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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捉蟲) (2)

道的,逃了那麽多次,今天聽我說說我的想法吧!”他蹙着眉道,“你曉得南欽當初為什麽那麽着急把你送出去?因為我的一個秘密被她發現了,她容不下。她這個人,不論自己外面怎麽亂來,永遠要求人待她一心一意。過去是的,拿出所有耐心來,盼望着能夠改變她,讓她至少顧念一點名聲,可惜都是無用功。我也會孤獨,在外面同人周旋是件很累的事,回到家想要個人噓寒問暖,但是很少能見到她,她忙着跳舞軋朋友,根本不管家庭。後來你來了,頭兩年只是出于一個姐夫對妻妹的照顧,她不管,再不管,怎麽辦呢!總是有感情的,相處得久了就會成習慣,慢慢衍生出別的什麽來……對你的心思,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覺得有罪。沒想到南葭得知後那麽急把你送出國,快到我來不及反應,結果沒了你的消息。”

南欽只覺心頭沉甸甸,頭昏腦脹。那時候她愛慕他,沒想到真正促使南葭打發她的原因還于寅初。

“你回來,宣布和馮良宴結婚,我都要瘋了,可是我沒有辦法,什麽都做不了。你大概不知道苦戀是什麽樣的感覺,愛人卻屬于別人,可望不可即,你能體會麽?”他輕輕笑起來,“現在好了,我們都是孑然一身,我可以争取,為自己也為嘉樹。”

如果三年前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然而現在聽着,除沉重以外沒有別的感覺。她早有預感,總會有這麽一天他要來訴衷腸的。既然做好了準備,震驚談不上,只是有些惘然。

她終于還是抽回了手,“曾經你是我姐夫,這點改變不了。雖然我離了婚,不代表同你會有發展。”她側過頭看窗臺,木欄杆前一盆芍藥開得正豔。她唇邊浮起凄苦的笑,慢慢地說,“我心裏破了個洞,誰也補不了了。”

☆、31

“那也只是一時,時間久了自然會好。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試着接受別人。不管良宴給留下的是美好還是痛苦,到底過去了,他會再婚,在他生命裏你不過是流星,滑過去,燦爛一霎,接下來是別的世界。”他真的有些急,她和南葭姐妹倆性格一點都不像,南葭可以無盡地接受新事物,她不是。她那樣戀舊,離了婚,可能對她來說良宴還是她的丈夫,她會拿試圖接近她的人和他比。他感到無奈,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和馮良宴平起平坐?不是身家和地位,和物質沒有關系,純粹就是為他這個人。也許他性格不好,也許他們一起總吵架,可是他在她心裏仍舊無可取代。

南欽只是搖頭,“姐夫,我們不談這個。你帶嘉樹來,我看看孩子也很高興,可是說起別的……不要說,起碼暫時不要說。”

他垂着兩手嘆息,仍須努力,他們付出的感情原就不對等,自己俨然深陷其中,她還堤上分花拂柳。

嘉樹自己玩得倦了,從廳裏跑進廚房來,靠着南欽的腿張開雙臂,“姆媽,抱抱嘉樹。”

南欽蹲下來把他抱懷裏,告訴他,“是阿姨,不是姆媽。記住了嗎?”

嘉樹小,脾氣好像很固執,并不聽她說,扭過臉枕在她肩上,不聲不響,看樣子是困了。她撫他小小的脊背,慢慢地地心搖晃,沒過都久兩條小胳膊垂下來,真的睡着了。

寅初過來看,她示意他別說話,抱着孩子轉出去。不放心把嘉樹一個放在樓上,讓他睡沙發裏,拿毛巾被給他蓋好,掩上了半邊窗戶。

他看她那麽細心照顧嘉樹,越看越心儀,似乎這世上沒有比她更适合他了。她回來繼續炒菜,他有些話一點一滴醞釀,本想再等等,最後還是沒能忍住。

“我家裏也在催再婚,我要找個女人實在很容易的,可是嘉樹怎麽辦?他這麽小,這麽可憐,我不是整天在家,萬一受了委屈又不敢說,想起來也不放心。”他拿只盤子遞給她,小心翼翼道,“你曉得的,不是自己的骨肉,哪個女人能真正心疼呢?本來就不甚愛,如果再有了自己的孩子,嘉樹豈不更苦麽?所以南欽,考慮一下吧,嘉樹得有個靠得住的照應。”

他拿孩子說事,南欽尴尬不已,“我确實舍不得嘉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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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麽?我不相信。”他走過來,扶着她的肩道,“眉妩,讓我照顧你吧!咱們之間現在沒有阻礙了,你還擔心什麽?我說過,要是你願意,咱們離開楘州。想不想回北京去?或者去香港,去臺灣?咱們帶上嘉樹走吧,這地方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呢?馮良宴不過是個過客,将來你再回頭看,就會覺得一切都不算什麽了。難道你要留在這裏,等到聽見他結婚的消息才死心麽?”

南欽被他說得方寸俱亂,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對良宴還是舍不下,她願意在這地方待着,偶爾聽見到他的消息也很知足。然而如果他娶了新太太,那她這麽死腦筋,究竟又是為了什麽?

寅初見她失神,心裏竊竊地高興起來。看來這些話還是說動她了,她也不是沒有顧慮。他慢慢把她往胸口帶,放佛怕驚碎她的夢,極小心地攏住她。這是他幻想了多少年的,只希望能抱抱她,現做到了,他空前樂觀起來,覺得所有不順利都會過去的,南欽最後一定是他的。

“咦,我來得不湊巧啊!”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把兩個人吓了一跳。回過頭看,良宴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薄薄的草黃色布軍裝,武裝帶束出瘦窄的腰線,正倚着門沖他們哂笑。

南欽心虛得臉色煞白,再轉念一想,自己在他面前這份怯懦從何而來呢?都離婚了,還在乎他的看法幹什麽?剛才那一幕倒讓她隐隐有了報複的快感,他能和司馬及過夜,自己和寅初這麽一點接觸,和他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

她轉過身準備碗筷,随口道:“怎麽這個時候來?”

他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來,只是她不在家,沒看到罷了。今天她休息,他原本是想來聯絡感情的,結果撞見了他們抱在一起的醜樣子。

他們抱在一起!他胸腔裏的怒氣一陣陣翻湧,白寅初連死都不怕,敢正大光明摟他的女人。要不是南欽在場,他可能真的會給他一槍。現在不宜發作,他要在南欽面前有個好表現。以前撲風捉影都能鬧上一場,眼下實打實地看見了,反而不能說什麽了。就因為自己一時腦子發熱簽了協議,她已經自由了,不歸他管了。

“我來吃飯。”他過去接她手裏的碗,熟門熟道把裝飯的鋁鍋搬到八仙桌上,然後回身招呼,“白兄總在廚房做什麽?來坐下,邊吃邊聊。”

這語氣蠻像那麽回事,還當自己和南欽沒分家呢!寅初心裏不舒服,臉上卻淡淡的,坐到沙發裏說:“我等南欽一道吃吧!”

良宴笑了笑,“我還沒嘗過我太太的手藝,沒想到今天托了你的福。”

寅初擡起眼來一瞥,“你們離婚了,再稱太太不合适了。”

良宴到另一邊單沙發裏坐下,抱着胸道:“你大約不知道,協議是簽了,離婚證卻沒領,其實也算不上真正離了。”

他把帽子摘下來,随手放到螺櫃上,那副松散模樣簡直刺眼。寅初略提了提嘴角,“協議也有法律效力,領不領證,不過一個步驟罷了。”

這麽說來他是決意要和他一較高下了?良宴面色如常,眼神卻顯陰鸷,“我不妨告訴你,簽那協議是為安撫她。讓她住在這裏,讓她外頭做事,不過圓她一個夢。她到天邊都是我馮良宴的女人,奉勸白兄還是自律些,免得顧不成臉面,大家鬧得難看。”

他說這話,無非仗着腰間一杆槍。寅初也不是被吓大的,正色道:“我敬重馮少帥的為人,有些話要攤臺面上說也不是不能。不認別的,橫豎你們簽了協議,對我來說你和南欽已經沒有關系了。現如今咱們機會均等,如果少帥是個君子,各憑本事。不要置氣也不要動怒,不管她最終選了誰,尊重她的決定,少帥能不能做到?”

良宴奇異地看着他,聲音也高了幾分,“我憑什麽要接受這個提議?”三沙發裏的孩子動了動,似乎是被他吵着了。他把嗓門壓低下來,“她是我的太太!”

“現在不是了。”寅初道,“少帥雖手眼通天,南欽的脾氣你也知道。她從來不會屈服于壓迫,離了就是離了,相信在她心裏,沒有什麽差別。”

究竟怎麽樣,各人心裏知道罷了。寅初看到的是南欽對良宴的眷戀,良宴看到的卻是南欽對自己的鄙夷和厭棄。白寅初這麽說,他也有些底氣不足,但是輸人不輸陣,他拂了拂褲子上的一點細小的灰塵,“我們有一年之約,在這一年裏她不能另嫁他,你下那麽大的力氣,到最後落空了可怎麽好?”

寅初無謂一笑,“還沒試,焉知成敗?”

廚房裏的女人端着魚出來,缂絲旗袍,腰上圍着藍布圍裙。視線在他們之間一轉,低聲道:“吃飯了。”

兩個男人楚河漢界各據一方,南欽把盤子放到桌上,心裏實在有點發毛。這樣的會晤真是奇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們還能坐着說話,良宴倒是進步了不少。

這頓飯食不知味,三個人都是一樣。不怎麽說話,賭氣似的。寅初和良宴吃完了各自告辭,倒叫南欽怔忡了半天。她一面收拾碗筷一面嘀咕:“不好這樣了,再這麽下去要變成神經病了。”

不過對于找出田螺姑娘,她還是很有興致的。

禮拜一照舊湯湯菜菜料理得很熨貼,禮拜二她向洋行經理告了個假,提前潛回了共霞路。走到裏弄時大概十來點,她從巷子另一頭進去,那裏有個拐角,避耳目後,可以看見公用水龍頭的情況。做飯總要用水的,她很耐心地等,女人們來來去去,都是熟悉的面孔。隐約聽見唐姐的聲音,高八度地招呼着,“今天炖柴雞呀?柴雞加點小蘑菇,味道好的。天天這麽花心思,南小姐要被養胖了。”

南欽心上一跳,愈發湊過去看。果然有個挎着盆出來,端端正正的軍褲皮鞋,白襯衫掖褲腰裏,袖子高高卷起來,彎腰在那裏擰龍頭。一只雞在手裏颠來倒去,把最細微的地方都檢查過去,表情比收到南京的電報還嚴肅。她愣在那裏,揣測是他,也僅是以為他打發了阿媽來料理,沒想到是他親自下廚。

一口氣堵上來,堵在嗓子眼裏叫她憋得發疼。他哪裏會做飯,軍校和國外的生活自理裏不包括洗手作羹湯,她如今把他拖累得這樣麽?難怪菜的味道總有些不對,不是鹹了就是甜了,原來是他!為什麽以前他從來不肯花心思呢?到了這一步,做這麽多又有什麽用!

她腹诽歸腹诽,眼圈卻泛了紅。這個人,永遠讓她摸不透想法。真的要重新開始,那她花了那麽大的力氣從馮家脫離出來,又有什麽意義?

她硬起了心腸朝他走過去,他很快回過頭來,顯得有些震驚,“你今天回來得這麽早?”

早也是為了逮他,南欽拉着臉道:“你手藝那麽差還天天做,給我進來!”

他的笑容變得無比別扭,提着雞垂頭喪氣跟她進了屋子。身後幾個女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咂了咂嘴,“身在福中不知福,大概又要開始作了。”

☆、32

她抱着胳膊站在窗前,臉上神情恹恹的。日光打她肩頭,照久了發燙。她往邊上挪了挪,蹙眉道:“你哪裏來那麽多時間,天天過來給我做飯?”

他還忙着照看爐子上的飯,抽空道:“時間要擠總擠得出來,如果有要緊事要做決定,小俞會來彙報的。”

南欽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你怎麽會有我家裏的鑰匙?”

他頓了下方道:“我去學堂找了錦和,問她讨來的。”

“錦和會給?”她越想越不對,“你一定是又拿槍逼迫家,是不是?”

他板起了臉,“在你眼裏我是個只會動粗的莽夫麽?錦和是個聰明人,她也覺得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會幸福。別人都看得清的問題,偏偏你還在這裏掙紮!我問你……”他氣湧如山,實是克制不住了,“你和白寅初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讓他抱你?他有什麽資格抱你?說好了一年的,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她被他質問得發噎,也是賭氣,聲音不比他小多少,“關你什麽事?我只說一年不嫁,又沒說不談戀愛!”

“好啊!”他生氣了,兩只眼睛瞠得溜圓,“你承認談戀愛,天天吃着我做的飯,和別人談戀愛!”

這種吵架方式是孩子式的鬥氣,兩個人卻都沒有察覺。南欽拔着脖子道:“叫你做了麽?做得又不好吃,以後不要了,我寧願自己動手,不想勞煩少帥!”

“不知好歹!不好吃,你還每天都吃完?”

“那怎麽辦?放在那裏馊掉?”她開始抱怨,“米裏面有花椒,淘米不會把花椒挑幹淨麽?燒飯裏一股花椒味,叫人怎麽吃?吃一半倒一半沒有看到罷了!現在米多貴知不知道?人家天天喝粥,你每天燒飯,這麽下去我吃不起!”

他覺得驚訝,“窮得連飯都吃不起,還不肯要我的錢?這就是餓着肚子打飽嗝,窮争氣嗎?明天我讓俞副官給你送兩麻袋米過來,你盡着吃,行不行?”

“多謝,吃不完要生蟲子,還是糟蹋。”她背過身去,把窗臺上的布鞋收下來,随手往牆角一扔,一只倒扣過來,他很快上去歸置好,妥帖地收到一旁。南欽看得想哭,他究竟要幹什麽?這個賢惠模樣,還是為了坑騙她吧!她咬着牙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自己能夠料照顧好自己,你來也是添亂,菜還那麽難吃!”

他看着她,兩個都氣得哧哧地喘,半晌他說:“你要實在嫌棄我的手藝,我讓吳媽過來。”

“用不着,說了自己可以。”

“然後每頓都吃剩菜?”他皺着眉,轉過身拿筷子夾桌上的山藥片,仔細地嘗了嘗,“明明比以前好多了,你怎麽這麽挑嘴?要吃好的就回陏園去,那裏廚子随你怎麽點。老子做小伏低,到頭來還要被挑剔!”他扯過毛巾擦了兩下手,一把掼她面前,“你瞧不上,我還不幹了呢!”

“是啊,你這套功夫花在這裏不值得,還是好好存着,去新太太跟前賣弄吧!”她別過臉罵了句“豬頭三”,罵完也不管他,轉過身就往樓上去。

女人受了委屈愛找床,心裏苦悶了照床上一躺,流兩滴眼淚就好了。沒想到他後面追上來,喋喋道:“什麽新太太,你給我說清楚!”

她停下步子,兩手撐着樓梯間的左右兩堵牆攔截他,“你上來幹什麽?話說到這個份上,你已經可以走了。”

他站在第六級樓梯上,腳下吱扭作響,“我讓你說清楚,什麽新太太?我什麽時候有新太太了?要是有,我還在這裏熱臉貼冷屁股?你又聽誰嚼舌根?是白寅初麽?”

和他說不清,仿佛語言都用盡了,再也組織不起來了。不願意和他理論,徑直上了樓。他還是跟過來,她坐在床沿,他叉腰站在她面前,“我必須和你約法三章,還沒有領離婚證,單是一個協議不頂用。不許再和白寅初來往,更不許去給那個孩子做後媽。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偷偷來往,我派人打斷姓白的腿!”

“你再無理取鬧些,老毛病全在眼睛裏了!不要動不動拿武力來威脅人,協議簽了沒有用,要法律幹什麽?你要殺誰別和我說,我不愛聽這個。”

“那你愛聽什麽?聽花言巧語,聽他拿孩子做手段來央求?”他肝火旺透了,她就這麽折騰,他做的事她完全不在乎,看來要向姓白的那邊倒戈了。

她倔強的樣子叫人牙根癢癢,扭過脖頸垂着眼,兩排睫毛扇子一樣蓋住眼睛。她不看他,飽滿的嘴唇嘟着,又紅又豔。他突然心癢難搔,白寅初抱過她,那麽親過她嗎?他醋勁上來,力道也奇大,撲過去把她壓被褥裏,“說,有沒有被他親過?”

南欽被他突如其來的襲擊弄懵了,“胡說什麽!”

“我要檢查一下!”他蠻橫地扳住她的臉,“閉上眼睛!”

她當然要反抗,扭着身子躲閃,“你發什麽瘋,走開!”

他的唇終于貼了上來,這麽溫暖,南欽心裏的堅冰一下子就化了。那是熟悉的味道,她丈夫的味道。不知怎麽她控制不住眼淚,這個害人精,從來都是蠻不講理。可是自己這麽眷戀他,即使到了現在還是眷戀他。她沒有對他說過“愛”,覺得太肉麻說不出口。以前是難為情,現在是沒有立場。他就此不來倒好了,誰知道趕都趕不走。

他慢慢地吻她,吻得很有耐心。她起先還推他,後來靜下來,只是哭。他明白她心裏的苦處,他們都一樣。他想她應該不是屈服于他的淫威吧?她臉上沒有憎惡,應該也對他們之間的種種感到悲傷。

“南欽,我們從新開始吧!我的壞毛病會努力改掉的,我們重新開始。”他吮/吸她的唇瓣,把她描摹得豔若桃李。

她還是有些抗拒,“我們離婚了。”

“協議不算數。”他的拇指軟軟她腮邊游走,“還有報上登出來的啓示,都不算數。”

分分合合弄得兒戲一樣麽?他來給她做飯,她的确很感動,然而這一點妥協怎麽抵消她之前受到的傷害?她略使了點力氣推開他,這個時候兩人的心都是攥着的,都敏感易碎。她點個頭,他就功德圓滿了,那她呢?真的回到陏園,以什麽面目?

她搖搖頭,“我雖然是女人,說的話做的事都要負責任。所以別在我身上花力氣了,我們只有一年的夫妻命,時候到了就要各奔東西的。”

“哪裏來的這個謬論?我說沒完就是沒完,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夫妻,白發蒼蒼也要在一起。”他翻身拉她起來,“我們出去蕩馬路好不好?我給你買吃的,帶你看電影。”

南欽乜了他一眼,“你有錢嗎?”

“有的。”他把褲袋都翻出來給她看,零碎的毛票裏混着大面額,污糟糟一團,“過來的路上要買菜,一毛兩毛的,省得讓俞副官付錢。上次去西餅店賒了賬,知道下不來臺,後來身上就開始帶錢了,備着萬一要用。”他興致勃勃地問,“你請假了嗎?請了幾個鐘頭還是半天?”

南欽說:“請了兩個鐘頭提前回來的。”

他哦了聲,“那下午照舊去上班,我也回趟空軍署。回頭我讓人去買電影票,六點再到大昌接你,好不好?”

她臉上呆呆的,“不要自說自話。”

“就這麽定了。”他根本不理會她,拍拍身上的襯衫下樓,邊走邊道,“你歇一會兒,我去把雞炖上。”

南欽仰在床上發怔,轉了一大圈,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樓下傳來砧板上切姜的聲音,莫名讓她覺得安心。她還是渴望他的,不管寅初對她怎麽樣,良宴才是能叫她安定下來的。

下午的班上得雲裏霧裏,忙碌着還要不停看鐘。沒有梅寶的報時,總覺得會錯過下班時間似的。

“怎麽啦?今天有約會呀?”對面的財務阿姐時刻緊盯她,有點風吹草動,馬上伸過頭來問。

南欽笑了笑,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肯定是的,幹什麽要隐瞞吶?”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男方是幹什麽的?”

南欽悻悻的,“沒有什麽約會呀,不要瞎猜。”

那阿姐的啧啧聲簡直是個奇跡,快得叫反應不過來,“當我是外行啊?這種腔調嘛,我一看就知道了。沒有約會會不停看時間?長得漂亮就是吃香哦,這麽快就有下家了。嗳,等下我們一道走,正好給你把把關。”

南欽無可奈何,中年婦女的好奇心向來殺傷力極強,要阻止她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時間靜靜流淌,沒消多久就六點了。南欽收拾好手上文件,那阿姐上來挽她手臂,歡欣雀躍比她還興奮。連拉帶拽拖到洋行大門外,對面馬路上停了部車,一個漂亮的青年倚門站着,打扮光鮮的,手裏拿着玫瑰花,格外有種受重視的感覺。

“哎喲,不錯嘛!”阿姐拍拍她的胳膊,“小夥子賣相好的,不過好像很面熟,哪裏看到過。”

南欽心道大概是報紙上看到過吧!也不便說什麽,含蓄地揮了揮手,“那我過去了,阿姐明天見呀。”

“好的好的。”財務還冥思苦想,忽然想起來,一拍大腿,“咦,帶這樣吃回頭草的呃?”

良宴把花塞到她手裏,南欽擡眼看他,他的臉浸金色的餘晖裏,沒有鋒棱,有淺淺的溫情。他望着她笑,唇邊兩個俏皮的酒窩,“我們先去吃小吃,小蘿蔔鴨舌湯,堂吃可以管飽。吃完了到大光明,電影七點半開場。有一個半小時吃飯,足夠了。”

南欽臉上有了笑意,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快樂的,不像別人,永遠讓她感覺不自在。她低頭看懷裏的花,香氣不甚濃郁,但是紅得火一樣,能導暖她的心。

他攜她上車,回到了初初戀愛時的感覺。珍視她,呵護她,他有段時間似乎淡忘了,所以失去她。現在尋回來,要比以前更加小心。再想讓她冠上他的姓,勢必要加倍付出。

橫洲路上的小店面積還不及陏園半個廚房大,緊湊地擺着五六張小桌子。他們擇了個角落坐下來,在一片熱氣騰騰裏喝湯,咬住鴨舌跟上的軟骨抽出來,動作世俗而快樂。良宴是貴公子,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咬得急了甩了一臉湯。南欽笑着抽出手絹來給他擦,他借機抓住她的手,悄悄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這樣遮遮掩掩的小動作是幸福的催化劑,甜膩得五髒六腑運轉不過來。

時候差不多了去大光明,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大廳裏人來人往。良宴去買了汽水和爆米花,捧過來給她,不防邊上咔地一聲,是行軍禮的響動。回過頭去看,那人挺胸收腹叫了聲“總座”,對南欽敬個禮,“夫好!”

良宴的手下很多她沒見過,只有颔首微笑。

“高團長啊!”良宴抱着零食卻故作威嚴,“軍需處的報表送到你那裏了麽……哦,不說了,我該入場了。”語罷拉着南欽匆匆去了。

高團長的女伴側目不已,“馮少帥和夫人不是離婚了嗎,怎麽還在一起?”

高團長哈哈一笑,“離婚是做給外界看的吧!正室不把位置騰出來,馮趙怎麽聯姻?叫趙大帥的千金來做小?不能不能!”

☆、33

電影院裏常年拉着厚厚的窗簾,雖然人多,還是一股森冷的寒意。夾帶着人氣的寒意,說不清的怪誕的味道,讓人聯想到地下室。良宴讓人買來的票子,位置自然是頂好的。階梯式座位的正中間。近了要仰頭,遠了看不清,間隔四五排,再合适也沒有。

這場電影到底放的是什麽,南欽一點都沒記住。只記得良宴一直攥着她的手,全程的,從開場一直到謝幕。

出來的時候天下大亂,幾乎洩洪一樣,烏泱泱到處是人。良宴怕被沖散,緊緊把她護在胸前。街上更無序,汽車和行人攪合在一起,動彈不得。還好他有遠慮,車子停在邊上巷堂裏,步行過去幾分鐘,拐個彎就能繞開人流。

兩個人在寂靜的弄堂裏緩步踱,他時時轉過頭來看她,一遍遍,看不夠似的。南欽拿扇子遮住臉,“你看什麽?”

“看自己的太太都不可以麽?”

她在扇子後面紅了臉,“誰是你太太!”

良宴笑起來,“我有幾個太太,你不知道?”

他攜她上車,發動了車子又不忙駛出去,頓住了問她:“回陏園吧,好不好?共霞路不要去了,你的東西我讓人收拾回來。大昌的工作,你要是願意可以繼續做下去,做得厭了再辭掉,我不逼你。”

她斜着眼睛看他,燒了幾頓飯,請她看了場電影就想把她哄回去,太便宜他了!心裏其實并不抵觸,面上卻要佯裝,“我不回去,就這麽回去太沒臉了。”

他擰過身來望着她,“那你要怎麽樣呢?我已經痛改前非了,你還不肯原諒我麽?你看你跑出來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我油都熬幹了。睡不好吃不好,這麽下去不成事啊!”

她把架子搭得很高,女人有權利使性子,現在好說話,回去了只怕鎮不住他。她別過臉道:“再容我想想。”

她能松口已經很令人欣慰了,不能逼得太緊,她不吃這套。良宴喜不自勝,點頭道:“再考慮考慮也應當,只是時候不要太長。北方戰局表面上穩定,暗流卻很洶湧。萬一打起來,你一個人在外我不放心。”

提起戰争就叫人恐懼,她惶然問他,“你會親自上陣嗎?不是說指揮官坐鎮後方嗎?”

他笑了笑,“那是戰局還能控制的情況下,損兵折将後,我不上陣誰上陣?”

各地軍閥和中央政府的關系其實并不緊密,面上歸附,根基未動,彼此也是互不信任。割據一方,要緊的是守。大戰來襲得殊死搏鬥,不鬥就會被吞并,所以每一場戰鬥都是為自己,盡心盡力不在話下。

沒有軍功的少将多少期待有機會證明自己,女人卻不這麽想。戰争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流離失所。他平時多風光,打仗時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南欽伸手拉他衣角,“咱們兵力不弱,對不對?”

他撫撫她的發,“我會盡我所能,別擔心。”

回到共霞路,他送她進門,竟都有些依依不舍。他靠着門框說:“我能不能留下來?睡沙發也行。”

她嗤地一笑,“不行,快回去吧!”

真像回到以前,能看不能碰,一股抓心撓肺的感覺。他想耍賴,又不好意思,猶豫了再三說:“好歹賞個告別吻吧!這麽回去叫我怎麽睡得着?”

做了一年夫妻,這種情形下卻還是羞答答的。兩個人都扭捏,南欽靠過去一點,在他頰上親了下,“聽話,回去吧!”

他立刻追了上來,扣在懷裏狠狠地索取,怎麽都不夠,拆吃入腹才能解渴。邊吻她,手在四處游移,喃喃着叫她囡囡,把她抱進廳房裏。

“忍不住了怎麽辦?”他在她耳邊嗡哝,帶着哀懇的語調。

南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壓在沙發裏。身體緊緊貼着,他的每一分欲望她都清清楚楚感受到。她要難堪死了,這麽個粘纏法讓人招架不住。她必須拒絕,可他渾身上下像長滿了手,她連抵抗都顯得無力。

将夏的天氣,旗袍袖子裁得短短的。他心急火燎從袖口探進去,伸了一半,因為太窄被卡住了。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動作和表情都有點蠢樣。南欽忍不住發笑,“叫你別亂來,看看,這下子好了?真笨!”

他懊惱地瞪她,“下次做大一點,這樣太不方便了。”

她啐他,“你當我和你一樣傻?”

他絕不承認自己傻,手指頭正戳到她腋窩裏,使了壞撓她癢癢,“你再說試試!”

南欽順到地上去了,笑得那模樣,真是花枝亂顫。良宴來抱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這麽小小的個頭,他卻控制不住她。幾個回合下來功敗垂成,自己倒險些搭進半條命。

他把臉貼在她胸口,她從來都是瘦瘦的,沒有前凸後翹的身材。不把頭發盤起來,冷不丁一看像個學生。男人都愛女人波瀾壯闊,可是她的盈盈一握更能牽制他的心。他深深嗅一口,不說話,覺得這樣就跟滿足。

南欽摟住他,“良宴,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他嗯了聲,“你說,我聽着。”

的确有一車的心腹話,她醞釀了很久,然而還是說不出來。她嘆了口氣,“我該休息了,明天要上班的。”又問,“你還來給我做飯麽?”

取經取了一半,焉有臨陣脫逃的道理?他說:“來啊,不來你吃什麽?我那裏工作輕省,有的是時間。雖然你嫌我手藝不好,但有現成的吃總比回來清鍋冷竈好。”

她暗暗歡喜,漸漸那歡喜擴大,把整顆心都撐滿了。其實他手藝大有長進,現在想來,簡直比陏園的廚子做得還要好。她不嫌他手藝差,只要他能來,讓她看見他,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至于回陏園,她既然舍不下他,終究要回去的。只不過現在的生活是她向往的,一旦離開這裏,等于重新回到他搭建的籠舍,又得繼續以前的沉悶。她也有私心,幸福能延長就盡量延長,也算她生命裏一次勇敢的反抗修成了正果。

在她看來她和良宴的問題解決了一部分,剩下也沒有什麽值得挂懷的大事了。第二天上班更有精神了,進了辦公室,臉上隐約帶着笑,叫對面阿姐嘆為觀止。

“愛情的力量無限大呀!以前天天苦大仇深,今天吃了蜜糖,全灌到毛孔裏去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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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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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96.5萬字
  3.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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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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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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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9.7萬字
  7.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52.4萬字
  8.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3.5萬字
  9. 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我和她的愛情起源于一個難以啓齒的交易……【每天更新2章,謝謝大家支持!】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2.8萬字
  10.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她18歲誤打誤撞成了帝國內年輕權貴的禮物,事後,逃之夭夭。
    數年後,她惡名狼藉,無人敢娶。
    兩只萌寶從天而降,說是她的種。她憤怒的反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先生,你搭讪的手法爛爆了。”男人邪佞:“爛不爛試過我的好,你才知道,爆不爆,看我心情。”人前他是‘一窮二白’的苦逼男,人後他是矜持腹黑,寵她入懷的總統大人……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74.0萬字
  11.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成為亞洲首富的小新娘,整個A市橫着走。
    渣男回頭求原諒?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舊同學取笑她?甩你們一臉高富帥,360度秀恩愛。
    “這房子好美。”房産瞬間多了一車庫。“這明星好帥!”小鮮肉當晚宣布隐退。
    “老公,分手吧!”“99億,嫁給我!”“不嫁!”
    第一天,跟她告白的男人失蹤了。第二天,向她求婚的男人娶別人了。第三天,公司男同事全部離職了。第n天,她跪地求婚,“老公,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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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生無可戀的顧喬喬意外回到了十一年前。
    這是1986年,這個時候,她沒有被陷害,父母弟妹都還好好的活着,她沒有經歷家破人亡的錐心之痛。
    重活一世,她手撕蓮花,怒踹渣渣,用一雙素手,為家人雕刻出了燦爛人生。
    可是唯一遺憾的是已經嫁給了秦以澤,那個光風霁月如隔雲端的男子……
    新書:【重生後她帶着空間修古董】已經發布了,希望我的小可愛們繼續支持,不勝感激愛你們~小說關鍵詞: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無彈窗,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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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他過生日,她本想定做一個真人抱枕給他,沒想到卻誤買成了那什麽娃娃。
    某人一怒之下,将她壓在身下,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全方位地教育了一番以後,悠然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買錯,我也打算吃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
    “哦……”她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內疚啊!!
    作品标簽: 寵文、傲嬌、歡喜冤家

  14.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大叔,你……你……脫褲子幹嘛?”
    “你執意當男科醫生,我給你實習的機會。”
    “這裏是醫院,別鬧好不好?咱回家再……”
    “再怎樣?”他把她拉進懷裏,盅惑地笑問,“XXOO?”
    “XX你個頭!”她一把推開他,大聲喊道,“下一位!”
    “你今天的號我全約了!”
    “好,成全你,跟我來!”她狡黠一笑,将大叔帶進了德國進口機器采那啥房……
    那過程太激烈,她沒臉去醫院上班啦!
    “別氣了,老婆。不就一臺機器嗎?我賠!”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2.4萬字
  15. 分手偏偏愛上你

    分手偏偏愛上你

    豪華的大房間,一張雙人床,這是什麽情況?她揉着腰肢站起來,發現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兩張大紅的結婚證。一夜醉酒而已,難道就這麽從少女變成少婦?是誰經手的?當外表倜傥儒雅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靠近她,她驚慌失措:“我們什麽關系?你想做什麽?“”...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30.1萬字
  16.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五年前,她遭人陷害導致未婚先孕,又衆叛親離,剛出生的孩子慘遭毒手,五年後,她強勢蛻變,還被個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忽悠回家,但小包子的家裏竟有一個大魔王。
    她嚴肅道:“不準幹涉我戀愛,不準誘惑我,給我自由!”
    大魔王信誓旦旦地點頭:“可以。”
    然鵝……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卻被大魔王現場抓包!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不是說我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嗎?”
    某只不要臉的大魔王:“寶貝,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萌寶可愛神助攻,大魔王寵妻無節操!
    确認過眼神,這是篇甜的發齁的文!
    1V1,身心幹淨。
    作者自定義标簽:媽咪 一夜|情緣 言情 現代豪門 首席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4.3萬字
  17. 裴太太,你已婚!

    裴太太,你已婚!

    ☆全本完,新書已開,書名《郁太太又在裝嬌弱》☆傅家大小姐傅芊芊是個廢柴學渣,一場蓄意的綁架,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擁有第六感的黑鷹突擊隊隊長。惡毒繼母搶她母家的家産?送你去黃泉陪閻羅喝茶。閨蜜要搶她的渣男未婚夫?打包踹走,收好不送。☆☆強與強的對決,拼的是段數和演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0.0萬字
  18. 商戰教父

    商戰教父

    陳銘,标準的大纨绔,大衙內,家族實力堪稱彪悍。這樣的環境并沒有帶給他坐享其成的優越感,而是在家族的熏陶下,智商和武力值臨近妖孽化,并且從小就樹立了溫香軟玉抱滿懷,以及攻略整個華夏的宏大目标。麻衣如雪,江山如畫。我的女人,天下為聘!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43.0萬字
  19.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姓名:沐心
    性別:女
    職業:兼職燕西大學考古系老師。
    學生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位熱衷于把古人挖出來的老師,更擅長把活人埋進去。
    麻煩來自于一次營救行動,真是天将災星,讓她認識了談昕
    作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談昕一直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掌握着生殺大權,人們只知道東林集團第一繼承人,清冷寡情,不近女色。
    可自從認識沐心後,各種撒嬌賣萌求抱抱的男人是誰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87.9萬字
  20. 黑化萌妻,套路深!

    黑化萌妻,套路深!

    誰和你結婚都無所謂嗎?”“無所謂。”“那和我結婚吧,我家網速快。”跺跺腳都能令帝都抖三抖的閻王用網速把萌妻騙回家,本以為是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小蘿莉,誰知卻是坑人套路深的黑化老司機。“BOSS,夫人一言不合就把整個帝都的網黑癱瘓,公司資料全被夫人拿走了。”男人眉梢一挑,眸光潋滟萬千風華,“派黑客去給夫人打掩護,再把我的私人賬號給夫人,想要什麽資料随便拿。”“可夫人說那樣太沒挑戰性,輕易得到的東西不喜歡。”“所以,她才放着我不撩,去撩外面的野男人?”男人臉色一黑,當晚便把某個出去浪的小女人抓回房。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38.1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