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濃濃的咖喱味撲鼻而來。
周圍的噪音瞬間啞然而止,我感覺到N道詫異的眼神齊齊的向我掃來。
“哎呀呀~怎麽搞的,我居然沒拿穩。”身影忽的從二樓傳來,帶着一股惡作劇的嬌笑聲。
我擡頭,是伊久花梨。她一臉可惜的晃了晃手中那空空的飯盒,那玫紅色的卷發依舊豔麗的刺眼。
站在她旁邊的鈴木加悅滿眼的嬉笑,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塵。她“咯噔咯噔”的下了樓,在與我擦肩而過的前一秒,停下腳步,冷冷的哼笑一聲,猛的伸手将我推倒在一旁,便揚長而去。
“你怎麽不還手?”眼前的光線一暗,有人擋住了前方的陽光,我擡頭,是娅琉吉爾。她伸着手,将我扶起:“難道你要向昨天落水的那個人一樣?”
我明顯有點呆滞了-_-怎麽最近不順的事如同多米諾古牌,源源不斷的接踵而來。
我低下頭,摸起被摔落站在一旁的平光眼睛,上面沾滿了惡心的黃色咖喱,我懊惱的嘆氣。自從來到日本,這眼鏡就開始與我形影不離,不是因為近視,而是為了掩飾。
我感覺到娅琉吉爾怔了怔,我知道,自己這張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臉刺痛着她心中某個脆弱的地方。
所有的情緒在她的眼中奔騰,最終化為冷冷的一片純淨的藍:“你不知道?昨天那個人是印度留學生,從一開始就被鈴木加悅視為眼中釘,她看不起亞洲的其他國家的人,除了一個。”
“除了一個人?”我狐疑的望向她。
她垂着雙眼,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她那冰藍的眼眸,白皙的臉孔冷的沒有一絲表情:“除了她父親收養的4個孤兒,特別是其中負責TCU亞洲財政權的風隼位。”
我有點呆滞,不知道為什麽閃入腦中的是那張世爵內似笑非笑的俊逸側顏。
這次的洗頭,我跑到了附近的美發店。畢竟一頭油膩膩,散發着一股惡心的咖喱味,在學校是無法徹底清除的。想着鈴木加悅那“無理的取鬧”,我就懷恨的磨了磨牙。
我不是不還手,我是要等到某一個時刻,一起全還給她>_ 新買的手機在口袋裏震了幾下,在剛才買手機時我順便再電信局把遺失的號碼又找了回來。
“喂,軋湮歆,我這裏是岚山咖啡店,從今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至于前面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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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哩個Fuck you>_<!”我狠狠的對着手機一吼,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用力的 “啪!”的一聲翻下手機蓋,挂了電話。
昨天的那位房東老太已經讓我憤恨不已,如今又來一個。我心中得意的一陣吹噓,他們想在我開口抱怨前挂掉電話,那我就要早一步洩憤……
嘿嘿嘿~~陰謀沒得逞吧。
我暗自得意的将手機放回口袋,可下一秒卻又被一股莫名的落寞所籠罩住。在這個學校裏,我幾乎找不到朋友,因為鈴木加悅的存在,大家似乎都遠遠的避着我。總覺得缺少了什麽,現在想想少的也許就是這種被叫做朋友的感覺。
我順便剪了個新發型,頭發吹幹後便獨自在街上無厘頭的溜達。
仰望藍天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好想念西西裏,好想念那幢古老的別墅,好想念那裏的冷皓然,還有那對我始終溫暖微笑的義父。
CLUB驚魂
我在CLUB裏找了一份唱歌的工作,每天夜裏,這裏總是燈火閃爍,歌舞缭繞,混合着煙草的頹廢,酒精的糜爛。淩晨回家的時候,灑脫的在街邊一揮手,懶懶的打開TAXI的車門,疲憊的蜷縮在一旁。
有時我很困,強壓着席卷而來的熊熊睡意,荒廢着一個又一個的白晝。
有時我很怕就這麽的睡過去,那深沉的睡意,仿佛一閉眼,就無法醒來。
有時我總是潛意識的強迫自己醒來,抵抗着這如夢魇般的睡意,呆呆的望着窗外那慘白的月,映入腦海的确是那年哥哥冷漠僵硬的臉。
我要什麽,我追求什麽,就連我自己都回答不上。
唱完歌,我總是一如既往的倚在吧臺,一臉的讪笑。我從不喝那裏的酒,就算再渴我都告訴自己要忍住。
我漫步目的的游走着視線,不經意的瞥到有人在我旁邊的酒杯裏下了藥,白色的藥粒在瞬息變化的彩燈中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有點錯愕,貌似這是我頭一次親眼目睹下藥的全過程,很幹脆利落。
突然很想瞅瞅那個下藥的人究竟有着怎樣的一幅尊榮,不過說實在的,下一秒我就後悔了剛才那魯莽的舉動-_-
燈光很昏暗,很閃爍,映着他一臉的坑窪格外的猙獰。我很不幸的撞上他那讓人發麻的猥瑣目光,汗毛不禁噌的一下豎起。
我僵持着笑容扭轉過頭,心裏不停默念:我沒看到我沒看到>_<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不敢離開原地,盡管自己的目光已經早早的扭向一邊,但是我依然能看絕倒他那□裸的□目光。
我覺得自己要起雞皮疙瘩了,更怕自己剛一跨步,他不是跟上就是一把拉住我>_<不過還要,正當他打算找某個話題來給自己的來個開場時,第一個音節剛發出道一半,就有一個女孩一蹦一跳一扭的跑了過來。
我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忽的我想起了什麽,扭頭望去,女孩已經将那杯下了藥的酒一飲而盡。我瞪大了眼>_<我甚至還沒來的及開口制止嗫!
喝完她又擠進了舞池,隐隐的我聽見男子暧昧的輕笑聲,便随着女孩的身影一同擠了進去。我有點錯愕,電視劇裏的情節真實的上演,大腦還真反應不過來。
這還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好地方>_<美男衆多,醜男也不少,很多的鴨子,許多的雞。如果告訴羅亦姽我在這種地方打工,我相信自己準會被她一掌拍死。
我瞥了一眼正在舞臺的臺階上扭的如癡如狂的鋼管女郎,卻又興趣缺缺的收回目光,比起小巧的亞洲女性,我更欣賞歐洲女性的性感美-_-女人嘛,沒有胸還能稱得上女人嗎?
想想當年姐姐我幫冷皓然物色的女性個個都是大胸翹臀,金色的長發碧藍的眼,白皙的肌膚亮瑩瑩的,只可惜着小子不識貨,錯過了一段又一段的好姻緣。
我拐進一條走廊,在包廂的最深處是工作人員的更衣間。每次我都唱完自己該唱的歌,沒事就提前回家。
“放開~放開我……”
“放開?叫聲哥哥,我就放開。”
“不要!”
“不要?你這浪蕩的身體反應像不要嗎?”
“啊!”
“怎麽樣?要不要?”
“……唔……”
“操!□,敢咬我!”
“啪!”
“砰!”
我只是“默默無聞”的站在門口,有意無意的聽着色情片段,骨子裏的幸災樂禍又在無邊的泛濫。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偷聽的那扇門會突如其來的打開,而緊随着的就是一個軟綿綿的身子向我倒來>_<……
我不負衆望的接住了她,而下一個沖出房門的竟是那個猥瑣男-_-
不行,我不能辜負衆望,起碼我不能将我的同胞女性插在這種如糞土的男人身上-_-!
重來沒有過的正義感突然爆發,我狠狠的提起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厚底鞋,在他那還沒來得及遮掩的命根處毫不留情的賞上一腳。随着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徹耳響起,我邊扶帶拖着女孩往走到盡處的後門趕去。
“快…抓…抓……”
在強有力的舞曲節奏聲中,他的豬嚎漸漸的隐去,估計他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我突然心中有種莫名的快感,換來偶爾做回好人的感覺也不錯呀。
估計剛才那“啪!”的一掌,打的很重。
女孩完全無力的靠着牆,順勢倒了下去。借着幽暗的路燈,我發現她的左臉頰中的嚴重。
“ 我去買點東西,你就坐在這裏別動。”我拍了拍她,卻見沒有任何反應。估計那猥瑣男下的藥量挺重的。
小心翼翼的走出小巷,瞧那人還沒追來,我回頭瞥了一眼幾乎完全昏迷的女孩,才下定決心往大街上的便利店走去。
我總覺得最近過的渾渾噩噩的,有時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要放着好好的生活不過,非要跑過來受虐不可。可是當曾經的回憶歷歷在目,直到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我才疼着告訴自己,不要去多想。
等過跑回去的時候,女孩還原地躺在那裏,我猛給她灌了幾口礦泉水,據說這樣能解些迷藥。哎喲喂>_<再怎麽也要死馬當活馬醫啊……
我小心的給她擦着傷,心理不停的默念:作孽呀>_<如此閉月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