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這是火花四射的一章!
“最慈悲的天父,我們對于您的特殊恩惠給予最謙卑我感謝,阿門。”
“阿門。”
“阿門。”
這是第二天早餐的飯桌上,昨天夜裏吃了太多黑森林巧克力蛋糕的阿黛勒有氣無力撥弄着盤子裏的食物,一副“最慈悲的天父酷愛讓早餐走開我不想看見它們”的柔弱又傲嬌的模樣。
簡只好再次親自下廚,做了些酸爽開胃的菜肴。
好不容易打發了早餐,她帶着嘴饞肚子受罪的阿黛勒進了圖書室——羅切斯特先生好像曾吩咐把這用作教室。
大部分書籍都鎖在玻璃門內,只有一個書架是敞開的,上面擺着基礎教育所需要的各類書籍,以及幾部輕松的文學作品、詩歌、傳記、游記和一些傳奇故事等。簡猜想這些就是男主人認定的家庭女教師獨自一人時想用來打發時間的書。
簡入神的盯着鎖在玻璃門裏的大部頭巨著,流下了垂涎的口水和悲傷的眼淚。
總有一天,她會從羅切斯特先生手中把這些書的使用權搶到手!
環顧圖書室,簡發現了一架小巧的花梨木鋼琴,雖然音域不夠寬廣,但勝在音調精準優美。畫架和地球儀也引起了她不小的興趣。
既然阿黛勒對她言聽計從,卻不大習慣正兒八經的靜心用功,簡決定先采取講故事的模式來傳道授業(大霧)。
就從地球儀開始吧。
時隔三年時光,她的手再次碰觸到了世界,在另一臺地球儀上。
“英國是個強大的帝國,擁有廣闊的勢力範圍。”簡站在阿黛勒背後,指點着地球儀上的陸地和海洋,“船隊和軍隊從這裏出發,到達大英帝國的殖民地……”
“什麽是殖民地,珍妮特?”阿黛勒·好奇寶寶·瓦倫不懂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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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地就是海外領地,阿黛勒。當英國在擴張工業和生産時,發現狹小的英倫三島已經無法滿足他們對權勢和利益的期待,對殖民地的征服活動就開始了。”
阿黛勒似懂非懂的說:“英國人不是很有錢的嗎?”
“有一個詞語叫做‘貪得無厭’,阿黛勒。”簡看着阿黛勒身上的裙子,靈機一動,自認為機智無比的說,“打個比方好了,當羅切斯特先生送了你一條新裙子,你會不會想要一雙新鞋來配它?”
阿黛勒懵懂的點點頭。
“羅切斯特先生把新鞋也買來送給你以後,你會不會認為自己的頭飾也不夠漂亮了,想換成新的?”
阿黛勒摸了摸頭發上的蝴蝶結,小臉垮了下來。
“你不停的想要,不停的得到,再不停的想要更新更好的……這就是人生。”簡話鋒一轉,不再跟七歲的小蘿莉談人生,轉向了今天的課程,“英國的船隊和軍隊出發,抵達,占領,擴張,企圖操縱世界的七大洲……不,四大洋和五大洲。”
她轉動地球儀,纖細秀美的手指也向上移動。
“從北方的加拿大,一直到南部的南非和好望角。”她在地球儀上劃出優美的弧線,眼睛閃閃發亮,“穿過印度洋,到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栽倒緬甸,中國……”簡微微一頓,繼續若無其事的講下去,“印度和馬來亞。如果你能抵達這些遙遠的地方,你會發現各種各樣的人,以及與我們所熟悉的完全不同的風景……”初冬難得一見的陽光穿過圖書室半開的窗簾,就像從另一個世界照過來的一樣,投影在那張明豔動人、微微發亮的臉上。
“你竟然不像大英帝國的子民們那樣,對我們軍隊取得的成就頂禮膜拜?”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帶着一本正經、假裝吃驚和愠怒的戲谑,在圖書室門口響起。
尼瑪白日見鬼麽!簡一個踉跄手一滑,地球儀滴溜溜的快速轉動起來。
羅切斯特先生從圖書室的門口走進來,就像火神闖進了缪斯的宮殿——他面容嚴厲,身材強壯,眼神陰沉,從內而外散發着“你們都得聽我的”這樣獨斷專行的意味。他像一頭被馴服的大型貓科動物,符合社會規範的舉止下,是厚呢子大衣都壓制不住的野性氣息。
“我從不為一個國家對其他國家的壓迫而感到自豪,正如你是主人,剝削壓榨着我們的勞動力,同樣也不會覺得有多值得炫耀一樣。”她用力定了定神,理直氣壯的回答。
“今晚六點,帶着阿黛勒來我的休息室用茶點。”羅切斯特先生皺着眉說,好像這不是一個邀請甚至不是一個命令,而是對他本人的折磨一樣,“哦,我是說,如果你沒有別的安排的話,我能有幸邀請你跟我一起用茶點嗎?”他語氣生硬,很難把命令下人的語氣變得像舞會和晚宴上那麽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如果稍微把眉頭撫平一下,你的話就更有說服力啦,羅切斯特先生先生,否則我會認為這個‘邀請’是男主人委屈自己做出來的而婉拒它。”簡不甘示弱的回答。
“我終于知道‘得寸進尺’這個詞的真實含義了,簡小姐。”羅切斯特先生的眉頭皺的更緊,方正寬闊的前額波濤洶湧的扭曲了。
“那麽你應該對我表示感謝,先生。”相反的,簡的嘴角卻越來越高,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羅切斯特先生兇狠的瞪了簡一眼——這是個足以吓哭阿黛勒的表情——卻沒有收回邀請,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圖書室,留下一個所有線條都傳遞着“你不按常理出牌我很不爽”的怨念。
“對了,先生,希望您大發慈悲,把鎖在玻璃櫃中的書籍向我開放!”簡沖着他的背影說,然後心情愉快的發現男主人的腳步稍微趔趄了一下。
誰叫你不按常理出牌呢,愛德華·苦大仇深·尖酸刻薄·羅切斯特先生?
我開始懷念達西先生了……與眼前這位相比,達西先生是多麽溫柔體貼、陽光開朗、舉止正常啊!
晚上的課程結束後,費爾法克斯太太好心的提醒說:“我想你最好換一套衣服,我可以陪你去,幫你扣上扣子。來,親愛的,拿着這支蠟燭。”
簡接過滴蠟的燭臺,呆滞的說:“我只有兩條裙子,費爾法克斯太太,而且一條比一條簡陋。”
“哦上帝。”費爾法克斯太太扶額,“羅切斯特先生在的時候,我通常都是換上夜禮服的。恕我直言,雖然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年輕姑娘,但你的衣服确實不合時宜,又簡陋,又單調,款式又舊。或許我應該建議羅切斯特先生為你準備一身合适的外衣。”
簡連忙擺手說:“千萬別,費爾法克斯太太。你的好心讓我非常感動,不過,你知道羅切斯特先生是個有錢的單身漢,而我确實有幾分姿色,如果再打扮的花枝招展,那才叫不合時宜呢!”
“那麽随你吧,親愛的。但我知道你是個正派的好姑娘。”費爾法克斯太太做了權衡,無可奈何嘆氣說,“我年輕時攢了不少首飾,如果有需要的話,盡管向我開口。”
簡千恩萬謝的打發走了唠叨的好心太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鼓足十二分的勇氣,準備面對接下來名為“羅切斯特先生”的嚴峻挑戰。
穿過房間,路過拱門,分開窗簾和放下來的帷幔,簡走進了宅子另一頭一間高雅精致的套間。
兩支蠟燭點在桌上,一個精美的燭臺放在壁爐臺上,三支玉白色的蠟燭燃燒着橙色的昏暗的光,壁爐裏熊熊燃燒着幽靈似的火焰,一條黑白相間的大狗懶洋洋的橫躺着,沐浴在一堆旺火的光和熱之中,阿黛勒跪在它旁邊試圖引起它的注意,派洛特不屑一顧的活動着耳朵。
羅切斯特先生姿态随意的坐在有着厚厚靠背的椅子上,端詳着阿黛勒和狗,爐火映紅了他的臉,那緊擰的眉頭比阿黛勒學的嚴重一倍。他的眉毛又濃又寬,上面橫留着的一片黑發,使本來就寬闊額頭顯得更加方正了。
……這本來是一張還算英俊的面孔,雖然比不上達西先生那麽帥氣,至少也算是中上之姿……但在苦大仇深的陰沉表情下,一切褒義詞都成了浮雲。
——就算對羅切斯特先生的底細心知肚明,那張絲毫不能傳達善意的臉也很難激發她的好感,簡不禁萬分佩服原著居民簡·愛——竟然敢于愛上他。
為你失去的靈魂伴侶點根蠟燭,【蠟燭】
點蠟的同時,簡沒有忘記打量驚鴻一瞥後就消失不見又再次驚鴻一瞥的男主人。脫去鬥篷後,他寬闊的胸脯和相比之下十分纖細的腰肢就顯現出來,典型的運動員的強壯健美的身材,鼓鼓的肌肉把白襯衫高高的撐起來,整個人像花崗岩雕刻的……
“你認為我長得漂亮嗎,班納特小姐?”羅切斯特先生本來做出一副酷帥狂霸拽、我不理你我不耐煩的模樣,但被家庭女教師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目光盯得破了功。
簡沉浸在YY當中,于是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很誘人,先生。”
羅切斯特先生:“……”
簡:“……”
阿黛勒:“……”
派洛特:“……”
簡:卧槽我說了神馬?!
一分鐘安靜的時光過去了。
寧靜安詳(大霧)籠罩着他們。
阿黛勒弱弱的開口,打破了大人們不願打破的靜谧氛圍:“先生,你小箱子裏不是有件什麽禮物要送給我的珍妮特小姐?”她趁機為我提出請求。
“禮物?誰說起過禮物?”羅切斯特先生把法語單詞“cadeaux”(禮物)說的冷冰冰、硬邦邦的,“你盼望一份禮物嗎,班納特小姐?你喜歡禮物嗎?”他用一雙陰沉、惱怒、刺人而富有穿透力的眼睛,搜索着簡有些無措的面容。
“當然喜歡,先生,喜歡并且期盼。”簡理所當然的回答,并報以燦爛的笑容。
“你簡直比阿黛勒還要直來直去、任性無禮,班納特小姐!”羅切斯特先生那張黝黑剛毅的臉看上去漲紅了,扭曲了,他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的說,以極大的懷疑精神去質疑對方的臉皮厚度。
“人生在世,胸和胸襟,您至少要擁有一樣。正如臉和臉皮,總得有一個經得起考驗。”簡的目光從羅切斯特岩石般的面孔,掃描到他寬闊結實的胸膛。
羅切斯特先生:“……”他的臉色越來越黑,表情越來越陰沉,看上去有黑化的趨勢……
簡連忙開口補救說:“我是跟您開玩笑呢,先生!事實上,這四樣您都具備了。再說我只不過把人際交往中看上去必不可少、實際上可有可無的委婉客套抛開了而已,胸襟要開闊嘛,羅切斯特先生先生。”簡笑眯眯的盯着男主人的一舉一動,“正如您喜歡做的那樣,專橫、唐突以及嚴厲,直來直去的下命令,嚴苛高效的達成目的,我認為您會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
“你是在取悅我嗎,班納特小姐?”羅切斯特先生發問的時候,他流露出來的傲慢和自信非常有感染力。
簡嘴角的笑容擴大了,她像看着求順毛的大狗和求表揚的孩子那樣,微笑着說:“如果您要這麽想的話,不妨把它理解為取悅。取悅自己的雇主有什麽錯嗎?”
“你的目光又瞄準過來了,小姐,你銳利自信的眼睛是綿裏之針。你為什麽能這麽大膽的盯着你的雇主看呢?”
“因為這個雇主每年會給我提供三十英鎊,先生,我必須要好好看看才行。”
羅切斯特先生再一次啞火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唐突無禮、直來直去的小妞兒!”他愠怒的低聲說。
“原話奉還,羅切斯特先生,順便把‘小妞’替換成‘紳士’。”
羅切斯特先生:“……”
他惱火的盯着爐火好一會兒,似乎想把壁爐盯出一個大洞。許久之後,他把亮的吓人的黑眼睛轉移到簡身上,以一種較為溫和的口吻說:“沒錯,我的言行荒謬而近乎蠻橫。請你原諒,班納特小姐。實際上,我永遠不想把你當作下人看待。雖然我有比你強的地方,但那只不過是年齡上大十歲,經歷上相差一個世紀的必然結果。”
“經歷上相差遠不止一個世紀,先生。”相差整整兩個世紀呢!簡沒有見好就收,她被“調戲愛德華·苦大仇深·羅切斯特先生”的想法迷住了,于是繼續調戲說,“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下人,羅切斯特先生。我是鄉紳的女兒,受過還算夠用的教育。退一步來說,就算我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我也不會比你下等,先生。當然啦,以上只是我的個人觀念,哪怕你真的認定我是個下等人,我也不會試圖糾正你的觀念。”
“狡猾的回答,在我已經聲明‘不會把你當下人看’之後,說了這麽多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他搖了搖頭。
“我絕無此意,先生。”簡為自己辯白說,“我見過比你更傲慢的人,而且進入過更深層次的交流。說實話,羅切斯特先生,與其你自稱傲慢和頤指氣使,不如說是不拘小節。你不必把‘請’、‘如果你願意的話’、‘假如你肯好心’……之類的詞兒挂在嘴邊,要知道,尊敬是體現在行動和心裏,絕非語言上的殷勤有禮或者誇誇其談。”
不知是錯覺還是爐火映照的緣故,簡隐約在男主人烏黑嚴厲的眼睛裏,辨認出一簇亮光。
阿黛勒跪得有些累了,想要坐在簡的膝頭,卻被吩咐繼續逗派洛特玩,随便什麽姿勢都可以——只要不打擾他的談話。
“既然已經有所提及,班納特小姐,不妨說說你的悲慘故事吧。”他若無其事的說。
“悲慘故事?”簡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模樣,但她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睜大了。
“所有的家庭女教師不都有悲慘故事嗎?你的呢?”羅切斯特先生點燃一支雪茄,本該十分優雅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充滿了力度,不像個紳士,反而更像海盜,“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別想敷衍我——雖然你的嘴唇上永遠挂着微笑,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保護和掩飾罷了。你的眼睛明亮、自信而銳利,隐藏着躁動不安的因子,以及不該在你這個年齡出現的攻擊性,試圖用攻擊來自我保護……你像一只警覺的貓科動物,班納特小姐,時刻準備對這個會傷害你的世界亮出尖牙利爪,因此我毫不懷疑‘悲慘故事’的可能性。”
簡吃了一驚——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
原來,整整三年的摸打滾爬,把她從一只不谙世事的包子,變成一只銅頭鐵骨的包子;從一只任人捏扁搓圓的包子,變成了一只下意識變扁變圓的包子……
“我二十二歲那年突發奇想,離家出走。”
“你從哪裏離家出走的?”
“當然是從家裏。”
“……好吧,我應該直白的問,你來自什麽地方?”
二百年後的另一個半球?
“為了保持女巫的神秘感,我只會告訴你,那是離倫敦二十四英裏的一個小村子。”
“你真記仇,班納特小姐。”
“你也一樣,很高興找到知音了,先生。”
“看來我真應該感到榮幸不已。你在一個小村子裏呆了整整二十二年?”
“可以這麽說。”
“怪不得你那種樣子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當你走進喬治旅館、四處打量的時候,我險些以為一只凍得冰冷、遍體鱗傷卻仍舊驕傲孤僻的貓走了進來。你父母是誰?”
“他們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如今正在村子裏安度晚年。”簡盤算着過幾個月後,向男主人告假回家。
整整三年的辛酸、痛苦和摸打滾爬之後,她終于有了一個穩定的職位,有了一筆穩定的收入,她的理想得以初步實現,可以回家了,應該回家了。
“我不得不懷疑,班納特小姐,一座與世隔絕的村莊,怎麽會培養出你這樣的天外來客。”
簡聳肩說:“我也為這個問題疑惑不已呢。”
“誰推薦你到這裏來的呢?”
“我在報紙上登了廣告,費爾法克斯太太答複了我。”
“感謝費爾法克斯太太的決定!”阿黛勒插嘴說,“珍妮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像媽媽和羅切斯特先生一樣好。”
“別忙着給她作鑒定,阿黛勒。”羅切斯特先生似乎很惱火談話節奏不受掌控,“歌功頌德并不能使我偏聽偏信,我會自己作出判斷。”他轉向簡,繼續問道:“你在城裏住過嗎?”
“住過,先生,在倫敦短暫的停留之後,又在一位傲慢得吓人的公爵夫人家中住了好幾個月。”
“你的言行舉止是這位膽大包天的公爵夫人調^教出來的?”
“事實上,可憐的公爵夫人被我調^教了,先生。”
“這是可以想象的。讀過很多書嗎?”
“碰到什麽就讀什麽,我是書籍的狂熱愛好者。對了,我再次誠摯的向您懇求,希望您允許我把魔爪伸向被鎖在櫃子裏的書。”
“……我會考慮的,小姐。”羅切斯特先生疲憊的揉了揉腦袋,力圖把“不堪重負”的感覺揉下去,“你離開家那一年是二十二歲?”
“您記性真好。”
“你在外面游蕩了幾年?”
“三年。”
“二十二歲加三,那麽你現在是二十五歲了?”
簡點頭表示同意。
“你看,數學還是有用的。沒有它的幫助,我很難猜出你的年紀。你的臉太年輕,神情又太多變,五官與表情相差那麽大,要确定你的年紀可不容易。離家出走的三年你靠什麽為生?”
“做女仆,當女工,做看護,整天與不懷好意的男人和拖欠工資的工頭做鬥争。你說對了,這确實是一個很悲慘的故事呢,羅切斯特先生。”簡用沉痛的語氣,笑容燦爛的說。
羅切斯特先生:“……”
“一句話總結,我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玩離家出走,一路上磕磕絆絆颠沛流離至今。這個悲慘故事令你滿意嗎,尊敬的羅切斯特先生?”
聽完簡言簡意赅的講述後,這個憤世嫉俗的憂郁男主人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張每一條表示嚴厲的線條都扭曲變形了的黝黑面孔上,覆蓋着可以用現代漢語歸納成“為什麽放棄治療”的巨大疑問。
簡的笑容漸漸凝固,她純粹得不摻雜色的眼睛透過天花板和屋頂,直直的透射進無邊無際的天空,用夢幻的虔誠的語調回答:
“因為有一個寶藏,它空無一物,它價值千金。它在我心裏,也在路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小風碼字過度的狀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