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月心意雖定,卻免不了因為第一次而畏怯。最隐秘的地方被人觸碰,她幾乎快要落下淚來。祁璟見她這般表情,動作忍不住停下,收回手來,猶疑地問道:“很……很難過嗎?”
“不是,是我……”江月咬唇,卻是躲開了祁璟的注視,只嗔道:“你想要便快些,一會兒我就該後悔了。”
祁璟一愣,“你若不願,我可以……等。”
他萬分艱難地吐出最後一個字,可箭在弦上,連祁璟自己都不知他究竟能不能等得。
江月又急又羞,只掙開被祁璟握着的手,捂住眼睛,心下一橫,“不是不願,是我……我不太懂,你弄你的就好了,別管我了。”
祁璟生出幾分無奈,貼在江月唇上吻了吻,低低道:“兩情相悅才能行夫妻之事,我怎麽能不管你呢?我慢慢來,你若是不想要,我便停下,好不好?”
他待江月,總是有十二分的耐心,饒是他自己都已難耐情,欲,卻不忍江月有半分不快。
等到江月終于颔首,他方小心翼翼地拉起她腿,試探地挺身向前。這樣陌生的觸感,讓兩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祁璟嘴上雖應承江月會慢慢來,可真落到實處,到底是克制不住,得了一點點甜頭,便再難自持,直往深處索去。
江月驚叫一聲,用力攥住祁璟胳膊,“別、別再進了……”
祁璟卻置若罔聞似的,又往裏契入了一截。江月吃受不住,眼淚立時湧了出來,她用力推了一把祁璟,身上人雖巋然未動,可到底是停了下來。
祁璟生了些慌,紅着眼問道:“怎麽了?”
江月只不住地縮着,一聲接一聲的輕哼,眼淚也如洩洪一般,“我後悔了我後悔了……等你娶我再做好不好?太疼了……”
祁璟一陣頭大,卻舍不得退出那溫暖窅然之地,“怎麽會疼呢?好江月,咱們反正也……”
“你還問我!”江月來回蹭着身子,直往後退,像是想逃出他的鉗制,腿忍不住蜷起來,直往他胸口上踹。
祁璟但覺一頭霧水,一面按住不甚老實的江月,一面追問道:“我……我進去,你會覺得痛?”
江月近乎要惱,伸手便欲打祁璟,“你還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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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淚止不住地流,祁璟忙替她去拭,卻仍舍不得一般,不肯出來,“我……我也是頭回,你別哭,你要是不願意……”
江月聽他後話,又好氣又好笑,竟不知該不該高興。她伸手握住了祁璟的手,仍是帶了幾分委屈,輕聲嗔怨:“慣會哄我……”
她語帶遲疑,祁璟手足無措地停着,素日裏指揮若定的氣勢全不見了,惟剩下左右為難又情熱難抑的神情。
江月伸手撫了撫他眉峰,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一定完了,她見不得他難過,見不得他受傷,見不得他這樣踟躇不前。她心甘情願地想把自己交給他,這樣犯傻,真是沒救了。
“江月,江月。”祁璟埋在她身子裏,那一處又軟又熱,全不似江月冰肌玉骨的身子,涼得像是沒有感情。他不住地喚着她的名字,咬着她的耳垂、唇尖,鎖骨還有胸前。
此刻的祁璟,是被偷走了理智的猛獸,想用最原始的法子征服他的愛人。
兩人這樣糾葛一會兒,江月反而放松下來,祁璟“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不知覺中卻也生生擠入大半,直到江月再次皺眉呼痛,方又停下來,用同樣的法子安撫一番。
他耐着性子慢慢研磨,江月竟全受住了。他在她身上由輕至重地撞擊,江月攀着他臂膀,終是沉淪進去。帶着久別之前,兩人都難以抑制的愁緒,渴望多在對方身體裏留在自己的痕跡。
思念也好,擔憂也罷,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跟着放到對方心房裏去。
她随着他動作被頂得又是難受又是興奮,繃不住便發出吟哦,祁璟一手扶着她纖軟腰際,唯恐自己力道一大便能将她折斷一般。
兩個人都是誤入凡塵的第一次,一個撷花采蜜,一個吸靈誘魂。江月身子本就柔軟非常,祁璟情至濃處,再不自禁,他整個兒抱着她白嫩的腿,蜷在胸前,用力撻伐進去。
江月哀作告饒,祁璟卻渾然不理,一聲接一聲地喚她名字。
好像此刻就是別離。
江月的神思愈發混沌起來,生前死後竟都跟着模糊。她仿佛瞧見一片極白之地,像是被鎂光燈照射的舞臺,空蕩蕩的,只她一個人。
她順着吊杆向上攀去,還不忘注意身姿體态,生怕被師父罵了。
而爬到最高,卻又不知被誰推了一把,重重跌了下去。
她好像墜了許久,而意料中摔在舞臺的疼痛沒有傳來,感受到的唯有一個溫暖的懷抱。
祁璟終于停了下來,他兩臂緊緊交纏在江月胸前,用力摟着。江月半晌才從似夢非夢的幻境裏回過神來,耳邊祁璟的喘息聲也變得清晰,疲憊和疼痛一股腦襲上身,江月禁不住低哼一聲,下意識去推祁璟。
祁璟被她這一推,登時慌了神。他發力扣住江月腕子,忙是一喚:“江月……”
江月身上香汗淋漓,兩人這樣貼着,極不舒服。她被祁璟握着,忍不住蹙眉,啞着嗓子道:“我難受得很,你松開些。”
祁璟也是第一次經此事,他說不出的快樂,卻覺得江月好像不如他一般舒服。他不知如何是好地松開手,任由她兀自縮到床裏面,一動也不動地蜷了起來。
“江月……”祁璟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又不敢湊上前,“你、你可還好?”
他望着江月兩肩瑟瑟在抖,愈發緊張,脫口便是道歉之語,“是我今天糊塗了……你別惱,江月,我這就寫信往家裏去,和族裏說明要聘你為妻,你放心,我決不會負了你就是。”
半晌,他見江月仍是不動,終究按捺不住地俯身去看。
誰知,江月嘴角正是帶了幾分笑意,盈盈回望向他,神色裏不乏揶揄。
祁璟臉上騰地熱了起來,整個人往江月身上壓去,手又不安分地往她胸口襲去,“你笑我什麽!”
江月亦是秀面發紅,她微微躲閃,卻帶的身下一陣酸疼,“別鬧……我、我疼得厲害。”
祁璟自是沒忽略兩人弄得床單上血跡斑斑,動作猛地收住,換作溫柔的相擁,将江月拉到懷裏來,“江月,對不起。”
他此時神思清醒,從江月的抗拒到最後的順服,全都重新在腦海裏浮起。他自是明白,江月肯在今日委身于他,不過是為了換他一個安心。
她全心全意替自己想着,怕他一個人承受軍中的流言蜚語,又唯恐他失望不安,可他卻當真乘虛而入占有了她,害她疼痛,又從此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江月靠在他胸口,良久,卻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你要平安。”
夜幕完全降下來的時候,祁璟幫江月燒了水,容她泡了個澡。江月靠在木桶裏半睡半醒時,被久等不見人出來的祁璟從水中抱了出來。
她疲困交加,還不忘用毛巾裹住了胸口。祁璟悶聲一笑,也不顧她身上*的,将人往床上放去,替她一點點擦幹。
江月乏得厲害,抱住枕頭便舍不得撒手。好在祁璟已不似方才狼虎一般,替她穿上衣服,便安安分分地将人塞到了被子裏。
祁璟将被子連人整個摟入懷裏,又是喜歡又是心疼地吻着江月側臉。江月不慎耐煩地伸手打在他肩上,卻又被祁璟握住,繼而吻在她手背上。
“江月,我去一趟主帳,你先睡。”
江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光暈中,祁璟難得的笑意溫柔,棱角鋒芒全然不見,黑瞳中只剩貫注的愛憐。她吃吃一笑,閉上眼,重新把自己埋在枕頭裏,“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這麽快就走。”
祁璟聞言,手上不由得加了三分力道,“胡說什麽!我怎麽會不認你!”
他不知這是江月玩笑之語,上前擁住她雙肩,低聲哄着,“我營中還有事情,去去便回來了,你別惱,嗯?”
江月掙紮着抽出手來,指了指自己腰間,半含嗚咽地朝他撒嬌,“揉揉再走。”
祁璟啞然失笑,依言而行,然而,他沒揉幾下,江月已是沉沉入夢。她閉着眼的樣子十分安靜,舒展的眉央間已不再像一個未經事的少女。聽着她呼吸勻長,祁璟漸漸緩了動作,收回了手。
江月微敞的衣領露出幾分帶着吻痕的雪白肌膚,祁璟屈指滑過,女孩兒像是怕癢一般微微縮起,用被子将自己整個裹住。
祁璟低作一聲長喟,替她揶好被角,轉身離開。
第五日,魏人出乎意料地沒再出兵。
江月睡到日上三竿,才發現祁璟仍在身邊,不曾離去。他只着中衣,靠着床榻翻看兵書,江月有些納罕,擡起頭問道:“将軍?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祁璟見江月醒了,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兒,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也夠能睡的,起來梳洗梳洗,就可以用午膳了。”
江月秀面一紅,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我……我累嘛,又不是日日這樣怠惰,你怎麽還沒走?”
“休戰。”祁璟神色淡然,他其實本不該因為兒女私情而動搖大事上的決議。可她明日就要走了,祁璟便是今日領軍硬拼,恐怕也未能平素冷靜時候一半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