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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不行,再怎樣我都是阿玉親姐。”

而陸顯已轉身,心在想,溫玉真是遺傳變異基因扭曲之産品。

回房間,溫玉已然關掉燈,躲在被子裏裝失憶。

他笑着撲上去,一頭北美棕熊過境,床墊就快承受不起。

隔着被子攬住她,找出一張巴掌大的臉,咬她耳垂說:“凡事要有始有終,裝睡也不能免罰。”

“我不想,你作為男人、長輩,不能遷就我一回?”

“好好好,我作為男人,但不是長輩,千忍萬忍,放過你一回。”

“臭死人,不會洗澡再上床?”

“一起?”

“做夢。”

浴室淅淅瀝瀝水聲掩蓋男人壓抑卻性*感至極的喘息呻*吟,溫玉被電話鈴吵醒,喊過兩聲陸顯,并無反應,便只好自己接。

電話那段嘈雜不堪,有人急迫地對着聽筒大聲喊:“D哥,D哥出事了…………差佬來…………”

多聽多錯,溫玉打斷他,“陸顯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阿嫂?”

溫玉不答。

那邊說:“阿嫂,我是大平。十萬火急,勞你一定叫D哥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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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等。”

她去敲浴室門,“大平找,十萬火急。”

門開,搪瓷色肌膚閃花眼,陸顯一絲*不挂,堂而皇之地走出來。

接過電話,聽大平說:“差佬突擊檢查,三號倉被端得幹幹淨淨,四個看管人被抓。”

陸顯煩悶,光着身體在柔軟細膩的羊絨地毯上來回走動,高聲罵,“頂你個肺,三號倉又不在彌敦道,查走私也查不到那裏。有人反水,出賣我!貨不要管,跑路要緊。”

大平說:“D哥,我走之前放火,一分錢都不留給差佬。”

“你自己沒事?”

“我沒事。”

陸顯說:“找地方躲好,被抓的,我叫顧少送錢。”

挂斷電話,又再撥一個。

對方依舊吊兒郎當,“大佬,我等你電話等一夜喔。”

陸顯焦躁,徑直說:“我身邊有卧底,你知不知道?”

“我這個級別碰不到機密文件,大佬,這個問題自己解決啦,我還要去喝酒。”

溫玉靠在床頭看他,意大利石雕一般的身體,線條流暢,肌肉噴張,只一眼便面紅耳赤發花癡,正巧,他也回過頭來看她,大發感慨,“你阿姊真是帶衰,明天就叫她們收拾行李搬家。”

作者有話要說:注:埋街就是妓*女從良;

55蠻牛病倒

溫妍回房,一面哭一面責怪尤美賢,“都是你,叫我去主動送上門,好廉價,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面子都丢光…………”

尤美賢志在必得,信心滿滿,坐在床沿安慰她,“傻女,你明不明白男人多虛僞,阿玉還在房裏,他礙着面子也要裝一裝,不過,哪有男人不偷腥,石斑魚天天吃也要膩死,等嘗過又嫩又多汁液的咕嚕肉…………他還裝得下去?必定是一刻也不能停。”

“阿媽,你講話好露骨——”溫妍面薄,聽不下去。

尤美賢伸過頭來看她,“你不要跟我講你沒動心,一聽到門響誰第一個奔出去,不要以為阿媽不知道。”

“但他是細妹男朋友…………”

“你都說是男朋友,再說他已結婚,阿玉跟他也不過你情我願好合好散而已。陸顯古惑仔混出頭,玩女人當然什麽花樣都來,姊妹花,他講出去面上有光。”

溫妍撇嘴,“你又知道,萬一他真的專情……。”

“永遠不要将‘專情’兩個字冠在男人頭頂,他們只在不得已時專情。”尤美賢食木瓜,要與溫妍在胸脯尺圍上再拼一拼,“一發達立刻變臉,第一件事踢掉黃臉婆,去找年輕美貌子*宮釋放人生。阿媽我呢,前半生居然傻到去同男人談感情,活該賠光光。”居然懂得改過自新,千年一遇,實屬難得。

溫妍近來節食,到現在已經餓得無力,躺倒在床上懶懶說:“那阿玉怎麽辦?”

煙灰缸裏堆滿瓜皮,尤美賢去洗手,留多三個字,“誰管她。”

既然好處都輪不到她來享,壞處也不必她幫手,何必多事?

第二日陸顯忙着清點財物計算損失,過後又被請去警察局喝咖啡,徹夜不歸,焦頭爛額,便也沒時間去趕尤美賢母女。

等到他歷劫歸來,溫玉已換上粗線毛衣與高腰牛仔褲,穿一雙三葉草運動鞋,肩頭跨一只黑色運動包,載着沉甸甸球拍與運動裝。紅色蝴蝶結将馬尾綁得高高,她與段家豪蔡靜怡打過網球回來,小碎步向前,一身輕松。

戚美珍送他回來,就在車裏,被車窗外一面哼歌一面倒走跳步的青春灼傷眼。

林蔭小道,涼風吹過,梧桐樹葉層層疊疊遮住光,換綠意缭繞,晚秋中一片蓬勃生機。上天入地,唯有她的毛衣似火一般紅,點亮這條無人經過的小道,或是說點亮這個枯燥無味的世界。

路過一只孤零零生長在路邊的薔薇花她也要停下來,低着頭不知在研究薔薇花瓣還是四季時令,顯而易見的少女行徑。

封閉的車廂,戚美珍卻覺得冷,下意識地想要将自己環抱,車載收音機裏在放梅豔芳一首老歌,記不得歌名,只能聽她沙啞低沉的聲線唱,“聚集在路角,人在靜靜說你不好,左手戴手套的你冷冷一笑步到,極度傲慢,但又極具味道,多少顆心給你俘虜抛棄俘虜抛棄,衆稱你做 bad boy。但命運令你随夜幕遇着這妖女,今晚的你當心你心窩給我弄碎…………”

戚美珍轉過頭面對陸顯,目光落在他未來得及修理的青色胡渣上,忍不住扯動嘴角,冷哼,“以為你們情比金堅,難舍難分,未想到你三五天不出現,她照樣輕輕松松無事擔心。”是,只有她,前前後後為他忙碌,心疼他,難舍他。從前未結婚時只當是飲食男女,你情我願,女人有了太太這一封號立刻大變樣,不但細心周到滿滿溫情,更貪心奢望,欲壑難填。

陸顯不在意地笑一笑,稍稍弓起背,壓低身體,越過戚美珍肩頭,隔着車窗,去看山道上蹦蹦跳跳開心至極的溫玉,細碎的陽光中,長長馬尾颠簸擺蕩,抒寫她的雀躍心情。

“美珍,我同差佬惡鬥,與對手拼命,賺得十億二十億,也不過是想和上帝交換,換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到老。”看着看着便發笑,眼睛不肯離開她一分一秒,“我是人渣,上帝同佛祖都沒時間管我死活,我這種人沒有好下場。”敲一敲車窗玻璃,悶聲咚咚響,“但我貪心,想多陪她十年二十年,你懂不懂?”

“我?我懂什麽?你們情情愛愛你侬我侬,我只不過場外人,買不起票的觀衆,還有誰比我更凄涼?”她看他,眉似刀鋒,眼如星辰,邋遢狼狽時分卻未消減他對女人的深切誘惑。他一生要惹多少蝴蝶撲粉,恐怕要到六十歲白發蒼蒼才歇腳。

陸顯看着她,目光沉沉,“換我是你,一定現在收手,至少還有情義在。”

戚美珍眼神閃躲,不願多提,“怎麽?威脅實戰不管用,要改走溫情路線?”

“本港不過一千平方公裏,鵬翔不可能藏一輩子。”

“那你就找他一輩子。”

擡手,虛指她,陸顯大笑,“美珍,放心,我給你買一塊好地。”

“我不出手,不過是因為我愛你比你愛我多。”

“別急,你等一輩子,看能不能等到鵬翔肯信你。我還要回家沖涼換衣上床睡覺,不多陪。”拍一拍駕駛座後背,“德忠,送阿嫂回去。”

戚美珍咬牙,“你不要太得意。”

“上帝也無法阻止我得意。”

車門被關上時,收音機裏梅豔芳正唱到最後一句,“妖女即将收複bad boy ——”無不諷刺。

此時溫玉已走到門口,他從背後攬她腰,沒碰到人,迎面撞過來的是裝球拍的運動包,照他頭徑直拍過來,防狼招幹淨利落。好在他靈敏,擡手格擋,抓住包提在左手。

“你要謀殺親夫?将我打成腦震蕩誰陪你睡覺?”

“誰知道是你,我以為是雨夜屠夫,保命要緊。”溫玉擡頭,望見他眼底通紅,胡渣突顯,襯衫與外套仍是五天前出門那一件,只不過金嫂熨燙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此刻已是折痕滿布,似乎被脫下來揉成一團又在囫囵套在身上,風塵仆仆回來。

忍不住問,“事情鬧得很大嗎,看樣子你像是五天五夜沒有睡。”

“有你關心,丢一億算什麽。”陸顯笑着孽她臉,細嫩爽滑的皮,粉白鮮活,雙皮奶一樣饞人,“只是我肚餓——”

“叫廚房做……你瘋了!神經病…………”話未完,他已彎下腰在她面頰處咬一口,留紅紅印記,是口水同牙齒印。

換平常,她一定要抓過重物與他搏鬥,但他靠近時灼熱異常的溫度警醒她,踮起腳尖,擡高手,才将掌心貼住他額頭,“不能彎一彎膝蓋遷就女士?”

“你不能長高十公分附帶四十二寸索腿?”

溫玉面色凝重,從他手裏奪過運動包,“你簡直是一塊燒燃的炭,不必等我出手,再過二十四小時,你自然而然燒成白癡。”

“能令溫小姐開心,我變白癡也無所謂。”

從鐵門到卧室,一番口舌争論,他是一顆頑石,無論如何不去醫院,多幼稚,年近三十、一百八十六公分大男人,害怕戴眼鏡的白袍醫生,簡直天方夜譚。

等到陸顯洗過澡,照一貫風格不穿衣從浴室走出來,已是跌跌撞撞頭重腳輕,好不容易看準方向撲倒在床上,便即刻一動不動躺屍,将一張被壓得死緊,倒是露出一整個光滑緊實的後背以及結實挺翹的後臀。

溫玉推一推他,皮膚溫度高得驚人,她只怕他高燒致死,“轉過身,量體溫。”

他不理她,繼續睡。擡腳踹他也一動不動,死人一樣。溫玉只好說:“你這樣,渾身上下只留出一個地方讓我插體溫計,聽說肛*門測體溫最準,你要不要試試看?”

話音剛落,死屍立刻翻身,又指示一只聳拉無力的軟肉在她眼前招搖。她眼皮也不擡一下,像個惡婆婆,“蓋好被,不然剪斷它。”

陸顯照做,迷迷糊糊說:“阿玉,我頭好痛。”

高溫使他頭痛欲裂,體內冷,皮膚熱,病毒折磨比持刀械鬥更可怕。

她将體溫計插*入他口腔中,再試一試他額頭,依然滾燙,“你到底去做什麽?北美公牛一樣走出門,過不多久病雞一樣拖回來,我從不知道無所不能的陸生也會生病,病得四肢無力奄奄一息。”

“跟鄧Sir談心。”

“談心?談心還是殺人。”

“談不好,鄧Sir嫌我話少,就罰我吹風扇,吹足四十八小時。”輪胎大的電風扇,三臺一起開,對住個正常人類,他能頂到家門口實屬不易。

“關師爺光拿錢不做事。”

“鄧做事滴水不漏,警察局是差佬地盤,關師爺能幹什麽。”

溫玉在冷水裏擰了毛巾來攤在他頭上,他即刻抓住她手背貼在面頰,冷冰冰好舒服。

她低聲嘀咕,“法律有遺漏。”差不多時間,拿出他口中體溫計,一百零四,絕對高熱。

“法律沒遺漏,我們怎麽混。”他已然昏昏沉沉要睡,只是頭脹得要爆炸,拉住她不松手,“我頭好痛——”

“醫藥箱裏應該有退燒藥,盤尼西林不可以随便吃…………”

翻箱倒櫃總有收獲,端一杯溫水給他,“先喝水。”

他嘴唇發白、幹裂,附一層白色舊皮,虛弱得可憐。

“吃一粒藥好好睡一覺,四小時後再不退燒,我叫王叔開車送你去醫院。”

陸顯吃完藥仍嘴硬,斷然拒絕,“我不去,男人發燒進醫院,丢臉到家。”

溫玉根本懶得理他,一轉身他又在叫,“阿玉,我頭好痛——”

“知道你頭痛——。”

他耍賴,“你來摸摸我。”

裹着被子的裸*男對着她傻傻笑,溫玉被母性催使,無奈嘆氣,“你可真煩。”

他抓住她沁涼如玉的手,“你摸我頭。”

哭笑不得,她看他只差喊她一聲阿媽,“你是不是已經被燒成白癡?”

他纏着她的手,滿足喟嘆,“阿玉,你真好,什麽都好…………”

半睡半醒時補充,“不穿衣時最好。”

退燒藥效用并不大,隔四小時來測他體溫,只不過降到一百零二,效果微乎其微。永不生病的鐵人陸顯臉紅紅打輕鼾睡得沉沉,溫玉便去樓下查家庭醫生聯系電話。

說完具體情況,談好大概酬勞,約定晚上九點半登門看診。再等她上樓,推開門,床上卻不止陸顯一個人。

溫妍身上穿的是尤美賢精挑細選性*感睡衣,玫紅色真絲吊帶,再披一件同色系薄紗,露出纖長的腿與豐滿乳*房。正掀開被,握住軟趴趴消極怠工的肉*柱,伸出舌來——

溫玉氣悶,阿姊高過她不少,恰好有四十二寸索腿緊實光亮。

擡手敲一敲門,她靠着門說:“打擾一下,你能否等他退燒再實行強*奸?不然我怕一會不是call白車救命,而是要撥999報警收屍。”

而陸顯呢,死人一樣橫在床上,只時不時冒出一句話,“阿玉,我頭好痛——”

痛你個死人頭。

56阿姊阿媽

“阿玉…………”溫妍仍俯趴在男人胯*下,手上握着他未能登時起立的部件,眼睛看着的是溫玉,裝滿腹委屈,以凄涼目光責備她的突然出現——真是不懂事,不會晚十分鐘再來?等送入、颠簸,米已成炊再觀賞。

溫玉深呼吸,裝出笑,回問道:“我打擾到你?”

溫妍戀戀不舍離開鼻尖萦萦繞繞若有若無麝香氣息,終于肯挺起胸站直身同溫玉對話。她上了妝,紅唇妖嬈,眼底妩媚,顯然籌備已久,只等今日。

“阿玉,你不要介意…………”

“介意?我怎麽敢如此這般不大方。那個東西,阿姊喜歡用還是舔,都随你高興——”

只聽前半句,溫妍已放輕松,“我就知道你開明,阿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陸先生這樣的人不可能就你一個,反正遲早他要拿錢去外面玩,不如我來…………”她說話輕聲細語,似乎是怕驚醒了正在昏睡中的陸顯,經過上一次赤*裸裸威脅,她對他多多少少有懼怕,但這懼怕并不足以抵抗她的飛蛾補火盛大鬥志。

因為她愛他呀,愛他在床上做*愛時的勇猛兇悍,愛他抽煙時的深沉莫測,愛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經脈,以及眼前壯大兇猛的“二弟”,噢,多麽偉大而純潔的愛。她甚至不求名不求利,不介意他有過多少女人,現實又有多少床伴,只求能夠陪在他身邊,日日看他一眼,當然,床上競技翻雲覆雨交換貼合會更好。

一切一切,以愛之名。

連莎士比亞都要從墳墓裏爬出來,為她偉大的愛情寫贊美詩。

只差要上來拖住她的手,“阿玉,你讓我一回,我真心喜歡他。不然也做不到這一步,我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但他真的好charming,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上前來,似乎要同溫玉交流心得,如何令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在床上極盡快樂的心得。“我知道他個D好大好勁爆,阿玉,你怎麽受得了?阿媽叫我帶潤滑油,可我還是好怕,看多一眼又興奮,怎辦才好…………”

腹內一陣反胃,溫玉被眼前半裸女人熱切眼神激得要吐,她抽開手,語調冷下來,憤怒再也壓制不住,游走在爆發邊緣,“你自己要做雞不要帶上我,要交流床上經驗,你去跟三太講,她可以講足一千零一夜。”

走到床邊,去拍陸顯滾燙面頰,“醒醒——陸顯——叫你醒…………”

他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望見是她,預備翻過身繼續睡,但架不住溫玉一下重過一下揮過來的掌心,煩躁地抓住她手腕,皺眉瞪眼,“搞什麽?”

溫玉面色泛白,方才在阿姊沒錢可裝輕松冷漠,一見他,沒預兆眼淚便連串滾落,沒矜持,争先恐後洩露心事。

她甩開他,看向床尾的溫妍,“家姐想同你談心。”

陸顯坐起身,露出精壯胸膛,淺藍色薄被恰恰遮過胯骨,深凹的人魚線、巧克力腹肌以及肚臍下細細碎碎蔓延開的毛發,一一盡展眼前,他低頭時煩惱的嘆息,擡首時的淩厲眼風,未有一件不性*感,溫妍說他好Charming,但他何止是Charming一詞可以形容,再多筆墨也寫不出時下境況。

溫妍于薄紗中穿出萬種風情,立在他對面,怯怯喚一聲,“陸……陸先生…………”

陸顯再去看溫玉,她已然收起眼淚,漠然無言。她所固有的堅硬城防再次啓動,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這情形,發生過什麽,他已然心知肚明,轉而對溫妍說:“你同你老媽,明天九點之前搬出去。”

溫妍聽後焦急,不顧第三人在場,再次纏上他,一雙瑩白的腿似藤蔓纏緊了他勁瘦的腰,紅豔雙唇在他眼前開阖,“別這樣,別這樣陸生——我知道你想的…………你怕阿玉發火?沒關系,她不介意,以後我同阿玉一起伺候你…………”突起的乳*房在他胸膛上磨蹭,塗抹殷虹的指甲順着平坦結實的小腹向下,她吐氣如蘭,一句句,拖他去堕落尋歡,“姊妹花,好勁——陸生不想嗎?真的不想嗎?”

她入了魔障,而他,大約也在某一刻動過心,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支配大腦,他眼前似乎能夠看到從前同三流明星玩雙飛時勁爆場景,只不過躺在身下那個換成溫玉——冰冷的漠視着他的溫玉。

他一把推開她,因男人的力道實在大,溫妍後背撞到床頭櫃再落地,火辣辣一片痛得厲害。

但她舔一舔嘴唇,索性放開來,再不必裝,世間好人并不差她一個。

“陸生,你硬了。你也想要的,何必再裝?正好阿玉也在…………”

轉而看溫玉,“阿玉,坦白講,從小你就命好,一樣出來賣,你看,我只賣個要死不死的老人家,錢到手立刻被人追債,你呢?勾一勾手指,就賣給陸生這樣的男人。你無處去的時候是阿姊收留你,現在阿姊無處去,你就不能大方一點點?多分我一份?阿媽說的嘛,有錢大家賺,姊妹間不分彼此。更何況我真心喜歡他,拜托你看在往日情分,讓一讓位…………”

溫玉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知是憤怒亦或是傷心,于胸腹中翻騰不定,過許久,只得一句感慨,“你從前不是這樣…………”

“因我從前沒有嘗過人間冷暖,還有…………錢滋味。”

“你已經被阿媽徹底教壞。”

“至少阿媽肯為我好,你呢?一貫自私自利,只顧自己。”

“原來你同阿媽一樣,将不如意都歸罪于我,恨我擋了你們的路。”

“難道不是?你現在就攔在我面前。”

溫玉心酸,“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溫妍笑一笑,答得坦然,“我原本如此,從前在家中偶發善心,你便以為我很好。那些好,源自于‘不沖突’。你不是很醒目?這都看不透?”

面對親姐慘淡又惡毒的臉孔,她再也無法忍耐,繞過床,要眼不見為淨,“你們繼續,我不打擾。”

下一刻被陸顯一把拖回,她掙紮,他下力,将她困死在懷抱裏。

同地攤上濃妝斑駁的溫妍吼,“立刻滾,別讓我再看見你!你們不搬,我叫人替你們搬!還等我動手?滾!”

溫妍緩緩站起身,盯着陸顯,哭哭笑笑難辨,“要演情真意切呀?好好好,我擦好香水,換一件衣,等今晚你來找我。”

再睨溫玉,“阿玉,多聽我一句,你霸不住他。阿媽講,他這類人為新鮮味收收心,有可能,但要他老實一輩子,怎麽可能?遲早要出門偷腥,到時候你不要抱住張支票去跳海。”

阿媽阿媽阿媽,開口阿媽,閉口阿媽,尤美賢已成她心中信奉的上帝。

不必再裝,這恨不知從何處來,如此深切而濃重,她與尤美賢一個模子印出來,對于求而不得,對于家中另類,恨之入骨。大約都因有了溫玉,冷冷旁觀,才襯出自身卑劣,不然大家一起壞,不分彼此,誰也不比誰高尚,誰也不比誰純真,同流合污才是真和諧。

溫妍帶上門離去,屋內只剩下溫玉同陸顯,相顧無言。

陸顯抱緊她,他胸膛滾燙的體溫幾乎要燙傷她,“溫玉…………”

“拜托你現在不要跟我講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溫玉,這不是我的問題。”

溫玉想要站起身,奮力地企圖推開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經夠凄涼,拜托你,拜托你給我一分鐘,我不想現在同你争是與非…………”

“溫玉!你看着我!”他握住她下颌,強迫她轉過頭來,便撞見她強忍的淚水,他的心驀地一酸,低頭吻去她眼角鹹澀的淚,“阿玉,我最見不得你傷心…………”

“看多你就習慣——”

“阿玉……”他低吟,管弦樂發聲,耳中空鳴,嗡嗡低平率共振,“你不能生我氣,我才是無辜受害者…………”

“對,你無辜,我阿媽同家姐都是賤*人。”

“難道不是?兩個賤女人,又淫又下*賤,生來就要去做*雞。”他鐵口斷言,全然不顧溫玉蒼白臉色,更補充,“叫她們滾,不然帶壞我阿玉。”

溫玉冷然道:“陸生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是誰邀她們來?你利用我阿姊同阿媽,無非是想逼得我走投無路跪下認輸。用完即棄,講不講江湖道義。”

陸顯摩挲着指腹下一片細膩無瑕疵的皮膚,忍不住親吻她嘴角,說:“你還小,不懂人情冷暖,一家人又怎樣?世上只有我對你好。”

她已無力,輕哼道:“真是多謝你。”

陸顯說:“我并不是不求回報。”

溫玉道:“我以為你已經拿走一切能從我身上剝削的利益。”

“我要你對我好,永遠像今天一樣。”有時男人比孩童幼稚,“永遠”這類誓言,你只能聽聽而已,要信?會斬斷你半條命。

“我建議你去和菲傭戀愛。”

“你別哭,你氣不過,我幫你做掉她們。”

溫玉瞪他,恨得牙癢癢,“我只想做掉你!

57虐你到底

尤美賢當然不會自己撤退,她是二戰日本兵,鬥志昂揚,決不投降,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刻天皇發話才剖腹自殺。

好在有滿臉橫肉,身軀高壯的諸位悍匪幫忙,扔出她們死守不放的豪華內衣褲,惹出一聲聲女人尖叫,如同指甲刮擦玻璃鏡面,幾乎将耳膜刺穿。

沒懸念,尤美賢同溫妍母女怎麽争得過匪徒,搬一次家似狂風過境,一系列女人衣物飛來飛去落滿地,紫色的Bra與紅色丁字褲,橫屍于水泥地面,連同兩個被趕出家門的女人,畫面尤其凄豔。

王叔按下紅色按鈕,鐵門自行關閉,留得溫妍蹲在地上揀拾她價值不菲的行裝,而尤美賢雙手撐住腰,仰高脖子對着二樓小窗執着地咒罵。

書房內,陸顯小聲嘀咕,“這真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女人。”

風帶着涼意,溫玉穿一件毛茸茸睡衣站在窗前,遠遠看着世上同她最親的兩個人,拖着半開口的行李箱,攜帶對她的滿腔怨憤,灰溜溜離開這座裝滿不甘的大屋。

溫玉對着窗外清晨透亮的空氣說話,“她們要去哪裏?”

“誰管她們——”睡過一夜,他睜開眼即刻生龍活虎,不到二十度的天氣,也敢裸上身,一條淺灰色長褲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配合他早起時懶懶散散犯困模樣,自身後抱住她,塌下個腰,頭枕在她小小肩膀上,“在想什麽?”

溫玉嘆息,“我替你惋惜,你招招手,母女兩個陪你玩雙飛。阿媽閱人無數,經驗足,阿姊清純可愛,愛你到死…………陪你夜夜銷*魂,光想一想就要流口水,你怎麽忍心往外推?”

他貼過臉來,笑嘻嘻說:“小阿玉吃醋了?”

“放手,誰吃你醋?簡直自虐。”

這人渣,身下驟然而起的堅硬物體隔着軟軟棉布,一前一後磨蹭她,手已然鑽進她睡衣下擺,揉搓一對嬌嬌帶露的乳,色魔一樣伸出舌來舔她的臉,悶笑道:“你見過誰吃慣三頭鮑再回頭食扇貝?她一臉淫像,一看就知道下面松垮垮能塞進個木瓜榴蓮,哪像我阿玉…………”伸出手去撥弄她,小小細縫,緊閉蓬門,出入艱難,“細得找不到入口——咦?你又把寶貝藏哪裏?啊——還敢收緊了咬我?嗯?小壞蛋…………”

“你滾,我不要…………”

陸顯不管不顧,将她按倒在窗臺上,一面剝她長褲,一面無恥調笑,“女人事前都喜歡喊不要不要,等自己high到就知道開口求好爸爸好哥哥快一點快一點,不如你喊我一句爹地試試?”

溫玉随手拖一本雜志砸他頭,被他一把搶過來扔到窗外,本期封面女郎落進泳池,同溫玉一樣,全然濕透。

“陸顯,你這個只會随時發瘋的禽獸!”

光潔的小腿一陣亂蹬,更令他獸血沸騰,抓住來挂在肩頭,借靠着牆壁,令她無處可去,只得承受他一寸寸進犯,分開她緊緊閉合的身體,到最後失去耐心,要一蹴而就,猛地撞上去,帶出一聲悶響,撩出細細碎碎輕吟。

溫玉咬着唇說:“你出去,別碰我,你髒得要命,少來污染我…………”

他低頭奮進,步伐以秒計數,“我哪裏髒?起床才沖過涼。”

“她舔過你…………”

他大言不慚,“拜托,你搞搞清楚,是我差一點被強*奸,你不安慰,反而嫌棄我?”

“我看你…………嗯,別碰那裏…………啊,不行,不行,你放過我,你放過我…………”不許她多說,他即将在言辭中敗落,就要從身體上奪回主動。狹窄甬道中一陣纏鬥,她癱軟脫力,他也未得到優勝,額角暴烈的青筋訴說激憤,遲早要死于非命。

風吹起窗簾,白色的紗将她光裸的身體纏繞,婚紗一樣聖潔。陸顯露出壞笑,将她淩亂長發通通撥到胸前,微卷的發尾被汗水沾濕,粘黏于一片雪白之中。再撈過薄紗遮住她的臉與胸,蓋過男與女身體緊連一地,他隔着紗親吻她,抱緊她,似重病患者,纏住救命良藥,一線,最後希望。

一秒,兩秒,白紗濕噠噠,伴随被碾碎的哭泣聲,風再大也吹不起二樓米色窗簾。

從窗臺到書桌再到地毯,他在警局協助辦案吹風扇那幾天都要一起補回來,空氣中盡是鹹鹹海味,他于羊毛地毯上壓緊她,低喘不定,“其實我應當感謝你阿媽,謝她将你生得這麽好。”

“那你去娶她…………”

“我不去——”無賴一般,他在她身上磨蹭,一身熱汗都度給她,“我有我阿玉…………”

溫玉提醒他,“你還有陸太,将來如無意外,還會有年輕漂亮學生妹為你前赴後繼赴湯蹈火,我會被罵成賤*人、黃臉婆,明明人老色衰沒趣味,還要霸住英俊潇灑正值壯年的陸生。誰知道我被人拿住把柄,動不動用一級謀殺罪名威脅。”

情感游戲裏,似乎陷得最快的總是女人,心一動,內裏貪嗔癡都被勾動,有一天你發現自己貪婪醜惡無藥可醫,就知你愛得有多深。

打住打住,小小萌芽,必須掐滅在初期。

揉成一團的睡衣再勉勉強強套上,陸顯抱她回浴室沖涼。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個人基金,不過你還小,喜歡四處跑,暫時不辦手續而已。”

她無力,半躺在浴缸內任他擺弄,半眯着眼說:“多謝你呀,陸生,出手闊綽,頂得上本港富商,我要不要去選港姐,擡高身價?”

水的溫度剛剛好,他拿花灑沖洗她青青紫紫慘不忍睹的下半身,“你敢去,打斷你腿。”

溫玉微微喘息,“你最好殺了我。”

他對洗澡工作态度認真,事後将她擦幹扔去大床,溫玉裹着被悶不吭聲,他似乎有些歉疚,想要上前來哄,卻找不到要領。只好隔着被環住她,“又生氣?最多我下次輕輕的。”

她不理他,他繼續說:“周末我約了經濟看房,想要哪一間,你自己選。”

忍不住親一親她耳後一片粉白皮膚,笑得心滿意足,“地點在溫哥華,物美價廉,你喜歡動物,到時我們多養兩只,你喜歡哪一種?”

“周末我和同學約好要去看魚。”

“那改下周末,不急,有錢,讓他們等。”

午後,他照樣與顧少大平汕尾仔在書房開會,窗簾已換新,地毯也已送洗,香水撒過半瓶,顧少一進門便噴嚏不斷,大平叫嚷着要開窗開窗,都要歸功于生悶氣埋頭打掃的溫玉。

卧底已鎖定目标,幾人商議,預備放線釣魚,再收網,等差佬自投羅網。

尤美賢與溫妍無處可去,再轉回大太居所,兩母女聯合吵得大太要發腦中風,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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