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溫泉水滑
一臉茫然的景竹又被帶回了襄王府。
像景竹的小尾巴一樣,麥子抓着他那裝了一個撥浪鼓和許多粗糧餅的破布背包,同樣一臉茫然地跟在兩個爹爹身後。
一到襄王府門口,景竹就想原路返回了,因為前腳剛邁進去,後腳就看到一個堪比門神的人正抱臂站在前面。
好巧不巧,這門神就是杜淵。威武的将軍就算不披戰甲,只要站在那裏,便已是一身凜然,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靠近。麥子平時咋咋呼呼,見了杜淵瞬間變得膽小如鼠,悄悄地躲在景竹身後,抓着他便宜爹爹的衣角,偷偷地瞄上幾眼。
杜淵火辣辣的目光不停地在景竹身上來回打量,像要将景竹生吞活剝了似的。而景竹也不虛,同樣抱臂而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下杜淵更氣了,本想用武力滅一下這嚣張跋扈的氣焰,可一想到美人還在旁邊,便忍了下去,換了一副溫柔面孔,向明玄钰湊了過來。
“沒受傷吧?衣裳都弄髒了。”
杜淵說着,伸手撫摸過明玄钰肩上的泥土印記。
“無妨。”
明玄钰皺眉,後退了半步。
感知到了明玄钰的抵觸,杜淵這才想起來,這個美人在床上騷是騷,可平時也是有點小脾氣的,不喜歡在他人面前過于親昵。可能畢竟是個王爺,還是在意所謂的尊嚴吧。
尴尬地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杜淵笑着撓了撓頭,念叨着沒事就好。看到這幅樣子,景竹的面部肌肉一抽一抽,非常刻意地扭過頭去小聲譏笑了起來。
捕捉到這一幕,杜淵只覺得怒火中燒,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他杜将軍,為了在美人面前保持風度,只能攥緊拳頭而已。
“何事這般好笑?”
杜淵沒好氣地瞪眼問道。
“将軍是否眼花了?我哪敢笑呀。在下不過一介草民,讨讨飯,撿撿破爛,才勉強維持得了營生,不懂那繁文什麽節。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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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竹抱拳示意,可分明就是笑着的。
話已至此,若繼續糾纏下去,反倒顯得杜淵作為一個将軍,硬是要跟一個小乞丐斤斤計較了。
秉持着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的想法,杜淵只是狠狠地剜了一眼景竹,便眉開眼笑地欣賞旁邊的美人王爺了。
不過杜淵今日是注定兩頭吃癟。明玄钰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說舟車勞頓想靜養幾日。
見杜淵有些為難,明玄钰擡眸望去,雖然面無表情,可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好似會說話般盛滿委屈,在他反問了一句不行嗎之後,杜淵咬咬牙答應了過幾日再來。
一旁的景竹不禁感慨,好家夥,長得好看也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送走了杜淵,明玄钰嘆了一口氣,随意将身上披着的大氅丢給景竹,便吩咐王府下人準備東西,他要沐浴更衣。順便,安排了人将別院再打掃一遍,讓景竹和麥子再住回去。
這還真是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剛放松躺倒在柔軟的床褥上,準備思考一下到底過多久才能真的離開這裏時,老管家易安悄然無聲地來到門口,幹咳了幾聲以示提醒,吓得景竹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易安說王爺有要事相談,他來帶路。可是,明玄钰此刻不是應該正在沐浴更衣嗎?
穿過襄王府的曲折回廊,此時是陽光正好的冬日午後。陽光穿透枯枝篩過,抖落在朱漆長廊上,斑駁在石階上,鋪展在人的身上。
帶到地方以後,易安便先行告退了。景竹從沒來過這個地方,只覺得有夠僻靜。嘎吱一聲推開門,迎面而來一陣暖流熱氣。果不其然,原來傳聞中王爺的專用浴房,大抵便是此處了。
穿過引導的短道,沿着裝飾華麗的邊牆走到盡頭,掀開翡翠冷玉珠簾的遮擋,又繞過繪山水白玉雕金絲屏風,景竹驚訝地發現,這裏何止是聽聞而來的浴房,竟是一處奢華大氣的溫泉浴池。
而明玄钰正浸泡在溫泉池中,正面對景竹,一雙臂膀搭在溫泉池邊。白皙的肌膚上透着水光,隐隐有光澤流動。披散的墨發不紮不束,微微浸濕,浮在水中的部分猶如妖異的水草。
細致猶如美瓷的肌膚,一張朱唇如紅櫻初綻,長長的睫毛沾着水珠忽閃。明玄钰如此坦誠相待,令景竹出神地定住,愣愣地望了半晌,這才避嫌地側過身去。溫泉水滑洗凝脂,大抵也就是這般了吧?
“景公子,事到如今,還會害羞嗎?”
明玄钰随手撩起一捧水,邊說邊望着水從指縫悉數流下。
“咳……王爺找我何事?”
景竹雖是側過身去,還是忍不住想偷瞄一眼。
“過來。”
明玄钰勾了勾手指。
如果心裏真的有一只小鹿,景竹覺得自己內心那只大概已經快搖頭晃腦地甩成長頸鹿了。
緊張得幾乎能清晰感知到咚咚的心跳聲,景竹拍了拍臉,故作鎮定地走到明玄钰的身邊。
這個人,真的好香啊。就像是他自帶的體香,就算只是站在他身側,也總是能感受到周遭盈滿着清雅幽遠的檀香味。
“王爺,有何貴幹?”
景竹俯下身詢問,發絲從肩上滑過。
然而明玄钰卻一直沉默不語,沒有回應。就在景竹懷疑王爺是不是在溫泉裏泡太舒服睡着了時,明玄钰突然側過身來,伸手一把揪住了景竹的衣襟。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景竹自然沒有料到,重心不穩直接摔進了溫泉池裏。浸了水的衣裳很快吸附在身上,将景竹那緊實的身材若隐若現地顯露了出來,發髻淩亂地散開在肩上。
撥開眼前的水,景竹還未發問,卻發現明玄钰揪着衣襟不放,甚至還欺身上來,越湊越近。景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水滴還不住地從額前的碎發滴落下來。
依舊面無表情的明玄钰歪着頭,可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卻直勾勾地盯着景竹,仿佛能夠噬魂攝魄一般。靈波流轉,停駐在景竹那因為緊張不止而緊閉的唇。
明玄钰伸出手指,溫熱的指尖沾着水,輕柔地撫摸着景竹的唇瓣。越湊越近,眼神也迷離了起來。景竹雙手已經攥緊到指尖近乎發白,不知所措地閉上了眼睛。
該去抱住他嗎?該低下頭去迎接他嗎?該配合地往前一些嗎?
可是緊接着,又是半晌沒有聲響。明玄钰沒有真的吻上來,也沒有說一句話。景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到底該不該睜眼?王爺到底是什麽意思?現在睜眼會不會很尴尬?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這一直閉着眼睛,好像被耍了一樣。景竹思來想去,還是悄咪咪地将眼睛緩緩睜開了。明玄钰拉開了一些距離,卻也并未離去,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饒有趣味地凝視着他。
這還真是被耍了。
“王爺叫我來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景竹有些惱怒,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何。
“景公子,當真不想和我好好做一次嗎?”
明玄钰輕呵一聲,眯起了眼睛。
“不想!王爺不必這般耍人,不想就是不……嗯?”
景竹還未說完,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過去。
“你明明,就想要我。”
明玄钰一只手将景竹拉到了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探進了水下。
身下早已堅挺的某物,突然被隔着浸濕的衣料在水下抓住,景竹覺得煞是羞赦。可與此同時,竟也舒服得不想挪開,甚至想……
意識到這一危險的想法,景竹連忙深呼吸了起來,又用力地掐着手指去克制。明玄钰的樣子很是奇怪。被困在山上時,也許病症發作才會那般。可是眼下,他明明就很清醒的樣子,沒有發熱發癢,痛苦不堪。
“景公子,可願?”
明玄钰貼在景竹的胸口,看不清表情,手上撫弄的動作娴熟而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