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 溟波逝水

第4章 章節

放的男聲，“不過這個看起來是姐姐的，身體倒還挺柔軟的。”

淩波淩音訝然轉身，才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紮着頭發、眼下有一道疤，一身淺藍步袍，手撐重劍的男子。

看這幅形容，可不就是謝大叔年輕些的樣貌麽？淩波心下了然，面上卻不顯，眉一皺道:“不知閣下是何人？”

“喂，你這樣突然站在別人身後出聲，會吓死人的好不好！”淩音抱怨道，一邊躲避着身後稻草人的攻擊。

罡斬“嘿嘿”一笑，揮劍殺死了兩人身後的稻草人，揉揉鼻子道:“你們兩個，是新入門的蜀山弟子？怎的一點兒武藝也不會，就跑來仙竹林對着稻草人瞎忙活。”

淩波一陣黑線，努力收住了想笑的表情，行了一禮:“冬淩門下淩波、石荷門下淩音，在此見過……”淩波抿唇一頓，似笑非笑地看了罡斬一眼方繼續道，“前輩可是……罡斬師伯？”

罡斬一愣，複又笑道:“哈哈，小姑娘聰明。怎麽知道是我？”

玩五前的誰會不知道？淩波暗笑，看了眼罡斬的重劍道:“昨日面見衆位師叔伯時，罡斬師伯并不在場，是以師父詳細地為我們描述了師伯的形貌。”

“……現在看來，果真是相比冬淩師叔說的'豪放'……有過之而不及。”淩音撇撇嘴，轉身徑自砍稻草人去了。

“恕淩波無禮……罡斬師伯請自便，淩波與淩音還要繼續入門試煉，先行離開了。”淩波對罡斬一禮，心下好笑，也轉身砍稻草人了。

“哎——兩個小姑娘，也該稍微有趣些兒嘛。”罡斬無趣地聳聳肩，幹脆賴在二人身後不走了。

淩波與淩音也不理他，自顧自地砍着稻草人。

直至午時，淩波與淩音也僅只一同擊殺十三只稻草人而已。不管是在仙五還是五前，稻草人的等級都不算低，對于現今等級約等于0的淩波淩音來說，已是很不錯了。

不過這半日下來，二人的手法總算是順眼了些。其實這十三只稻草人裏有八只是淩波殺的。淩波發現淩音的力氣似乎有些小，但對亂風的襲擊很是敏感，按現代的話說就是物攻偏低，相比淩波較均衡的發展，應是向法術系偏了些。

由于體力消耗過大，淩波索性放下幹糧，取來擱置在入口處的包裹，收拾了事先備好的材料，與淩音找個空地，坐下燃了個小火堆弄起燒烤來。在以前淩波出門為母親采藥時也曾有過太晚而露宿的情況，因此生火烤肉還是會的。秉着以後就不會再吃了的念頭，淩波将味道放得重了些。

翻烤了些時候，已經有香味傳出去了。罡斬耐不住嘴饞，在一旁“咚”一聲把重劍插在地上，眼盯着淩波烤肉。

淩波聞聲回頭看了一眼罡斬，皺了皺眉:“罡斬師伯……修道之人理應辟谷，若非淩波淩音現下不能做到且體力消耗過大，也斷不會如此自染濁氣……”

“哎，哎~”罡斬一臉的無所謂，趕蚊子似的扇扇手，“酒肉穿腸過，佛，啊不，道祖心中留嘛，吃肉喝酒人之常态，又有什麽關系~”

“嘁，嘴饞就直說嘛。”淩音将不用的東西洗了裝好，聞言撇嘴。

淩波有些黑線地搖頭，一眼掃過罡斬腰間的酒葫蘆，頓了頓，還是在烤好後分了一些給罡斬。自己則少分了些，淩音相對于她來說砍起來要吃力些，畢竟小她兩歲，并且不擅武。所以淩波多分了些給淩音。

麻利地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淩波坐着休息了約莫半柱香時間，便先把剩下的收拾幹淨了。

“嘿嘿，小姑娘手藝不錯，味道再重些就好了。”罡斬揉揉鼻子笑道。

這邊廂淩音也是吃完了，姐妹倆默契地一同無視了罡斬，稍微再歇了會兒，便準備繼續砍稻草人。

“哎，我說你們兩個，半點本事不會，這砍要砍到猴年馬月啊。”罡斬一袖子擦了擦油光的嘴，站起來擺出了五前中謝蒼行标準的靠劍站立姿勢。

淩波覺着自從罡斬來後自己抽嘴角的次數正在呈幾何上升狀:“……總是……能夠砍完的。”

“嘿，等你們砍完，天都黑了！”罡斬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張什麽符，一瞬間仙竹林四處的妖物竟是蜂擁而來，淩波與淩音吓了一跳，趕緊躲了起來。

罡斬舉着重劍縱縱橫橫地輝出了好幾道劍氣，仙竹林內掀起了極大的一陣罡風，沙石飛礫，淩波以淩音趕緊以袖遮面。待得再睜眼，罡斬已是悠悠閑閑地站在一旁，面前是一地的妖屍。

“看在你們的烤肉的分上，再說你們在這砍來砍去看得我心煩，就幫你們這一把。”

淩音看着罡斬得意洋洋的模樣，忍不住內心咆哮:看不下去你可以走啊！

這樣的作弊方式……淩波已經連抽嘴角的力氣也沒有了。但她還是上去挑夠了軸承，畢竟她還是懶得砍了。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伍、倉惶凄涼贈玉簫

那日試煉回到蜀山，将軸承交予冬淩石荷，冬淩似乎發現了什麽，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卻也沒說什麽。

淩波并不為此感到意外，想來罡斬的氣息多多少少還是留在了其中某些軸承上的。本來都準備好受罰了，不過看冬淩石荷的樣子，這次試煉應該其實也只是讓她們試試手，走個過場罷了。

之後的時日冬淩石荷便開始着手教導淩波與淩音了。

淩音那邊是如何光景淩波并不知曉。不過自己這邊，淩波對于現狀自身還是很滿意的。

冬淩首先将蜀山基本劍術與心法授予淩波，令她将劍術至少練至熟練，出手成章，(也就是說至少要“條件反射”)，領會劍意，而心法至少至第三重境，才能繼續向下學習。冬淩平日是位溫柔巧笑的道長，如今教起淩波，卻是十分嚴厲。對于淩波本就資質不差，平日更是潛心修煉的情況甚為滿意。

此外，在潛心修煉的同時，淩波還常常去往丹藥房向草谷師叔請教岐黃之術。草谷師叔醫術為蜀山一絕，淩波向她請教受意良多，心中自是十分敬重于草谷師叔的。而草谷對于這個熱心于醫的師侄亦是十分喜愛。冬淩實也常到丹藥房，看到這個情況，戲言說，看看，我這弟子反倒更像是草谷師姐的弟子才是。

說來自那日以後，倒是罡斬時不時來“騷擾”一下，弄得淩波不勝其煩。

在剩餘的閑時，淩波卻是坐于房中，欲意将那日在仙竹林意外得到的翠玉雕刻成簫。

淩波向冬淩打聽了淩音的情況。石荷擅長着三，其一音攻，其二短兵，其末方為劍術。鐵筆所學即為短兵中的筆法，雖說他的筆偏大了些。淩音自然就是學音攻之簫了。本身淩音就偏術法，更別說她喜愛音律。

淩波聽聞，當即決定将那塊玉雕成玉簫送給送給淩音。前世的父親是個完完全全的理科生，對于藝術之類幾乎一竅不通。但很神奇地，她的父親善簫，尤其是制簫。受其父影響的淩波更是愛音律，尤其将制簫學了個十成十。

倒是巧了，淩波又可多為淩音做一些事。

現今的淩波已達到了冬淩前段時間的要求，冬淩便吩咐她蜀山心法不可落下，劍術倒可停一停，開始教導淩波禦劍術。

一開始是禦的劍，到後來卻是變成了淩雲撥月。

淩波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徑自往深處習練。

近日淩波已經制簫完成。她想了想又編了一根穗墜了玲珑玉挂上，便叫了淩音出來。

已是晚間，卻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們才有時間出來。觀星臺恰巧無人，兩人便往觀星臺上去。

夜風習習，月朗星稀。

“姐姐，有什麽事嗎？”經由石荷的教導，如今的淩音較初來蜀山時的跳脫已是穩重好些了。

淩波心下有些感慨，面上不顯，只取出玉簫，輕輕吹奏起來。那是前世自母親走後，父親所作的兩首曲子，意外地有意境。雖說……

“姐姐吹得當真好聽。”淩音眼中一亮，“不過是什麽曲子呢？前面好悲傷的樣子，後面也是好凄涼，雖然多了些灑脫……”

“音兒說得不錯，這實為兩首曲子，為……前人所作，名曰倉惶調，凄涼嘆。”淩波微一點頭，取出手帕拭幹淨玉簫。

“姐姐什麽時候學會的吹簫？淩音都不知道。”淩音看着淩波手中玉簫道。

……上輩子。“閑暇之時所練，只會吹些徒增感傷的曲子，自不會出來獻醜。”

“姐姐哪裏是在獻醜？比淩音吹得還好吶。”淩音笑着瞪了淩波一眼。

“再過些時日，淩音就不知比我好到哪去了……這玉，淩音不覺得眼熟？”淩波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