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來他是個偵探1
原來他是個偵探(1)
星期六的時候,清月照常窩在家裏看了半日的書,然後,準備下午去廣場上溜達一圈,她感到了難得的輕松。盡管仍會擔心被人竊聽或者跟蹤,但是,又想到警方應該還沒有懷疑到她頭上,也終于沒有必要在別人面前僞裝出冷漠和鎮定,心情不免好了許多。
不巧的是,那個她一直擔心存在的男人果真是終于到了家裏來。
老早以前,她就懷疑那女人在外頭有了別的男人,因為那女人是她母親,又老早簽下了離婚協議,所以,她根本沒有理由加以阻止。
協議的時候,說是父親是她的看護人,可是,母親卻強辯說他生活的地方是個閉塞的小鎮,一定要讓安清月來大城市裏生活。其實,那女人的目的并不是這個,實際上,她不過是想每個月從她前夫那裏拿到巨額的撫養費而已,随着清月的逐漸長大,清月也老早明白了這種厲害關系。父親雖然生活在閉塞的小鎮,可是,擁有的財富卻比大多數人都多。那女人手裏攥着她這張王牌,不怕他不交出錢來。
清月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到了這座城市,然後,看到她母親身邊的男人一個接着一個的換。他們在清月家留宿的時候,總是花言巧語說的很好聽,什麽絕對會照顧她們母女,可是拍拍屁股走人時更快,甚至連一句話都懶得留下。
後來,那女人就不再帶男人回家留宿了,有時候夜不歸宿,清月也不會說什麽。最近她覺得那女人的臉上似乎逐漸光彩了起來,預計着她大約找到了一個固定的男人。如今,果真趁着周末的時候,帶到了家裏來。
這男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穿着筆挺而合身的西裝,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但是,清月預計下來,他應該五十左右,不然同她母親站在一起,實在不配。雖然她母親因為長期保養的緣故,看起來最多三十五。另外一點,他應該也不窮,至少夠她吃個下半輩子。
“安清月果然長得和她母親一樣漂亮。”這男人一見到她,就急忙奉承了起來。
“這就是我常提起的錢先生。”安母急忙說道。
清月也忙端出一個微笑,心裏想着她什麽時候講起過錢先生了。
三個人團團圍坐着聊天,安母煮了幾杯咖啡,端出巧克力和瓜子放在玻璃茶幾上。
“老錢今天在這裏吃晚飯哦。”安母說道。
錢先生也不推辭,顯然是老早講好了的,在清月面前擺個場子而已。清月忽然想起了她同那個男人七點的約會,恐怕是去不成了。她想掏出手機給他去個電話,可是又無奈地發現她已經遵從那個男人的指令,删掉了他的電話號碼和以前的所有通訊記錄。
她開始在心裏盤算着找個什麽借口出去,可是,實在不合時宜,難得有客人在,她這樣貿然離開的話,确實沒有禮貌。但是,如果不去,那個男人那裏又不好交待,甚至,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晚餐是這對熱戀情侶一起準備的,他們從四點鐘起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清月卻一直在客廳裏來來回回地踱步。唯一的辦法就是趁現在去那裏跑一趟了。
“媽,我出去一下哦。”她朝着廚房喊了一句,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裏頭的安母正親熱地同錢先生打情罵俏,剛要問她去哪裏,卻發現她老早不見了影。
清月依舊在路口等公交,然後乘了幾站路,在原先的地方下站。那個男人的家其實很好找,她雖然只來過一次,而且是在夜裏,卻記得非常清楚。
清月穿着寬松的毛衣和簡單的牛仔褲,依舊沒有摁電鈴,而是堅持用她削瘦的手一遍一遍地敲着門。
門很快被打開了,她先前還擔心那男人不在家的。可是,出來應門的卻是一個長頭發的陌生女人。女人黑色的長發拉的筆直,垂在肩頭,穿着套裙,外頭罩着一件風衣,她的眼睛靈動而有神,咕嚕嚕地在清月身上打轉。
“你是誰?”陌生的女人以一種防衛的态度問。
難道是那個男人的妻子或者女朋友?清月在心裏揣測着,覺得十分不是滋味,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想必她還不知道那男人的所作所為吧。
“我有事想找住在這裏的先生幫一個忙。”她換上了女學生特有的純真口氣說。
沒想到那女人立即說道:“被男朋友甩了,想要調查對手是誰?還是要幫忙找父親的情.婦?這種事,墨徵都是不接的。要是有其他事的話,也請去事務所,這裏是居民區。”
清月被那女人的氣勢駭得愣住了,那女人仿佛老早已經把這樣的話說了千百遍一樣,順溜的簡直可以當繞口令了。幸好這時那男人也出現在了門口,剛問了句“是誰啊?”就立即發現了尴尬站在門口的清月。他冷酷的臉色依舊沒變,只是稍微顯得有些驚訝。
“先進來吧。”那男人說道,又理所當然地推斷她提早來必定有什麽理由,問道,“出什麽事了?”
“那個……”她不知道有別的女人在場,她該怎麽開口,而且,同對方比起來,她的地位簡直下賤的可以。難道說今天晚上七點沒辦法來為你服務了嗎?
“因為臨時有事的緣故,原先訂的時間可以取消嗎?”清月委婉地說道,從那女人一直立在一旁察言觀色來看,她确實不知道這男人同自己之間的事。而且,很顯然,這男人也是絕對不想讓她知道的。
他略顯驚訝地掃了清月一眼,卻對旁邊的那女人說:“烏狄妮,你先回去吧。委托的事我會考慮。”
叫烏狄妮的女人卻顯得有些不情不願:“墨徵,這女人是誰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是新的委托人嗎?”
“可以這麽說。”他肯定地颔首,以眼神示意着門口。烏狄妮只好抿着嘴唇走了出去。
原來他的名字叫做默徵啊。清月還是第一次知道。
默徵站起身,直到肯定親手把門合上以後,才轉過身來問清月道:“究竟什麽事?”
清月不回答他,卻問道:“這樣趕走她,可以嗎?”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經常和他來往了?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很快推出這一層。
“是警察那邊的事嗎?”默徵繼續說道,“這樣的話,你來這裏會很危險。一旦發現我介入,即便事情做得萬無一失也會令人生疑了。”
“怎麽,你在警察那裏有前科嗎?”清月譏諷道。像他這樣的男人,即便是有前科,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所以,才能這麽熟稔地消滅證據,并且還以此來威脅她。如果是慣犯的話,那就有點不好對付了。
“你還真看得起我。”他彎起一邊的嘴角,拔出一根煙,坐在沙發上抽了起來,隔了一會才說,“因為,我是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
清月轉了轉眼睛。私家偵探不就是幫人家查查情.婦和情.人的麽?對,就是剛才見面時,那個叫烏狄妮的女人回絕的事情,清月這才頓悟過來。
“幹嘛用這樣的表情看我。”默徵用手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擡起半只眼睛望着她,“別以為私家偵探都只會幫人查情.婦,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接的。”
“那你接什麽?”
“就比如說,你們學校葉笙的那種案子。”男人聳聳肩,“一般警方查不出的案子,總是會被移交到我這裏。”
清月忽然打了個寒戰,她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打算拿她怎麽辦。如果葉笙的案子真的轉給了他,那麽他會怎麽辦呢?把她供出去嗎?把她供出去,不就是等于把他的劣跡也大白于天下了?等等,那麽在此之前,他會先殺死她,制造一個自殺的假象,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弄不好這個男人以前也做過相似的事,她必須盡快把他的底細調查清楚。
“你在害怕?”他只是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就發現了她情緒的異常,嘴角忽然綻出一種惡意的微笑,“放心,我沒有接葉笙的案子。推托說手頭還有一個疑案沒有了結。當然,如果他們把目标鎖定住了你,讓他們發現我們有聯系是件非常危險的事,不過,好在我已經想到一種解決途徑了,正好可以讓事情看起來理所當然,不過,還得等幾天。”
“什麽方法?”清月在心裏暗自敬畏起他來,同時也看到了前路的艱巨性。他的智商似乎遠遠在她之上,盡管在普通人群中,她已經被稱為高智商者了,她有些不甘心。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默徵擰滅煙頭,站起身朝她走去。
他歪着頭,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視進她的眼眸裏:“很好,今天沒有哭哦。”
“什麽啊。”她連忙挪開眼神,閃躲起來。
為什麽她再細小的事情,都能在他狀似漫不經心的一瞥間被看得透徹。
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什麽時候要回去?”
清月一時之間答不上來,實際上是她不想回去。不想見到那恩愛的兩個人,盡管這樣顯得非常不禮貌。或許她剛才根本不是想來這裏推辭掉約會,而不過是借故逃掉那兩個人而已。
默徵的雙手已經拉住了她毛衣的下擺,正從下往上拉着,要幫她脫掉衣服。
他先前從不喜歡肢體接觸的,更不會希望她脫掉上衣,清月奇怪地望着他。還沒等她緩過神來,默徵已經把她抱了起來,闖入了卧室。
他把她放在床上,清月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蕾絲胸衣,下身是一件淺白色的細腿牛仔褲,是最原始的無彈性牛仔布,她不喜歡雜質。把整個肚臍眼露在了外面。他溫暖的大手沿着額角撫摸着她的發絲,正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樣。這樣一想,她又憤恨起自己來。
清月最害怕的,正是,在潛意識裏,她一直渴望着這個男人,并且,哪怕只是在他冷淡的凝視和偶爾的撫摸下,也妩媚地如花綻放。
“你真的很漂亮。”默徵的手沿着她面頰的輪廓滑下,正好捏住她的下巴。
清月知道自己不争氣地紅了臉,無論是誰誇她漂亮,她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就像被人踩踏過的草坪還能頑強地生出美麗的玫瑰一樣,她的心裏也升起了一種希冀,無論她曾經犯下什麽事,她的生活都可以依舊充滿陽光。眼前的這個男人願意愛她,接受她,陪同她一起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期望,确實是太奢侈了。
依舊是毫無預兆地進入了她的體.內,但是,已經沒有了第一次那般痛徹心扉的疼痛。她知道這是這個男人喜歡的方式,他不喜歡用多餘的精力來撫摸和慰藉他底下的女人,甚至盡可能地避免過多的身體接觸。然而,這次,他确實耐心地把她脫了個精.光,他的眼角溢出難得的笑意,讓她覺得他看到她時至少是快樂的。清月伸出雙手,想要迎上去擁抱他,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她忽然很害怕他會厭惡地甩開她。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産生了這樣卑賤的情緒。她覺得自己被全世界遺棄了,至少還有這個男人願意收留她。
在臨近高.潮時,默徵會發出低吼一般的喘息聲,每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她就會猶如意亂情迷一般。她忽然流淚了,為了自己的下賤,也為了自己的無助。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
他的大手不斷地撫着她的眼角,想要擦掉那淚痕。然而,因為他這一突然溫柔的舉動,讓清月的淚流得更猛了。
他俯下頭,第一次吻了她的嘴角。
她覺得鹹鹹的,混合着眼淚的問道。又忽然覺得甜甜的,這個男人居然吻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