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臨別
祁璟隔了許久,才再次開口,“江月,這場仗雖然艱難,可我總會護你周全,你別怕,陪着我,好不好?”
他聲音不像哀求,是仍存着他驕傲的商量。江月仍是搖頭,攥着他襟前的衣衫回答道:“我不是擔心自己,我只是……見不慣這樣的場面。你每日早出晚歸,我也并沒怎麽陪着你,等你打了勝仗,我再從夏州回來找你,不是一樣的嗎?“
她這句話說起來,口吻頗像陸閱山今日來勸祁璟的話。祁璟心生異樣,手臂重新攬在江月腰間,蹙眉問道:“當真沒有旁人和你說過什麽?你真的不想在這裏呆着了?”
“是啊,難道……應該有人和我說過什麽嗎?”
江月擡起頭,黑暗中,兩人都看不清彼此面容,唯有對方的眼睛,帶着澄澈卻微弱的光亮,直照到彼此心中。
祁璟緊緊擁着江月,心裏說不出的懊喪難過。沉默良久,他将下颌頂在江月頭上,下了極大地決心道:“你再等五日,若五日後我還拿不下蔚州,就讓人送你回去。”
江月知道這是祁璟最大的妥協,當下也不再勉強。
她自然有她的不舍,只是,若短暫的分離能減少他的後顧之憂,又何妨呢?
祁璟很快便在靜寂中進入夢鄉,江月卻因千頭萬緒的心思難成好眠。她撐着身子坐起,借着映入室內的月光望着祁璟。饒是在夢裏,他都是眉頭緊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則是攏握成拳。
這一場持續甚久的戰争,一定消耗着他的精力,蠶食着他的信心……其實,她本不該在這個時候退場,可如今,連祁璟身邊最受親信的陸閱山、薛徽二人都對自己頗含忌憚之心,那可是一直以來對祁璟都敬慕有加的死士。倘使因為自己,而使得他們上下離心,江月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将軍,願這五日,我們都能聽到勝利的消息。
五天,便是六十個時辰。每一次日升月落、鬥轉星移,都像是在挑戰祁璟的耐心與毅力。他甚至開始害怕回到自己的營帳,害怕去面對不得不迎來的分離。
祁璟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這樣膽小而又患得患失的人。
難道她不該害怕或擔心嗎?當初是他阻攔了她留在安逸和平的退路,一意孤行地帶她回到了這樣惡劣危險的邊境來。他早該知道她會怕的。
連他的屬下都會畏懼第二日的厮殺,連他自己在面對手足兄弟的鮮血時會有心悸和震撼,他怎麽能要求她一樣去面對這個殘忍的戰局。
可是他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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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江月掀開簾子,正準備去找軍醫幫忙。然而,她卻沒想到,祁璟正伫立在帳外,像一堵牆似的,擋住了天邊夕陽的餘晖。“怎麽不進來?”
江月退後兩步,給祁璟讓開了路。她臂彎還搭着剛剛晾幹的紗布,俨然是急着出去的樣子。祁璟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麽。
“你回來得倒早,先去歇一下,我把這些給軍醫大人送去,馬上便回來。”
江月自是沒能忽視祁璟臉上的不同尋常的神色,這是他們約定之期的第四日,連江月都要靠不停的忙碌來充斥自己滿是雜思的大腦,祁璟又何能例外?
可是她知道,若是全然說了自己的心事,祁璟必定不會放她離開。他早習慣了一個人去承擔,怎麽會甘心把分別的苦楚和受人誤會的難過加諸在自己身上?
江月繞過祁璟,大步便欲向外去。
誰知,祁璟一把攥住江月腕子,将人整個拉到懷裏,緊緊擁住,“江月……”
他聲音裏有着明顯的顫抖,江月聽得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攥住了他的袖口,随着喃喃:“将軍。”
祁璟熾熱的吻印在江月耳根、頸後,再探首舔舐着她衣領裏露出來的雪白肌膚。他像是狼,面對終于得手的獵物,連片刻都不忍放開。
江月眼底微熱,除了揪着祁璟的袖口,再不知該如何回應。祁璟且吻且退,攬着江月整個退到帳中牆邊。他手握着她纖纖細腰,輕輕一帶,便将人抵在牆上,繼而壓了過去。
他得償所願地親到她的香澤,不是掠取,而是帶着哀求與讨好的索要。江月心中又軟又酸,主動踮起腳,伸臂環在祁璟頸間,獻上自己的愛意。
祁璟連日來空落落的心終于得到安慰,她也是不舍的,是在意的,不是無動于衷的逃跑,更不是就此絕望的放棄。她沒有想要離開他!
“将軍……”江月終是克制不住濕了眼眶,她微微用力推開祁璟,靠着支撐帳篷的木柱,輕輕喘息。
她領口已有幾分敞開,适才祁璟吻過的地方一片紅痕,是最無聲的挑逗與引誘。
祁璟像是被人下了蠱,明明被推開,卻仍然不依不饒地向前走了幾步,逼近江月。他低下頭,捧着江月泛紅的臉頰落下吻來,吻去她極力忍耐的淚水,和羞怯中卻掩藏不住的情愫。
“江月,別走好不好,你留在這裏,我一定護你周全。”祁璟含糊地哀求着,将她擁緊,恨不得直嵌入自己的體內。
江月的手撐在祁璟胸膛,仍是搖了搖頭,“我只是暫時避一避罷了,又不是去了永遠都不回來……你在擔心什麽?”
是啊……他在擔心什麽?
越是呼之欲出的答案,祁璟卻越不想面對。他忽然猛地抱起江月,徑自往榻上去了。江月低低一呼,除了抱緊祁璟,仿佛沒有第二個選擇。
兩人的糾葛,從一開始便是因為她不得已的依附與投靠。
他從來都是她唯一的選擇。
祁璟的吻索求的意味越來越重,江月忽然死了心一般,不想去掙紮,也舍不得将他推開。她清醒地感受到他的手滑到她衣結的所在,輕輕一扯,兩個人的呼吸都随着短促起來。
男人的掌心帶着熱度探索到她外衣裏面,江月身上尚有一層薄薄的中衣為阻,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撫摸與尋覓,從纖弱柔軟的腰間,再到微微發涼的背脊,最後一路向上,直碰觸到禁地之區,觸摸到那一團飽滿。
江月身子跟着一顫,下意識便想躲閃。
祁璟大抵是察覺她的逃避,鬼迷心竅一般騰出一只手箍住了江月。他低低地喚着她的名字,帶着他所能傾注的,最大的愛意。
江月眼角微濕,到底是任由祁璟貪下了這份美好。
他的吻依然逗留在她唇邊,明明是最親昵的舉動,卻讓江月覺得益發難過起來。
他們注定是要在此處分別……祁璟在想用消耗戰拖垮這座城池,江月的等待便必定是焦心而無望的。
大抵是她一次次克制着的眼淚提醒了祁璟,他動作忽然一滞,貼着江月耳邊問道:“你是不是,聽到我和閱山薛徽的話了?”
江月未答,只是猶自偏開首去。
祁璟貼着她眼角吻去淚跡,無奈一笑,伸手将人整個擁住,“其實你不必……”
江月驀地回首,翻了個身,用吻堵住了祁璟所有的挽留和包容,“所以你要快點打贏,接我回來。”
她拉着他的手,主動貼在了自己中衣的衣帶上。她引着他輕輕一扯,像是打開了自己的心門一般,全然交付。“将軍,我不會離開你,我在夏州,也一樣是等你。”
祁璟只覺被人在心上重重一擊,理智渾然不存,他被她引領着,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
女兒家嫩滑的肌膚觸手溫涼,她許他貼着自己,去探索、去撫摸。她羞澀地、主動地吻在他唇角,室中暖燭映照,祁璟這才發現,除了她眼圈透着淡淡的紅,連清麗的臉頰上也有着嬌粉之色。
他情難自禁,什麽持禮、什麽君子,統統被丢到九霄雲外,只剩情.愛所支配的欲.望,讓他想去掠奪、去擁有。
“江月……江月……”他不再需要她的提示,主動覆在了女兒家的柔軟之處。江月低低一聲吟哦,帶了幾分忐忑,伸手握住了祁璟的腕子。
祁璟受到她的觸碰,順着擡首望向女孩兒,她玉顏益發紅了,适才蒙了淚霧的眼底,換作了昭然可見的畏怯。
他情動至此,也再難把持。除了放輕動作去安撫、去揉捏,去将她的緊張化作與他一般無二的情動,別無他法。
江月閉上了眼,羽睫卻仍跟着不住地輕顫。祁璟低嘆一聲,滿懷愛憐地吻在她眼上,手卻順着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漸漸往下去了。
随着祁璟的動作,江月整個身子都曝露出來。帳子裏雖然放了炭盆,但到底仍有寒意。江月不自禁打了個冷戰,半支起身子,怯聲道:“将軍……我冷……”
窄肩豐乳,凝脂雪膚,她雖然冷了,可祁璟只覺身上益發燥熱。即便如此,他卻依然不忍叫她不快。祁璟扯來被衾,将兩人一并蓋住。接着,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江月的心越跳越快,她幾乎拿捏不準自己究竟是羞是怯,還是隐有期待。
他俯□貼住江月,是想要溫暖她,也是想要更深一步的親近。江月一手扶着祁璟胳膊,一手卻不知該放在何處,直到祁璟發覺她的無助,主動與她十指相扣,江月方找到歸屬。
“別怕。”他貼着她耳邊輕輕地安慰,卻又像比安慰更鄭重的立誓,“等明年春天,我就帶你回我的家鄉,讓你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他另外一手探向桃花緣去,溫熱的手掌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貼上江月冰冷的大腿,他往深處去尋找,卻又唯恐驚壞了江月,只能把動作放得緩了、輕了,更不時用愛憐的吻鎮壓對方的驚顫。
“我不會負你……江月,你也別離開我。”
明明他才是主導權的掌握者,卻滿懷渴求地望向江月,仿佛是等待她的首肯,獲得一紙準入的令旨。
江月只覺自己連呼吸都提不上來,聲音變得又軟又綿,她唯有帶着起伏不平的喘息,輕聲在祁璟耳邊應諾,“我不會離開你。”
他分開她纖長的腿,有力的手臂阻擋住了江月情難自禁地合攏。江月攥握他的力量愈發大了,祁璟知她緊張,溫聲喚着她的名字,試圖給她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