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國旗下 以後我護着你好不好
顏萬借着瞄準鏡,在住院部頂樓方向,看到了湯豪乘坐電梯上了6樓,看了下地圖,然後按着耳機:“陸珩之,綁匪在6樓,應該是去西藥房。”
陸珩之答道:“好。”
此時他已經站到了24樓頂,綁好安全繩,帶上黑色眼鏡,沿着牆直接下滑。
穩當挺在6樓處,用小型切割機在窗戶開了個小口,開了鎖就直接從窗戶跳進去。
觀察四周,在牆上緩慢轉動的風扇,環境有些陰冷,好像是進到藥庫。陸珩之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拆了它,從通風管道爬進去。
湯豪把針扔了,手卻依舊勒着秦蔓的脖子,他知道只要有人質在,那些特警不敢開槍:“說,美沙/酮在哪?”
秦蔓雙手扯着湯豪的手臂,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懷疑湯豪是個瘾/君子:“我…我不知道。”
湯豪沒什麽耐心,手掐着秦蔓的脖子摁到架子上,膝蓋對着她的腹部猛撞:“你不是醫院的醫生嗎?敢騙我?”
秦蔓彎下腰咬着唇,額頭滲出冷汗,虛弱的聲音:“我不是藥劑科的。”
湯豪害怕特警躲在遠處狙擊,把秦蔓拽起來:“我管你什麽藥科還是內科,美沙/酮在哪!”
秦蔓被拽擡頭的一瞬間,看到天花板通風口處,有一個槍口,對着這裏。不知為何,秦蔓心裏有很強烈的感覺是陸珩之。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便指着最近的藥架:“應該在…在精神藥那邊。”
陸珩之看着湯豪的腳步一點一點向他這邊靠近,摁着耳機:“3,2,1。”
“嘭。”的一聲,藥房窗戶碎了了。狙擊手從對面樓頂打到了湯豪的膝蓋上,陸珩之也随之開槍把湯豪手上的炸彈遙控器打掉。
秦蔓被玻璃碎裂的聲音驚到,腦海裏再一次閃過過八年前出車禍的畫面,她感覺到呼吸困難,用力喘氣,捂着自己的胸口蹲在地上,整個身體麻木,分裂。
湯豪痛的大喊失去了行動,陸珩之從通風口跳下來,一腳踩在湯豪身上,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肋骨,整個人暈了過去。
陸珩之見秦蔓臉色不對,以為她是被吓到了,把她摟進懷裏,一下一下地摸着着她的頭安撫她,輕聲說:“不怕,我在。”
突擊一隊聽到聲音後在門口等候着多時持槍闖進來。
陸珩之這才注意到藥架經過剛才劇烈的打鬥在搖晃,下面是遙控器,如果倒下來必然會砸到它。
可是來不及了,陸珩之大聲喊了一句:“快趴下!”他用身體護着秦蔓,被炸彈的威力彈飛出去,滾了兩圈。
“轟!”的一聲,門診部6樓的玻璃窗炸的到處飛,外面的人也被這聲音吓得慌亂,還好威力不大,樓房沒塌,只是那一整層怕是成了廢墟。
*
秦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陸珩之被炸死了,她抱着他的屍體哭。
不知道為什麽心很痛,就像八年前親眼見到自己父親的屍體從被撞得破爛不堪的車裏擡出來一樣,撕心裂肺。
秦述一直在床邊陪她,第一時間發現她的情況不對,眼角流了淚,連忙拍拍秦蔓的肩膀:“姐,姐。”
季景軻買飯回來,就看到秦蔓坐起來靠在床頭,眼睛通紅,臉上還有淚痕。
快步走到床邊,皺着眉,眼裏都是擔心:“蔓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秦蔓搖頭,聲音嘶啞,帶着鼻音:“陸珩之呢,我要見他。”
季景軻心裏一沉,沒回答她:“你先好好休息,他沒事。”
秦蔓不理會,打算拔了針頭,要下床:“我說了,我要見他,現在,咳咳…”
秦述連忙抓住她的手,今天着實吓壞了,便什麽事都順着她的意,連忙安撫道:“好好好,姐,你別生氣。醫生說你吸入了太多爆炸的粉塵,現在不能說太多話,不能太激動。”
他推來一個輪椅,把吊瓶拿在手上:“我帶你去。”
秦蔓被推進病房第一個見到的是江霖凱,他眼睛都一亮,要不是行動不便就差點跳起來了:“秦小姐來啦?”
秦蔓看着他打上石膏的手,應該是被掉下來的天花板砸傷的,心中不免愧疚:“謝謝。”
“啊?”江霖凱一愣,手撓撓頭,被美女說謝謝怪不好意思的,耳根子都在發燙:“害,秦小姐客氣了,這是我們警察分內的事。”
秦蔓拍拍秦述的手說:“阿述,你也要謝謝人家。”
秦述點點頭:“謝謝哥哥,我也想參軍。”
秦蔓沒把這句話放心上,也沒看到秦述臉上的認真只是以為他說的客氣話。
江霖凱就像招生辦一樣,開始給秦述講入伍的各種福利:“參軍好啊,有補助金,還可以保送…”
“咳咳…”另一個病床上的,陸珩之聽的不耐煩,打斷他的話。
江霖凱一下子明了,指了指隔壁床,那斷腿的陸隊長:“啊,秦小姐,要謝就謝我們陸隊,他可是沿着繩子從24樓溜下來。”
秦述把輪椅推到陸珩之病床旁邊,吊瓶挂在架子上,才真正的看清那個大晚上把姐姐抱走,又救了姐姐三次的人長什麽樣子。
濃眉,內雙的眼很是犀利,但看着自家姐姐卻是溫柔。高挺的鼻子,銳利的下颌線,很難想象這人,眼神充滿桀骜不馴,氣質卻又一副根正苗紅,一身正氣的樣子。
秦蔓見秦述在盯着陸珩之發呆,便晃了晃他的袖子:“阿述,你先出去等一下。”
秦述點頭:“好,別聊太久,一會還得換藥。”
秦蔓笑笑:“知道了,小屁孩。”
江霖凱一副看好戲的八卦樣子,就差沒包瓜子在他手上,陸珩之轉身就把簾子拉上,阻斷了他的視線。
陸珩之看了秦蔓良久,把她全身上下看了遍,長發披在胸前,隐約能脖子上一塊方形的紗布。眼尾帶着紅,好像剛才哭過,腳踝上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擦傷和淤青,還時不時咳兩下。
秦蔓被陸珩之的眼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有點像裸/着身子在他面前出現一樣。
“秦蔓。”陸珩之腦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招招手:“過來。”
秦蔓猶豫了一會,看了他的腿,打上了石膏,被繃帶纏了厚厚的一圈。她抿了抿唇,垂眸,推着輪椅靠近他。
陸珩之的語氣充滿無奈,聲音很輕,怕吓到秦蔓:“看我又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別生我氣了,嗯?”
陸珩之最後那個字音調上揚,倒是有些撩人,秦蔓扶着輪椅的手握緊。
其實那天也是自己說話太重了,譚京莉是譚京莉,陸珩之是陸珩之,不應該把所有脾氣撒在他身上:“沒生你氣。”
陸珩之不太信:“那你不回我消息?”
秦蔓睜着大眼看着他,有些無辜:“你也沒給我發消息。”
“……咳”陸珩之清咳了一聲,好像是他慫,不敢:“聽說秦小姐不喜歡欠人情,不知道你會怎麽還。”
秦蔓想的很認真地想:“嗯…請你吃飯?”
陸珩之舌頭頂了下腮幫子,被氣笑了:“秦蔓,我的三條命就只值一頓飯?”
秦蔓舔舔唇:“那…你有沒有想要的?”
“還真有?”陸珩之就眼睜睜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掉進坑裏:“你覺得我現在缺什麽?”
陸珩之自己都能買套房,看起來不像差錢的主,秦蔓疑惑,下意識說:“缺…缺什麽?缺心眼?”
陸珩之:“……”
秦蔓這話一出來莫說陸珩之臉黑,隔壁床的江霖凱差點笑噴,拉開中間的簾子:“哎呀,是缺個女朋友啦。”
“滾!”陸珩之瞪了他一眼,把簾子拉上,恨不得釘起來。
“陸珩之。”秦蔓并沒有因為這句話害羞什麽,反而是很認真的問:“如果換做是別人,你也會這樣拼了命救嗎?”
陸珩之先是一愣,然後說:“會。”
畢竟他身為特警更要以國家,以人民的安危為首要,遇到危險挺身而出:“但是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比今天冷靜。”
“嗯?”秦蔓一臉茫然。
江霖凱這回學乖了,直接隔空喊:“陸隊徒手把警車砸了一個洞,局長氣的不行,被罰寫八百字檢讨,絕對警界第一人哈哈哈。”
陸珩之:“……”
要不是腿上打着石膏,他可能會直接蹦到江霖凱床上打他:“你再說一句,老子一槍崩了你。”
陸珩之難得的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嗯…就是這樣。”
秦蔓笑笑,撩了一下眼前的頭發至耳後,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背後,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陸珩之感覺身上一股燥熱,滑動了喉結說:“秦蔓,我喜歡你,處對象嗎?以後我護着你,好不好?”
秦蔓一愣,看着他不說話。
陸珩之許久等不到回應,心裏忐忑。自己從來沒告白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話太直接吓着人家了,畢竟網上都說現在的女孩子喜歡浪漫,有儀式感的告白。
而他現在卻是斷了腿的情況下表白,多少有些倉促,敷衍了事,只能尴尬地說:“我開…”
陸珩之還沒說完,就聽到秦蔓輕輕的一聲鼻音:“嗯。”
陸珩之擡眸看着她:“你說什麽?”
感覺到他炙熱的眼神,秦蔓撇開眼,臉上浮現紅暈:“不知道。”
陸珩之大概只恨自己受着傷,不然他特別想把秦蔓抱起來轉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你答應了。”
秦蔓:“聽到了還問我。”
陸珩之讓自己冷靜下來,對這個回答他有些意外,經過這幾次相處也知道秦蔓不像是這麽随意的人:“是不是因為我救你,然後你感激才…”
秦蔓早就想到陸珩之會這麽問,她也這麽問過自己:“陸珩之,今天我之所以會向綁匪交換人質,除了那是我弟弟以外,還有就是你在場。我相信你,你一定會來救我,就像在阿富汗時那樣,不僅因為你是警察,還因為…”
秦蔓停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講出來:“所以我不怕。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陸珩之擡手撫着秦蔓的長發,他想這麽幹很久了:“秦蔓,我當時快發吓瘋了。以後你要做什麽決定,都提前跟我商量好不好。”
“好。”秦蔓點點頭。
陸珩之眼裏的炙熱不再隐藏,燙的人心中一顫,他手從秦蔓的青絲滑落到臉頰上,觸感嬌嫩,光滑。
秦蔓扇形睫毛輕顫不敢看他,陸珩之彎下腰,閉上眼準備吻下去。
“姐,你好了嗎?”秦述敲門進來。
陸珩之:“……”
秦蔓被吓了一跳,推開陸珩之,滑着輪椅往後退:“你…你好好休息。”
瞧見着自己的吊瓶還挂在架子上,喊了一聲:“阿述,推我回去。”
秦述進來,就看着他姐和陸珩之的氛圍好像跟剛才進來時不太一樣。皺眉看了陸珩之一眼,好似他是什麽洪水猛獸,推着秦蔓趕緊走。
男人之間的對視,陸珩之在秦述眼裏看到了敵意,大概就是這小孩以為自己搶了他姐姐。
陸珩之冷哼一聲,剛才的火氣沒處發,大喊了一句:“江霖凱!”
江霖凱拉開簾子,表示他剛才一動都沒動:“啊…陸隊。”
陸珩之想到剛才江霖凱揭他短的事,笑笑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對這人間特別沒有盼頭。”
江霖凱最怕陸珩之這個笑容:“陸隊別氣別氣,你現在有家庭的人,不能這麽暴躁,不然嫂子被你吓跑了。”
“呵。”陸珩之并沒有因為這話氣消多少,兩個半殘人士十分幼稚地在病房裏打起來,引得護士長過來大罵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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