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把你咬了?”許識驚訝到聲音不自覺拔高:“哪裏?”
郁聆山:“想看?”
許識:“嗯。”
郁聆山:“那我得把衣服脫了。”
許識頓了一下:“那那不用了。”
郁聆山往外面走了點,房間的門自動關上,咔的一聲,郁聆山問:“吃過了嗎?”
許識:“吃過了。”
郁聆山:“我沒吃過。”
郁聆山說完就往電梯那走,許識馬上跟上,走了幾步郁聆山步伐慢了點,等到許識和她并肩了再繼續走。
然後郁聆山說:“我陪你吃這幾個字這麽難以啓齒?”
許識噎了一下:“不是,我怕太唐突了。”
郁聆山:“你什麽時候陪我吃飯都不唐突。”
許識到心髒突然因為這話抖了一下:“哦,”她說完又補一句:“我陪你吃。”
兩人就此上了電梯,今天天熱,郁聆山穿得少,也不是昨天的風格,像小背心一樣的寬吊帶上衣,和一條長褲運動鞋,是不一樣的好看。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許識躲在郁聆山後面,開始認真檢查郁聆山露在外面的肌膚,看看有沒有被她咬過的痕跡。
從脖子到肩膀,到蝴蝶骨,再到若隐若現的腰,再到腳踝。
等許識把視線從郁聆山的腳趾上收回來時,她低頭無聲笑了一下,她想她應該不至于這麽變态吧。
但她又想,她現在站在人家身後這麽觀察人家,不是變态是什麽?
“看出什麽了嗎?”郁聆山突然開口。
許識:“啊?”
許識擡頭,這才發現這個電梯的門相當于一個鏡子。
許識:“……”
許識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而後她在鏡子裏見郁聆山笑了一下。
也行……
能逗女王大人笑也可以了。
電梯到一樓大廳,許識跟着郁聆山出去,走着走着她們又并肩了。
“主辦方中午不是有給你們準備午餐嗎?”路上,許識問郁聆山。
郁聆山:“難吃。”
許識:“……哦。”
外面的車早就準備好,兩人出去後就有人給她們開門,郁聆山先讓許識進去,自己跟上。
等兩人坐好,郁聆山一把将包丢到許識的腿上,許識才扶好包,郁聆山又靠了過來,腦袋枕着許識的肩。
與此同時,郁聆山身上的香味也一下子就飄了過來。
許識不敢動了。
“有點累。”郁聆山小聲道。
許識想了想,回應了她一句:“吃完回去休息一會兒。”
郁聆山發出否定的聲音:“嗯~回來要進場簽到。”
許識算了算時間,是差不多了。
于是她又說:“晚上早點睡。”
郁聆山笑了聲:“真不敢相信你是交友軟件公司的員工。”
許識聽出來了,郁聆山在說她不會聊天。
郁聆山又道:“你可以試圖關心一下我嗎?”
許識舔舔唇,想了好一會兒,才說:“要勞逸結合,不要太累。”
“唉~”郁聆山無奈:“算了。”
郁聆山終于不和許識搭話了,許識不知道郁聆山這麽靠着舒不舒服,反正她看着不是很舒服,但她又不敢動。
郁聆山正在看手機上的新聞,許識無所事事,也拿出了手機。
不幹什麽,她翻出了聽見的聊天界面。
聽見還沒有回她。
許識這會兒做了一個假設,她想聽見是不是用意念回複了,于是她又給聽見發了新消息。
言烏烏:吃過飯了嗎?
言烏烏:工作不要太累,要勞逸結合
發完這兩句,許識不指望對方回複地把手機鎖了。
“你還挺能憋的。”郁聆山開口了。
許識:“什麽?”
郁聆山:“到現在也不問我為什麽把你調走。”
許識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是郁聆山把她調走的。
許識稍稍猜測:“因為我把你咬了嗎?”
郁聆山哧的一聲笑起來,然後她點點頭:“你說是就是吧,”她又說:“是的,沒錯,因為你咬了我。”
許識低頭看自己的手指。
她對郁聆山的害怕确實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女人捉摸不定,陰陽怪氣,陰晴不定,奇奇怪怪,莫名其妙,許識總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在說什麽。
“對不起,”許識認真道歉:“昨天喝太暈了。”
郁聆山淡淡嗯了聲。
許識繼續問她:“咬得疼嗎?”
郁聆山心不在焉:“疼。”
許識又說:“對不起。”
許識從出生到現在一共斷片了四次,大一不知酒量時喝過頭,大四畢業時沒控制住喝過頭,剩下兩次都是在郁聆山面前。
許識知道自己喝多了會變得話多,但咬人這個事是從來沒有的,她不明白昨天她這麽就把郁聆山咬了。
沒多久,車就到了,兩人走到餐廳門口,許識才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對,”許識問郁聆山:“昨天的飯錢。”
郁聆山:“我付了。”
許識哦了聲。
郁聆山:“所以你還欠我一頓飯。”
許識想了想:“要不現在這頓飯我請吧。”
郁聆山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也看着許識。
許識:“怎麽了?”
郁聆山說:“不要。”
郁聆山點餐總是很快,這次也不到半分鐘就定了下來,然後讓服務員把許識面前的餐具收了,還說“她不吃,她看我吃”。
許識确實沒想吃,但也沒必要這樣吧。
不過她又敢說什麽呢。
接下來的時間,許識做的卻不只是看郁聆山吃飯這一件事,上了蝦,郁聆山綿綿軟軟地對她說“幫我剝”。
好,剝。
上了湯,郁聆山食指推着小碗就到了許識面前。
好,盛。
最後上了水果盤,許識已經會主動了,有皮的都去了。
飯飽後,郁聆山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許識看着時間挺早,不催促她,和她一起坐着。
郁聆山打着哈欠刷手機,刷着刷着突然問許識:“吳立陽認識嗎?”
“認識,”許識又改口:“不是認識,是我知道他。”
郁聆山道:“他下午也會過來。”
許識一下子就精神了:“吳老師下午也會過來?”
郁聆山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大概是被許識的語氣吸引:“你喜歡他?”
許識點頭:“喜歡的,他很厲害。”
吳立陽的作品許識全部分析過,當初論文寫的也是他。
郁聆山啊了聲:“聽說他在收關門弟子,你知道這事嗎?”
許識:“我不知道。”
郁聆山又看手機了:“有興趣嗎?”
許識聲音高了點:“我?”
郁聆山:“嗯。”
許識話都不利索了:“我怎麽,他怎麽會,他,我哪有資格。”
郁聆山語氣仍舊那麽平淡:“這麽不自信啊。”
“不是不自信,”許識說完就蔫了:“不可能的。”
她誰啊,笑死。
郁聆山把手機收起來,拿了一塊草莓放進嘴裏:“哪有什麽可能不可能,吳立陽這個人呢,不看名氣只看天賦的,”她嚼着草莓看許識:“也看眼緣。”
許識抿了一下唇,竟然有點異想天開的心動。
郁聆山繼續道:“他一直沒找到滿意的關門弟子。”
許識不知道要說什麽,也下意識地抓住了自己上衣的下擺。
郁聆山玩笑似的笑了笑,問許識:“你覺得他會對你有眼緣嗎?”
“我不知道,”許識又說:“不會吧。”
郁聆山不多說什麽,只笑了一下就站了起來:“走吧,回去簽到。”
許識輕輕吐一口氣:“好。”
郁聆山突然又啊了聲:“對了,你想見他嗎?”
許識:“我可以見嗎?”
郁聆山揚眉:“當然可以,我帶你去。”
許識連忙點頭:“要,想見。”
郁聆山歪了一下腦袋:“那就欠我兩頓飯咯?”
許識頻頻點頭:“好。”
郁聆山吃得有點飽了,回去的路上靠着許識一直摸肚子,還怪許識沒事給她剝那麽多蝦幹什麽。
許識嗯嗯啊啊地亂回答,心已經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她在想,見吳老師之後要說什麽?
簽名肯定是要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拍一張合照,吳老師兩年前的那個作品沒有接受任何采訪,所以又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許識想和他聊一聊。
只是不知道吳老師知不知道她和應婕的那件事。
回酒店後,郁聆山挽着她的手,直接把她挽到了28樓,挽到了郁聆山的房間,她才有點回神。
郁聆山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從衣櫃裏拿出兩條裙子。
“你知道我下午有兩個獎吧?”
許識擡頭看郁聆山:“知道。”
郁聆山把兩件裙子提起來:“你說哪件可以美死全場觀衆。”
許識因為郁聆山說的這句話笑了起來,她眼睛彎彎地看着郁聆山:“你穿什麽都好看。”
郁聆山看着許識:“認識這麽久第一次見你這麽自然地嘴甜。”
許識:“我說的是實話。”
“知道了,實話,”郁聆山轉身在鏡子旁比對:“鋼鐵直。”
她又問:“我領獎的時候你會在下面看我嗎?”
許識說:“在的。”
郁聆山:“給我拍照。”
許識:“好。”
郁聆山:“還要給我鼓掌。”
許識莫名笑起來:“會的。”
許識看了眼時間:“我現在得下去了,我要去陳老師那。”
郁聆山把淺綠色的那條丢在床上:“不用去了,我把你換回來了。”
許識愣了一下:“啊?”
郁聆山:“嗯。”
許識馬上低頭拿手機。
郁聆山:“不用看了,我跟負責人說你在我身邊,我直接通知你。”
許識呃了半秒:“郁聆山,你這麽……”
郁聆山對着鏡子摘耳環:“想說我任性?”
許識頓了一下。
郁聆山是什麽妖怪,怎麽什麽都能猜到。
“我就是任性,怎麽樣?”郁聆山語氣完全無所畏懼。
許識哪敢說什麽:“不怎麽樣。”
她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被眼前的畫面吓傻了。
郁聆山她她她竟然就這麽把上衣脫脫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