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沈昭玉,你打算叫本王……
在陸宴知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昭玉只好硬着頭皮又将他的手往下挪了挪。
陸宴知“啧”了一聲,手指動了動。
“既然小殿下如此熱情,那本王就笑納了。”
昭玉從沒見過像他這麽不要臉皮的人。
偏生陸宴知說完了,還拿眼神示意她,似乎是在問她意見一般。
昭玉輕咬嘴唇,想打人。
他要她說什麽?
難不成還要她點頭說一句請便嗎?
昭玉羞的俏臉粉紅,實在說不出口,只好輕輕閉上眸子。
她睫羽顫巍巍的,嘴唇因為叫她咬着,泛起一抹不自然的豔色。
陸宴知那股子惱意這會兒終于散了些許,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他擡起另一只手,手指先撥弄了一下她的睫羽,随即又落在她的唇上,輕觸了下她上唇那丁點兒大的唇珠,輕笑:“咬它作甚。”
陸宴知很喜歡昭玉唇上生的這小點兒東西,瞧着與旁人不大一樣,很有趣兒。
昭玉叫他碰的身子顫了下,忙紅着臉睜開眼,水眸緊張的瞧着他。
陸宴知這厮簡直便是屬狗的。
上次親她時便咬了她的上唇這地兒半天,叫她疼了許多天,昭玉算是怕了他了。
陸宴知有些見不得她這個模樣,大手忽的握住她的細腰,将她往前一摁。
他順勢低下頭,堵住她微張的唇,咬住了那一小塊兒。
昭玉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肩膀,眼眸水光漣漪。
衣帶漸松,陸宴知依言笑納。
不知過了多久,他聲音低沉在她耳邊問:“沈昭玉,你打算叫本王等多久?”
昭玉眼圈紅紅,臉蛋紅紅的埋在他胸膛上,兩只手攥緊他的手,似是怕他他再作亂。
陸宴知看着她的側臉,輕哼一聲,将她兩只手放在自己脖頸上,扶着她的腰往下摁了摁,眸光危險的看着她。
“嗯?”
昭玉察覺出了什麽,面色頓時間漲紅,她羞的眼淚都冒了出來,咬着唇淚眼模糊的瞧着他。
她聲音慌亂:“王爺!”
陸宴知嗤了一聲,若是做了什麽也便罷了。
可他又沒得手。
多冤啊他。
所以他現在也沒什麽好氣兒,冷臉兇她:“本王又沒幹什麽,你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兒做什麽。”
昭玉氣的瞪他。
這還不叫、還不叫欺負嗎!
她就沒見過這樣的。
占了她一通便宜後,非但沒有溫柔小意,還要罵人,什麽人啊!
陸宴知也瞪她,理直氣壯的道:“本王難受。”
昭玉膛目結舌。
接着,他粗着聲音,語氣惡劣的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讓,你今日若不想個折中的法子,便別走了。”
昭玉簡直委屈死了。
虧她還在母後跟前兒誇他。
早知這般她就不來了!
陸宴知等的不耐煩了,抱起她便往書房歇腳的塌邊走。
昭玉心裏頭怕極了,自從遇着陸宴知後,她才知道床笫之間的事兒竟是這般折磨人。
陸宴知若是動真格的,她壓根兒受不住。
她咬了下嘴唇,忙急道:“王爺,我、我有法子的。”
她忽的想起,薄柳給的本子中,的确有其他的法子……
陸宴知眸子一眯:“哦?”
……
直到下晌,昭玉才回了公主府。
進屋後,她有氣無力的吩咐,“芍藥,叫人燒水,本宮要沐浴。”
“是,主子。”芍藥看着她的手,疑惑的問,“主子,您的手怎麽瞧着有些發顫,可是受涼了?奴婢幫您按一按?”
昭玉面上泛起紅:“不必,下去吧。”
“是。”
去東夷和親的人選從昭玉換成了沈靈羽,這事兒除了臨昌王府幾個外,其他人都沒有意見,皆大歡喜。
可這卻苦了沈靈羽跟臨昌王夫婦。
前腳還在看昭玉的笑話呢,結果下一刻就輪到了自家姑娘,臨昌王夫婦哪裏能接受的了?
沈靈羽更是在家中哭天抹淚的,都哭暈過去好幾次了。
心上人将她送去和親,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得哭。
臨昌王舍不得長女遠嫁,去宮裏頭找了沈瑜好幾次,求他收回成命,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什麽既是東夷前來求盟,我們大邺叫人去和親,難免掉價,應當他東夷的姑娘嫁過來才是。
沈瑜雖說人小,但少年老成,心思也十分缜密,自然不會任由他擺布。
且先前阿爾文選了皇姐之時,這臨昌王就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沈瑜心中早有不快。如今換成了羽茜郡主去和親,他便急了起來,還換了口風,實在可笑。
此事他是定不會在插手的,只要不是他皇姐去和親,換成誰他都不在意。
于是,每次臨昌王一來,他便擰着小眉頭,一臉為難道:“皇叔,不是朕不肯,實在是阿爾文首領見了羽茜郡主後十分滿意,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婉拒,恐會引起事端啊。屆時若真的打起來,苦的便是大邺百姓,皇叔乃深明大義之人,怎會忍心看到生靈塗炭?”
再後來,沈瑜直接推脫說他尚且年少,此事皆由攝政王做主,叫他去找攝政王商議去了。
臨昌王哪裏是不想找攝政王?
他上次就找過一次了,結果攝政王比起沈瑜難對付的程度,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陸宴知甚至一點臉面都不講。
當時臨昌王也是這樣同他說的。
可陸宴知聽完後就擰着眉毛,一副他很不識好歹的模樣,上來就是一通罵。
“臨昌王,你沒老糊塗吧?還是本王聽岔了還是你腦子不好使,你說大邺叫郡主過去和親掉價?公主身份尊貴的确是不妥,可她一個郡主又有什麽可掉價的,配人家東夷的首領,那已是高攀了。更何況你閨女長得也不怎麽樣,性子亦是不算好,大抵婚事上也不大順,不然也不會這般年紀都沒着落。既如此,她能夠嫁給阿爾文首領算起來還是好事一樁,不然日後上哪兒找這等冤大頭去。”
混不吝的一番話,好懸沒給臨昌王氣昏過去。
陸宴知說完後,又冷下臉,問:“你給東夷首領當岳丈都不滿意,還想當什麽,是想當皇帝不成?”
臨昌王心裏頭是挺想,但這哪敢說啊。
依着陸宴知跟沈昭玉的關系,非要第一個把他砍了不成!
于是,他連忙白着臉道:“攝政王,您何出此言啊!借本王八個膽子,也不敢這般想啊!”
陸宴知看着他這張老臉有些礙眼,不大想搭理他,遂擺了擺手:“行了,本王知道你舍不得閨女。也成,本王給你出個主意,等羽茜公主出嫁之時,你同臨昌王妃便一起跟去東夷吧,日後一家子住在那兒也挺好的。你是阿爾文的岳丈,想來,東夷也不敢怠慢你們夫妻二人,若是實在放不下臨昌,本王替你看管便是了。”
得,不僅後路都給他想好了。
封地也給他算計沒了。
臨昌王哪裏還敢多說?
真怕他到時候犯混起來,叫人把他們一家子給送去東夷,那豈不是全完了!
于是,臨昌王趕緊匆匆告辭了。
見此事徹底沒了轉圜的餘地,他便也認栽了,回去就叫臨昌王妃準備嫁妝了。
沈靈羽自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當夜便投了湖。
幸好陸宴知找來的嬷嬷是個會水的,将她給撈了上來,這才沒叫她淹死。
後頭,那嬷嬷更是日日盯在沈靈羽身邊,以防止她尋短見或是偷跑了去。
沈靈羽與臨昌王夫婦對這位嬷嬷厭惡至極,有心将她弄走。
可她每次都搬出陸宴知,言明是攝政王差她過來教導羽茜郡主規矩的,自然不能離去,臨昌王夫婦不敢惹陸宴知,只好作罷。
沈靈羽便是再心有不甘,也只有認命了。
月中,東夷首領阿爾文率領使臣離京。
沈靈羽同日出嫁,雖阿爾文一同回東夷。
若是普通的東夷使臣便也罷了,可這同行中還有東夷首領。
所以當日,是沈瑜率領衆大臣去送行的。
昭玉也來瞧熱鬧了,她當時就站在城樓上,往下眺望。
除了沈靈羽坐的是馬車外,其他人皆是騎馬前行。
忽的,騎着馬的阿爾文轉過了頭,與昭玉對上了目光。
他将手橫在胸前,朝着昭玉點頭一笑,無聲緩慢的說了一句話。
昭玉仔細的瞧,猜出來個一二,他說的應當是:若是哪一日小公主後悔了,便來東夷找我,我與東夷随時歡迎您。
下一刻,便見阿爾文的馬前蹄一彎,人便突然跌下了馬。
東夷使臣急壞了,都手忙腳亂的下了馬。
昭玉只覺着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她一扭頭,果然便瞧見陸宴知正站在她的身邊,左手上還拿着那未封口的荷包。
陸宴知扭過頭瞥她:“好看嗎?”
昭玉搖頭:“不及王爺半分。”
陸宴知嗤了一聲,轉身離去。
昭玉正欲走,被姬元嘉喊住。
“小殿下。”
昭玉朝着姬元嘉笑了笑,“姬相。”
姬元嘉語氣幽幽:“說起來,微臣有許久未見着殿下了。”
昭玉:“近日身子不大好,鮮少出府。”
姬元嘉嘆氣:“微臣省的,是避嫌。”
昭玉笑了笑,看着他:“姬相莫要再拿本宮開玩笑了。”
姬元嘉一改先前幽怨之色,面容正常了些許,笑了一下:“提前恭喜小殿下,日後定能得償所願。”
沈昭玉相貌世間少有,性子也有趣,難怪叫陸宴知那厮都另眼相待。
幸好,他先前只是動了幾分心思,卻未曾動了真心。不然,如今就要同尚修明與趙懷羽一樣狼狽收場了。
昭玉:“借姬相吉言。”
姬元嘉又一嘆氣:“微臣真心替殿下做事,殿下卻不講情義,叫下官白白受了許多委屈。”
說的是先前無端摔下樓,又叫陸宴知針對幾日之事。
昭玉抱歉道:“是本宮的過失,叫姬相受苦了。”
大抵是說的有些久了,姬元嘉見本走到了樓梯處的陸宴知突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這邊,且看向他的目光中,還帶了幾分涼意。
姬元嘉笑容一僵,忙道,“小殿下,看在微臣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幫忙勸勸。大家都是自己人,叫攝政王日後不要再為難微臣了。”陸宴知簡直就是個瘋子,誰惹着都得掉層皮,他可不想叫這厮盯上。
昭玉順着姬元嘉的目光看過去,也瞧見了陸宴知的目光,遂點頭道:“姬相放心。”
姬元嘉不敢久留,朝着她一抱拳:“告辭。”
待走到陸宴知身邊時,他腳步頓了頓,對他拱手笑道:“祝王爺與小殿下百年好合。”
陸宴知語氣淡淡:“姬相有心了。”
姬元嘉點點頭,越過陸宴知徑直往前走去,拐彎處又碰到了尚修明。
尚修明眼神譏諷的看着他,“谄媚。”
顯然,是聽到了姬元嘉的話。
若是別人也便罷了,對着尚修明,他就有話說了。
比起慘來,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尚修明。
姬元嘉面上也不惱,還走到他身邊,假模假樣的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開點。”
尚修明抖掉他的手,擰眉道:“你有病?”
姬元嘉桃花眼一彎,搖頭晃腦的說了句,“啧,真慘。”就越過他走了。
身後,尚修明鐵青着一張臉罵他腦子不好使。
正罵着,身後陸宴知也走過來了。
他瞥了尚修明一眼,點頭評價:“是挺慘的。”
尚修明咬牙:“攝政王很閑?”
陸宴知搖頭:“不閑,忙着談情說愛,挺忙的。”
尚修明:……
眨眼間,又是半LJ月。
陸宴知幫昭玉找人之事,總算是有了些着落。
遂叫青衣給昭玉遞了信,人在郊外三十裏處的一座小宅子中,做婦人打扮,身邊跟着個丫鬟。平日裏鮮少出門,整日裏都待在宅子裏,便是周邊鄰居都未曾見過她,所以無論是昭玉還是陸宴知的人,前頭都沒找到她。
還是近日她同人打聽了尚修明,才叫陸宴知抓到了馬腳。
昭玉聽了後,怔愣了半晌,方才朝着青衣點點頭。
“幫本宮謝過你家主子。”
青衣笑笑:“小殿下,我家主子托奴才給您帶話,說口頭謝沒有誠意,您若是真想謝他,便去府中親自謝他。”
昭玉聞言柳眉一簇,頓時猜到他心中所想,遂沒好氣道:“那便不謝了。芍藥,送客。”
青衣眼瞅着要被攆走,忙正色道:“小殿下,奴才還有話說。”
昭玉:“說。”
青衣:“我家主子還想問您,是他差人去将許宜盈抓來,還是您親自去?”
昭玉道:“不必勞煩王爺了,本宮親自去便可。”
青衣走後,昭玉便叫許嶺安排了馬車,又讓許嶺帶了幾個人,同她一起出城。
去的路上,芍藥很是驚訝道:“主子,那許宜盈竟然真的還活着。”
昭玉點點頭,“嗯。”
芍藥:“那先前那句女屍又是誰的?”
昭玉:“誰知道呢。”
許宜盈是尚修明姨母家的表妹,她自幼父母雙亡,很小時便住在了尚府裏。大抵是因着她命苦,尚老夫人與尚修明對這個表姑娘都十分憐惜,随着年歲漸大,尚老夫人便有意将許宜盈許配給尚修明。
誰料,還未定親,一道聖旨下來,就将昭玉許給了他。
後來,許宜盈難過至極,便帶着丫鬟離家出走,奈何在路上遇着了一夥山匪。
等尚修明帶着人找到之時,便發現了兩具女屍,看身形與衣服,正是許宜盈同其丫鬟,自此後,尚家母子兩個便恨上了昭玉。
想到此,昭玉心頭稍稍有些不解。
既尚修明與許宜盈兩情相悅,為何又不向父皇說明此事?父皇并不是殘暴之人,也不會因為此事便真的株了他的九族。且當時……尚修明待她十分不錯,叫她誤以為,尚修明也是心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