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我來履行諾言
昭玉沉默了良久後,對青衣道:“你家主子可在王府中?”
青衣點頭:“在呢。”
“本宮同你一起過去。”
青衣面上一喜。
青衣并未跟進去,只是将昭玉送到了門口,便将門關上了。
随後同黑帽兩個守在外頭,下令誰也不能進去打擾。
芍藥是跟着昭玉一塊兒過來的,卻被昭玉留在了外頭。
這會兒見這個架勢心頭就是一跳,臉色也稍稍變了,她一臉警惕的看着兩人,“你們這是做什麽?”
說着話就要進去,卻被二人攔住。
芍藥頓時間急了,瞪着二人罵道:“放我進去,我要見我家主子!你們,你們簡直心懷不軌,其心可誅!”
青衣瞅着她,只慢吞吞的說了一句話:“芍藥姑娘,小聲些,我家主子殺人不眨眼。”
芍藥瞬間就蔫了。
主子,對不住。
是奴婢沒有用。
昭玉到之時,陸宴知正倚靠在桃花樹下喝酒。
此時,已經快要到了桃花謝了的季節。
原本粉白一片的桃花樹此時顯得稀少了許多,完整的桃花也所剩無幾,許多零丁幾片不甚完整的桃花挂在上頭,稍顯頹勢。
有風吹過,桃花如雪花一般,簌簌而落。
青衣說,陸宴知很喜歡這片的桃花,便是桃花落了滿地,也沒叫人打掃。
昭玉的目光随着花瓣向下,桃花瓣鋪了滿地,乍眼一瞧,像是鋪了一層雪般。
但是這花瓣白中帶粉,比雪要好看的多。
随後,昭玉的目光落在陸宴知身上,他生的本就十分好看,此時倚靠在桃花樹下,身下及身旁都是大片的花瓣,還有粉白散落在他的發間,乍眼一瞧,漂亮極了。昭玉遠遠瞧着,有一瞬間看入了神。
“你來做什麽?”
直到對上陸宴知的目光,他冷聲問了一句,昭玉才恍然間回過神來。
“我來看看你。”
昭玉看着他輕聲道。
此時陸宴知瞧着心情不大好,平日裏他喜歡裝模作樣的拿着精致的酒壺喝酒,可今日并未拿酒壺,而是直接拎着酒壇子喝的,在他的旁邊,還放着兩個空的酒壇子,大抵是剛喝完的。
陸宴知仰頭,将酒壇裏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将酒壇扔在一旁,問她,“看本王做什麽?”
昭玉抿了抿嘴唇,她俏臉微微泛起了幾分紅,垂眸小聲說:“我來履行諾言。”
陸宴知動作一頓,擡眸看向她,嗤笑一聲:“哦?本王以為,你又要賴賬了呢。”
說完,他收回目光,又開了一壇酒,道:“過來伺候本王喝酒。”
昭玉咬了咬牙,提着裙擺走過去,然後整理了下裙擺,跪坐在陸宴知身旁。
陸宴知冷眼瞧着她講究的模樣,有些不耐煩。
他忽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昭玉下意識往後仰,一下坐在地上,兩只手忙撐在背後的地上,才堪堪穩住。
陸宴知見她眸子圓睜,錯愕的看着自個兒,面上不僅沒有絲毫不自在,還指了指她的腿,命令道:“盤上。”
昭玉很是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陸宴知:“對,就這麽坐着。”
昭玉:……
他有病,本宮不同他計較。
她頭一遭這般不端正的坐着,行動間也帶了幾分拘謹。
陸宴知原本是拿着酒壇喝酒,這會兒幹脆将酒壇塞進了昭玉懷中,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個小酒盞,放在地上。
他指了指酒盞:“倒。”
這種酒壇子昭玉用不慣,且還有些重,倒的時候拿不穩,酒溢出去不少。
一旁,陸宴知擰眉看她,或許想不到,還會有人倒酒倒成這樣。
他語氣中帶了幾分嫌棄:“要你有什麽用?”
昭玉:……
算了,他有病。
“喂本王。”他吩咐。
昭玉改為跪坐,端起酒盞,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陸宴知擰眉:“你喝什……”
話沒說完,昭玉便湊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陸宴知錯愕的睜大了眸子,愣愣的看着她。
她閉着眸子,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因為太過緊張,睫羽微微有些發顫。
他微微張開唇,便嘗到了酒香,那是與方才他喝的那幾壇不同的味道。
小丫頭片子膽子挺大,還咬了他一下。
陸宴知哼笑一聲,反客為主。
一手攬着她纖細的腰,将她摁在樹幹上,一只手逐漸向下。
……
桃花滿地為榻,藍天斜陽為被。
腰帶漸凇,衣衫散盡。
昭玉眼睫帶淚,抓住他的手,帶着哭腔道:“王爺,我……我們去屋內好不好?”
陸宴知呼吸重帶着濃醇的酒香,聲音又低又沉:“不好。”
昭玉:“可、可是我有些冷。”
陸宴知:“一會兒便不冷了。”
……
後來,昭玉窩在被子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宴知臉色難看至極,擰眉瞪着她罵:“沒用的東西!”
昭玉睜着一雙紅彤彤的眸子與他對視半晌,然後又哽咽了下。
她面上委屈極了,又疼又生氣,想罵又不敢罵。
罵她做什麽,她能怎麽辦?一開始她也是想忍着的,可越來越疼,先前只聽說過會疼,但也沒想到會這般疼,而且,薄柳也沒同她說過會這樣疼的……書上分明說,只要運用得當,也會是快活的。
可、可……
想着,昭玉一雙帶淚的眸子擡起,驚疑不定的看向陸宴知,覺着可能是他的問題。
可也怕他氣狠了不管不顧卷土重來,她就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遂扁着嘴不敢說。
陸宴知心裏頭簡直一陣火氣,想砍人。
他不再看昭玉哭哭啼啼的模樣,忽的拉開門,沖着外頭怒吼一聲:“青衣!”
“哎——”
青衣聽了聲音後,心中一陣疑惑。
怎麽聽着聲音,不大像心情好的模樣兒?
他趕緊進來,就瞧見自家主子一張臉黑的,跟鍋底差不離了。
青衣心中愈發疑惑了,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您有什麽吩咐?”
陸宴知目光冷得仿佛跟下刀子一般:“備水,要涼的。”
青衣明白了,他眼神複雜,“哎”了一聲。
欲/求不滿的男子真可怕。
陸宴知泡在木桶中,看着自己身上還在滲血的指甲印子,氣的恨不得昭玉丢出去。
什麽東西!
若是不肯也便罷了,非要讓他這般不上不下的。
她眼巴巴的跑來,就是為了折騰他的?
再有下回,哭也沒用。
他當時就該不管她,叫她疼死算了!
陸宴知越想越氣,突然朝着外頭吼了一聲:“青衣,給本王将沈昭玉轟走!讓她滾回公主府!”
青衣顫顫巍巍的道:“王爺,這恐怕不行……”
陸宴知擰眉,聲音冷得仿佛帶了冰碴子:“王府是你說了算,還是本王說了算?”
青衣苦着臉:“王爺,小殿下發熱了,剛去喊了禦醫。”
陸宴知蹭的一下子從木桶中站了起來。
“什麽?”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訓斥:“你怎麽早不同本王說?”
陸宴知穿好衣服過去時,太醫還沒到。
芍藥正在屋裏頭伺候昭玉。
昭玉額頭上放了一塊汗巾,她小臉泛着不自然的紅,雙眼還有些迷蒙,似乎很是難受。
瞧見陸宴知進來後,她還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芍藥見狀,立馬老母雞護崽一般站到了昭玉跟前兒。
“王爺,您要做什麽?”
她家主子來時候還好好的,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成了這般。
芍藥眼圈紅紅的,瞧着主子這副虛弱的模樣,心疼壞了。
當初她就不該聽青衣他們的,若是她在主子跟前兒,主子定不會叫人欺負成這樣!
陸宴知看着突然冒出來的芍藥,面上陰沉,目光帶了幾分不耐。
青衣心頭咯噔一下,忙上前将芍藥拉開。
“你做什麽?放開我!”
芍藥憤怒的掙紮。
青衣壓低聲音道:“你不要命了?”
芍藥紅着眼睛,一抹眼淚,“有本事就殺了我!”
昭玉咳嗽兩聲,睜開眸子,吩咐:“芍藥,出去吧。”
芍藥:“主子!”
昭玉有氣無力:“出去。”
芍藥瞪了陸宴知一眼,不情不願的青衣一同出去了。
陸宴知沒理會芍藥,大步走上前,坐在了塌邊,他低頭看着昭玉這副虛弱的模樣兒,眉頭是越擰越緊,只覺得眼前的人簡直弱的離譜,分明該生氣的人是他才對,到頭來倒是成了他裏外不是人。
想到她那丫鬟方才一副昭玉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陸宴知就覺着太陽穴突突的跳。
這都叫什麽事兒,他還覺得憋屈呢!
“很疼?”
他臉色難看的問。
昭玉小聲道:“疼,頭也暈。”
陸宴知蹭的一下子又站了起來,他黑着臉在屋內轉了兩圈,忽的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
芍藥放心不下,正在門口矮着身子聽呢,這門突然被拉開,若不是青衣在旁邊拉了她一把,便要摔進來。
陸宴知沒理會她,只是沉着臉看向青衣,怒道:“太醫怎麽還沒來?”
青衣道:“已經催了,說是馬車很快就到了。”
陸宴知怒道:“還坐個屁的馬車,你去,騎馬将他馱來。若是半炷香還未到,本王就将你們倆的腦袋一塊兒砍了當球踢!”
說完,咣當一聲将門關上。
沒多久,青衣便拽着太醫來了。
來的是太醫院的陳太醫,今年五十有三,年紀不小了,被青衣這麽一通折騰,半條命差點沒給折騰沒了,此時滿頭大汗,捂着胸口氣喘籲籲的,
青衣還好,只是出了些汗。
“王爺,人帶到了。”青衣道。
陸宴知點點頭,指着床上的昭玉對扶着牆的陳太醫道:“別磨蹭了,給她看看。”
陳太醫緩了這一會兒,好歹順了順氣,便朝着陸宴知手的方向看過去。
登時間便傻眼了。
陳太醫只聽說,是攝政王府有人生病,找太醫,便匆匆來了。
但沒想到,生病的人竟是昭玉公主,而且,這還是攝政王的屋內,攝政王的床榻上……
“公、公主?”
陸宴知不耐煩的擰眉:“愣着幹什麽?給她看看怎麽回事。”
陳太醫不敢磨蹭,趕緊走上前。
昭玉配合伸出手來。
陳太醫剛要把脈,便察覺攝政王的目光看了過來,一個哆嗦,忙拿出一塊輕薄的巾帕,放在了昭玉的手腕上。等察覺拿到目光移開後,陳太醫這才将手指放上去。
接着,陳太醫的表情就稍稍古怪了起來,他欲言又止的看了陸宴知一眼。
“說。”陸宴知冷着臉開口。
他最煩的就是這些個話都說不清楚,總是吞吞吐吐的人。
陳太醫嘆口氣,“王爺,借一步說話。”
陸宴知看了他一眼,随即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陳太醫跟出去後,便見王爺的臉色已經十分不耐煩,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表情,仿佛他再吞吞吐吐的,就能提刀砍了他。陳太醫咽了口口水,硬着頭皮道:“王爺,公主殿下此次發熱,一個是感染了些風寒,另外一個是……身體虛弱,有些事情恐難以承受。”
陸宴知擰眉不解:“什麽意思?”
陳太醫頭都大了,他咬了咬牙,這才硬着頭皮道:“公主傷了身子,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不要行房事為好。”
陸宴知臉色登時便黑了。
陳太醫沒直說,但陸宴知聽出來了,沈昭玉發熱是因着那檔子事兒。
難怪剛才他眼神那麽古怪。
多冤枉啊他,他幹什麽了?
總共都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他什麽滋味兒都沒嘗到,最後快成了千古罪人了。
沈昭玉這丫頭片子,生來就是克他的!
他黑着臉擺了擺手,“行了,本王知道了,給她開點補藥,補一補。”
如今,陸宴知已經徹底沒了脾氣,沈昭玉她是紙糊的嗎?
從未聽說過做這檔子事兒,還會變成這樣的。
陳太醫表情複雜,公主還生着病,哪裏能補,只好道:“臣先開些藥,等殿下身子好些,便食用些補藥。”
陸宴知:“她要多久能好?”
陳太醫:“只要修養得當,很快便能好了。”
說完,便見陸宴知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陳太醫猶豫了下:“最多十日。”
“這麽久?”陸宴知皺着眉罵:“庸醫!”
陳太醫:“……”
陸宴知怕她這紙糊的身子出去後又感染風寒,便叫她在攝政王府住下了。
而他自己,這些日子則是住在書房中。
昭玉有些過意不去,便委婉的問他可要留下來。
陸宴知聞言,盯着她看了半晌,問她:“留下做什麽?”
說完,他看着昭玉,再看看一旁芍藥看着他仿佛看禽獸一般的眼神,頓時間氣不打一處來:“本王長這麽大,都沒被人這麽碰瓷過,沈昭玉,你離本王遠一些。”
說完,就黑着臉抱着被子走了。
留下昭玉芍藥二人面面相窺。
昭玉連着服用了幾天藥,身體才算是徹底好全。
陸宴知怄氣了好幾天,等她身子好了後,直接将她連人帶丫鬟給攆出了王府。
彼時,青衣站在門口,沖着昭玉尴尬的笑:“小殿下,主子這些日子心情不好,您千萬莫要放在心上,主子心裏頭還是在意您的。”
昭玉笑了一下,“有勞了。”
芍藥則是在一旁,苦大仇深的瞪着門口,在她心裏頭,陸宴知現在就是個吃完不認賬的混蛋,遲早要天打雷劈。
公主府的馬車早已在門外等着了,昭玉朝着他點了點頭,便撩起裙擺,扶着芍藥上了馬車。
身後,青衣笑着道:“小殿下,路上小心。”
……
自從那日後,趙太後便差人來了公主府幾次。
昭玉早就叫芍藥提前打點了,沒讓人進公主府,只說她近日感染了風寒,身子不好,叫人回去了。
想來,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于是,昭玉沒回公主府,而是直接進了宮。
趙太後看見她後,便一臉着急的走上前來,拉住了昭玉的手,“叫母後瞧瞧,瘦了,好端端的,怎麽便感染了風寒呢?”
昭玉哪裏敢說實話,只含糊道:“前些日子回府時,穿的少了些,着了涼,母後放心,如今已經無礙了。”
趙太後仔細瞧了瞧,見她如今瞧着确實無礙了,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若不然,你便住在宮中吧,陳太醫說,你身子有些虛,你一個人住在公主府中,哀家有些放心不下。”
昭玉聽到陳太醫之時,心中便忍不住跳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瞧着母親的神情,見的确沒有反常,一顆心才總算踏實下來。
若是叫母後知曉,她到底是因何生病,非要跟陸宴知拼命不可。
“母後,兒臣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這次真的是意外,您莫要擔心了。”
趙太後冷哼一聲,開始秋後算賬,伸手扯住了昭玉的耳朵:“好你個小丫頭,真是女大不由娘,這麽大的事情,也要瞞着哀家,你同瑜兒如今是翅膀硬了,覺着哀家老眼昏花,沒用了是吧?”
想起此事,趙太後就是心頭火起。
那幾日她急得團團轉,都叫昭玉這丫頭看在眼裏,偏生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弄得她像是個跳梁小醜一般,怎能不叫人生氣?
昭玉捂着耳朵,忙道:“母後,輕些。”
“你還知道疼?”趙太後沒好氣的道:“此事你是早就跟陸宴知商量好的?”
昭玉讨好的笑笑:“母後,兒臣也是怕叫您跟着憂心,才瞞着您的,再說了,隔牆有耳,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您哪裏老了,分明正是年輕的時候,瞧着不像是兒臣的娘親,更像是兒臣的姐姐呢。”
趙太後面色稍稍好看了幾分,她也知道此事不好大肆宣揚,可就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昭玉攬着她哄道:“母後,兒臣知道錯了,日後定不再這般了。”
趙太後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了句:“這陸宴知,也不是那般不可取。”
昭玉聽到此,便知道此事算翻篇了,抿着嘴唇笑了出來。
“攝政王雖說瞧着缺德了些,但心腸不壞的。”昭玉違心道。
趙太後問:“他待你可好?”
昭玉點點頭:“王爺待兒臣很好。”
趙太後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前朝之事,趙太後也有所耳聞。
陸宴知将虎符給了昭兒,那是十萬大軍。
已經投降的臨昌二十萬大軍,如今也在瑜兒手中。
他願意陪着昭兒演這出戲,将臨昌王鏟除,的确不像是她先前想的那般靠不住。
此時,攝政王府內。
陸宴知問青衣:“她回去了?”
青衣:“回主子,小殿下直接去了宮裏,想來是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陸宴知點了點頭,擰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青衣問:“主子,後院那些女子,可要遣散?”
前些日子,陸宴知便下了遣散後院女子的命令,只不過後頭因臨昌王之事,暫時又将她們留了下來。
陸宴知:“都送走吧。”說完,他忽的一頓,又道:“将前幾日擡進府裏頭的花魁留下,你現在去把她叫過來,本王有話要問她。”
青衣:“是,主子。”
沒多久,青衣就将那個花魁叫了來。
陸宴知揮手,叫青衣退下。
于是很快,屋內就剩下陸宴知與花魁二人。
陸宴知目光落在花魁身上,靜靜的看了半晌,眸中帶着幾分深思,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伺候過人嗎?”
花魁早就聽說了攝政王與公主的關系,也知道那位公主殿下在王府裏頭住了許多日子,又多少聽了後宅一些個傳言,對陸宴知便漸漸歇了心思。
可這會兒,王爺這般直勾勾的瞧着她,還如此問,叫她原本心如止水的心忽的多了幾分漣漪。
她紅着臉看向陸宴知,目光仿佛含春,嬌聲道:“王爺緣何這般問?”
這副嬌羞模樣,對着陸宴知純粹是暴殄天物。
陸宴知不僅沒有半分觸動,甚至還覺着這女子實在扭捏做作,當即就不耐煩的道:“問你就說,廢話什麽?再啰嗦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花魁臉一僵,随即咬了咬牙,吐出三個字:“伺候過。”
他是不是有病,問個花魁有沒有伺候過人。
姑奶奶她幹的就是伺候人的活!
陸宴知聞言點了點頭,又問:“伺候過多少?”
花魁那丁點绮麗是徹底沒了,她敢怒不敢言,幹脆破罐子破摔:“挺多的。”
陸宴知聽到此,滿意的點了點頭,“本王問你件事,你如實回答,若有半句洩露,小心你的腦袋。”
花魁規矩道:“王爺請講,奴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宴知輕咳一聲,面上滑過幾分不自然,道:“女子行房事之時,還會疼嗎?”
花魁以為自己聽錯了,沒忍住擡起頭看向他。
然後就瞧見了攝政王那副擰眉不解的模樣……
一時之間,她面上的神情複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