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剛剛出了人命案,蕭蘭草正在會議室跟同事商議接下來的工作部署,事情講完後,屬下進來跟他說有客拜訪,他挑開百葉窗,就看到外面張玄正笑嘻嘻跟自己打招呼,一副親朋好友的模樣。
蕭蘭草讓屬下把兩人請進自己的辦公室,給他們倒了咖啡,問:「你們是不是想起百貨大樓的事了?我這裏沒錄音,有什麽話可以直接敞開了說。」
「沒,只是突然想來見見你。」
蕭蘭草放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頓,收回手時順勢按在了張玄手上,眉眼含笑,說:「你要坦誠相見,我也是不反對的。」
居然敢在招財貓面前這麽明目張膽地挑逗他!
張玄正要發怒,聶行風在旁邊輕咳了一聲,說:「我們來是為了星晖公司劉經理的事,我們找不到他,想請你幫忙尋找。」
正主說話了,蕭蘭草收起嬉笑,在對面坐下,說:「劉正威是那個自殺模特兒的情人,我請他協助調查時他就表現得很緊張,不過他身體狀況不太好,又與自殺案沒直接關聯,所以沒太逼他,放他走了,他怎麽了?」
沒想到這麽短時間裏,蕭蘭草居然查到了不少資料,聶行風說:「他可能有危險。」
張玄已經跟聶行風說了蕭蘭草的身分,這時候隐瞞對彼此都沒好處,于是聶行風把美甲店和傅燕文的事簡單說了,包括他們在傅燕文那裏拿到的人員名單,丁許虹協助劉正威設計鐘魁,導致他死亡,又在臨死前把有毒的鳥食給劉正威等一系列事件。
蕭蘭草聽到最後,忍不住笑道:「你們真是死亡旋風,旋到哪死亡到哪,不過你們的消息幫了我不少忙,作為回報,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難怪這家夥年紀輕輕就坐到了高級警司的位子,他比魏正義上道多了,張玄說:「一,找到劉正威,扣下有毒的鳥食;二,盡快找到給鐘魁換腎的地下醫院和傅燕文的行蹤;三……」
想不起來了,他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說:「給我們看一下這幾年非正常死亡的案例目錄,包括今天淩晨的那起。」
「如果是鬼怪殺人,那就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了。」
蕭蘭草揉揉額頭,顯然對這一連串的事件有些消化不良,不過還是馬上照張玄的請求把任務交代了下去,然後問聶行風,「要先去看一下屍首嗎?也許它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線索。」
聶行風答應了,兩人随蕭蘭草來到解剖室,法醫聽說他們是來看那具屍體的,給了他們口罩和鼻塞,問:「吃早飯了嗎?」
「吃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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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很快就明白了法醫為什麽會這樣問他,當單子掀開後,他首先的反應就是作嘔,那應該不能稱之為屍體,而是像一個各種拼接而成的木偶,死者的內髒五官包括皮膚都被切掉了,根本無法看清容貌,不過這些都不是讓張玄難受的主因,而是在看到屍體時,他聽到了死屍的慘叫聲,他在大叫——我不敢了,放過我吧……
明知無望還不肯放棄的執着乃至絕望,一點點沖擊着張玄的心房,他想運用意念找尋死者的魂魄,可是什麽都感覺不到,死者的魂魄都散掉了,散得一點都不剩。
聶行風發現張玄不舒服,急忙把他扶出解剖室,蕭蘭草也緊跟着出來,問:「沒事吧?」
「……沒事……」張玄大口呼吸了幾下,說:「才怪!奶奶的我快死掉了,那人……不,那個屍體說他不敢了,讓那些人放過他,一定是死得太恐怖,才導致怨氣聚結,留下了這些話,不過他魂魄沒了,我沒法用法術去追蹤。」
「他為什麽說不敢了?」蕭蘭草問。
張玄沒好氣地沖他翻白眼,「我怎麽知道?我還想知道為什麽我們三個人都有靈力,卻就我一個人有感覺?你是故意的對吧?沒線索的時候就把我牽來當警犭用!」
「我沒有,早知你會這麽難過,我就不讓你來了,」蕭蘭草是想讓他們幫忙,但張玄強烈得反應出乎他的意料,解釋說:「可能是因為聶先生罡氣很重,普通怨念影響不到他,而我現在只是普通人,屬于精怪的靈力和法術都很微薄,也什麽都感覺不到……要不你們去我的辦公室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去查資料,」張玄緩了過來,率先離開,「我怕再耽擱下去,死的人更多。」
有蕭蘭草幫忙,他們很快從檔案庫裏找出了這幾年的舊檔懸案,除了離奇死亡的死者外,還有一部分至今毫無線索的失蹤人士,蕭蘭草對照着聶行風給他的算命者名單,說:「好像跟長青館沒關系,這些人失蹤時,長青館還不存在,也許陳青被殺只是偶然。」
「偶然的被挖出心髒,他還真夠倒楣的。」張玄嘟囔着繼續翻資料,說:「不過這些人彼此之間好像也沒什麽聯系,要是随機殺人的話,真是不好查。」
「人會随機殺人,鬼怪不會。」
聶行風指指長青館的名單,張玄湊過去仔細看,發現裏面陳青,丁許虹和其他幾名死者都是陰辰出生,再看警局檔案裏失蹤者的生日,掐算他們的陰歷生辰,果然有很多命格極陰,他說:「可是還有一些對不上。」
「或許我們還忽略了什麽。」
「我馬上讓人把他們的檔案重新整理一份。」
看完對比,蕭蘭草神情鄭重起來,匆匆走了出去,張玄看着他的背影,說:「他好像還真把自己當員警了。」
「他是誰不重要,有用心做事就好。」聶行風看着資料,随口答道。
兩人在警局耗了一下午,得到的情報卻不多,傍晚他們跟蕭蘭草告辭離開,剛出辦公室,迎面就看到陳文靖走過來,他不知出了什麽事,一張臉白得像紙,眼圈發紅,跟之前的儒雅形象大相徑庭。
「你見鬼了?」職業病,張玄脫口而出。
陳文靖連躲張玄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默默搖頭,陪他的小員警好心解釋:「陳先生的醫院有人失蹤,他是來認屍的。」
「認的不會是那具拼接屍體吧?」
在得到一個肯定答複後,張玄很憐憫地看陳文靖,心想法醫是跟他有仇吧,死屍那種狀态,神仙也認不出他是誰啊。
「那有沒有什麽發現?」蕭蘭草只關心工作。
員警答:「暫時沒有,不過我們會根據陳先生提供的情報去調查,如果DNA吻合的話,屍體身分就可以确定了。」
陳文靖的狀态實在太糟糕,聶行風放心不下,邀他一起離開,臨走時,張玄跟蕭蘭草交換了手機號碼,周圍沒人,蕭蘭草恢複了輕佻模樣,湊近了小聲笑問:「晚上約你出來喝酒行不行?」
「如果你付錢,我不介意陪酒,如果你想追我,那資産要多過我家董事長才行。」
滿意地看着蕭蘭草臉色由白轉青,張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鼓勵:「看來你還要多加努力啊,不過我不介意等的。」
「張玄!」
前面傳來聶行風的叫聲,張玄不敢再耍嘴皮子,急忙追了上去,看着他們的背影,蕭蘭草眼神閃爍了一下。
「追就追,哼!」
陳文靖是自己開車來的,但鑒于他現在的狀态,聶行風提議載他回去,陳文靖的車由張玄來開,回到陳文靖住的旅館,張玄見他還一臉萎頓,去弄了杯定神符水讓他喝,又對聶行風說:「董事長你看我沒說錯吧,他一臉衰相,一看就是楣氣沖天的樣子,不過安啦,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三回習慣了就好。」
一句話讓陳文靖差點把剛咽下的符水又吐出來,聶行風瞪了張玄一眼,見自己闖了禍,張玄不說話了,老老實實跑去窗前看風景。
「你怎麽會去警局認人的?」等陳文靖情緒稍微平靜下來,聶行風問。
「心胸外科的張醫生幾天沒上班也沒聯絡,科長把這個情況彙報給我了,早上我看到碎屍案的新聞,有些擔心,就去警局詢問。」
「就是這樣嗎?」
「是、是啊。」
陳文靖言辭閃爍,一看就知道他還有隐瞞,否則作為醫院董事,他不會一個人來醫院視察,又親自去警局報案,聶行風說:「你都知道些什麽,還是全說出來吧,否則可能還有更多的人死亡。」
「真的沒有……」
「我說,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張玄在旁邊聽不下去了,拉過椅子,坐到了陳文靖正對面,說:「想死,你就跟拼接屍體合作;想活,就跟我合作,我不是員警,對你們醫院那些內幕沒興趣,我只幫你解決麻煩,十萬塊,你做還是不做?」
張玄邊說,邊把随身名片拍到了面前的茶幾上,看到聶行風投來的不悅目光,他又加了一句,「看在你是董事長同學的面子上,算你八折。」
「唉,這不是錢的問題……」
「錢的問題我們過會兒再說,現在我們說你的問題。」
「會死人的……」
「不說你肯定會死,說了,或死或不死。」
陳文靖被張玄叽裏呱啦一頓話繞暈了,拿過他那張金光閃閃的名片,看了後又很驚訝地看他,問:「你是偵探?」
「一流的,從普通案到各種想象不能的靈異事件我都包圓,所以八萬塊真的很便宜……」
張玄話沒說完就被聶行風拐了一手肘,陳文靖沒注意到,恍惚了一會兒,說:「前不久我收到了一封醫生受賄的告發信,我剛回國,事情不多,就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那些醫生的消費跟收入不符,你也知道我們是私立醫院,名聲很重要,為了不影響到醫院聲譽,我暗中雇私家偵探來調查他們幾個,這是偵探給我的資料。」
陳文靖拿出資料遞給張玄,最上面是一疊照片,張玄攤開,發現裏面有陳青,丁許虹和劉正威共餐的偷拍,同桌的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陳文靖指着其中一人說:「這個就是張醫生,他身旁的也是醫生,不過不是我們醫院的,據說他曾因醫療事故被吊銷了執照,剩下的幾個跟陳青和劉正威認識,好像都是器官買賣組織的,所以你們可以想象得到,當我看到他們彼此認識後,心裏有多害怕,張醫生只是受賄還好,如果他牽扯進器官販賣,被爆出的話,我們醫院就毀了。」
「所以你就馬上過來,準備細查?」
「不,我不知道這裏面水有多深,就加了錢給偵探,讓他繼續給我提供情報,一個星期前他說查到了一些資料,因為太重要,要跟我面談,可那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絡,我擔心他出了事,不敢再耽擱,就馬上過來了。」
過來後他才知道照片上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再看到今早的新聞事件,他怕了,想去警局看看死的人是不是張醫生,可是人沒看成,卻吓了個半死。
「沒想到陳青跟張醫生和俞晴也都是認識的。」
張玄聽着陳文靖的講述,邊看照片,看到陳青和俞晴的合照,他轉給了聶行風,自己繼續往下翻,在翻到一張照片時,動作一停,聶行風問:「怎麽了?」
「這個人我見過,唔,可是突然之間想不起是在哪裏……」張玄指着照片裏戴墨鏡的男人說。
「他是劉正威的親戚,好像是混黑道的,詳細資料偵探還沒有給我。」
陳文靖說到黑道,張玄眼睛一亮,他想起來了,在去老家的路上,他因為心情不好,随便找了輛車撒氣,把人家的車頭打得稀巴爛,然後撒了一大把錢走人,當時這個男人就坐在車裏,混黑道的有這麽好的忍耐力還挺不多見的,所以他才有印象。
不過發飙的事張玄可不敢對聶行風說,含糊道:「是之前在路上偶然遇到的,漢堡說他車上陰氣很重,我當時沒在意,看來這個人也有問題。」
「那就一起查好了。」聶行風知道張玄沒說實話,不過無關緊要的事他沒多問,大致看完資料,安慰陳文靖說:「你先別擔心,從資料上看,這些事都是張醫生的私人行為,不會連累到醫院。」
「你這樣想,別人未必這樣想,要是爆出來,我們這邊的基業就毀了……」陳文靖喃喃說完,忽然一把抓住張玄的手,問:「是不是付八萬,你就可以幫我擺平這件事?」
張玄眨眨眼,「你要多支付,也是可以的。」
「我給你二十萬,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不管将來會不會爆出器官販賣事件,別扯到我們醫院!」
「好!」二十萬擺在面前,不接一定會被雷劈的,張玄二話不說,立馬答應:「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将來出一點問題,我跟我家董事長姓!」
兩人從旅館出來,看着美美彈着支票的情人,聶行風忍不住說:「這錢不是那麽容易拿的。」
「如果當初你不是把天神神力封印在我身上的話,我們現在就不至于事事捉襟見肘了。」張玄無奈地搖頭,「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永遠不要把所有錢存在一個戶頭上,否則戶頭被凍結,我們都死菜了。」
「張玄你是不是連打個比方都離不開錢?」
「那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呀?」
聶行風不說話了,他承認張玄說得沒錯,但當初誰會想到有朝一日張玄會在重傷之下還妄動海神神力,導致現在只剩下個空架子,他法術也是半吊子,更別說再解印兩人的神力了。
不過現在再糾結,法術也回不來,聶行風問:「這件事你怎麽看?」
「我不知道,」說到正事,張玄收起嬉皮笑臉,嘆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傷後,靈力打了折扣,現在看每個人都像是有問題,但又看不出問題所在。」
「你說蕭蘭草?」想到蕭蘭草對張玄表現出的暧昧,聶行風就無法不在意。
張玄沒覺察到他的心思,很認真地答:「不光是他,還有鐘魁、哈斯、那對兄弟檔。」
略帶苦惱的表情,讓聶行風很想質問張玄——你倒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啊,那還敢收人家二十萬?不過最終還是沒舍得打擊他,拍拍他的手,說:「交給我。」
「謝董事長!」這句話就等于說二十萬的收入穩拿了,張玄很滿意,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吃飯。」
聶行風看看表,已經過了用餐時間,天大的事也等填飽肚子再說吧。
兩人在外面吃了飯,回到別墅,把陳文靖給他們的資料又重新看了一遍,張玄說:「我覺得那個偵探可能兇多吉少了。」
「那他查到了什麽,對方要将他滅口?」
聶行風翻着資料,找不出有力的線索,便讓張玄把照片裏經手器官買賣的人的頭像拍下來,給蕭蘭草傳過去,讓他查查這幾人現在的情況,張玄照做了,說:「如果他們也死了,那就代表他們窩裏鬥了。」
「器官販賣組織首先需要供應商,假設張醫生和陳青都是其中的一員,張醫生和其他醫生負責手術,陳青負責貨源,黑道負責處理麻煩,那他們幾人的關系就很明朗了。」
聶行風拿筆在紙上畫了個簡單的關系圖,說:「如果貨源急缺,他們喪心病狂下可能就會随機找人,不符合條件的就就地處理掉,這時候就必須有負責銷毀貨源的人,而俞晴非常适合這份工作,她擄取陰辰出生的亡者的皮膚相貌,并煉制屍油美容,控制他們的魂魄,讓他們無法輪回,所以這幾年才會出現大量的失蹤者。」
「人一旦狠毒起來,連鬼魅都自嘆弗如,」張玄嘆道:「可惜陳青不知道俞晴跟他合作只是想要他的心髒,他的命格純陰,可以輔助牠們修煉,所以到了必要時候,就殺了他,那傅燕文呢?他如果跟俞晴是一夥的,教唆丁許虹自殺又是出于什麽目的?」
聶行風暫時還沒想到,這時張玄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蕭蘭草回他的簡訊,裏面附件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相片,他嘟囔:「這狐貍什麽意思?送照片禮尚往來?」
蕭蘭草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張玄接聽後,就聽他在對面笑嘻嘻地說:『三個壞消息,一,劉正威失蹤了,派去保護他的員警被他甩掉,現在警方已發出通緝令,正式通緝他;二,死者鑒證結果出來了,證實是陳文靖口中的張醫生;三,丁許虹的屍體消失了。』
蕭蘭草的手下很快就在醫院找到了劉正威,他當時在做透析,精神不佳,為了不刺激他,派去的員警只說是來保護他的,并提醒他丁許虹給他的鳥食可能有毒,讓他交給警方,劉正威向他們表示感謝,但否認自己帶有鳥食,後來他在醫院公園休息時突然暈倒,員警去叫醫生,等回來就發現他不見了。
活人不見了,死人也不見了,張玄覺得自己都快暈過去了,大叫:「我靠,你就沒一個好消息來爆料嗎大哥?」
『好消息就是剛才我傳給你的照片,他就是傅燕文,是個不學無術整天偷雞摸狗靠坑蒙拐騙賺錢的神棍……』
「神棍前面拜托可以不加那麽多定語嗎?」
『呵呵,誰讓做你們這行的騙子那麽多?傅燕文手腳不幹淨,還很喜歡賭博,背了一屁股債,到處被人追打,半年前卻突然聲名鵲起,不僅還清了所有欠款,還開了那家體面的算命館,不過最近他又忽然消失了,哪裏都找不到。』
「你們以什麽罪名通緝劉正威?」聶行風接過電話問。
問題直切要害,蕭蘭草一楞,說:『他私挪公款。』
私挪公款不會這麽快就查清楚,這多半是蕭蘭草杜撰的理由,聶行風說:「我給你提供一個更好的通緝他的罪名。」
他将從陳文靖那裏拿到的資料跟蕭蘭草簡單說了一遍,不過掩去了醫院名字,蕭蘭草也沒去問,聽完後,沉吟道:『聽起來有點眉目了,你希望我怎麽做?』
「盡快找到器官販賣組織的窩藏點,它可能跟給鐘魁換腎的地下醫院在一起。」
『我盡力。』
電話挂斷了,聶行風看着手機螢幕上的照片陷入沉思,張玄說:「看來傅燕文是被人附身的,現在他沒用了,就被扔掉了。」
那為什麽丁許虹臨死前還能聯系到他?
聶行風想不通,張玄也不明白,撓撓頭,皺眉道:「好複雜啊,丁許虹死都死了,還鬧出這麽多事出來,劉正威作賊心虛,逃跑還可以理解,丁許虹的屍體不見,又是為了什麽?」
「為了保住她的孩子,否則火化的話,孩子也會一起被燒掉。」
「這個我知道,我是在想用什麽法術可以讓死嬰複活,如果只是借靈附身的話,不需要丁許虹自殺,除非傅燕文騙她,可是為什麽要騙她這樣做?」
「如果傅燕文不是變态,那就是有他的目的,只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
晚飯後,魏正義等人回來了,一個個都累得說不出話,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進展,張玄有點半放棄了,這麽久都找不到鐘魁,他多半兇多吉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