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3章
沈叔爺知道沈星兩小子就這麽将沈梨帶回沈家,還鬧到了整個村子都知道,就氣的不行。
這叫什麽事兒?本來只是兩口子的事兒,結果卻鬧到整個村子都跟着看熱鬧。
這叫全村人得怎麽說他們沈家?
——在他的觀念裏,即便沈梨覺得自己在婆家受了委屈,那也是該請他們這些娘家人過去,關起門來評說,而不是鬧的人盡皆知。
剛才關上門将蔣洋說教了一頓,人家不也是誠懇的認了錯了?也承諾會好好照顧沈梨。
一家人的事兒,這樣說開了,不就順順當當的解決了?何苦鬧出那麽多笑話?這樣他們還怎麽在村子裏擡起頭?
但是沈叔爺剛好起來一點的心情,因為言夙的出現和看到言夙身邊的沈雨,頓時就消散幹淨,一張老臉頓時垮起。
沈雨将沈阿婆扶回了屋裏,他還以為沈雨一直和沈霜一起在照顧沈阿婆,哪知道這小子不知道什麽跑了出去。
沈叔爺看着言夙堵着路,一副不讓開的樣子,頓時就更惱火,看熱鬧還看到堵着人的地步了?
“後生,往邊上讓一步,好叫我們過去啊。這哪有堵在人家大門口的。”
沈叔爺道。
——一副沒認出言夙,并且倚老賣老的架勢。
其實言夙可是落花村的名人,誰能認不出他來?可都是承過言夙救命恩情的。
當初沈叔爺也是送了謝禮給言夙的——雖說從現在他這人的品行上看,或許只是因為不想別家都送,他不送,有損顏面?總之不知幾分真心誠意在裏面。
言夙瞥了一眼這老頭,對方不願意給自己好臉色,言夙自然也是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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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他比年紀大?言夙讓他三位數,這老頭贏不了他。
“我原本以為你們不會帶她走,就沒多問。”
言夙開口,一句話讓沈叔爺等人都變了臉色,他們倒是不覺得蔣洋說的那話是真的,都不說沈梨現在這樣子,哪裏有一點姿色可談。
就說言夙才剛到落花村,哪裏能跟嫁到山槐村許久,根本沒回過娘家的沈梨有所牽扯。
但言夙要是有心管閑事,他們也是覺得麻煩的。
哪知道言夙接着說:“既然你們要帶她走了,那就先把銀子還給我吧。”
“在霍大夫那看診,診金藥錢一百八十三文,我可以只要你一百八。”言夙說,蔣洋一聽要錢,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他可不願多給沈梨花一點錢。雖說沈家給沈梨看病的錢本也不會給他,但他還是覺得肉疼。
然而這還不算完,言夙說完這些,又開口道:“另外就是用來吊命的人參,百年人參的參片,收你三兩銀子不過分吧?”
言夙話音未落,蔣洋眼睛都瞪了出來。
“三,三兩?”嗓門大的像是死了爹娘。
言夙皺眉,銳利的眼神落在蔣洋身上,一瞬間讓他像是被掐了脖子。
“怎麽,百年人參的參片還不值這個價了?那可是吊命用的東西。”言夙道。這也是他找到的,托給霍大夫處理過的。
——本來倒是想過留下種植,可是他現在還沒有合适的地。
雖說哪怕是随意種下,只要有言夙的生物能在,它就不會有任何的損傷,甚至會越來越好,但這要是種在院子裏,說不定就會被什麽雞鴨鵝豬的給吃了呢?
當然,鑒于他們家裏還沒有人會養這些,暫時還沒有養——準備等自己的宅基地下來,建了房子再說——但總歸是要打算的。
言夙現在可學會了走一步看三步,是有未來規劃的。
“你們,誰給錢?”言夙看着這群家夥悶不吭聲的垂着頭,冷聲問道。
——要錢人的嘴臉擺的那是惟妙惟肖,一如當初的羅哥。
“你,你說三兩就三兩……”蔣洋底氣不足的反駁,他沒錢,但一時也舍不下沈梨。不帶走沈梨,誰給他洗衣做飯?
沈雨立馬就要開口,卻聽言夙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我說了不算,你可以去問大夫。還有,不是三兩,是三兩并一百八十文錢,我已經給你抹了三文的零頭。”
“一百八十文也是錢,夠我買幾斤肉了。”
言夙一副“你別想含混過去,三分錢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的神色。
蔣洋:“……”,原本這家夥只是打人兇,沒想到他要起錢來更兇!
他都隐隐覺得自己渾身疼了,像是被竹枝抽打——可言夙走後,他自己看過身上,真的是一點傷口都沒有。他都自我懷疑之前痛成那樣是不是幻覺了。
蔣洋環抱着可憐的自己,看着一副兇惡嘴臉的言夙,堅強地道:“這麽多錢,又不是我借的,誰跟你借的銀錢你跟誰要去。”
竟然還花了三兩銀子吊命,在他看來沈梨的命哪有這麽金貴?
還是個再嫁的呢。
蔣洋現在都後悔當初娶了沈梨,雖說因為她前面嫁過一次,自己也沒多花什麽彩禮,連酒席都簡單的不過是雙方做的上主的長輩們吃過一餐。
——可當初付出的再少,都不妨礙他覺得自己吃虧了啊,還是吃了大虧。
言夙皺着眉頭:“你是她夫君,夫妻是共同體,債務自然也是如此。怎麽,你要是借了債,不需要你妻子幫你分擔的?”
蔣洋張了張嘴,言夙還真就說準了,他在外哪能沒有借債,當然也是要沈梨幫忙還的,他跟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的錢,自然也是從沈梨的身上壓榨來的。
但是現在輪到他來給沈梨還債?
憑什麽?沈梨不但不能讓他輕松一些,竟然還給他帶來債務?
看着躺在那裏人事不省,說不定什麽又得需要參片吊命的沈梨,蔣洋的眸光漸漸變得堅定。
——原來這條命是這麽救回來的,但也說不定後面也養不好了。
到時候什麽都做不了,還得吃他的飯,這樣的人他還帶回去幹什麽?不夠麻煩的。
蔣洋轉頭看向沈叔爺:“表姑父,我……”
沈叔爺撇開眼,顯然是不想管這件事情,他倒不是完全拿不出三兩銀子,畢竟他可好幾個兒子,沒分家的一大家子都快二十口人了,多少有些積攢。
可他卻也不能一下将這麽多銀錢拿出來。
說句不好聽的,也只有言夙這個不知道當家的,能随便把錢拿出來。
——不論是沈梨還是沈星,這錢明顯是還不上的。
蔣洋腦袋又轉了回來,看着還是一副要債臉的言夙,壓下心頭的恐懼後,他開口道:“她借的錢自己還,跟我沒關系。”
說着也不想将沈梨帶回去了,自己就要繞過言夙回家去。
再在這裏呆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被刺激成什麽樣子。
然而言夙怎麽可能讓他離開?
這種人,別看現在說的好聽,等沈梨好了,該來的糾纏還不是接着糾纏?
——這種人說的話都是放屁。臭不可聞還消散無形。
言夙盯着他,也不是明說自己的要求,只說:“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你是她相公,我不找你還錢,找誰還錢?”
沈梨迷迷糊糊,但也大概地理解了他們的話,掙紮着睜開自己的眼皮,想告訴言夙,多謝救命之恩,欠他的錢,她一定是會還的。
然而翕動着唇瓣,她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嗓子黏在一起,稍一動,就撕扯的疼痛。
沈梨發出氣聲的幾聲咳嗽,那面如金紙的樣子可真有着命不久矣的樣子。
“……我不是她丈夫了,我會休了她。她的事兒你別再找我。”蔣洋看着言夙那一副“死要錢”的樣子,生怕他下一刻就不單單是找自己要藥錢。
——是那種大街上能攔着人搶錢的架勢。
言夙又看了看沈叔爺:“人家夫妻感情破裂,說散就散,那我也沒什麽辦法。”
“不過您老人家是能給人家當家做主的,這件事情也請您處理一下吧?”
沈叔爺覺得對方那“當家做主”幾個字,是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臉上。
——就很過分!用最平靜的語氣、最和緩的神色說最冷嘲熱諷的話!
誰說當家做主的就得給錢的?沈叔爺黑着一張臉,想說什麽,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冷哼一聲,一甩手就走,顯然一副不想多管的架勢。
他一走,壓着沈星的那兩個人,自然也得回家。
臨走前忍不住看了一眼言夙,又看了看沈梨、沈星和沈雨,那神色很是複雜。
只是顯然言夙可懶得管他們的想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
蔣洋張了張口,想喊表姑父給他一點建議,但顯然沈叔爺現在是自身難保。蔣洋也想走,一雙眼注意着言夙,一邊悄悄挪着步子,生怕言夙要找他麻煩。
他可跑不快,他可不想再挨言夙一次打。現在可沒人給他撐腰了。
——雖然氣惱沈叔爺的甩手不管,但他還是決定先去一趟沈叔爺家。
幫着擡沈梨的兩個山槐村村民,這會兒有些尴尬的将沈梨平穩的放到地上,一邊注意着言夙的動靜,一邊跑的飛快。
他們平日雖說卻是有些不着四六,但是也是“橫的怕惡的”啊。
言夙多兇啊,他們都有目共睹。
沈星顧不上自己的傷痛,和沈雨一起将沈梨又擡了回去——也是沈梨瘦弱的很。
沈霜一直呆在沈阿婆的房裏,一面是要照看氣暈過去的沈阿婆,一面也是兩個哥哥怕她一個小姑娘害怕、受傷。
言夙就站在院子裏,沒再進屋裏。
沈星很快就出來,對着言夙就是猛一個磕頭。
“說跪就跪的,你弟這是跟你有樣學樣?”言夙這次有了準備,在沈星撲下去的時候,一把将人的衣領提住。
只是本來想将人提起來,結果這衣領有些不紮實,一下就碎出一個口子。
言夙只好連忙松手,沉默中透着一絲不知所措。他已經很控制力氣了。
沈星倒是不太在意,稍微摸了摸後領子的破口,已經打算好了怎麽修補。
“今天的事情,謝謝言公子。”沈星鄭重道謝。
他也沒想到沈雨找的是言夙,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找村長的。
想到這裏,沈星咬了咬牙,這件事情發生這麽久,村長都沒有出現,不知道是沒在家,還是不想管。
——只是言夙這次管了這事兒,算是沾染了一身腥。
沈星當然不想這樣說自家人,可他卻又是知道那些家夥是多惡心。
他想着,如何也得将言夙摘出去,人家好心,可他們卻不能仗着人家好心就拖累人家。
“不用謝。不算大事兒。”言夙是真的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麽難的。
——他是不知道那些人能惡心到什麽程度,但是,他能讓那些人不敢再舞到他的眼前呀。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髒東西就讓他們在垃圾堆裏互相惡心呗
——
我要去找派出所問情況了,哎,待在廣州蠻舒服的,感覺碼字的時間都多了
——
好了,找完派出所的我回來了,也廢了,騙子高德,害我走路,腳都磨破了嗚嗚嗚
回程果斷打車,大騙子高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