一刀,退後也是一刀。
岳明透幹笑着轉過頭來。
小鳥依人的明月微微靠在戚東來的身側,美目盼兮地望着自己。
老人說得對,男人要是說話算數,母豬都會上樹。
岳明透啊岳明透,你還真是可笑,居然會相信他說的話,那樣璀璨的男人又怎麽會喜歡自己,前一瞬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娶自己,這麽快,新娘就換人了。
不過,那個女子還真是美麗啊。
被她搶了親,也不委屈,是也不是?
冰肌玉骨,暗香盈袖,彎彎柳眉下一雙鳳眸微微上挑,眼下一顆朱砂,便是不笑時,也是一副妖嬈嬌美,脈脈含情的模樣。
“明月小姐,喔,不,是不是應該提前叫一聲将軍夫人,您可真會開玩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試問哪個王土之上的人不知道謝大人不近男色女色,您又何必拿我開這個玩笑,”說完,岳明透帶着懇求的目光轉透望向謝世光,“謝大人?您說是不是?”
看着謝世光,岳明透心中不禁叫乖乖,謝大人真真是容顏如蓮,清雅恬淡,像是水墨畫一樣的人,只是……水墨畫再美,也終究只能挂在牆上。
況且,自己也買不起這麽金貴的畫。
一旁的南宮翡翠和李顯也不約而同地咳了兩聲,我的謝青天謝大人,小透的生死可都掌握在你一句話裏了,您可張點兒心,放放水吧。這滿院子,滿喜堂的人只要你否認一句,誰還敢逆着風上。
喜堂中的大紅龍鳳蠟燭冒着徐徐青煙。
謝世光在青煙中徐徐走到喜堂外,回頭看了一眼戚東來和明月,悠悠的目光又掃視了下五裏霧中的衆人,活像道觀裏煙火中看芸芸衆生過眼煙雲,然後他的小眼神落到岳明透臉頰的血痕上,頓了頓之後,他居然笑了。
岳明透胸中一陣憋悶,恍惚中,她聽見,“将軍夫人并沒開玩笑,本閣的确這樣說過。”
搖搖欲墜中,那人還接着捅了自己一刀,“本閣的諾言一直有效。”
☆、日更中!客官留步~
錦緋公主,母妃是當今皇後的親妹,溫順善良,能歌善舞,深得皇帝寵幸的淑妃娘娘,只可惜紅顏命薄,淑妃當年在生産錦緋的時候難産而死。
母妃早逝,皇帝便把那份寵愛全都投到了這個小女兒身上,再加上皇後有心庇護,錦緋公主從小便養成了驕縱倨傲,無法無天的品性。
公主如今芳齡十八,卻一直沒許婚的原因,恐怕是沒人敢,更沒人配得上“為民除害”。
就公主自己而言,她很看不起皇姐們那些畏首畏尾,俯首貼耳的驸馬,說他們是驸馬,還都真當自己是匹畜生了。
公主們玩面首是常有的事,也有的幹脆把外面的小倌包幾個常來往的。還記得幾年前自己在三皇姐的誘導下帶着暗衛跑到京城裏最有名的小倌館裏,還為了一個小倌和吏部尚書大打出手,當時就是謝世光把自己從那群男人堆中拎了出來,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狠狠地訓斥了自己一頓。
就是他,也只有他敢這麽做。
人人都道自己和南宮翡翠是京城兩大惡女,南宮翡翠的名聲多半是她的奸臣父親帶來的,而自己的名聲則全是自己給壞掉的。
刁蠻任性,嫉妒成性,喂人吃蛇,挑人筋脈,縱是要找個和親公主,各國的皇子王孫也得在心裏多掂量掂量他們能不能為了一個如此豪放的公主放棄整個嬌豔的後花園。
天天精心打扮,描眉理鬓,人們都道公主是繡花枕頭,他們哪曉得自己思的是誰;央着父皇把每月的初六定為公主日,人們都道公主驕奢淫逸,他們曉得自己想見的又是誰?
謝家四郎行過之處,秋波泛濫,紅袖遮天。自己雖貴為公主,可到了他跟前,還不是一樣面紅心跳。
他叫自己小緋,小緋……
而如今,什麽?
他跟別的女人提親?
哼。
這位小公主在聽了謝世光的話之後并沒有當場瘋狂起來。
這種山雨未來之前的寧靜更讓人憂心忡忡,在場的人無不後悔來參加這個晦氣的婚禮。
若說方才,公主摔盒子的時候,這個大院落裏還聽得見人們腿肚子打顫的聲音,現在則是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公主折磨人的法子他們不是沒有耳聞。
據說一次謝世光對某個官家小姐笑了一下,後來被公主知道了,那位官家小姐的父親被罷官不說,錦緋公主硬是把那小姐許配給了閹人。
如今,十公主從侍衛手裏接過長劍,裙擺沙沙曳地,施施然地向岳明透走過來。
岳明透還記得上次自己和公主穿了同樣的衣服,被賞了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這次就算她當場把自己刺穿了,也沒人敢說什麽吧。
錦緋公主的下巴尖尖的,傲慢地微微揚起,“你就是岳二小姐?”
岳明透連忙施禮,“回公主,正是民女。”在禮數上,可不能再讓公主抓到什麽把柄了。
“剛才那女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本宮也想聽聽你的回答。”看那女人的狐貍精樣子就知道不是個良家女子,就憑你,也敢給本公主下絆子,還真當自己精明了?哼,你下絆子給本宮,本宮就就借你這刀用上一用。
岳明透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民女哪裏配得上謝大人,正如公主所見,民女可是剛被退婚了的。”
實話說了吧,我這個穿越瑪麗蘇,千人恨萬人刷的女主哪裏配得上你那英俊多金年少顯赫的鑽石王老五。
再偷偷送你一句話,珍愛生命,遠離我吧,妹子們。
小公主皺了皺眉毛,根本就沒有放過岳明透的意思,“若本宮說你配得上,你可願意?”
乖乖,這着實是一個兩難問題。
願意是錯,不願意也是錯。
如果自己說答應,極大可能就被當場戳了四五個大洞。
如果自己說不答應,好吧,那就等着被許配給閹人吧。
看公主這樣子,若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在別人那裏得不到認可,也定是會借題發揮。
公主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可想清楚再答,你欺騙本宮倒是沒什麽,不過你騙了本宮就等于欺騙我父皇,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這是什麽神邏輯啊。
岳明透咳嗽一聲,“容民女想想。”
“好,就給你時間想想。” 公主挑了挑眼眉,露出森森的白牙,“來人哪,”一道尖銳的斥聲震得岳明透的頭嗡嗡直響,“給本宮賞賞她!”
呼啦啦,院子裏的宮女太監像獵犬一樣把岳明透圍在了中間。
怎麽,這是怎麽個招式,不是說讓自己想想麽。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