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靡靡之音
半輪皎月隐懸于天,不見繁星點點,只見月下燈火闌珊。
夜風陣陣,引得枯枝瑟瑟。琉璃瓦,朱漆門,廂庑游廊,雕梁畫棟。清冷月光透過窗,灑在金碧輝煌的大殿裏,灑在梅園怒放的紅梅上,灑在後宮妃嫔的歡喜哀愁中。
唯獨,灑不進養心殿地下的這間密室。
暗無天日的地牢,只有小小的三五間。鐵門欄杆将走廊磚牆上唯一的一排燭火光芒切割,扔進肮髒冰冷的牢房。
固定在牆上的鐵鏈已經鏽跡斑斑,湊近就能聞到潮濕的鐵鏽味。外面是雪是晴,這裏一概不知,像是獨立在外的另一個世界。
這是晏歸塵被關在這裏的大概第五天,至少他是這樣估算的。每日的餐食和洗漱都沒有遲到,但憑借他的身手,都無法逃出生天。
亦不想逃。
畢竟,這裏的地上是明玄錦的養心殿。而地上地下,晏歸塵都是常客,尤其這地牢,只要“不聽話”,就會被囚禁在這裏,直到有事需要他去做,或者直到君王滿意為止。
咔噠幾聲,機關聲響。長長的布滿青苔的臺階上,由上至下傳來铿锵有力的腳步聲,杏黃色的龍騰暗紋袍邊随着步伐甩動,愈發靠近而清晰。
晏歸塵想揉揉脹痛的眼睛去看清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可鐵鏈碰撞的冰冷聲響提醒着他,他還被那個人鎖在牆上,動彈不得。
明玄錦熟練地打開牢門的鎖,走進之後又重新反鎖上,将自己和晏歸塵鎖在同一間牢房內。盡管在晏歸塵看來這是多此一舉,他不會逃,不想逃,也不能逃。
“想通了嗎?要怎麽解釋。”
明玄錦笑眯眯地湊了過來。
“我對哥哥一心一意,跟瑜妃沒有關系。”
晏歸塵蒼白地笑着,重複着這幾日來一直未變的答複。
就知道他會這樣回答,明玄錦放肆地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驀地斂了笑容,面露兇相,欺身上來狠狠掐住了晏歸塵的脖子。
Advertisement
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沖擊,晏歸塵本能地感到喉部痛苦不堪,咳了起來,卻亦是本能地扭過頭去,避免飛沫噴濺到明玄錦的臉上。
“一心一意?沒有關系?哈哈哈哈,好一個沒有關系!那你為什麽會托人給瑜妃玉如意?”
明玄錦松開了手,反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臉部灼燒的刺痛蔓延開來。這次,晏歸塵沒有再看向那個人。
他的确給了瑜妃一個玉如意和玉穗挂件,那是上好的玉料,輾轉多次才入的手。可是,瑜妃與太後交好,自上次經明玄錦授意,一石二鳥讓瑜妃滑了第三胎後,瑜妃心有不甘,明裏暗裏在太後那裏哭訴了不少。晏歸塵這麽做,只不過是想借瑜妃之手,安撫太後,免得她們為明玄錦添麻煩。
可是,這些緣由在晏歸塵前幾日被關進來的第一天,明玄錦就知道,可他還是保持懷疑。從小他便是這般固執之人,認定事情是怎樣,就必然是這樣。不可改變,不可動搖,不可忤逆。
咔噠一聲,手腕處的鎖扣被打開,突然的失重使得晏歸塵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上,膝蓋處鈍痛傳來,這回是真真切切地貼在了那杏黃色的龍騰暗紋袍上。
有塵土飛揚的味道,和着些許燃燒後淡淡的龍涎香。
明玄錦蹲下來,霸道地擡起晏歸塵的下巴,完全沒有顧及這個角度是否會弄疼他。一邊細細地凝視,一邊用拇指的指腹撫摸着他幹燥的唇。
“你說過,這輩子都要做我的狗。”
明玄錦笑着,可眼神分明是如冰似霜。
是“我”,不是“朕”。一如年少時彼此之間的交談,人卻早已不似那時的人。
“哥哥,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晏歸塵一字一句,說得分外認真。
他知道,明玄錦當然知道。他們是一類人,從青梅竹馬一路走來,誰不清楚誰的取向?可他是年輕的帝王,不容許他的江山有半分動搖,更不準所愛之人有半分不忠。
突然,晏歸塵的一襲黑衣被明玄錦粗暴地撕扯,衣領從肩上滑落,袒露出緊實的肌膚,這肉體似乎承受了太多,早已是傷痕累累。可這大大小小的各處疤痕,對于晏歸塵來說都是勳章,是榮耀,是他對明玄錦還有用的證明。
明玄錦俯身,一口咬住了晏歸塵的脖頸,那裏還有星點淤紅,宣告着之前瘋狂的愛欲。
這下,當真是哪哪兒都疼了。喉嚨,膝蓋,脖頸……
明玄錦咬住之後,開始吮吸了起來,不多時,有一片新鮮的暗紅浮現在脖頸處。晏歸塵蒼白一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于是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在他身上肆虐的帝王。
起初是脖頸,接着便舔舐親吻到了耳垂,臉頰,嘴唇,晏歸塵能清楚地感知到明玄錦熾熱的鼻息。
晏歸塵那雙隐匿于黑夜的眼睛迷離閉合,身體跟着微微顫抖,仿佛在期待着一場狂風暴雨。
“可我覺得,程妙瑜那個女人,觊觎你很久了。”
明玄錦笑着,扯住了晏歸塵早已淩亂的發髻。
這下,連帶着頭皮也開始痛了。可不等晏歸塵再次堅定地闡明心意,明玄錦早已一手抓着他的頭發,一手捏開了晏歸塵的嘴,強迫他張開,毫不留情地将龍袍下堅挺的欲望捅了進去。
“程妙瑜……哈哈哈哈!她真的是你妹妹嗎?她在我胯下承歡時,還真是不如你。你比她還要騷,還要賤。”
明玄錦說罷,放肆地笑了起來。
聽到瑜妃的名諱被這般提起,晏歸塵短暫地愣了一下,很快繼續吞吐撫弄起來。明玄錦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冷笑着按住了晏歸塵的頭,狠狠推向自己。
深喉帶來更加深入的快感,明玄錦難掩愉悅地悶哼一聲,褒獎一般地撫摸着晏歸塵的臉頰,溫熱的淚沿着眼角滑落,順着手指不知流向何方。
生理性的不适,令晏歸塵感到痛苦的嘔吐欲。可他又怎麽能讓明玄錦誤以為是心理上的不适,使他感到惡心呢?所以只能強忍着,被明玄錦強硬地按着頭,不停深深地吞吐,任憑彼時冷峻無言,此時眼淚不值錢。
“你又要說,你們不是親兄妹,對嗎?也是。像你這樣的野種,你爹都不願意認你。瑜妃怎麽會舍得為了認你這個所謂哥哥,把好不容易爬上龍床的機會丢下呢?哈哈哈……”
扣71+0+5八;八'5'九0
明玄錦冷笑着,加快了身下的速度。
家人,早已無所謂了。從年幼時開始,從被趕出家門起,晏歸塵便知道,是明玄錦收留了他,允許他伴随左右。他是皇帝隐藏于黑暗中的劊子手,是他殺人的工具,是他床上的狗。
巨物從嘴裏拔出那一刻,一條銀鏈垂懸于肉端與唇間。晏歸塵太清楚此時該怎麽辦了,旋即轉身褪去衣褲,擡高了臀部,軟下聲來祈求一場性事。果不其然,明玄錦很快便提槍上陣,沖了進來。
“啊,疼……哥哥,我疼……”
晏歸塵皺眉,咬着自己的手指忍耐。
撕扯的痛随着異物入侵而來,剛展開的花蕊被粗暴地捅進拔出,不多時,鮮紅血液便順着與肉棒相接之處流了下來,就着這血的包裹,抽插開始順暢了一些。
“疼?沒有潤滑當然疼。但是我把你幹得狠一點,潤滑不就來了嗎?”
明玄錦笑着俯身,在身下那滿是傷疤的脊背上留下一吻。
“哥哥,我不疼了,你用力幹我吧……求你,幹我。”
晏歸塵幾乎是在哀求,那副狼狽的神情與在他人面前時大相徑庭。
“啊對了。西北不安分的事,提醒我讓杜淵去看看。過陣子除夕宴,把明玄钰叫來,還有他那個朋友。聽說我這個弟弟,近日可受了不少苦。”
明玄錦一邊加快了身下的擺動,一邊随口交代起了任務。
撕裂的痛感進一步擴大,腿已有些酸軟顫抖了。可晏歸塵只能貼在冰冷潮濕的牆面上,咬牙堅持着,應承了下來。
暗無天日的地牢,看不見陽光風雪,歌舞升平。只有靡靡之音,還有無人聽見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