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神威大将軍的描述
目直勾勾地往自己這個方向投來,明月心裏一緊,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但旋即又鼓起勇氣,迎上了男人的目光,哪知到那目光卻越過了她,投在了她的後方,仿佛她從未出現,也仿佛她只是個和衆人一樣的不相幹的人物。
“喂,小美人!”
好熟悉的聲音,岳明透就知道是他。
二樓的窗後,站着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他的眼神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那人就站在二樓,不是很遠的距離,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可是又似乎遠在天邊。
岳明透突然覺得很怕,這種距離感像是自己不能超越的。
“小美人,小美人!”那人的身後冒出一個大紅衣服的人,李顯本就沒有戚東來高,只能在他身後稍微踮着腳,沖着岳明透晃了晃手。
岳明透幹笑一聲,這位皇子,真是很歡樂啊。
大廳裏一直比較安靜,被李顯這麽一叫,人們都順着聲音望了過去,
大周朝最璀璨的兩顆鑽石王老五之一的神威将軍戚東來正是站在二樓雅間的窗後,長身玉立,器宇軒昂,身上的殺氣不僅沒有讓人覺得厭惡,反倒平添了許多普通男人沒有的氣度和風範。
朝中官員出入青樓楚館已是尋常之事,而且今日前來的人也絕大部分是京城中的名門望族,見到戚東來也在,卻也無需驚訝。
至于他身後的四皇子,大周有名的浪蕩公子,也是衆人皆知的當今皇帝最不喜歡的兒子,他出現在此處,更是沒有意外。
只是這四皇子口中的小美人……衆人又尋着他的眼神望過去。
哪裏有什麽小美人,只有一個灰衣公子罷了,樣貌雖然端正,卻也不是驚豔的程度。
大廳中稍微有些姿色的男人心中都顫動了一下,莫非四皇子又對男人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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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随着女子輕輕的腳步微微飄起,人群自動為她分開了一條通路。
美人輕啓紅唇,字字如珠玉。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最後一句念完,她已經來到了岳英隽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子護在少女之前,眸光靜靜地看着這已經到了自己近前的美人,似乎是已經料到了她會過來。
人群一陣騷動,這首琴曲讓他們想到了一個已被遺忘很久的人。
女子清冷的雙眼浮現出笑意,“人們都說謝家四郎文曲星下凡,小小年紀就寫得一手好文章。當年開科取士,他雖是所有考生中年紀最小的,卻力拔頭籌。可奴家記得謝大人的前三榜探花,入朝不過兩三年,年不及二十,便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官拜正四品鳳閣侍郎,紫衣金魚,好不風光。但他卻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告病還鄉,不出人前,不問世事,”她頓了頓,媚眼如絲,好不妖嬈,“公子你說,奴家可有記錯?”
人們随着明月的話漸漸回憶起那個人來。
鳳閣侍郎,絕色容顏,靜如深海,文采風流,連大奸臣南宮清明都誇他年少有為,聰穎精明。
青年才俊,年少有為,前程似錦,但那人卻一夜之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從此沉寂。
明月的嘴角帶着醉人的微笑,向前邁了一步,卻腳底一滑,向前傾去。
“姑娘,小心。”男人腳下一動,向旁邊一閃,女子沒有撲到他的懷中,她一手抓住了門旁的柱子,卻也沒有摔倒。
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好自己的仙子沒有摔倒,還有這男人也太不解風情了,若是自己,一定要抱住這溫香軟玉好好疼惜一番才是。
男人站在離她一步之遠外,“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明月眉心蹙起,“最近春寒,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
“姑娘注意休息。”
聽到他的關心,明月嘴角漾出淡淡的笑意。
“公子,請扶奴家一下。”她伸手輕輕地覆上他的手,嫣然一笑,恍若枝頭顫動的櫻花。
岳英隽雖看似易親近,但并不代表他的溫柔可以給予任何人。
他抽出手,語氣淡淡的,臉上也沒了笑意,“還請姑娘自重。”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出去遺跡探訪了。。。。。大風啊。。。。。
送上不縮水的一章~
琴曲是司馬相如的《鳳求凰》~
求收藏~~~收藏~~~哈哈~~~
☆、不縮水的一大章喔~
人群一陣噓聲,這個小子也太不識相了吧,明月姑娘主動向他請求幫助,他居然就這麽漠視掉,真是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
明月卻不生氣,只是輕輕一笑,風情萬種,妖嬈妩媚,她纖細的手腕一轉又去拉岳英隽的袖子。
就在這時,卻有一人從岳大公子的身後轉出來,嬌小的身子擋在岳英隽身前,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姑娘,我大哥說了,請你不要碰他。”
人們又是一陣詫異,我們多少人想碰一下明月姑娘的衣角都求不得,你這個小丫頭,居然對明月姑娘說出這麽放肆的話來。
春水般的雙眸居高臨下地看着岳明透,“小丫頭,你和我們這些青樓女子不一樣,要懂得什麽叫做女德,不要這麽喜歡抛頭露面,最好是在家裏好好學學琴棋書畫,女紅繡花。”
這話乍一聽起來像是貶低自己的青樓女子身份,擡高對方的良家女子身份,但是只許稍微回味一下,就能聽出這話中的深意——風塵女子出入這些場所是逼不得已,你一個良家少女到這種地方來,算是什麽?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不守婦道。
“是個丫頭啊。”“女扮男裝的。”“小模樣長得還蠻俊俏的。”“沒想到這小丫頭還喜歡做這麽出格的事,不知道在床上會不會更浪。”“哈哈,是啊,表面清純,說不定心裏是個狐媚子呢。”
四下裏人們的議論如潮水般湧進岳明透的耳朵,還有男人們不安好心的竊竊私語。
岳明透咬着嘴唇,瘦弱的雙肩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從來都沒聽過這般屈辱的話,那些過份的話語就像一根根銀針刺穿自己的皮膚,再順着血管游走,一直紮到內心深處。
“岳二小姐,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明月嘴角含着笑意,善意地關心道。
人群中有眼尖的人,“岳二小姐?莫非是她。”人們猜測着,如果她是岳二小姐,那她嘴裏的大哥不就是當年的鳳閣侍郎麽。
鳳閣侍郎,絕色容顏,靜如深海,文采風流,再看看少女身邊的男人,哪裏談得上什麽絕色容顏。
人群中各種閑言碎語又在明月有意無意地提醒下沸騰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和鳳閣侍郎比起來,那人也長得太普通了。”“就是,他這種一看就窮酸相的人怎麽可能是傳說中的探花郎。”“你們以為鳳閣侍郎是什麽高潔的人麽,聽說是因為禁脔的事情被逐出王庭的。”“真的?哈哈,我說呢,男人長得那麽美就是生來的皇室玩物,哈哈——”
啪!
男人看着旁邊的朋友,嘴裏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打了一耳光。
他捂着自己的臉,驚訝地看着面前的人。
岳明透的眼睛紅紅的,就像一只要咬人的小兔子,“不許你說我大哥的壞話!”
他們怎麽說自己都無所謂,但她絕對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大哥。
“死丫頭!敢打我,你不想活了!”男人說着就要伸手拉岳明透的衣領。
電光火石間,一道紅影“唰”地從衆人面前掠過,衆人尚不及回神,白光一閃,一柄長劍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方才還在看好戲的人們全都噤若寒蟬。
來人站在男人身後,笑道:“打你又怎麽樣,打你還是擡舉你呢。”
“誰!誰!報上名來!你,你知道小爺是什麽人麽!你——”
那男人還算有點兒男子氣概,兩條腿雖然在不自覺地打着顫,但嘴上還是不饒人,可他叫着叫着,便一下子噤了聲,因為他感覺到從自己那嬌嫩的皮膚裏有某種東西流了出來……
衆人這時才看清,來人雖然也是男子打扮,竟也是一個女子,一雙漂亮的鳳眼,眉間還有一顆朱砂,臉蛋白白嫩嫩,身材玲珑有致,只聽她“哼”了一聲,“我當然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吏部侍郎的不成器兒子麽,有志氣的話,就去找你爹,讓他來找我!”
“好……好,你留下姓名來!”這位名門之後還算有點兒英雄氣概。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朱雀大街,右相府,南宮翡翠。”
話音剛落,就聽人群中有人失聲叫道,“奸臣之女!”
聽見有人叫自己奸臣之女,南宮翡翠不禁莞爾。
奸臣之女?其實她倒是蠻喜歡這個稱呼的。
若說方才,這個大廳裏還聽得見腿肚子打顫的聲音,現在則是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大周朝第一奸佞就是這位南宮大小姐她親爹。
南宮清明,人不如其名,賣官鬻爵,克扣軍饷,陷害忠良,裏通外敵,無惡不作,無堅能摧的奸臣。
自古以來,朝廷上就有忠有奸。
當今朝廷上最有勢力的不外乎以謝世光為首的大義派和以南宮清明為首的奸臣派。
南宮清明心狠手辣,他的女兒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人們傳言南宮翡翠是個辣手摧花的狠毒女子,還有很多絕色的男寵,誰要是惹到她,就會被抓去做男寵,百般折磨之後再做成人彘。
看着噤若寒蟬,連跑都不敢跑的一群人,南宮翡翠冷笑一聲,“本姑娘的住址記住了沒?”
“記,記住了。”男人吓得話中都帶了哭腔。
“等公子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喔,小女子在府上焚香相迎。”
南宮翡翠收回手中長劍,那公子則捂着脖子連滾帶爬地逃出門外。
那一天,南宮翡翠穿着一身花紋繁複的大紅色衣服,奸臣之女的風度盡顯無遺,只是那一雙閃着光的明眸卻讓岳明透瞧起來覺得打心眼裏的溫暖。
她走到岳明透面前,“小透,沒事,以後遇見這種混蛋,姐姐都幫你收拾掉!”
雖然眼前的女孩子看起來是那麽的弱小無力,和自己筆下的特工穿越女沒有一絲一毫相似的地方,還記得那次在馄饨攤子,自己故意問她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她的回答是“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只要會賺錢,讓民女不愁吃穿,會打架,能保證民女身心安全,會做飯,這點好像比較苛刻,另外,最好年紀大一些,五歲到十五歲之間都可以接受。”聽了她的話,南宮翡翠就混亂了,因為自己眼前的這位,不僅不喜歡吃馄饨面,連選擇男人的标準也和自己筆下的特工穿越女完全不同,但不知為何,南宮翡翠就是看不得她被別人欺負。
岳明透感激地拉住她的手,笑得真誠,“謝謝你,南宮小姐。”
南宮翡翠哈哈一笑,頗有些女中豪傑的風範,“謝什麽,”說着她又轉身對大廳中的衆人“嗖”地亮了自己手中的長劍,“你們都給本小姐聽好了,以後這位姑娘就是我南宮翡翠罩着的了,你們誰想欺負她,先問過我手上的劍!”
春日的夜風暖暖的,大紅風燈,徐徐搖曳。
剛才發生的事情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對于南宮翡翠的出現,明月很是吃驚,這位上輩子的死對頭,仗着千金的身份一直用一些愚蠢的伎倆陷害自己的惡毒女配,她怎麽會出手幫岳明透出氣?
在紅燈的輝映下,紅衣持劍的女子更顯巾帼不讓須眉之色。
明月又看了看那被岳英隽和南宮翡翠緊緊護在中間的少女,哼,天真幼稚,善良愚蠢,這樣的你,如果有一天沒人保護,你還能像今天這樣順利地逃過麽。
岳明透也看着那盯着自己的絕世美人,說實話,自己不喜歡她,而且那人明顯也不喜歡自己,甚至是帶着惡意,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烈的恨意。
岳英隽扶着少女的手臂,他能感覺到她的膽怯,自己的妹妹向來被他保護得很好,被人用□裸的話語當衆侮辱,這種事情豈是她一個女孩子能接受的。
他站在她身側,深海般的眸子閃着深邃的光芒,那片光芒海中有旁人察覺不到的心痛。
若不是當初自己的自私,也許她會生活得更好,難道自己做錯了嗎?
岳明透看着樓上的人,他還是站在窗前,嘴角帶着輕佻的笑容。
是他麽?
那個前些日子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娶自己的男人,是他麽?
他怎麽可以就這樣看着自己被別人羞辱,他怎麽可以。
岳明透心中一疼,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為什麽不可以,自己又算得上是他的什麽,憑什麽讓他出手教訓那些人。
面對明月的苛刻,男人們言語上的侮辱,她只是生氣,卻沒有什麽可傷心的,本就不是親密的人,為他們傷心,是不值得的。但是如今,看着那人巋然不動地立在那裏,某種熟悉的疼痛又一次爬上心頭,那是自己在水中望着岸邊男人時的疼痛,當那已經變成了過去的事情,再次想起時卻還是會在意,還是會疼,緩緩地,有一種莫名的酸楚在血液中靜靜地流淌。
戚東來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青筋隐隐而現。方才他站在二樓,只看見人群的騷動,卻聽不太清人們在說什麽,只是看見少女的臉一點點地蒼白起來,他才知道那些人說了可惡的話,可是看着她護在那男人身前,看着她為那男人擔心的模樣,自己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心底的嫉妒和不甘。
他沒有出手,一瞬間的遲疑卻造成了難以挽回的誤會。
原以為,他對她的耐心和寬容足以用來等她完全接受他,但所有的耐心,在看到她對那人的關心,在目睹那人對她的呵護之時,全部都消失了。
見鬼!自己為什麽這麽幼稚!
“丫頭,我們走。” 岳英隽拉起少女冰涼的小手,他看見她眼中的愁緒,雖然丫頭盡量去把自己的心事隐藏起來,但又怎麽瞞得過自己。
岳明透收回目光,輕輕垂下幽黑的睫毛,“恩。”
她走到門口,對南宮翡翠道了聲再會。
南宮翡翠則拍了拍少女的頭,“去吧,和你大哥回家去,吃點好吃的東西,再睡一覺,忘了這些不開心的。”
岳英隽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少女身上,牽起她的軟嫩小手,不是朝着将軍府。而是朝岳府走去,“丫頭,想吃什麽,大哥做給你。”
戚東來看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手牽着手,緩緩的消失門口的夜色中。
“還看什麽,人都走了,”李顯湊到他身邊道,“真沒想到,原本屬于明月姑娘的夜晚居然被小美人搶了風頭。”
男人仍然站在窗前,死死地看着門外的夜色。
“小來,我們不走麽?”四皇子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乏累的樣子,“你不走,我可要去找小美人了。”
李顯說着,突然覺得房中的氣氛不太對,戚東來不太對。
忽而,四皇子好像想起了什麽事,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戚東來的身上有了只有在動殺心的時候才會泛起的殺伐之氣。
好看的桃花眼彎彎的,墨色發絲擋在額前,眸中森然,唇邊竟是帶着笑。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像是黃泉裏鬼魅的私語,“走?我倒是要看你們能走到哪裏去。”
還沒對出下聯的對聯被夜風吹得飄飄蕩蕩。
娘子,為夫總有辦法讓你乖乖地回到我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英雄救美。。。。。。。只有美女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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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縮水
少女的小手軟軟的,捏在手中就像是一團小棉花。
“小透,想吃什麽?”男人微笑着看向自己身邊的岳明透。
女孩子卻沒有回答,只是看着腳尖,慢慢地走着,垂頭喪氣,心事重重的樣子。
岳英隽的長袍擦着幹淨的街道,寂靜無聲,他嘆了口氣,站住腳步,清俊的臉上卻依然帶着溫暖的笑容。
岳明透并沒有意識到身旁的人已經停下,她還是保持原來的步子繼續向前,結果手中一滞,少女一愣,停下腳,“大哥……”
花好月圓,一夜花香。
清朗的月色灑在男人身上,脫掉外袍的他白衣迎風、黑發輕揚、眸中光芒璀璨如星,正笑着注視着自己。
岳明透有那一瞬間的恍惚。
不是戚東來桃花丹鳳眼的妖嬈,不是謝世光那如刀如刻的偉岸,亦不是四皇子眉目如畫的精致。
可她卻感覺,在這個微醺的春夜,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就能忘記一切煩心的事。
少女的眉頭微微蹙起來,“大哥,怎麽不走了?”
“小透。”清冷的聲音,如涼風秋月,淡無痕跡。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岳明透卻聽出了這字後的某些不安情緒,似乎是無奈,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心痛,品盡了這字中之味後,她才恍惚想起來方才大哥似乎和自己說了什麽,只是她還在想軟紅樓的事情,并沒有注意。
“大哥,對不起,我剛才……”少女微微垂下眼,她怕看到那人眸中越來越深的痛。
話還沒說完,岳明透就忽地被攬到一個熟悉懷抱中,男人在背後輕輕地環着她,硬淨修長的大手握着她嬌軟的小手一同指向浩瀚的天際,“小透,你看。”
她仰頭順着兩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北方的夜空中有七顆排成勺子狀的亮星。
“是北鬥七星。”清淡的嗓音中是沁人心脾的旋律。
“北鬥七星?”岳明透以前只是聽說過,卻沒有真正的見過,她還記得全真六子和尹志平排成“北鬥七罡陣”與黃藥師在煙雨樓外展開的一場惡鬥,黃藥師與郭靖争奪的北極星位似乎與這北鬥七星有着什麽關系。
“知道麽?它們都是有名字的,”男人的手暖暖的,握着自己的小爪子從“勺子”的尾部開始慢慢向“勺頭”滑過去,“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名字可真美!”少女雀躍起來。
岳英隽擁着懷中的人兒,距離這般近,自己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屬于少女的淡淡馨香。
“北辰在紫微宮中,一曰北辰,天之最尊星也。其紐星天之樞也。天運無窮,而極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他帶着少女的小爪子滑向遠處天空中的另一個明亮的存在,聲音溫柔,“對于月亮,北辰的位置是不變的,即使離得很遠,它也永遠守護着月亮。”
“那小透就是北鬥七星,大哥是月亮~”岳明透嘻嘻地笑起來,大哥知道的東西可真多,大哥不是一眼看起來就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太陽般的存在,卻是如月亮般安靜明亮的人呢。
“傻丫頭,你才是月亮,”男人淺笑着,說得認真,“以後不要說什麽對不起,小透從未做過對不起大哥的事情,将來也不會做。”
岳明透愣了愣,她微微側身,然後仰頭看他,大哥也在看自己,清澈的眸子,迷蒙着帶着濕濕的水汽,岳明透心裏一驚,忙避開他的視線,擡頭去看夜空,那一輪明月,閃爍的群星,明瑟可愛,璀璨明亮。身後的男人那麽的信任自己,疼愛自己,有那麽一個瞬間,少女想,所謂的幸福也不過如此吧。
月光清明,風卷花香。
很多年之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想起,那個微熏的春夜,帶她認識北鬥七星的男人。
忽地,一陣喧嘩打破了兩人的溫馨和靜谧。
喧鬧是從軟紅樓的方向傳來的。
岳明透似乎聽見了“對出來了,對出來了!”。
她心中一動,那幅對聯,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個人能對得出。
為什麽,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自己現在回去的話,大哥一定會不開心,但自己還是很想知道那人為什麽要對那對聯,他明明知道對出對子的獎勵是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縮水了。。道歉。。==。嘤嘤。。。期中考試周的苦難學生。。。。明天補上。。。。。
嗷嗷~~~收藏我嘛嘛嘛嘛嘛~~~~~
☆、時差黨的自白
“大哥,我想回去看一看。”岳明透從男人的懷抱中轉出來,注視着不遠處燈火明亮的樓閣。
男人伸出手指理了理少女額頭的碎發,“去吧,大哥在家裏等你,記得早些回來。”
岳明透避開了他的目光,她知道大哥怕她受傷,怕她被人欺負,但有些事情是不能由旁人代替的,譬如愛與恨。
夜風微涼,少女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去。”
再回到軟紅樓,人已經不像方才那樣多,岳明透擡頭望了望二樓的對聯,果然已被人取了下來,目光再移到方才戚東來所在的那個房間,窗戶已經關上了,不知道那房間是否還有人。
她順着樓梯來到二樓,房門卻是虛掩着的,岳明透在門口站了站,房間中并沒有談話的聲音,就像沒人一樣。
岳明透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只是輕輕地碰到了門邊,那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中有張八仙桌,一個男人背對着自己坐在椅子上,手中尚握着着酒壺,腦袋不時地點着,像是喝醉了酒。
看那拉風的大紅衣服,她就知道那是誰,也只有他這麽張揚,像是只風騷的鳳凰。
岳明透蹑手蹑腳地走過去,站在男人的身側,他的玉冠微微有些歪,濃密的黑發松松地挽在頭上,在蠟燭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他閉着雙眸好像睡得很舒服。
看着李顯醉卧的模樣,岳明透突然想吓吓他,她走到男人的身後,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本以為那人睡着了的話就算了,但她卻感覺到四皇子的身子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少女壓低聲音,盡量沙啞着道:“美人兒,猜猜本公子是誰?”
那人的手很大,至少比自己的大很多,岳明透看着他的一只大手覆上了自己的兩只小手。
奇怪的是,李顯的聲音很是平靜,絲毫沒有驚訝,他說:“是你麽?小仙女?”
這人果然是喝多了。
岳明透想抽出手,可那男人卻緊緊地按住了自己,“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
他的聲音淡淡的,很不像平日裏招搖恣睢的那個人,岳明透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回答。
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一時竟是兩兩無聲。
“等了很久了麽?”她忽地玩心大發,想到男人經常戲弄自己,這次被她得了機會倒是要好好捉弄回去才是。
“不久,十年六個月零七天而已。”
男人異乎尋常的平靜讓岳明透想早些結束這個玩笑,她随便說道:“為什麽不來找我,不是告訴過你地址嗎?”
“我去找過,你不在了。”
再不想玩下去了,岳明透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轉到李顯面前,開開心心地笑道:“被騙了吧!是我~”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漂亮的眸子朦朦胧胧的,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熟悉的微笑,“小豆芽,不是和你大哥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我……”岳明透拉了把椅子坐下,自己總不能說是為了看戚東來才回來的吧,“上次在花神廟求的簽,你說會把簽文告訴我,到現在也沒有個消息。”
“就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男人眨眨眼睛,一副很懷疑的模樣。
“那還能是為什麽。”岳明透的目光很是堅定,誓要把自欺欺人進行到底。
四皇子眯着雙眼,看着那風中搖擺的燭火,“那簽文上說的是京華雙璧。”
“京華雙璧?什麽意思?”岳明透被這玄而又玄的簽文給弄糊塗了。
四皇子一笑,“大師說你生來就是玉命,所以按着這簽文,你将來的夫君也是和璧玉有關的。”
“璧玉?”少女歪着頭,自言自語着,這簽文怎麽瞧怎麽的不靠譜,“和璧玉有關的人?珠寶商嗎?”
李顯用扇子敲了一下眼睛睜得大大的岳明透,“小美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低俗,總想這些金子銀子的。”
少女揉了揉略是疼痛的額頭,眉毛皺皺的,“那你說,什麽是和璧玉有關。”
四皇子轉了轉眼珠,做思考狀,“這個嘛,要解釋也不難,也許……”片刻後,扇尖忽然一點自己的鼻尖,男人興奮狀,“也許,他的名字中帶着璧玉!”
“……”
看着那人興頭頭的樣子,岳明透默,這分明也不是什麽高明的解釋,她擺擺手,“算了算了,天下之大,名字中帶‘璧’或‘玉’字的何其之多,這什麽簽文,根本就是糊弄人的把戲,不可信,誰信了,誰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李顯一笑:“我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來的太晚。。。學校突然有事情。。。某人這邊已經11點多了。。。。。時差。。。。。。。縮水的一小章。。。。。明天中午之前還會有一章。。。。。
☆、炮灰?
立春已過,傍晚雖還有些溫熱,夜中卻平添了些許涼意。
一身白衣的年輕女子立在窗邊,懶洋洋地望着街中的燈火,口中輕輕吟唱:“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方才的歌,是從哪裏學來的?”空曠的閨房中,飄散着迷醉的馨香,一直靠在美人塌上的男子終于開了口。
“怎樣?”白衣女子緩緩問道,聲音妩媚,婉轉風流。
世人皆知,神威将軍戚東來,高頭赤兔馬,梨花烏金槍,平日裏笑笑的,風情缱绻,但只要一上戰場,就是雙眸冰冷嗜血,讓人恐懼,而此時,比那更恐怖的卻是他沒有溫度的眼神,“卻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女子笑得頗是開心,“能得到戚大将軍的誇獎,奴家還真是三生有幸。”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明月緊了緊衣帶,雙眼望回窗外,面上的表情很是溫婉,“她,長得什麽模樣?”女子的黑發在風中輕揚,這般傻的問題,自己居然也問得出口。
那人在他心中是什麽模樣,會不會比自己美,嬌有幾分,美在哪裏,自己都想知道。
自從一別,朝思暮念。
怎料到,再相見時已是曾經滄海。
“姑娘指的是?”狹長的雙眸深深地看着妖嬈的女子。
她低低道,聲音婉轉如同夜莺,“戚将軍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是很美,勝過奴家。”
戚東來的薄唇輕輕地揚起,似乎是聽到了很有趣的話,“她怎麽比得上明月姑娘呢。”
“真的?”女子摸了摸自己臉,眉目宛然。
讓人意亂情迷的雙眸終于緩緩閉上,他說:“是真的。”
明月暗自得意,這個身子果然還是有用的。
忽然,桌上燭光晃動。
一瞬間,明月嬌軟的身子如若無骨地依在男人懷中,緩緩擡起鳳目,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七分魅惑,三分憂傷,她聲音甜膩,“既然這樣,将軍不如今晚就和奴家共度春宵……”
啪,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一臉怒氣卻又帶着幾分羞澀的少女站在門口,“戚東來,你下流!”
男人的嘴角挑起一絲難以發現的微笑,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岳明透,只是抱着懷中的女子,眼神暧昧。
啪!
門被用力地摔上,然後是女子迅速離去的腳步聲。
男人的懷抱如此熟悉,明月恍惚回到了從前。
然,只是在下一瞬,她的脖子已被男人掐在掌中。
女子費力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臉色發青,口唇泛紫,完全沒有反應出是什麽狀況。
纖長硬淨的手指死死地扣在女子皓白的頸上,絲毫沒有會松開的跡象。
男人睨了她一眼,雖是滿面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站起身慢慢擡高手臂,明月的身子随之上升,深深的瞳孔開始渙散。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對她有什麽心思。”
那人眯着缱绻的桃花眼,對女子露出一個妖異的笑臉。
明月心中一顫,自己這第一步卻走錯了麽?
啪。
男人一松手,明月跌倒在地。
半響,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緊接着,便是一陣咳嗽。
再望去,那人已經不在房間中,若不是頸上還殘留着他手指的涼意,明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又見到了他。她雙手撐着地,艱難地爬到窗前,又抓住窗臺,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靠在窗邊,一雙美目努力捕捉那人飛揚的紫色衣角。
上一世的你,鮮衣怒馬,沙場修羅,細長桃花眼,只嘴角的淺淺一勾,便是無限風流。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神明,我的天。
而今,你風流依舊,妖嬈雙眸依舊笑春風。
只是這時,你的心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