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輕易就獲得滿足?很快的,季丞軒重整旗鼓,整個人跪坐在床上,就着沫盈側躺的姿勢,将她的一條腿壓在身下,拉過她的另一條腿架在肩頭,從中間深欰入的向下馳騁起來。
一下一下深重的撞擊令沫盈有些承受不住,剛剛結束的歡欰愉令她的身子更加柔軟,此刻任由男人恣欰意擺布,支離破碎的申銀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聽在季丞軒耳中只覺得格外的銷欰魂。他更加用力的撞了幾十次,然後抵壓着沫盈身體最深處來回碾磨起來,或輕或重的摩擦刺欰激的沫盈眼淚都流了下來,她顫抖着身子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可惜季丞軒剛剛才發欰洩過一次,根本沒那麽容易盡興,見她軟軟的癱在一邊,累的腿都已經擡不起,他幹脆把她抱起來放在床邊,自己站在地上,抓着她的雙欰腿放開手腳的弄。
許久不曾有過如此酣暢淋漓的享受,起初季丞軒還有所顧忌,這會兒卻已經全然失去理智,只覺得身下的皮膚柔嫩至極,緊致的小欰嘴一下一下嘬着他,刺欰激的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更加興奮的不能自已。沫盈被頂的五髒六腑都翻欰攪起來,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快被季丞軒頂穿,她難耐的絞欰緊下欰身,只盼着男人趕緊交出來了事。
有意識的收縮果然刺欰激了季丞軒,他拉住沫盈的雙欰腿環住自己的腰,速度飛快的又頂欰弄了許久,才終于濕濕熱熱的洩欰了出來。
沫盈幾乎失去了意識,全身上下被汗水濕透,累的連指甲蓋都懶得動,趴在床上靜靜的喘息着,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季丞軒也是大汗淋漓,不過卻異常精神,他神清氣爽的哼着歌沖了個澡,走出浴欰室的時候沫盈依然保持着側蜷的姿勢,季丞軒把她翻過來,用熱毛巾幫她擦臉,剛剛抹過她的翹鼻,沫盈就嫌棄的推開他,半睜着迷離的眼睛揉揉紅紅的小鼻子,那模樣實在太過誘人,一下子就勾欰引得剛剛開禁的某人理智全無。季丞軒扔了毛巾又一次覆了上去,沫盈被迫清醒了一些,吓的直往後躲,可惜被下欰半欰身控制的男人只把這當成了欲拒還迎的小橋段,毫不猶豫的又一次抓欰住她就地正法。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沫盈才終于睜開眼睛,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想起昨晚季丞軒的瘋狂,沫盈實在是不知道他抽了什麽瘋。不過雖然困倦,到底有段時間未嘗情欰欲,此刻到也算得上舒服。坐在床上捶了捶腰,餓了一天的沫盈覺得饑腸辘辘,于是準備去餐廳弄點吃的喂飽自己和寶寶。她的腳剛挨着地就覺得一陣腿軟,差點站不起來,緩了一會兒才蝸牛爬步似的挪出了卧室。
到了客廳發現餐桌上已經擺着搭配好的飯菜,但卻明顯不是她慣常吃的,幾個不起眼的素菜顏色很詭異,一看就放多了醬油;葷菜只有一道,裏面的肉片居然大小不一。季丞軒手下的大廚絕不可能做出如此有失水準的菜品。桌邊夾着張紙條,拿起一看才知道,原來季丞軒早料想到她起來會餓,竟然親自動手為她準備了晚餐。這種關心讓沫盈覺得心裏暖暖的,連日來的陰霾也消散了好多。
季丞軒下班回來,見沫盈居然一面收拾衣物一面在哼歌,明顯心情愉悅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更加肯定,看來彭彭那個二貨竟然猜的分毫不錯。再一想也許沫盈這段時間也對自己某方面的能力産生過質疑,季大少爺的心情又變得陰郁,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為了向沫盈證明絕對不用為自己後半輩子的性欰福生活擔憂,季丞軒越發的随心所欲起來。他早就隐忍已久,這麽段時間苦行僧一樣的日子一經解禁就成了變本加厲的瘋狂。
頭兩天沫盈還能半推半就的接受,但随着日子逐漸推移,季丞軒在這方面的熱情居然絲毫不減,并且越發的不依不撓死皮賴臉,實在是讓太過令人發指。可惜季丞軒的技術實在高超,沫盈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被蠱惑的任君擺布,由着他胡作非為。整日面對着随時随地的都可能發欰情的某人實在讓沫盈提心吊膽狼狽不堪。或許是注意力轉移了的緣故,漸漸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的小小別扭被沫盈徹底抛到了腦後。
所以說,夫妻吵架床頭打床尾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道理的。
閉門思過
過了幾天季丞軒要去Z市出差,沫盈本想請幾天假跟着一起去,順道去探望一下慕有枝。可惜最近到了考評的時候,上司光頭二話不說在她遞交的請假申請上畫了個叉,算是絕了沫盈的念想。雖說多少有些遺憾,但一想到自己的小身板總算有時間緩沖一下,不用應對某只餓狼的随時攻擊,心情還是非常明朗。
臨走之前像是要把錯過的份兒都補齊,季丞軒一直拖着她折騰到半夜三點,可憐沫盈第二天一大早就得起床,節骨眼上請假已經被當做反面教材批鬥了一遍,再被扣上個消極怠工的帽子光頭肯定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
拖着疲憊的身子到了公司,沫盈一整個早上都在打哈欠,吃飯的時候更是沒精打采。素質看她精神不好,還以為她身體抱恙,沫盈含含糊糊應付過去,總不好告訴素質抱恙的原因是縱欲過度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雖然肚子裏饑腸辘辘,沫盈的眼皮卻更是打架打得厲害,一進家門實在是撐到了極限,整個人狠狠的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正睡的昏沉,卻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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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的時候頭暈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起得太急,沫盈沒怎麽在意。門鈴聲持續不斷的響着,她趕緊跑出去開了門,萬萬沒想到門外站着她久違了的公公婆婆。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出什麽事了嗎?”季媽媽拉着沫盈着急的上下打量,原來他們已經在門口等了有一刻鐘。屋裏亮着燈,但卻遲遲沒聽見響動,想到季丞軒不在,還以為沫盈出了什麽狀況。
“對不起媽媽,我就是睡着了,沒聽見門鈴響。”沫盈懊悔萬分的解釋,季媽媽看着沫盈已經突出的小肚子,笑意盈盈的拉着她進門,輕聲細語的安慰她:“你沒事就好,這時候好吃好睡是應該的。”
她們結婚以後,在英國小住了一段時間就回了A市,說起來有段時間沒見過面了,季媽媽原本就打算過來看看沫盈的情況,正好季爸爸要回國探望朋友,兩人就一起飛了回來。
沫盈陪着季媽媽在沙發上坐下,婆婆起先拉着沫盈問長問短,看着她眼皮時不時的像要合在一起,才發覺她臉色有些不好。
“看你好像很累?沒睡好嗎?”季媽媽關心的問。
“沒事媽媽,我去給你泡茶。”沫盈一陣心虛,趕緊落荒而逃。誰知道剛進廚房拿起茶杯就眼前一黑,耳朵裏傳來玻璃墜地的聲音,緊接着沫盈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季丞軒正在Z市視察分店,突然接到了老媽的電話,一聽說沫盈昏倒了,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匆匆忙忙撇下手中的事務就往回趕。從Z市趕回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季丞軒馬不停蹄的直奔醫院,進了病房發現沫盈已經醒了,老媽坐在病床邊給她喂粥,自家老爸站在一旁,神色不豫。
“怎麽會突然暈倒了?要不要緊?”季丞軒匆忙的跑過去,焦急的問。沫盈趕緊給他使眼色,可惜關心則亂,這會兒季丞軒哪有心思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
“你個小兔崽子還有臉問!”季爸爸提着領子拽起自家兒子,一個巴掌就招呼到季丞軒臉上,季丞軒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這才發現老媽的臉色也不太對,心想自己把沫盈獨自放在家裏确實不應該,于是垂着頭不說話,由着自家老爸滔滔不絕的訓話:“你就是再沒意志力,也該想想你老婆現在的情況!就知道自個快活,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以為是開玩笑嗎?”
縱欲過度,氣血兩虛,再折騰恐怕會流産。季爸爸一想到醫生剛才給的結論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家兒子長這麽大歲數一向是最是規矩懂事,從來沒讓人費過心,怎麽結個婚卻越活越糊塗了,居然把自己懷孕的老婆搞到進醫院,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病房裏一時氣氛凝重,得知緣由後的季丞軒在爸媽的譴責下臉面有些挂不住,這方面他确實是随心所欲慣了,年輕時向來無所顧忌,身邊環肥燕瘦何曾讓他費過半點心思?不過是解決需求而已,哪裏用得着他來考慮後果。反思起來這回确實是昏了頭了,只怪自己一時困頓受了彭彭那厮的影響,他本就是極不靠譜的人,不靠譜的人又能給出什麽靠譜的建議?再怎麽悔不當初也已經為時晚矣,季丞軒垂頭喪氣的站在床邊,跟等待處決的千古罪人似的。
等沫盈輸完營養液天色已經大亮,一家人神色凝重的回到家裏,季媽媽扶着沫盈在沙發上坐下,季爸爸脫掉外套,雙手抱胸對着不成器的兒子吩咐:“去把祖宗的排位拿出來。”
季丞軒頓時心涼了半截,看這架勢恐怕是要動家法了,自從12歲那年他淘氣打碎了爺爺心愛的古董筆洗,被罰跪排位的事情就再未發生。老爸态度堅決,老媽居然無動于衷,半點勸解的意思也無,季丞軒心下了然,這次恐怕是逃不過了。
打開三層走廊盡頭的宗室,裏面被傭人打掃的幹幹淨淨,自從房子買回來季丞軒只在供奉先祖遺像時進來過一次。季家有家規,所有子孫自立門戶以後都必須設置宗室,以便在固定的節氣裏祭祀。季丞軒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對着自己先祖的遺像捶胸頓足,這都是什麽事兒吧,好像從遇見沫盈的那一天開始,季大少爺的日子就過得愈發凄凄慘慘戚戚。
季丞軒整整在自家祖宗牌位面前思過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出來的時候他的雙腿幾乎沒了知覺,眼睛猩紅着,束在褲子裏的襯衣掉出來了一半,頭發淩亂,胡子拉碴。沫盈見到他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後退了兩步,看他的眼神跟遇見變态色魔似的,帶着微微的恐懼。季大少爺一口氣怄的幾乎背過去,心裏別扭的湧起一陣委屈。想他一直以來還自诩風流,自視甚高。人前人後總是完美無瑕的季大少爺竟然會淪落到今天這樣顏面盡失的地步,實在是不得不感嘆老天送他的這一場冤孽。
興許是季丞軒的可憐兮兮歪打正着的起了幾分苦肉計的效果,沫盈對他的遭遇深感同情,原本就已經軟化的态度開始漸漸恢複如常,經此一役兩人之間的矛盾暫且被壓了下去,即便如此彭彭也還是難逃一死,在季丞軒某天終于逮着他胖揍了一頓以後,第N次被無端牽連的彭彭內牛滿面的感慨自己今年流年不利。
無論如何日子總算是回歸到了正常的軌道,雖然季丞軒對這時不時就要抽一次風的生活多少有些發憷,可俗話說見多不怪,到底也算是漸漸的适應了下來。
公司的考評已經進入尾聲,對于整日無心工作的沫盈來說,考評的結果根本就無關緊要,盡管如此她的成績也不算太糟,一方面是由于上司光頭目前還摸不清她的來頭,上頭曾吩咐過要好好照顧,所以他輕易也不敢得罪。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有個金牌槍手,素質對朋友永遠都是兩肋插刀,沫盈這個懶家夥懷孕前就沒少受她照顧,懷孕以後更是變本加厲,很多工作都是素質幫她搞定的。她們倆年紀相若,素質卻像個姐姐一樣,加上她溫柔和氣的性格,沫盈實在想不通怎麽會有男人舍得傷害她,更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能讓她心甘情願生下兮兮,然後一個人為情所苦。
勾心鬥角
這年頭升職什麽的基本都是權錢交易,所以當光頭宣布剛剛轉正不到四個月的劉新亭考評第一即将上報升調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太多的驚訝,劉新亭進公司時就有些蹊跷,法律部門向來要求碩士學歷,而她只有本科文憑,後來才知道她是企劃部經理劉璋的遠親,劉璋和光頭私交甚好,從級別上來說,企劃部算是公司的四大支柱部門之一,地位自然非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法律部可比,以光頭趨炎附勢的個性肯定不會放棄這麽好的巴結機會,更何況他與劉新亭暧昧不明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說起能力劉新亭确實表現不俗,但她為人傲氣,很少和同事們來往,平日裏和光頭相處更是無比高調,生怕別人不知道光頭扶上位的是自己的女人。這種行徑很快引發了同事們對關系戶的強烈不滿。沫盈總是一笑置之,她對這些實在不感興趣,只覺得安分守己的當個貧民老百姓是再舒服不過的選擇。但她非常好奇劉新亭是怎樣委屈自己忍受光頭的?雖說他有車有房有存款而且又是個領導,勉強符合精英的标準,但這貨年近40還大齡未婚絕對是有原因的,不僅中年謝頂得了光頭的美稱,更是大腹便便其貌不揚,甚至還有狐臭,沫盈平時連靠近他都覺得困難,真是不得不佩服劉新亭為求上位不擇手段的勇氣。
除了工作上的稍許變動,法律部門基本一切如常,但自從劉新亭擔任商業合同支部的總顧問之後,她和素質之間的關系明顯變得劍拔弩張。說起來劉新亭也算是個小上司,所以她經常雞毛當令箭的挑素質的不是。素質性格溫順又樂于助人,在公司裏人緣很好,對待工作也總是認真仔細,兢兢業業。不知道她是哪裏惹到了劉新亭,這一個月已經被扣了三次薪水。沫盈看不過去想幫她出頭,一向安分守己的素質費了很大口舌才說服她息事寧人。
可惜有些人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尺。周末總結會後素質被光頭單獨留下,劉新亭看着會議室緊閉的大門不由得咬牙切齒。光頭出了名的護短,沫盈心裏也暗自着急。半個小時以後素質走了出來,臉色非常不好,她坐在座位上休息了一下,準備去接杯水喝。沫盈本想跟過去,卻被素質搖頭拒絕。
端着水杯從茶水間走出來,劉新亭突然橫在路中間碰了素質一下,剛燒開的熱茶整個潑在素質的手背上,立刻就起了偌大的水泡。素質吃痛的扔了水杯,杯子掉在地上粉身碎骨,水花濺濕了劉新亭的鞋面,這女人不依不饒的開始撒潑,直拽着素質讓給她擦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你嫉妒我是吧?想混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能耐!”劉新亭尖酸刻薄的辱罵素質,素質氣的眼圈都紅了,卻拼命攥緊拳頭,終究一句話都沒說。
沫盈被争吵聲引來,聽着那女人滿嘴亂噴就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很多同事看不過去圍上來勸說,但到底沒人敢直接招惹她。沫盈忍無可忍的的上前把她推開,拉過素質就走,劉新亭惱羞成怒的在她們身後叫嚣,直喊着要叫她們好看,沫盈這會兒懶得理她,見素質手傷的不輕,趕緊帶着她去水房沖涼水。
“要不去看看吧?都腫起來了。”沫盈看着素質手上一串串晶瑩透亮的水泡皺了皺眉。
“不用,回去擦點藥就行。”素質趕緊拒絕。
“你別總是為了省錢,這要是感染了怎麽辦啊。”雖然知道素質的情況,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拿來省的。
“沒事,真的,這兩天兮兮要交學費了,正急着用錢。”素質疼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但還是沒有松口。沫盈差點脫口而出兮兮的學費我來出,不過看着素質略顯蒼白的側臉,始終沒有開口。這麽多年見慣風雨,即便再痛苦煎熬的時刻她也不願接受別人的接濟。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裏比誰都堅強,舊愛棄她而去,娘家又不願接納她,她一個人帶着個孩子,這麽些年不可謂不辛苦,沫盈突然就有點心酸。
“你怎麽得罪到劉新亭頭上了?”沫盈想不通劉新亭平白無故怎麽會找她麻煩。
“有點過節,這會兒不好說。”素質臉色有些陰郁,不過這裏确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回到辦公室裏,劉新亭站起來想繼續找茬,被沫盈狠狠的瞪了一眼,到底是她做賊心虛,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中午兩人去食堂吃飯,素質的左手腫的厲害,連動一下都覺得吃力。
得知實情的沫盈拍桌而起:“什麽?光頭居然騷擾你!”
“你小聲一點,我已經說了他是騷擾未遂!”素質慌亂的把沫盈按在座位上,生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這麽一來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原來是光頭色膽包天,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劉新亭不好直接到他面前發作,只能私底下費盡心機挑釁素質,以免光頭意志不堅定改投他人陣營。
沫盈本想找光頭理論,或直接跟劉新亭挑明,在她眼裏光頭是個寶,在別人看來恐怕連草都不如。但最終還是被素質攔了下來,沫盈倒是有自家老公撐腰,素質沒權沒勢,還要指着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委實不願意招惹麻煩。
結果下午一上班素質就被光頭叫進了辦公室。沫盈有些擔心,好幾次都差點闖進去,好在沒多久素質就出來了,看樣子倒也沒什麽大問題。
劉新亭自然知道素質被光頭教訓了一頓,于是幸災樂禍的想羞辱她幾句,沫盈趁她走到跟前的時候不動聲色的伸出腳,劉新亭小人得志正嚣張着,根本沒注意到腳下,結果就被結結實實的絆了一跤。這一下真正是摔的慘烈,頭碰到了桌角,盤好的頭發都散了開來。同事看着她狼狽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劉新亭狠狠的瞪了沫盈一眼,覺得丢臉之極,居然還不顧廉恥的直接跑進了光頭的辦公室訴苦。
沫盈直呼解氣,素質卻有些擔心的提醒:“你別招惹她,她不是個簡單角色。”
雖說沫盈自身的條件确實沒什麽炫耀的資本,不過自從嫁給了季丞軒,偶爾的狐假虎威一下應該還不成問題,所以她壓根就沒把劉新亭放在眼裏。果不其然,劉新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從光頭辦公室出來,到底沒能說動光頭來處置沫盈。
結婚以後季丞軒的應酬減少了很多,非必要情況下他一律缺席,以便節省更多的時間回家陪老婆。一直以來最讓他頭疼的就是聲勢浩大的商業聚會,這種場合一般都會要求攜伴出行。不久前季家那場名動A市的盛大婚禮已經向全市人民公開了他已告別單身,偏偏他的小妻子最讨厭的就是交際應酬,尤其是那種嘩衆取寵的應酬。
季丞軒看着桌上那兩張請柬,深深的嘆了口氣。之前有幾次應酬也是非去不可,季丞軒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最終也沒能說服自家太座大人同去。沫盈打太極的功力十分了得,季丞軒知道她随性慣了,也不忍心真去勉強她。不過這次情況不同,人家明明白白的送了兩份請柬,足見邀請的誠意。而楊家在A市的勢力也不容小觑,季丞軒不好不給面子。
沫盈已經邁進懷孕的第五個月,算是到了比較平穩的時候,為了給寶寶營造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季丞軒被禁止在家裏吸煙。除此之外她最近格外的注意養生,明示暗示了多次讓季丞軒幹脆借此機會戒掉雪茄,季丞軒總是打着哈哈敷衍過去,這男人麽,沒有煙酒點綴,就總覺得是缺點什麽。當然季大少爺識相的沒有在自家老婆面前提起。
不過沫盈也不是省油的燈,來硬的不行,漸漸的就琢磨着怎麽才能曲線救國。下班回到家裏,沫盈習慣性的打開電視,正好看到關于香煙的科教節目,紀錄片裏的小白鼠被注射尼古丁後不到十秒鐘就徹底死亡,雖然季丞軒也許比那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強壯,沫盈仍然深信長年累月的吸煙無異于慢性自殺,看來這戒煙的行動是刻不容緩。趁着季丞軒這會兒不在,沫盈尋思良久,最後決定動點手腳把季丞軒雪茄盒裏的香煙全部換成肉幹。
她正一個人偷偷的搗鼓,季丞軒拿着請柬回到了家裏,沫盈被吓了一跳,還好手腳夠快,沒被抓到把柄。季丞軒見到沫盈臉色也有些古怪,這兩人各懷鬼胎,都有些做賊心虛。季丞軒不動聲色的把兩張請柬放在飯桌上,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房換衣服去了。沫盈從廚房裏把晚餐端出來,看到桌上的東西,本能的就産生了一股排斥感。随便提溜起來放到茶幾上,其中的一張掉在地上散了開來,看着擡頭上寫着的季太太三個字,沫盈心裏一面唾棄一面想着看你等會兒怎麽開口。
季丞軒換上家居服出來,看到請柬被挪了地方,心裏一陣竊喜,不過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了飯桌邊。吃飯的時候沫盈始終若有所思的看着某人,偏偏某人十分淡定,硬是一個字都沒有提起。吃完晚飯沫盈自顧自的在一邊練孕婦瑜伽,順便想着推辭的對策。季丞軒拿着筆電坐在她邊上辦公,一派和樂融融的樣子。
沫盈暗暗想好了一千種理由拒絕,但看起來人家好像壓根就沒有邀請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心裏打起鼓來:白紙黑字上寫的季先生季太太,他不告訴自己是想鬧怎樣?難不成準備帶別人一起去?
想到這裏沫盈坐不住了,拍拍屁股從瑜伽墊上爬起來,抱着雙臂站在季丞軒面前。
“怎麽?”季丞軒心裏竊笑不已,表面還裝的雲淡風輕。
“楊家小兒子歸國設宴是不是請了我們一起去?”沫盈頗為不滿的問。
“請是請了,不過你不是不喜歡應酬麽,我準備找別人陪我去。”季丞軒裝作滿不在乎的回答。
“你找誰去?人家說了是請季太太,除了我你還有幾個太太?”沫盈突然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就你一個,可你不願意我有什麽辦法?”季丞軒越演越覺得來勁。
“誰說我不願意?你問我了麽?”沫盈忍不住反駁。
“那你就是願意了?太好了老婆,說過了可不能反悔。”季丞軒忽然跳起來抱着她轉了一圈,沫盈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上了某人的當了。
佳人相伴
一時大意被季丞軒鑽了空子,話既然已經出口,按照某人的個性絕對不會給她機會輕易反悔,看着季丞軒明顯一副期待的樣子,沫盈雖然萬般不情願,到底還是不忍心掃了他的興致。
沫盈性格直爽,非常讨厭虛僞的寒暄,除了不得不去的家庭聚會,她很少出席公衆場合,結婚至今季丞軒從未勉強過她,這次居然用了些小手段,可見對方的身份非同一般。稍稍推理了一下,沫盈不由得有些退縮。不同于季丞軒久經沙場的游刃有餘,說到底她就是個小老百姓,對上流社會的虛與委蛇完全沒有任何天賦。
奸計得逞的季丞軒興奮異常,這可是老婆大人第一次陪同自己公開亮相,季丞軒特意找了知名造型師幫她設計禮服,重視程度可見一斑。沫盈的身材維持的不錯,小腹只是微微隆起,并不影響曲線,只需要局部做一些特殊處理就能夠很好的掩飾。
赴會前沫盈在房間裏試穿禮服,腰部層層疊疊的歐根紗很好的遮蓋了稍顯圓潤的腹部,裸粉色的單肩禮服裙襯托着她白皙紅潤的臉龐,微微卷曲的秀發随意的披散在肩頭,平添了幾分慵懶和妩媚。帶上粉晶項鏈和配套的耳環,素雅的妝容搭配玫粉色的唇彩,鏡中的沫盈煥然一新,如同剝開璞玉的和氏璧,令人為之傾倒。
沫盈的底子其實很好,喬媽媽當年是劇組的第一美女,喬校長年輕時也是玉樹臨風,沫盈的長相集他們二人的優點于一身。只不過她平日裏随意慣了,牛仔褲加T恤是最常見的打扮,加上她的性格比她的長相本身更引人注目,所以很少有人會把她和絕色美女聯系在一起。
季丞軒提着事先為老婆準備的坡跟涼鞋進來,沫盈回眸一笑,他竟然看癡了過去。松散的卷發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浮動,伊人巧笑嫣然,那眸子如同秋水的剪影。他的小姑娘一直都是簡簡單單幹幹淨淨的,幾時有過這麽盛裝打扮的時候?季丞軒尴尬的發現自己居然起了反應,走上前去緊緊抱了抱她,低聲在她耳邊傾吐:“你今天真是漂亮。”
沫盈微微有些臉紅,明顯的感覺到有個硬硬的東西在頂她,為了避免某人當衆出醜,她趕緊擰了季丞軒一下,從他懷裏掙脫了開來。
毫無防備的吃痛多少讓季丞軒洩了火,他有些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胳膊,天知道他剛才差點就想不顧一切的吃了她。被疼痛喚回的理智提醒他時間不早,季丞軒摸摸鼻子,帶着自己的小妻子趕赴宴會現場。
楊家在A市算的上是名門望族,論起家底雖然遠不如季家雄厚,但季丞軒以後要在A市安營紮寨,各方面的關系都得維護周全才方便行事。楊家現任掌事的是石油大亨楊全,這次宴會就是為了給他留學歸國的小兒子楊昕慶功,順便介紹給業內人士認識認識。
每當面對這種觥籌交錯的場合沫盈總是分外緊張,更不要提她剛一出場就引發了衆人的普遍關注。季丞軒的身份背景顯赫,公開場合卻從不帶女伴出席,結婚以前總是獨來獨往,婚後卻依然不見季太太現身,本以為這是季大少爺獨有的習慣,如今可知一直以來他身邊的位置只是在等待着它唯一的女主人而已。
這裏是與沫盈的生活完全隔離的另外一個世界。陪着季丞軒和商場上的朋友打招呼,無論是商業用語或是客套寒暄,沫盈都一竅不通,只能僵硬的微笑着站在自家老公身邊。
起初到并沒有覺得有什麽難堪,偏偏這到場的人物形形色色,總有那麽幾個非常引人注目的,此刻她面前的地中海老頭就是個中翹楚。
老頭頗為熱情的與季丞軒碰杯,身邊陪伴着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女伴。話題逐漸轉移到業務上,季丞軒似乎并不想和他深入探讨,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的迂回。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要幫沫盈介紹,急忙轉身對她說:“這是大地集團的吳總,這位是他的女朋友趙小姐。”
沫盈看着吳總那四周茂密中間稀薄的頭發就忍不住的想笑,聽到季丞軒交待趕緊中規中矩的打了招呼。可惜那吳總似乎不怎麽識相,依然有一搭沒一搭的把話題往合作上繞。正巧一位侍者端着香槟經過,吳總稍稍側身避讓了一下,不料用發膠盤在頭頂的一簇頭發經過震動居然掉了下來,飄在腦袋側面蕩來蕩去。那模樣格外滑稽,沫盈可沒有季丞軒那麽好的定力,一個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季丞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意識到失态的沫盈正準備開口道歉,那位一直站在吳總身邊的趙小姐倒是先發制人的刁難起來,她輕蔑的瞅了沫盈一眼然後刻薄的開口:
“沒想到丞天集團的季太太居然如此随性,實在是令人驚訝。”這話諷刺意味十足,沫盈聽出了字裏行間對她冒冒失失的嘲弄。季丞軒此刻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別說那區區吳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今天就是沫盈掀了場子,沖着他季丞軒的面子,恐怕也沒人敢大聲說她一句不是,這女人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遜,季丞軒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已經吓出一身冷汗的吳總。
行內誰人不知季大少爺的手段,此刻他趕緊撇清關系,興許還能免受牽連。但吳總楞了幾秒,居然戰戰兢兢的開口:“季總,實在是不好意思,管教無方,管教無方,我替她向季太太道歉,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看起來這吳總倒也是個重情義的,明知形勢不妙還忙不疊的幫着自己的女人求情,季丞軒正想着教訓幾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今天是楊家的場子,自己也不好太咄咄逼人。
可惜他忽視了懷孕女人的脾氣,尤其是沫盈這種過腦不過心的,被那穿着暴漏的女人嘲笑自己沒見過世面一下子戳到了沫盈的痛處,輸人不輸陣,沫盈受得了季丞軒埋汰她可不代表她受得了随便一個誰誰誰都在這兒跟她指手畫腳。
冷冷的笑了一聲,沫盈沉着臉開口:“吳伯伯,您可真是家教森嚴,女兒穿成這樣都敢帶出來見人,真不是一般的開明!”饒是季丞軒再怎麽淡定,也有些忍俊不禁了,這家夥的智商總是在關鍵時刻爆發的淋漓盡致,看着像吃了蒼蠅一樣的吳總和趙小姐,沫盈輕蔑的哼了一聲,昂頭挺胸的拉着季丞軒就走。
這麽場小插曲使得沫盈的心情糟糕透了,一面後悔着這種自取其辱的場合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來,一面又對以後可能難以擺脫的這種生活環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