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獨家連載
高鐵如一道白色箭矢穿越省市,沿途的綠樹電纜不停倒退着。
祁容坐在靠窗的位置,伴着嫩綠色的麥浪,他拿着紙筆慢慢梳理自己最近的情況。
法器店需要上新,等這次回去,拿去開光的法器想必也差不多了;還有各地聽說他的名聲,特意來找他合作的原料商;娛樂圈中隐晦過來希望他幫忙的人,還有他學校裏的課程等,林林總總一大堆。
不整理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間他與這個時代的交集已經如此多了。
放下筆,舟車勞頓,又思慮良多,祁容揉揉眉心,眉宇露出一絲疲意。
從午時一直到傍晚時分,高鐵才終于到站。
一下高鐵,他深吸一口氣,容山熟悉的環境讓祁容緊繃的神經放松了許多,伸展着因久坐而僵硬的脊背四肢,他拖着行李箱,和徐玄然慢吞吞往外走。
火車站是一個很奇異的地方,茫茫人海中,久別重逢的人也能在一瞬間一眼找到彼此。
出了閘機,祁容收起證件,一擡頭就發現了人群中面色焦急的秦君晏。
明明應該是臨危不動的人,這一刻卻沾了煙火氣,十分自然地融入了周圍來接孩子歸家的家長們之中,像是護崽的母雞,抻着脖子,小小的眼睛機警又敏銳。
祁容不由扶額失笑:我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收回發散的思維,他沒發現自己唇角微勾,笑意已經漾到眼底,步伐也不自覺加快了,兩點之間,他迎着對面的人群,筆直的向着秦君晏走過去。
秦君晏正熱情地趴在栅欄口,滿面笑意地朝着祁容揮手。
行李箱輪子轉得飛快,發出骨碌碌的響聲,最後慢慢變緩,停在秦君晏面前。
“回來了?”“嗯。”
或許秦君晏是真的被周圍的家長們帶偏了,一邊說笑着,一邊特別順手地接過祁容的行李箱,完全忘記了旁邊伸着手的保镖和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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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個子穿着一身筆挺得可以參加紅毯的西服,跟小巧的米白行李箱十分不搭。
而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然而然地一手拽着祁容,一手拉着行李箱往車上走,最後順手給塞進了後備箱裏,一旁的助理一臉無奈,完全無用武之地。
祁容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從千裏之外回來有熟悉的人接,心裏很高興,直到注意到周圍人一副默默啃瓜的表情,還有一臉幽怨的徐玄然,他才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居然無意識地忽略了周圍的人。
徐·背景板·玄然:我就不配站在這裏!
剛剛他只是找了下身份證,結果一擡眼,卻發現祁容已經離他至少五米開外。
那行李箱拉得風風火火,旁若無人地向着一個方向走,愣是忘了他這個跟他一起回來的大活人。
祁容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徐警官耳中。
自從祁容說等他消息就沒信之後,徐警官已經等得花都要謝了,如今終于聽到他回來,徐警官甚至都顧不得夜已深,連夜登門拜訪。
接到管家的消息的時候,祁容半點沒有意外,安撫住聞訊而來、十分擔心的秦母,他引着徐警官到書房詳談,當然,還帶上了徐玄然。
書房中安靜寧和,薄荷和檸檬草的香氛讓人頭腦清晰。
三人坐下來,徐警官看着徐玄然,最先開口道:“不知這位是?”
他不認識徐玄然,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按照祁容所說,這可能是一件大案,商議這種大案的時候突然有陌生的人摻和進來,他心中難免警惕。
祁容卻仿佛看不出他的警惕,笑着引薦說:“這是青雲觀的徐玄然,也是現任國師之徒。”
徐警官心下詫異,他家中底蘊深厚,聽長輩提起過國師,因此他知道真正的國師并不像大家認知中的只是個名號,而是有真才實學和特殊地位的。
“你好你好,冒犯了。”徐警官連忙道歉。徐玄然撇撇嘴,擺擺手沒當回事,他還等着祁容好好說說這次的事情。
祁容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
“我去了一趟東萊省,已經确定這次遺失的青銅鼎就是一件法器,而且它不僅是一件普通的法器。”
古往今來,只要是有華夏一族休養生息的地域,都有風水陣護佑,或是先天天定,或是後天人為,如此聚集人氣、鎮壓邪祟,形成一個個村鄉鎮市。
哪怕是到了現代,它也護持一地的靈性不散。若是大陣被破,靈氣流失,輕則地域失養、人才不豐、逐漸沒落,重則天災人禍、邪祟橫生。
“這麽嚴重嗎?”徐警官訝然,接着好奇問:“那古代沒有風水陣,還有國外也不會風水陣啊?這如何解釋?”
祁容被他打斷,扣扣桌子道:
“古代人少,不是說了有先天的?但是我們現在一片土地養那麽多的人,遠遠超過了極限,靠先天你覺得有那麽多嗎?更何況現在是末法時代。
至于國外,地廣人稀不說,天災人禍你見少嗎?再說風水一學是規律的概括,外國人一樣能概括,只是人家不是叫這個名字,也沒有我國的博大精深罷了。現在那邊一樣有很多多年前出去的玄學界人士,水平也提升了,否則他們偷我們的法器做什麽?”
“行了,我說接着講正事,這種問題呢一會兒可以問我。”徐玄然有些心急,見徐警官一副還有問題的架勢,當即攔道。
徐警官默默咽下口中的問題。
祁容話題轉了回來:“這次的青銅鼎就是颍澧市的風水鎮物之一,而且是其中的核心,一個風水陣這種核心不超過五個,一個遺失,陣法基本上破了大半。”
“不過還好的是,有先輩護佑,我們此行已經重新布置了。但是,我認為像這樣的事情,國內不會只是颍澧一地,徐玄然對情況更熟悉,你來說?”祁容伸手一展,示意道。
徐玄然點點頭:“好,确實像祁容說得,最近一段時間,國內各個地域風水陣出問題的趨勢上漲,我原本以為是因為道法流失和末法時代的原因,如今看來還有人渾水摸魚,在背後使絆子。”
他面色沉沉,周身氣勢變得危險許多。
接下來他詳細提了幾個他知道的城市,徐警官聚精會神的聽着,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不為人知的玄學界中居然有如此多的門道,甚至跟一個地域休戚相關。
果然,古往今來,能夠在歷史和時間的浪潮中存留并傳承下來的東西,就沒有簡單的。
……
因為事情涉及範圍太大,已經超出了徐警官一人所能應付的範疇,所以他詳細記錄了兩人的說法之後,決定第二天上報。
與此同時,徐玄然作為國師之徒,接下來他恐怕也有得忙了。
想要觀一地之氣運和查看被歷代國師隐藏的風水大陣,要不是國師,要不就是修為絕頂。
此世能堪大任的,世上恐怕僅有三人——老國師、祁容和他。
老國師是現任國師,能看到是常事;徐玄然是因為他手執國師印,算得上代國師行法;祁容,徐玄然以為他是修為高,或者有家傳的秘法,實際上他既修為高,也是正兒八經受封的國師。
不過,祁容畢竟沒有官方的路子,這種大事到後面肯定是交給徐玄然跑的。
等他找出問題,再聯系祁容合作。
三人一直聊到深夜兩點,才大概商量好接下來的事情。
徐警官走後,徐玄然伸着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累死我了,我發現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成了一勞碌命,沒閑着的時候。”徐玄然笑着抱怨說。
“那你後悔認識我嗎?”祁容眯起眼問道。
徐玄然被他略有深意的眼神一盯,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搖手說:“怎麽可能!我巴不得早點認識你,雖然累了點,但是見識多啊,而且……你懂吧。”
他撚撚手指,笑容有些暧/昧。
祁容翻了個白眼:“別打我法器的主意,我現在兩手空空,啥都沒有。”
“怎麽會呢?我知道秦家最近采購了一批好玉,我還給你牽線弄了一塊暖玉呢。”
玉,有靈,養人,是做法器的優質原材料,秦家又不經營珠寶,一次性買那麽多好料,肯定是給祁容弄的。
而一個法器大師,手頭的東西都賣光了,他肯定是第一時間補充一批,而做得最好的一定是自留的,徐玄然才不信祁容手裏沒幾件壓箱底的法器。
沒有的話……
沒有他就發誓再也不買祁容的法器了!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沒有他就從容山上跳下去。
“對了,那暖玉你覺得怎麽樣?做成法器了嗎?”徐玄然好奇,這兩天相處他也沒見祁容拿出來,這不合理啊。
祁容眼神一飄。
“暖玉當然在我這裏。”
兩人背後,突然有秦君晏陰森森的聲音出現,淩晨兩點,徐玄然瞬間汗毛緊立。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正在寫,可能更得很晚,大家不要等早點睡,明天早上再看吧~給各位小可愛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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