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釋,一邊跟着岳峥在羅漢床上落座。“皇後娘娘說要小懲大誡,臣妾估摸着,皇後娘娘是怕今次不教訓,以後反倒讓旁人效仿罷。”
寧蘅沒有具體說這件事兒的是非,在宮裏,本就難分什麽對錯,分得出來的,唯有輸贏,這一局是俞徽娥輸給了盧才人與周瓊章,誰又知道,來日俞徽娥又贏不了旁人呢?寧蘅到底和這些新秀們尚不熟悉,偏幫誰都沒有道理。與其攙和進這趟渾水,她還不如先明哲保身。
岳峥對寧蘅的話沒有多追問,他本就是想寬解寬解寧蘅的心思,故才有此一問。對岳峥來說,皇後是後宮之主,為了前朝的穩定,也為了後宮的安寧,他除了保證中宮不容置疑的權威,別無他法。
寧蕙是他傾慕的女子,但,母儀天下的終究還是康子娴。
岳峥拍了拍寧蘅手背,信口囑咐着,“宮裏人多了,朕不能總往你這裏跑,該照顧的人還是要照顧到……周瓊章是皇後的表親,陸瓊章父親有功,又在戍邊,朕得多照顧她們。你最該體諒朕,別讓朕為難,嗯?”
“阿蕙明白。”寧蘅溫順地笑,趁勢靠向岳峥的懷中,“臣妾今日見到周瓊章了,瓊章娘子生得真好看,連臣妾都挪不開眼珠呢。”
岳峥伸手攬住她,貼在她耳邊輕笑了幾聲,寧蘅能清晰地感受到岳峥胸膛的起伏,“美則美矣,可朕不愛她。”
寧蘅只覺他一面說,手卻不老實地探向了自己上衣的衣結處。岳峥手快,不等寧蘅有所反對,他便把那衣帶抻開,又将寧蘅翻了個身。
岳峥熾熱的吻,落在寧蘅的唇瓣。他用舌尖舔舐着寧蘅唇尖兒的凸起,繼而輕咬,又向內探去。寧蘅早有預料,雖不似先前那麽慌張,卻仍是手足無措的模樣。
岳峥察覺到她的僵硬,手便不再僅僅是貼着她的背脊,而是上下撫動,甚至還探入寧蘅的懷中。他大掌溫熱,可以剛好攏住一團柔軟,寧蘅不适地嘤咛,身體卻本能地迎上岳峥,沒有退縮。
寧蘅試探地回抱住岳峥,她一雙藕臂圈在岳峥的腰際,力道卻并不重。岳峥不滿地與她分開,命令似的沖她道:“現在朕是你的,你不抱緊了,朕以後可就跑了。”
“峥郎……”寧蘅知曉岳峥是玩笑,可心裏有說不出的惴惴。她乖順地摟緊岳峥,眉央中下意識地颦蹙,卻讓岳峥又軟下了态度。
他重新吻上寧蘅,憐愛……卻也癡迷的。
他在用行動,一點一點熨平寧蘅心中的不安與恐懼,然後填補成他獨有的疼寵與憐惜。
寧蘅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學會的回應,好像是岳峥引導着她做了什麽,又好像是某一種埋藏在身體的本能。她的回應明顯取悅了岳峥,即便寧蘅閉着眼,什麽都看不到,卻也能感覺出岳峥浮起了微微的笑意。
他在笑,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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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蘅心裏有酸有澀,她從小就很想取悅這個容易親近,卻也仍然與她保持着距離的太子哥哥。岳峥不會反對寧蘅像宮裏的公主們一樣,親昵地喚他太子哥哥,可若是寧蘅別扭起來,陰陽怪氣地稱他為“太子殿下”,岳峥也從來沒有板正過她。
這樣的包容,并不是出于對自己的寵溺……寧蘅清楚地知道,這是因為他不在乎,他不會為自己叫法兒的改變而改變他原本的心情。喜也好,怒也罷,寧蘅不是那個可以牽動岳峥心情的人。
而如今……
寧蘅近乎滿足地窩在岳峥懷裏呻/吟了一聲,她能感知到,岳峥想讓她快活,她的一舉一動,都關乎着岳峥的興奮與落寞。
這感覺是陌生的,也是令她激動的。
寧蘅眼底有微微的濕熱,姐姐,這一刻,請你原諒我……讓我犯一次傻,就這一次,讓我忘記他的冷漠與薄情吧。
寧蘅不知道兩人究竟什麽時候才結束在羅漢床榻上的膠着,他打橫抱起了自己,往床榻上去。此時,寧蘅衣衫盡除,岳峥亦是□了上身,壓了過來。
岳峥的吻時輕時重,有時是纏膩地舔舐,有時又是霸道的啃噬。寧蘅低哼着,任由岳峥釋放着他的渴求。
寧蘅已經開始用上了龍涎香,閣中的香氣與岳峥身上長久以來的香氣混為一體。寧蘅埋首在他頸窩中,主動伸手攬住了他。
她知道自己想得到岳峥……這麽多年以來,她從未放棄過這個奢望。
他是她年少時最瘋狂的執念,卻也是她藏在內心深處最虔誠的信仰。
即便如今,他的面孔在她的心裏有了一點點的模糊。
可這不要緊……在岳峥進來的一瞬間,寧蘅這樣安慰自己,不要緊。岳峥的模樣早就刻在了她心上,從今以後,她愛的,也只會是他舊時最完美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解鎖了!我真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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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欺騙
寧蘅醒來的時候,寅時過了大半,卻還未到卯時。
她做了個關于姐姐的噩夢,掙紮着從夢裏醒來,卻不記得自己剛才夢到了什麽。寧蘅掌心有着汗濕,被角被人緊緊攥過的痕跡昭示着她剛剛度過怎樣一場夢魇。
她仰面躺在床上,一深一淺地呼吸着。
身旁躺着的是面容安詳的岳峥,他睡得正沉,眉眼舒緩下來,溫柔又好看。若從五官來說,他像莊順皇後其實多過先帝。略顯薄的唇峰和時常翹着的嘴角,都與故去的莊順皇後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寧蘅很想摸一摸岳峥,她甚至懷疑,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境——取代姐姐,擁有岳峥。
驀地,寧蘅突然覺得心室裏一陣揪痛,她縮起身來,背對向岳峥,生怕自己的吵着他。奇怪的是,當她目光避開岳峥的一剎那,那疼痛又淡化下來。
寧蘅有些怔,難不成……是姐姐的靈魂還在這具身體裏?
“姐姐……”她在心裏輕輕地喚,将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別怕,我會替你報仇,替咱們報仇。”
正想着,寧蘅的手背上突然覆上一只大手,指節分明,修長卻有力。
“阿蕙。”是岳峥。“阿蕙,你醒了嗎?”
岳峥的聲音放得極輕,試探地喚着寧蘅。他将下巴抵在在寧蘅的肩頭,蹭了幾下,并沒有再說話。
寧蘅沉吟了一陣,還是給了岳峥回應,她反過手扣住岳峥五指,溫聲答複:“臣妾醒了,适才吵着您了?”
見寧蘅醒了,岳峥索性坐起身來,将枕頭靠到背後,低着頭與寧蘅說話:“沒有,該朝會了,朕習慣這個點兒醒了。”
“皇上。”隔着床帷,內宦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您可有吩咐?”
岳峥蹙眉,微微有些不悅,“下去。”
內宦聽出岳峥語氣的變化,立時噤聲,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寝間。
寧蘅微擡首,對上黑暗中岳峥的眼。岳峥待姐姐,大多時候還是溫柔的,岳峥骨子裏的狠厲,總能被他自己藏得很好。岳峥觸及寧蘅的目光,伸手拂開她眼前的發絲,“看什麽呢?”
“看你。”寧蘅一笑,倒是坦誠,“再看兩眼,皇上就又要走了。”
他伸臂到寧蘅肩下,将人帶入懷裏,有意無意地摩挲着她平滑的肌膚。“朕是皇帝啊,阿蕙,父皇交給朕的天下,朕不能不管,黎民百姓的擔子,朕不能不抗。朕也想長久地陪在你身邊,相依相偎。”
寧蘅攏住岳峥的手,兩人十指交纏,方能讓寧蘅覺出一些安心來。“臣妾知道您的抱負,從端本宮到乾清宮,阿蕙是看着您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岳峥聞言一笑,将下颔抵在了寧蘅頭上,“幸好你還在,不然朕都不知道那些日子,誰能替朕記得。母後走了,後來父皇也走了,如今連阿蘅都去了,就咱們兩個人還記得了。”
寧蘅下意識地往他懷裏縮了縮,岳峥也趁勢擁住寧蘅,他長臂緊束,喟然一嘆,“阿蘅剛去的時候,朕一直會想,如果母後還在,朕的嫡子和你之間,她會怎麽選。她看着你長大,朕那麽多妹妹,母後卻只疼你一個。當初若不是母後,朕也不敢回應你的心思……”
兩人貼得緊,寧蘅可以感受到岳峥砰跳的心髒。這是岳峥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與姐姐的事,從前寧蘅追問過姐姐,兩人究竟是如何明白對方的心意。可姐姐害羞不肯說,岳峥又嫌她小,從來不講。
除夕那日,姐姐大抵是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去,所以才将《綢缪》的誤會說出。
可兩個人是如何确定彼此心意,又暗中許下終身,于寧蘅而言,始終是一個難解的謎。
此時岳峥驟然提起,寧蘅被按捺住的好奇心,難以自抑地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