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抓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一直等文,很久沒更了。很是愧疚失信。看了大家的留言,更覺慚愧。小妖還是那句話:不V不坑。感謝大家的一直支持。歡迎新來的朋友,更感謝一直在的朋友。行文不足、疏漏之處,還請大家多提寶貴意見和建議。再次鞠躬,謝謝大家。
說話間,族長傅驚一襲灰袍,并十幾個老者及一衆随行弟子熱熱鬧鬧地走了過來。
龍城忙帶着弟子們門口恭迎。傅绮茹也含笑站在一旁。
傅驚旁側的一名藍衣老者笑道:“龍城這裏如何這般熱鬧,遠遠地便聽見劈裏啪啦的聲音,可是在燃炮竹嗎?”這老者名叫傅柯,與傅驚同輩,掌領三支。
傅绮茹笑道:“哪裏是燃什麽炮竹,是龍城在罰龍璧、龍晴呢。想是昨兒個在族長爺爺那裏領了令呢。”
傅驚瞄了一眼這個孫女,只是一笑。傅柯哼道:“你們這個族長爺爺脾氣就是大,剛回來的孩子哪就有那麽多的錯處。”
傅绮茹看着傅驚,輕輕吐了吐舌頭。
龍城不敢應這話,只是笑了一下,便行禮下去,膝未落地,已被傅柯扶了,道:“不用跪來跪去的了,都是自家爺孫父子兄弟,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咱們祖上的循例,這些日子執禮不必太恭了。”
龍城起身,傅柯細看龍城,又看小卿、燕月、玉翎和雲恒,啧啧嘆道:“果真是我們傅家的孩子,各個都是如此俊朗。”
院子裏的龍晴、龍璧,因待罪之身,早已跪伏于地。
傅柯轉對龍城道:“這兩個受罰,是因為在家裏搗亂的事呢,還是別的什麽?”
龍城偷偷看了一眼傅驚,才回道:“總是孫兒們不聽話就是了。”
傅柯笑顧傅驚道:“十三別太嚴厲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孩子都給吓到了。”
龍城忙欠身道:“是弟弟們做事莽撞,是龍城疏于管教。”
傅绮茹笑道:“誰讓咱們家的孩子太優秀了,這招女孩子喜歡也是正常的。”
傅柯也笑道:“哪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孩子胡鬧,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總不成還沒完沒了了。”
旁側的傅榆冷冷一笑:“弟子私定終身,裏通外敵果真是算不得什麽大錯。”
傅柯蹙了眉道:“老九為何總是說一些不中聽的話,尤其是對弟子們苛責過甚?”
傅榆微微欠身,不再說話。
傅绮茹忙福個萬福道:“都是孫女亂說話,該掌嘴。”
傅柯擺手道:“沒你的錯處,這大過年的,自該是和氣些,皇帝老兒到了此時還大赦天下呢,自己家的孩子又有什麽天大的罪名要打要殺的?”
傅绮茹忙恭謹應是。
傅驚也欠身道:“七哥說的是。”
衆人入廳上奉茶,龍璧、龍晴在廳外叩謝了各位長輩輕責之恩,才退下去。
一輪茶畢,衆人又閑聊了幾句,傅驚道:“今兒個趁了人齊,便把祭祖時的有些事兒也安排了吧。”
此言一出,廳上就安靜下來。傅绮茹便先站起來笑道:“族長爺爺要議大事,孫女等就先忙自己的活兒去了。”其他排不上輩分的便也齊齊告退出去了,僅餘各支各房的家主在了。
小卿為長輩們奉茶後,便垂手侍立于師父身後,假裝自己是空氣。
傅龍耀瞄了一眼小卿,衆長輩并不曾開言,他也不好說話,只是納悶,怎麽小卿是有這麽大的膽子,竟敢還站在這裏不退出去。
傅榆微蹙眉道:“龍耀。”
傅龍耀忙收回盯在小卿身上的目光,自懷中掏出一張名冊來道:“這是此次應受洗心之刑的弟子名冊,請各位尊長定奪。”
然後立直了身體,按名冊上的名字逐一念去。名單共有三十人之多,并對每名受刑弟子均有詳細的介紹。
小卿雖是早知雲恒在冊,但是聽得傅龍耀念道“傅雲恒”的名字時,心裏還是砰砰直跳。
傅龍耀念完名冊,又落座相陪。
幾名長輩沉默了一陣,傅榆道:“龍城門下,連玉翎、燕月為何不在名冊之上?”
龍城微欠身道:“他們兩人,都是孫兒不成器的弟子,并沒有資格入傅氏族譜。”
傅榆笑道:“此時關起門來說話,龍城就不必遮掩了。他們兩個的身世如何能與傅家脫了幹系?”
龍城不語。傅驚微咳了一聲道:“九哥說得也是。”
傅柯道:“是什麽是?”又對傅榆道:“你也知這是關起門來說話,可是洗心之刑可是要诏告全族的,難不成讓整個壩上的人都知道嗎?”
傅榆笑道:“做已是做了,想必是不怕說的,況那兩個孩子也是人中龍鳳,能入我傅家也是好事一樁。”挺了傅榆這話,旁邊便有人出聲附和。
龍城微微一笑道:“謝謝各位長輩擡愛。洗心之刑的人選歷來由家主決定,大明湖傅家今年,便只是雲恒一人而已。”
傅榆瞧了一眼龍城,笑道:“龍城的家主,做得果真是有模有樣。”
龍城笑道:“謝九爺爺謬贊,龍城勉力而為。”
傅驚微咳了一聲,道:“人選既無變動,那麽入選之人,各位有何意見?”
傅驚的話落,衆人卻皆靜默了。
傅柯嘆了口氣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便還是老規矩吧。”
傅龍耀應了聲是,将桌上的一個青瓷茶盤裏的茶盞放于桌上,将手中的白紙黑字的名單向衆人展示一下,便以手為刀,将一個個人名切下,團了紙團,放于茶盤上。
小卿有點疑惑,這是要抓阄嗎?
傅龍耀又拿出一塊方巾來,蓋在茶盤上,晃了幾下。然後将方巾取下,放于傅驚面前的桌子上。
傅驚瞧了瞧大家,對龍城道:“龍城吩咐個人過來吧。”
龍城看了一眼小卿,小卿欠身領命。
門外,燕月、玉翎在廊下侍立,小卿對燕月擺了擺頭。
燕月随着小卿進入堂內,堂內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燕月對師父龍城屈下一膝道:“師父有何吩咐?”
龍城道:“你聽族長爺爺吩咐就是。”
燕月起身,轉對傅驚欠身道:“弟子悉聽吩咐。”
傅驚點頭道:“你将這盤中的紙團揀出五個來。”
“是。”燕月應了,走上前去,伸手一扶,5個紙團躍到他的掌心,他将紙團放于幾案下,再次欠身。
傅驚道:“你退下去吧。”
燕月對師傅微欠身,告退下去。
衆人的目光随着燕月出去,才又轉到幾案上的紙團上。
傅柯仍是忍不住道:“龍城端得是挑得好徒弟。”
龍城一笑。
傅驚過去将紙條一一展開,衆人皆看到了紙條上的名字,傅龍耀眉峰一蹙,并沒有說話。
傅柯嘆了口氣,道:“雲皓可是個好孩子。”
傅榆也嘆了口氣,道:“我們九支可是全軍皆殁。”
傅雲皓,正是七支報上的人選之一,小卿還記得方才傅龍耀所念的資料中稱其“善岐黃,輕功卓絕”。看了傅柯面上凄然之色,小卿忽然心中一跳,不由将目光看向師父。
傅龍城的面色也很凝重,他看了小卿一眼。小卿立時證實了心中推測,不由心中倏寒。
堂外陽光很暖,衆人議完了正事,又說一些客氣話,便要告辭。龍城恭謹相送。至了院門前,龍城輕輕拉了一下傅驚的袍袖,問道:“爺爺提的親事,可議嗎?”
衆人雖是各自寒暄,卻也是齊齊往這祖孫二人看來,傅驚瞪了龍城一眼,道:“随你。”
龍城低頭道:“孫兒惶恐。”
傅驚輕哼了一聲,領着衆人去了。
小卿跟在龍城身後,亦步亦趨。
龍城停下腳步,問:“你還有事?”
“師父。”小卿微垂了頭:“那抓阄入選是怎麽回事呢?”
傅龍城輕嘆了一口氣:“所謂入選之人,便是必死之人,你也應是猜到了的。”
“師父。”小卿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洗心之刑雖然殘酷,但是各房各支為了擴充實力,培養的子弟人數也是越來越多,而得已過關的弟子人數也日漸增多,為彰顯洗心之刑的嚴格,同時,也為了控制族中人數,從上幾代開始,便有了這個成例,行刑之前,先行“入選”,、凡入選之人,只死不生,其他諸人各安天命。
“這不是太荒唐了嗎?”燕月忍不住道。
傅龍城輕蹙眉,小卿忙先斥道:“燕月,小心你說話的內容。”
燕月略垂了頭,道:“若是入選之人有雲恒如何?”
傅龍城已是轉了身:“小卿領師弟們下去吧。”
燕月随了小卿回屋子,玉翎正在寫信。
“雲恒呢?”小卿問:“怎麽這麽快就沒了影?”
“雲恒這幾日與雲皓等弟子一起習武,練習禮儀。”玉翎回道。
“什麽?誰許他随意結交族中子弟。”小卿勃然大怒。
玉翎被小卿吓了一跳,不知老大緣何發怒,只把眼睛看向燕月。
燕月走到玉翎身邊,拍拍他的肩:“老大只是太擔心雲恒了。”
小卿哼了一聲,瞪燕月道:“你不許多事。”
燕月微微一笑:“小弟怎敢。”
小卿又瞧了他一眼,才道:“绮煙姑姑那裏,你仔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