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68章
言夙在訂家具的時候,一說那個數量,一個個木匠恨不得将他給供起來,畢竟三兩年加起來都不一定做得到分量這麽多的大單子。
——能要這麽多的家具的闊老爺,怎麽會找他們這些山野村夫?不都是找那些手藝超群的木匠嘛。
難得有一個要求尋常,還要貨量大的老(小)爺找到他們。
然而,尋常要做兩三年才能累積到的數量——雖然不是不能加班加點——但要求他們兩個月就做出來,人家要趕在新年前搬進新房子裏住。
雖說理解這份迫切地住新房子的心情,更對這一大筆酬勞無比眼饞,但即便是做死他們也做不完啊。
眼睜睜看着這麽一大筆錢溜走!
——雖說還是盡己所能的,吃下了一部分的訂單,但人類總有些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心裏嘛。
約定的時間到了,言夙帶着全家如期而至。
畢竟那十幾間房需要的家具,桌椅板凳、床和櫃子等累積起來不是小數目,不帶上全家,誰來搬?
不但要帶上人搬,還得有人趕車呢——言夙雖是力大無窮,可也不能扛着十幾間屋子的家具走在路上,這怕是能吓死人了。
至于為什麽帶上四個崽崽?嗐,這不還是當爹的想帶着孩子們玩耍一番,多走走看看。
再過半拉月的時間,雖說新年也是熱鬧,可大雪之下又怎麽出門?那不知是要在家中憋多長時間。
“你這是當爹的樣子嗎?這麽冷的天還這麽早帶着孩子出門,也不怕孩子們凍壞了。”沈飛玹靠在車壁上,看着大崽、悠悠紅撲撲的臉頰,小崽和念兒還靠在言夙的懷中昏昏欲睡。
對言夙這家夥就很不滿了。
——雖說他教導大崽的時候也很是嚴格,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那是肯定的,可這個“出游”完全就沒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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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崽轉過頭來:“師父,我不冷的。我身體可好了,凍不壞。”
他說的一本認真,絕對不能讓師父誤會了爹,可問題是這可就紮了當師父的心了。
好不容易“愛護”徒弟一回——雖說也有跟言夙找不痛快的意思,誰叫這家夥之前一有時間就搓金塊、竟然還真的給他搓出了能使出去的真金珠子不說,還分給他一袋子金珠。
——當然不是說分他金子不是好事兒,可言夙也不知哪裏學來的話,竟然叫他拿了珠子,就別向外說他撿了金子的事兒了。怎麽地,這是封口費?那是不是還得學人家“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言夙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到了沈飛玹,而且沈少爺的氣性怕是格外的長,總之覺得認識以來沈飛玹就是這麽說話、做事兒的。
就覺得沈飛玹大抵就是這個性格,偶爾的溫和有禮那是昙花一現。
沈飛玹怒瞪大崽一眼:“既然這樣,加倍努力一點,下車去跑。”
“既想練功,那便是一日不能落下。”說完這句,沈飛玹還望了一眼言夙,大有你要是剛開口阻攔,這逆徒我就逐出師門的意思。
大崽雖然覺得師父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了,但師父的話還是要聽的,而且關于練功,他也沒什麽抵抗情緒,乖乖的下了車,跟在車旁邊跑着,按沈飛玹教的法子吐納。
悠悠看着弟弟下了車,跑了不多會兒就額頭冒出汗意,有些心疼,但又有些怕沈飛玹。
不由看着言夙,希望這個當爹的能說點什麽。然而鑒于大崽是要學本事的,言夙也不好幹涉沈飛玹這個師父的決定,特別是大崽還樂意的情況下。
悠悠:“……”靠爹爹似乎是行不通了。
“爹爹,我能下去跟弟弟一起嗎?”悠悠覺得還是自己心疼一下弟弟吧,攥緊了自己的小手帕,好歹能給擦擦汗呢。
言夙自然不反對,讓大護衛停車将悠悠抱了下去。
“要是累了就再上來哦。”言夙輕聲細語的交代。
——可見雖是無意識的,但是對待男孩和女孩上,言夙還是有些不同的。
沈飛玹倒是也不反對,反正多照顧一點女孩子,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只要不是某個瘋婆子就成。沈飛玹的目光掃到外頭跟着的謝漸雪,不由的嫌棄的撇開目光。
謝漸雪餘光瞥見沈飛玹的動作,頓時皺了眉頭,別以為他轉得快自己就沒發現,憑什麽怎麽看她?謝漸雪惡狠狠地等着車窗中沈飛玹的半個後腦勺。
還是等孟清翰拉她,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了視線。
拿各種家具的過程,幾乎是将整個十裏八村都轉悠了一遍,畢竟言夙找的木匠多——在周遭村民之中有口皆碑的木匠,他都找了,不然哪能做的完他這麽一個大單?
——雖說每家分的分量不算多了,可依舊是比尋常一個桌子一個椅子的訂單大多,可謂是能給“過個好年”添磚加瓦。
言夙他們出來的早,一上午也轉了大半的木匠家,只剩最後兩家,就能從另一條路繞回落花村。
一條較為寬闊的道路上,言夙的家具運輸牛車車隊排隊停下,讓出道路好叫其他可能路過的車輛通行,然後就開始準備午飯。
這自然就是七個護衛争相表現的時候了。
大護衛分派任務,兩個出去撿柴火,四個出去找獵物——縱使他們主家在這方面“天賦異禀”,那些獵物恨不得跳到主家的碗裏,他們也不能勞累主家。
——尋常要在家幹活的時候,等着主家的獵物加餐也就算了,這出門在外的,還等着主家給他們打獵食物,這像話嗎?
大護衛留下守衛,不過沒一會兒,大崽拉着小崽過來。
“陪我們去噓噓可以嗎?”這裏是山林之間的道路,或許不一定有什麽蛇蟲鼠蟻的危險,但路卻是崎岖不平的。
大崽可不敢一個人亂跑,別說自己會遇到危險,也會給大人添麻煩不是?
所以大崽跟言夙說過之後,就過來找大護衛——讓爹爹和師父休息就好了。
念兒靠在言夙的懷中,抓着一根小細棍,上頭是成人拇指大的糖塊——但其實并不怎麽舔,言夙還怕孩子吃出蛀牙呢。
但念兒對此還是很有興趣的,一直拿口水糊它。這會兒看着哥哥們走進了林子裏,頓時對這林子也産生了的興趣,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也不知是好吃不好吃?
言夙抱着自咕湧的孩子,聽着她有些含混的話,連忙求助悠悠和紅鳶,這倆帶念兒比較多,大抵能明白她的意思。
悠悠也望向大崽和小崽,臉色有些發紅地拉了拉紅鳶,小聲說自己也想去方便一下。她可不會跟男孩子一起去,跟爹爹說這個都有些害羞呢。
紅鳶抱過念兒:“少爺,我帶小姐過去解手。”
說着,就帶着念兒一起走到不遠處小樹林,卻沒敢進去太深,畢竟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要是遇上什麽毒蛇之類的,她可應對不來。
悠悠紅着臉蹲下,小小地身形掩蓋在草叢之中。
同一時間,言夙臉色微變,一拍沈飛玹的肩頭,指了一下悠悠幾人的方向,整個人就順着大崽幾個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沈飛玹微皺了眉頭,看了看言夙消失的方向,有心想去看看什麽情況——他現在到也察覺了那邊有些異常的聲響,只是并不清楚發生了——卻也放不下悠悠這邊。
而且車隊這裏也不能離了人。他可不放心将紅鳶和言夙的倆閨女交給孟清翰和謝漸雪,而且說不定出了他們的視野範圍,這倆還想着賴賬逃走呢。
且不說沈飛玹在這跟謝漸雪相看兩厭的眉眼官司,言夙眨眼之間就到了大護衛和倆崽崽的身邊。
就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可能還發着高燒——即便是皮膚黝黑——他一頭的汗,不知是冷是熱。
懷中還抱着一個,看着比念兒還小些的孩子,髒兮兮又單薄地衣服,唇瓣蒼白,烏黑的眼眸之中全是驚恐看着大護衛等人。
再看到忽然出現的言夙,那一瞬間也不知是驚恐萬狀,卻一張小臉上來不及反應,還是以為自己遇上了神仙。
——雖然并非只有神仙才能如此來無影去無蹤,妖魔鬼怪也可以,但是誰叫言夙長的怎麽好看呢。
這孩子縮在男人的懷裏,緊緊攥着他已是褴褛的衣服,很是害怕卻又帶着一絲希冀,忍不住不時偷看言夙。
大崽和小崽看着言夙忽然出現,連忙都湊到他的身邊。
大護衛抱拳一禮,低聲說道:“兩位小少爺方便之時,我發現這邊的異動,便來此查看。”
——他當然本也是不想帶着倆孩子的,畢竟就算不是這樣的場面,也可能有對孩子來說是危險的其他情況。
可是當時他也不能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也只好一起過來,小心将孩子護在自己的身後。
就眼見着這個強弩之末的男人,踉跄地倒在這裏,見到他後雖是害怕、驚疑不定等諸多情緒湧上心頭,卻也只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請他救救他的孩子。
——可能是看着大護衛帶着兩個孩子,最終才博一次,選擇了信任與托付吧。
可大護衛哪裏能做這個主?
本想回去請言夙過來,沒想到言夙這會兒已經出現。
大護衛将手中沾染了鮮血的幾塊大小不一的金塊遞給言夙看:“這也是他給的。”
對方奮力将這個往大護衛的面前送,大抵也有即便不能幫他招呼孩子,但看在拿了錢的份上,不要為難這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我和金子的不解之緣~~~
——
啊,可能是昨晚的一萬八給我搞傷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以及,我覺得住酒店那幾天寫的內容跟我預想的有些差別,過兩天我來修一修,麽麽叽
容我緩緩,明天我會努力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