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穿過層層回廊,覃歸來到了蘇沫所在的房間。
覃歸敲了敲緊閉的房門:“蘇仙子可在?在下是覃歸,有事請教,不知方便否?”
蘇沫正在房間內養神,聽見這個聲音臉色頓時便不好了,她冷聲道:“有些頭疼,覃仙君請回吧。”
覃歸聽出這是推脫之詞,他有些尴尬,但還想再嘗試一番:“此來是為陣靈一事,陣法一事早日解決,仙子同尊者也可早日回滄鈞山。”
這下蘇沫來了興趣,她想若是問題不解決就得一直待在這鎮啓宗,師父和覃歸這小子的接觸機會便更多了,這絕對不可以。
早點解決早點回去,朝辭峰上只有師父和她兩個人,這樣多好。
于是蘇沫輕咳兩聲故作虛弱:“ 咳咳,進來吧。”
覃歸一開門見蘇沫正起身從床上坐起而她臉色蒼白看上去非常脆弱,不由得心生愧疚,只覺得是自己的過錯,害衆人受了那麽重的傷。
蘇沫見覃歸在門口踟蹰,心下更覺不耐,“覃仙君有話直說。”
察覺到蘇沫的不耐,覃歸便開門見山說了:“尊者将仙子救下之時陣靈趁機逃脫,敢問仙子的噬靈之體對陣靈有無作用?”
“當時那陣靈确有惶恐之色,想來應是有用的。”
覃歸面露喜色,只是又想起蘇沫身受重傷也是因此便又失落起來,“蘇仙子可否讓我把脈一看?”
蘇沫頓時有些不喜:“師父和貴派其他醫仙已經替我查看過了,就不必再麻煩了。”
凡事不能勉強,覃歸放棄了查看蘇沫傷勢的想法,同時又覺得這兩師徒對自己都有着不知從何而來的厭煩。
“是在下唐突了,看來對付這陣法得另尋它法。”
“貴派以陣法和煉器出名,對這陣法竟毫無辦法?還有陪同我們入陣的人為何只有你?按理說也得派個更高等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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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眼中閃爍着探究,凡事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畢竟在物質生活富裕的條件之下,爾虞我詐才是常态。
覃歸似是未覺,平靜回答:“說來可能有些自大,但鎮啓宗陣法造詣最深的那個是在下,只是如今修為跟不上陣法造詣。”
蘇沫看着這個一臉平靜的少年,那眼神仿佛就在說你就吹吧你。
她冷笑兩聲:“仙君可不要吓我,你如今才多大,可別告訴我你睡夢中也在學習。”
覃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解:“蘇仙子怎麽知道?其實我也很奇怪,在下六歲之時就開始做怪夢,夢見自己在研究陣法,後來接觸仙道之後,對那些陣法也有熟悉之感,上手十分簡單。”
這樣的說辭蘇沫當然不太相信,她認為這覃歸就是跑過來尋自己開心,可她突然想到自己一覺睡醒後修為就直接上了金丹,而且每睡一覺修為就增長一分。
挖苦的話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萬千糾結之下蘇沫只說了聲:“那覃仙君可真是天才,鎮啓宗有你真是福氣。”
覃歸笑了:“蘇仙子也是,能讓青霜尊者青睐的人定是不凡,在未來蘇仙子應能成為人族的支柱,讓那些可恨的妖族聞風喪膽。”
看來又是個讨厭妖族的人類,明明這些人都沒有切身感受妖族,當然蘇沫不會将自己的見解和別人分享,以人族的身份為妖族說話這本身就是愚蠢的。
蘇沫淡然應承着:“過獎,我只是個膽小鬼而已。”
“蘇仙子不必如此,硬是要說的話我才是膽小鬼,不怕仙子笑話,其實我很厭惡争鬥,不論是與人争還是與妖争我都不喜,好在師父他體恤我,只讓我研究陣法,至于其他他不曾過多幹涉。”
覃歸說起他的師父時總是在笑着,像春日的暖陽一般溫和。
看上去他和他師父的感情很好,不像是要和自己搶師父的樣子。這樣想着蘇沫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些。
除開偏見不看,覃歸這人算是很幹淨的男孩子,他一心鑽研陣法,對任何人都以禮相待,即便受了冷遇也不會放在心上,蘇沫不是對他有興趣,只是覺得這樣好脾氣的人不應該來這些渾濁的地方。
不過這又與她何幹呢?蘇沫向來不喜歡參與別人的事,凡事自有定數。
“對了,蘇仙子此次重傷是我之失,我帶了賠禮過來。”
“仙君不必如此客氣。”
蘇沫嘴上說着不客氣,可是眼睛卻透露出一股你快拿出來的意思。
覃歸失笑,只覺得青霜尊者的徒兒與別家仙子都不一樣,準确來說是有些不要臉。
“仙子不必客氣。”
說完覃歸便開始在儲物戒指中翻找起來,可能是戒指中塞得有些多,他先取出了一部分物品放在房間的桌上。
蘇沫看他放在桌上的物品多是陣圖和靈石,還有一些小旗子,奇怪的是還有一把劍和一個香囊。
仔細瞧瞧,那劍并不是他禦劍所乘那把,這把劍的劍穗是黃色的,而那香囊......
蘇沫探頭往前,那香囊上繡的是鴛鴦戲水,那鴛鴦繡得栩栩如生,想來是哪個暗戀他的女修送的。思及此,蘇沫暗啧一聲,心說:“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受歡迎的。”
“找到了!”
蘇沫被覃歸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只見他手中握着一個圓形陣盤,那上面刻着許多黑色的紋路,看上去頗為玄妙。
覃歸也不多說,他掏出一塊靈石嵌在陣盤中心,随後從靈石附近開始,陣盤上的紋路逐漸變味金色,而房間內突然起了風,各方靈氣突然湧入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這個是我做的,上方刻上了聚靈陣法,算是中品仙器,仙子身為青霜尊者的徒弟應是瞧不上,但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請仙子不要推辭。”
蘇沫感知靈氣的能力比常人敏銳,現在她有些暈靈氣。
不過看得出這是一件好東西,蘇沫笑着收了。
覃歸将事情交代完畢後便将桌上拿出的東西都收了回去,想來無事便向蘇沫告辭。
蘇沫并不管他,她摸着陣盤上的紋路,只覺得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金色的陣紋......
在哪裏見過呢?蘇沫突然想起了什麽,在師父閉關的那個洞穴中,那個差點将自己誅殺的陣法所亮起的紋路就是金色的。
蘇沫想明白之後就将這個問題抛向一邊。
只是又想起師父滿身是血的樣子,心情便不愉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