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1章
将人送到了霍大夫家,言夙就沒有多留——倒不是救人的事情上幫不上忙,而是已經看在沈星兩兄弟的面子上,給沈梨輸入了一些生物能,已經足以吊命。
——他可不敢讓沈梨的傷勢有一點與外傷不符。即便沈梨昏迷着,或許不會知道是他出的手,可有一點洩露身份的可能,他都不能輕易冒險。
他現在不單有了兒子,還有了女兒呢。
一想家裏四個崽,病的病——雖然現在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瘦弱的瘦弱,言夙就恨不得把奶牛扛起來走。
最後也只能依舊是扛着不大走得動路的小牛犢走。
到家之後,言夙又手腳麻利給母牛割來了草料——還給小牛帶回來一些嫩草,畢竟希望它少喝一點奶啊。
悠悠、大崽看着面前滿滿一碗的溫熱牛奶,小崽捧着碗,忍不住嗅着奶香氣,咕咚吞了一口。
悠悠和大崽看着眼睛都眯起來的小崽和已經“啊啊~嗬~喝”的怎麽喝也喝不夠似的念兒,
——念兒剛過周歲的年紀,偶爾會蹦出簡短的詞句,雖然不甚清晰,但是細細聽來,還能分辨一二。
就是也跟小崽似的,吓得不輕,紅鳶還說,逃亡過程中還常不得已用藥粉讓念兒昏睡過去。
“好了哦,不能再喝了。”紅鳶将念兒含着的勺子輕輕拽出來,用慢慢将她的小手從裝過奶的竹碗上扒拉開。這是還沒喝夠,舍不得這個碗呢。
原本就有些猶豫的兩個大崽,這會兒立馬将自己碗裏還沒動過的奶遞過去。
“紅鳶姐姐,這個給念兒妹妹喝。”大崽本就疼惜妹妹,又知道她們跟自己和爹爹分開,吃了更多的苦。
——不就是母牛的奶有數麽,他不喝,都給弟弟妹妹喝還不行嗎?
悠悠也連忙說她的也分給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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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了,你們自己喝就好。念兒小姐晚上喝多了也是不好的。”紅鳶忍不住挨個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包括連忙把自己的半碗奶遞過來的小崽。
——作為一個婢女,其實她這樣對倆個小主子就是逾矩,可面對這幾個孩子,她卻是忍不住。
一一将小孩送上床睡好,紅鳶這才快速的洗漱回來,躺在了最外面。
而今晚,沈飛玹還是在等言夙過來開口借半張床,但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等到。
言夙安排好家裏的事情,就連夜上山去了。
畢竟賺錢的事情,刻不容緩呀。
言夙在山上轉悠了一夜,挖到了不少他認識的藥草。當然,更多的還是他不認識的,留待等霍老大夫幫忙。
下山的時候,言夙拖了一大捆竹子,連枝葉都沒有去除——竹竿用來兩頭紮進地裏、彎出弓形做主體支撐,枝葉自然就能蒙在主體上,能夠起到保溫的作用。
這要是在後世,一切調控自然都掌握在智腦之中,不論溫度濕度還是施肥采摘,都不用費什麽心思。
但是現在,也只能采用這種最為原始的法子——言夙琢磨着還得加個稻草編制的簾子,這樣陽光好的時候,也能掀開在曬太陽、通風。
言夙心頭盤算着這些,他當然不做這些,準備交給七護衛之後,過兩天來驗收,一定要一絲不茍的給他完成。
就是這時候,發現村裏又出事兒了。
他下來的有點晚,采草藥的時候進的山比較深——也就造成□□裏,村民們除了看沈家的熱鬧,還看到竹枝絞纏的一大棵像是異變了的竹子移動過來。
——因為怕橫着拖,遇到一些樹木的阻攔時,不太好轉彎。雖然大力出奇跡,可是真破壞了,他還用什麽?
所以言夙是将那一捆比人腰還粗出一半的竹子,豎着半環抱着從山裏出來的。
遠遠就能看到沈家方向聚集了許多人,而村民那邊正好有面對山這邊的,稍一分神看到那棵越來越近的竹竹梢頭,還以為看見什麽山精鬼怪。
言夙在分叉路口站了一下,往右是回家的路,往左是“熱鬧非凡”的沈家。
最終,他還是準備先到沈家一趟,也不是他多菩薩心腸或好管閑事,只是來找茬的人,是昨天見過的人。
言夙怕人家把他的“眼瞎”也算在沈星兄弟的頭上——雖然昨晚他送沈梨去霍大夫家的時候也沒人看見。
那些被竹子精吓到的村民,這才看清竹子下面還有一個人,都不用再去細看,畢竟能搞出這種事兒的,他們村裏也唯有一個言夙了。
看着他抱着那近乎跟參天大樹似的的一捆竹子,閑庭信步地走過來,就連原本在沈家門前咒罵推搡的人也不禁噤了聲。
——很快,昨天見過言夙的幾個人,就認出了他,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
特別是那個跛腳的男人。
只是想到這□□又大庭廣衆的,言夙總歸不能不要臉面吧?
而且雖然這是落花村,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沈家的那些老頭子,肯定不會任由事情鬧下去。
雖然氛圍因為言夙的“詭異出場”而沉默了一會兒,但很快蔣洋就找回了自己的“氣勢”。
他撇開臉不去看言夙,對着沈星兩兄弟喝罵道:“好了,快點叫你姑姑出來,随随便便就回娘家算是什麽事兒?家裏那麽多事兒呢,難道指示着我去做嗎?”
沈星擋在弟弟身前,堵住并不嚴實的木門,紅着眼睛卻壓制着淚意,跟蔣洋徹底撕破臉面:“還要姑姑幹什麽活?她都快被你打死了,現在根本都爬不起來。”
沈雨也說到:“要不是我們昨天去看姑姑發現了,她現在還躺在竈邊,人事不知呢!”
想到那場面,沈雨簡直就要哭出聲。
沈梨也不知何時挨的打,何時暈倒在竈邊,這人不管不問,還有臉拿了他們帶去的禮物,說他們姑姑出去了,還咒罵他們姑姑不着家。
——根本是他連進竈間都懶得進,喊了幾聲沒有得到沈梨的回應,就已經定了沈梨的罪,破口大罵。
“倆小子胡說些什麽,老子下手能沒輕沒重的嗎?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蔣洋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卻是沒有真過去動手。
他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一來沈星有些力氣,二來倆兄弟都靈活,他跛着腳真的想追只怕是追不到。
——別到時候他被這倆小子算計的摔了,自己又疼又丢面子。
言夙越聽眉頭皺的越深,這時沈飛玹從另一邊的人群後面走過來,顯然是已經不知在這看了多久的熱鬧。
“這家夥就是個只會打媳婦的廢物。”沈飛玹往日也不是愛看熱鬧的性子,特別是這種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事情——畢竟看着都糟心,他嫌棄這些人惡心。
但是一來是他對這沈家倆兄弟的感官還不錯,二來也是在村子裏憋得難受,這有人送上門來解悶,他可不得來看看?
——實際上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昨晚又沒有等到言夙來求他,沈少爺心裏說不出的惱火與別扭。
言夙就算再不懂人類,蔣洋那句話他還是聽懂的。“老子打了,但是老子有分寸,老子打她出氣,但絕對不可能打死人。”
簡直是能把言夙這個非人類都給氣笑了。
“今天這是一早就見識多一種人類。”言夙輕聲念叨了一句。
沈飛玹:“……”,他現如今可恢複的七七八八了,他的耳力是聽得到這麽大的聲響的。然而,這句古古怪怪的話,他又聽卻沒有理解。
——這說的跟言夙就不是人似的。
雖然沈飛玹經常因為言夙的某些言辭和行為,說他不是人,但還真沒想過這世上是有非人類的。
“哪個男人不打媳婦?媳婦不聽話,大老爺們可不得多教育教育?”蔣洋十分的理直氣壯,只是打兩下怎麽了?
他這是還要反過來怪沈梨惹他生氣呢。
剛剛聽到消息趕過來的,從來不打媳婦的梁飛:“……”
不知道蔣洋有沒有感受到落花村的村民在看到梁飛之後的靜谧,是在打他的臉,反正梁飛聽到這話是十分的不舒服。
“你這說的什麽話?!”梁飛十分不快的看着蔣洋。
蔣洋也是認出了出頭的梁飛,又想起言夙恫吓他的事情——那人丢的,真的是丢到了十裏八村遠了。
他不敢找踢石頭跟踢土坷垃似的言夙,也摸不清梁飛的實力——常年拉弓打獵的梁飛,兩臂鼓鼓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所以蔣洋清楚自己十之八/九是打不過的,除非梁飛上吐下瀉、腿軟眼花。
“我,我說的有什麽問題?老子的媳婦,老子不能教訓?”
一看梁飛的臉色更黑,蔣洋立刻又說道:“我自己的家事,我自然知道怎麽處理,就不用你們費心了。”
“哪有挨了點打,就一直往娘家跑的媳婦?”
一說道家事,在村民們的印象裏,外人确實是不好管的。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他們呢。
以往有些管了的,結果人家兩口子又和好的,倒叫好心幫忙的落得個裏外不是人。
這會兒原本還想着“仗義執言”,想着可不能讓他們村裏的人挨了欺負的村民們,一個個翕動着唇瓣,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就你這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可別糟踐男人的名聲了。”
“就你這種丢臉丢上天的,你問問誰承認你是男人了?”
言夙一開口,原本還半圍着沈家的村民們,紛紛給他讓出了位置。
蔣洋被言夙這兩句話怼的簡直要爆炸,一張臉漲紅。
哪怕對面是言夙,他還是沒忍住回到:“我怎麽就不是男人?”
他最不願聽人說的就是這樣的話,哪怕他很是懼怕言夙,也忍不住要反駁——他是個男人,是個絕對的、英武的男人。
蔣洋不免有些紅着眼,不只是委屈的,還是被戳着痛腳的惱羞成怒以及被打開開關似的,放出的瘋魔。
言夙卻是不接他的話茬了。
“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是不是個人我是能試出來的。”
“畢竟只要是個人,挨了打都是會躲的,你說是吧?”
言夙問,卻根本不等蔣洋回答,從手裏的竹子上扯下一根竹枝來,就沖着蔣洋抽過去。
一邊抽,一邊說:“你放心,我下手也極有分寸。”
細長而又韌勁的竹枝,再有言夙的巧勁,那抽在身上是疼的人嗷嗷叫,卻并不會傷其根本。
“你叫這麽慘幹什麽?我這也沒用力氣啊。”
“你看一點紅印子都沒有,你躲什麽躲?”
作者有話要說:掉了身份證又忘帶筆記本充電器的我,最後的倔強
嗚嗚嗚
另外,隔壁那個再咕一天,等我重整旗鼓
這次的廣州出行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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