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分。
年素鳶瞧見明椒怕成這副樣子,大是安心。明椒越怕,也越是意味着,她的複仇大計已初具成效,可以接着進行下一步了。
“那本宮就不叨擾熹妃了。”年素鳶站起身來,坐到一邊去。妃嫔們這才三三兩兩地向明椒噓寒問暖,一時間好不熱鬧。
年素鳶坐了片刻,心中煩躁,索性起身告辭。
如此作派,落在明椒眼裏,自然又是一個“恣意妄為,嚣張跋扈”。《官場豪門》妃嫔們是一起來的,偏偏年貴妃獨個兒走了,可真是不會做人。不過,年貴妃越不會做人,她就越是歡喜;她越是歡喜,臉上的病容就越淺;到後來,妃嫔宮女們已經暗自嘀咕,這熹妃……到底是有病沒病呢……
經過偏殿的時候,年素鳶刻意停下腳步,朝裏頭望了一眼。
弘歷正在讀書,看上去頗為認真。
“藕荷,咱們宮裏還養着鴿子麽?”年素鳶低聲問道。
“回主子話,先前養的鴿子飛的飛、死的死,只剩下兩只了。”藕荷恭敬地答道。
只剩兩只?
那就是不能用了。
年素鳶思忖片刻,若無其事地回了西六宮,卻又一步不停地往乾西四所而去。
到了。
藕荷走到西二所前,一輕兩重地輕輕敲了三下門。
門開了,一對十三四歲的雙胞胎姐妹走了出來,齊齊朝年素鳶見禮:“奴婢給小主子請安!”
年素鳶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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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漢軍鑲黃旗下,年家的包衣;上回年素鳶擺了弘歷一道,用的就是這對雙胞胎姐妹。姐姐紅錦、妹妹紅緞,都是一等一的精致人兒。
年素鳶随意挑起了話頭:“四阿哥待你們可好?”
“回小主子話,四阿哥是個慣會疼人的。”紅錦吃吃笑着,望了妹妹一眼,方才說道,“只不過他喜歡在床上玩兒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姐妹二人自會将四阿哥給伺候好,還請小主子放心。”
年素鳶輕輕“嗯”了一聲,又道:“我已将你二人的冊子改了。往後你二人便隸屬漢軍正藍旗,曉得麽?”
紅錦、紅緞二人齊齊說道:“請小主子放心,奴婢等省得。”改隸正藍旗,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好,我知道你二人素來是機靈的。”年素鳶又走近了幾步,刻意壓低了聲音,“還記得我先前是如何吩咐你們的麽?”
“‘令四阿哥耽溺于美色’——嘻嘻,小主子,您不知道,根本用不着我們,四阿哥就已經……”紅錦說着說着,又捂嘴偷笑起來。(九鼎狂尊)弘歷恰值少年,血氣方剛,根本戒不了這個“色”字,只要姿容姣好的宮女稍稍使點兒勁,立刻就能爬上他的床。
年素鳶“唔”了一聲,贊道:“你們做得很好。”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倘若有機會,你們還得讓他喝點兒酒。記着,別把自己也給陷進去,否則即便是本宮,也保不了你們。若是不成,便算了罷,切記,保齊你們自個兒才是最要緊的。”
“奴婢遵命。”紅錦、紅緞齊聲應道。
年素鳶又低聲囑咐了幾句,又遞給她們兩包香粉,才離開了乾西四所。
待年素鳶走遠,紅錦才悄悄打開香粉,仔細嗅了一嗅,梅香淡雅,極是好聞。再聞聞紅緞的,也是極其素雅的荷花香。只是漸漸地,她覺得身子有些燥熱,雙頰酡紅。
“姐姐這是……”紅緞才問了一聲,便發覺自己也有些不對勁,身子酥酥軟軟,幾乎要化了一汪春|水。她吃吃笑着,收了香粉,道:“怕是摻了催情香……是什麽呢?龍涎香?還是……”
“噓……”紅錦壓低了聲音,“慎言、慎言,五阿哥還在三所裏呢……”
直到晚間,弘歷才從延禧宮中回來了。紅錦笑吟吟地替他掌了燈,紅緞一面勸他熬夜苦讀一面替他研墨。弘歷只覺得自己賺到了,平白添了兩個可心的侍妾,忍不住有些飄飄然。
紅錦出去片刻,又轉了回來:“爺可要用些點心麽?”
紅緞亦勸道:“爺還是用些罷,熬着夜呢。”
她們早已沐浴更衣,一身素色衣裳上只繡了幾枝墨梅,看上去平添風雅。弘歷一時看呆了,又覺得她們今日抹的香粉格外好聞,禁不住又有些燥熱,便哈哈大笑道:“好,爺聽你們的。”便拿起點心吃了幾口。
紅緞貼心地奉了茶水,卻被弘歷一把抱住,親熱地挨挨擦擦。紅錦借口要去添水,關了門,去喚另外兩位通房宮女,說是自家妹妹病了,需要照料,希望和她們換換班,還特意塞了幾個銅板過去。
“打什麽時辰起?”另兩位宮女都有些意興闌珊。
“打子夜起罷,有勞兩位姐姐了。”
紅錦再回去時,弘歷與紅緞的衣衫已經散落一地,兩人早滾到床上去了。紅緞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又哀哀地哭求起來:“爺輕點兒……奴要被折騰壞了……”
“小緞兒,你難道不曉得,越是求饒,爺就越想蹂|躏你麽!”弘歷看上去有些猙獰,又抽空回頭瞥了紅錦一眼,“小錦兒想看爺的活春|宮?看爺呆會兒怎麽折騰你!”
紅錦故意縮了縮脖子:“爺……今日怕是不成……”
“怎的不成?你葵水未至……上來!”
這可是罪加一等喲!
紅錦聽話地解衣上床,躺好。紅緞早完事了,瑟瑟縮縮地說要去給弘歷打洗腳水,起身穿衣離開。
她專程在門後頭等了半刻鐘,果然聽見了兩輕兩重的叩門聲。打開一看,是如玉。如玉遞給她一個小小的酒壇子,又塞給她幾塊碎銀子和一包銅板,低聲說道:“主子說了,四阿哥日後好歹是個閑散親王,兩個側福晉是跑不了的。”
“奴婢謝小主子賞。也替姐姐謝小主子賞。”紅緞笑吟吟地說。她們從小聽多了戲,知道宮中鬥得狠,後妃們為了一個太子之位往往不擇手段。故而年素鳶這般做派,她們倒也不曾疑心。
子夜将至。
紅緞又去替了紅錦,哄了弘歷睡下,又收拾了房中狼藉。過了不久,另兩位通房宮女打着哈欠來換班,靠着床榻坐着,疲憊地打瞌睡。
紅錦、紅緞輕手輕腳地将她們的衣裳褪去半邊,歪在床榻上,又将酒壇子斜放在桌上,酒水淅淅瀝瀝地落了一地,滿室酒香。
弘歷迷迷糊糊地醒了,順手攬住了身邊的人,繼續剛才的事情。通房宮女一是吓呆了,二是想着被寵|幸了也是件好事,反倒嬌媚地吟哦起來。
房裏傳來了劈劈啪啪的鞭子聲。
“又來了。”紅緞皺了皺眉,“回回都這樣……不知這次她能支撐幾時呢。”
“別亂說話,咱們得趕緊給自己抽上幾鞭子。小主子可有提過什麽?”
“小主子說,這次或許會到浣衣局呆上兩個月,她已經替我們打點好了。她還說,要趁此機會撒嬌扮弱,才能抓住四阿哥的心呢。”
西二所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了。
縱然值夜的太監嬷嬷們試圖遮掩過去,西三所的人也早已被驚醒。五阿哥弘晝專程翻牆過來看望他四哥,随後又在劈裏啪啦的靜鞭聲中回了西三所。
弘晝精着呢。
他才不想沾上弘歷的麻煩。
胤禛本沒想着要過來的。
只不過今日熹妃病重,他去看過一回,又見到弘歷乖巧,對他的好感又濃了幾分。從養心殿一路走來,延禧宮、承乾宮、翊坤宮、長春宮都是黑燈瞎火的,他便索性來看看兒子們。
怎料得卻聽了一場活春|宮。
最讓他惱恨不已的是,弘歷的屋子裏居然散了滿室的酒香!
胤禛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把弘歷提溜出來,丢到未完工的景陵裏去,和十四王爺一同守陵;至于今夜膽敢勾|引弘歷的四個通房宮女……還是交由皇後處置罷。
弘歷直到死,也沒弄明白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
年素鳶走出翊坤宮時,天光正好。
如玉親自去浣衣局安撫那兩姐妹了,于是今日跟着年素鳶去承乾宮的,依舊是藕荷。
熹妃“拖着病體”來了,臉色慘白,氣若游絲。弘歷昨晚連夜被送去景陵,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皇後氣狠了,也不想再多話,便道:“熹妃留下,其餘人等跪安!”
年素鳶朝藕荷使了個眼色,與齊妃一同離開。
藕荷哭喪着臉去尋承乾宮的掌事姑姑,說自己早晨吃壞了肚子,實在頂不住了,想借承乾宮的恭桶用一用。她出了恭又淨了手,對掌事姑姑千恩萬謝,又刻意在承乾宮中迷了一小段路,足足轉了一刻鐘才走出去。
17欲寵
“皇後初是罵熹妃:‘如今四阿哥這般做派,卻叫我如何跟皇上交代?’
熹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