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6)
釋着緣由,并表達了歉意。
聽見霍汐小聲嘆了氣,寧凝怔了怔,覺得他或許真有苦衷,自己未免也不近人情,顯得小肚雞腸,“我,我去找她,單獨相處多尴尬,就像讓你去接老夯貨鐘顯達一樣,可怕……”,她确實心軟,可又不好意思承認,嘴硬的別扭着。
“噓,你小聲點,鐘顯達就在旁邊!他今天也來了,因為機場項目的大客戶都在,估計怕功勞旁落吧。”,霍汐望了望不遠處,鐘顯達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假意離場,為的就是怕霍汐私下搞小動作,不着痕跡的路過霍汐旁邊,裝腔作勢的和秘書交待着事情。
“我替你接情人,算你欠我個人情,地址說來!”,到底,是寧凝不忍心,先敗下陣來,倔強問霍汐要了祁嫣所在的地點。
“什麽人情情人的,她不是我情人!祁嫣前天來的時候,已經和家裏鬧翻了,我不知道她後來都沒回家。她剛才爛醉如泥,胡言亂語,神志不清的給我打電話,讓我救救她;我現在合同簽到一半,焦頭爛額,求你先帶回去再說吧。不然,你先來找我好不好?算我欠你兩個人情……”,霍汐不自覺笑出來,他放低了姿态,柔聲試探着。
“你個大男人少撒嬌耍賴,得寸進尺!我是顧全大局,慷慨就義!”,只是寧凝懶得搭理,氣沖沖着挂了電話。
“天真,亮仔,我今天,有點事情……”,看夏天真和沈亮都在眼巴巴的等自己挂電話繼續聊,寧凝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說出掃興的話。
“不是,我想問問,你未婚夫到底什麽事情讓你為難?”,沈亮不為所動,冷下臉色,擡眼質問着寧凝。
“他說,讓我幫忙去接個朋友……”,沈亮不了解她和霍汐的婚姻真相,未免事态嚴重化,寧凝的口氣有些吞吐猶豫。
“我聽出來了,是不是他那個相好?!欺人太甚!氣死我了!這也太不把你當回事了!走,哥陪你一起去,我揍這花心蘿蔔富二代一頓!趕明兒騰出功夫,再收拾你那負心漢前男友!一個個兒的,寡廉鮮恥!”,沈亮挽起袖口,以萬夫莫敵的架勢,拉着寧凝往飯店門口沖,一副誓要将霍汐揍個鼻青臉腫、滿地找牙的勁頭。
“哎哎,亮爺,亮爺,你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樣,真不是,我自己去就成了!天真,天真,你勸勸亮爺……”,寧凝踉跄着腳步,被沈亮拖着快步疾走,又擔心真會起沖突,轉頭向夏天真求助。
“沈亮,人家的家務事,你別起哄湊熱鬧!我跟你們一起去,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夏天真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小步跑着跟了出來,拍着沈亮的肩膀,讓他不要沖動。
經過夜色迷離,燈光璀璨的長安街,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寧凝開車載着沈亮和夏天真趕到了霍汐和客戶談生意的會所,遠遠望見,霍汐已經送走了客戶,正在門口等待她的到來。
“這,這兩位是……”,看寧凝的車子過來,霍汐迎上前,才要招呼,卻瞥見了背後面色不善、氣勢洶洶,黑臉閻王一樣的沈亮,和神情玩味,笑容不懷好意的夏天真。本能的,霍汐打了個冷戰,感覺這二位,都不算好惹的善茬。
“我保镖,身懷絕技,怕了吧?別造次啊……”,寧凝冷着臉,故作嚴肅的瞪着霍汐,提醒他今天的過分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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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夏天真,他叫沈亮,是寧凝的好朋友……”,夏天真莞爾一笑,朝霍汐走近兩步,友好的伸出手。
“幸會,我是霍汐。今天實在抱歉,打擾你們聚會,改日賞光吃飯,算我賠禮道歉,務必賞光……”,霍汐會意的笑起來,沒有理會沈亮的怒意,大方道了歉,上前逐一握手問好。
“我覺得他不錯啊,溫和禮貌,有教養,人又帥……”,趁霍汐和沈亮寒暄的空當,夏天真湊到寧凝耳邊,小聲的評價着。
“都是裝的……”,寧凝依舊冷淡,瞥了眼一臉八卦的夏天真,将她推開了半尺遠。
雖是冬日,後海邊上的酒吧街依舊熱鬧喧嚣,幾個人在歌聲舞曲震耳欲聾的一家夜店裏,将醉倒不省人事的祁嫣從陌生人堆裏拖了出來,扶進了車中。
寧凝當司機專注開車,霍汐坐在副駕座位,支起手臂望着窗外發呆,後座上,沈亮一臉不耐煩,夏天真面色難堪的照顧着醉醺醺的祁嫣,幾人一時無話,陷入凝固尴尬的氣氛當中。
車子沿鼓樓西大街一直奔北,經景山前街路過景山與故宮神武門,夜色中,護城河水如凝住的墨色玉石,靜谧無聲,巍峨的角樓顯出別樣的神秘肅穆氣質。
“看,皇城!咱們小時候經常來玩兒的,對吧?”,望見紫禁城,寧凝語帶得意的偏了偏頭,呼叫着後排座上的兩個同盟。
“嗯,長大之後反倒不怎麽來了呢,上學在海澱離得遠,現在上班了,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再沒閑情逸致過來玩皇上大臣的游戲了,還記得小時候咱在太和殿門口,你扮皇上,我演皇後,讓沈亮演侍衛的事兒嗎,哈哈哈哈……”,談起往事,夏天真爽朗的笑起來。
“我真是性格老實厚道啊,任由你們欺辱。現在想起來,明明我是皇帝,你們兩個扮演宮女才對……”,沈亮摸摸下巴,假裝遺憾的搖了搖頭,末了,也忍不住笑起來,懷念着一去不返的童年時光。
“其實,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想家,想你們,想筒子河,想後海,想弓弦胡同裏咱們長大的四合院,想那棵海棠樹……”,寧凝陷入回憶,聲音忽然惆悵起來,“不過,我經常夢見紫禁城的,夢見紅牆黃瓦,還有甬道影壁什麽的情景,我看我上輩子一定和這裏有緣,八成是個皇族!”,猛然間,她察覺到自己情緒的低落,怕被朋友窺見心事,急忙說起玩笑話,來緩解氣氛。
“你夢裏有我嗎?比如,我是皇上,你是幹粗活兒粗使宮女,正下跪求饒什麽的……”,誰知,一直沉默旁觀的霍汐來了精神,壞笑着轉過頭,拿寧凝打趣玩笑。
心知自己又被他嘲笑戲弄,寧凝哼了口氣,歪頭瞪了霍汐一眼,“有!我夢裏當然有你,咱倆好着呢!我是慈禧,你是李蓮英啊……”。
本以為霍汐受了侮辱,會大發雷霆,至少也是心生不悅,誰知,他卻不着痕跡的偏過頭,玻璃上映出他反手捂住嘴,靜靜偷笑的樣子。
“霍汐,你是受虐狂啊,居然還笑!”,寧凝被他笑的手足無措,趕忙假裝強硬的繼續發難。
“其實,寧凝夢裏我才是皇帝,她不好意思告訴你而已,她是皇後,你嘛,就當李總管挺好……”,不知是想替寧凝出口氣,還是被祁嫣的事情弄得心生芥蒂,沈亮對霍汐的态度一直不友好,借這個話頭,他又言辭譏諷了幾句。
霍汐倒也沒惱,他挑眉望了一眼沈亮,卻沒有接話。
周末的夜晚,路上車子不少,才開過長街,又趕上紅燈,衆人被堵在路口。
“寧凝”,不知為何,霍汐突然叫起寧凝的名字,他抿起嘴角,長長睫毛落下影子,辨不清眼中的神情。
“嗯?嗯……”
還未等寧凝回答,卻被霍汐一把攬住肩頭,捏起下颌,湊到近前,低頭吻了下去。嘴唇輕柔的觸感,讓人感到無比真實,微醺的酒氣迷惑了心神。
此時,寧凝感到他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霸道強勢;她心跳快的發疼,腦中一片空白,雙手酥麻麻的潮熱起來,無法拒絕,也無力反抗,只能任由自己沉淪在他突如其來的親昵之中。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 ̄▽ ̄)o∠※PAN!=.:*:'☆.:*:'★':* ,寧凝和霍汐的初吻成就達成,暧昧指數level up!!!
這到底是霍汐一時的意亂情迷,還是拿寧凝在逗趣呢?嘿嘿,寧凝和後座上的幾位電燈泡們,又會有啥反應捏?下章揭曉~~~~~~
還有,未睡醒的祁嫣,也是個定時炸彈( ⊙ o ⊙ )!
對了,霍汐在于客戶的飯局上,遇見了。。。hoho ^O^ ~~~~
希望大家多多打分支持啦,評論聊天啦~~~~求~~~~謝謝~~~~
14相去幾何
霍汐的吻來的毫無道理,且沒半點預警,整個後座上的人,都目瞪口呆,不知眼睛該往哪擺。
直到後面排成長龍的車隊喇叭聲刺耳鳴叫,寧凝才意識到紅燈早已變綠,急忙一腳油門踩下去,猛地沖了出去,差點讓坐在後排的沈亮腦袋磕在前座上。
“好端端的抽什麽風?”,寧凝臉色緋紅,不時拿眼睛瞪着霍汐威脅,她心裏亂成一團麻,不知霍汐此舉作何用意。
“我和自己太太表白,需要理由嗎?”,霍汐倒是一臉無謂,神清氣爽的靠在椅背上,假意裝傻。
“你少來這套啊,油嘴滑舌的!別以為你和這醉鬼女人鬼混的事兒,我們做朋友的能輕易饒過你,就算寧凝被你蒙蔽,我們旁觀者眼睛是雪亮的,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沈亮看不慣霍汐的做派,覺得他是有意賣乖,讨好寧凝,來掩蓋花心玩弄女人的實事。
“你說誰鬼混!哪個女人!你算老幾!”,誰知未等霍汐辯白,一直呈昏睡狀的祁嫣,在聽見沈亮的責斥之後,卻突然雙目圓睜,憤怒的扯起了沈亮的衣領;暈開的睫毛膏如同給她化了煙熏妝,夜晚看來有些猙獰。
“哎喲媽呀,吓死爺了!女鬼詐屍啦!”,沈亮被突如其來的發飙吓的不知所措,屁股使勁往後挪着,卻無奈何車子地方小,人又太多,實在沒有富餘位置可躲。
聽聞後頭的動靜,霍汐趕忙回身制止,“祁嫣,你既然醒了,我和寧凝就把你送回家去,省的你胡鬧,你看看你給別人添了多少麻煩,還亂傷無辜!”,他眉頭蹙起,口氣煩躁,想來對于自己朋友的失态,心中十分難堪。
“你憑什麽兇我!我看見你親她了!你才認識這裝清純的大小姐幾天,你別告訴我你是真心愛她的,你滾!我不回家!”,不承想,一貫跋扈強硬的祁嫣在被霍汐訓斥之後,卻大聲哭了出來,眼淚汪汪,楚楚可憐,一臉的心酸委屈。
“哎,我覺得,霍汐訓祁嫣,好像主人管寵物犬……”,趁亂混亂的時刻,方才一直冷眼旁觀不出聲的夏天真,悄無聲息的湊到寧凝耳邊,低聲說着她的感想。
“就你嘴損毒舌,別煩我,開車呢!我還大小姐,我現在就是個奴才?後邊哭天喊地的才真是活祖宗……”,寧凝已經燥郁到了極點,好端端和朋友出來尋開心,怎麽就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她覺得腦袋疼的已然快要開裂。
“我親誰要你管!別鬧了,寧凝,調頭,給她送家去……”,大概是霍汐被祁嫣的無理哭鬧弄得實在不耐煩,他的火氣也湧上來,兩個人小學生鬥起嘴來。
“你真以為我是你司機啊……”,寧凝壓抑着內心的怒火,開車急速轉彎掉了個頭,大概是車頭甩的太猛,只聽哇的一聲,祁嫣吐了……
“我這條褲子昨天才從東京寄過來……”,這下輪到沈亮要眼淚汪汪了,他捏起鼻子,忍住氣味,把頭埋到了手臂中,再也不肯擡起頭。
最終,大家還是回到了霍汐和寧凝的家,收拾妥當已近午夜一點,夏天真說明天還加班,今晚要準備材料,拖着滿臉愁苦的沈亮和寧凝揮手告別,寧凝和霍汐執意把兩人送到路邊的出租車站。
“天真,給你們添這麽大亂子,都是我不好,改天我請你們吃飯,還有亮仔,你不要傷心了,我賠你一條新褲子還不成嗎……”,寧凝實在不忍心給兩個朋友惹麻煩,愧疚的快要哭出來。
“和你有什麽關系?都賴那醉鬼女,讓她給爺登門道歉……”,沈亮憤憤難平,他倒不是心疼褲子,只是實在看不過祁嫣的嚣張。
這時出租車已經到了,夏天真趕忙把沈亮推進了車裏,回身和寧凝與霍汐告別,“寧凝別內疚了,就像亮爺說的,這事兒和你沒關系,朋友就該互相幫忙的,我趕緊回去,明天下午加班,沈亮會送我到家門口,你放心吧”。
“我說今晚咱們就該住下,你看那母夜叉瘋婆子的樣子,欺負寧凝怎麽辦?”,沈亮不放心的往窗外探頭,生怕寧凝受了委屈,一臉擔憂。
“欺負寧凝有她老公護着呢!你就別操心了,人家夫妻的事情,咱們外人攙和什麽?別當電燈泡,是最好的眼力見兒!”,夏天真捶了沈亮一拳,想敲醒他的不開竅。
“她老公?那男人多不靠譜啊……”,車都駛出老遠了,沈亮還在向後張望,看來霍汐給他的印象,實在不怎麽樣。
“我覺得挺好,拭目以待吧……”,夏天真長籲口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靠在後座上,望着窗外不再言語。
寧凝是幹脆利落的性格,她看不過眼的事情,很難留到第二天。所以,等擦好了車,洗幹淨衣服,收拾妥當祁嫣創下的全部殘局之後,她和霍汐已經累得腰酸背疼,疲憊不堪,暈頭轉向了。
“霍汐,洗衣機的定時器響了,你去關一下……”,她用腳踹了踹酒意未過,趴在地毯上裝死的霍汐,命令他去幹活。
“我睡着了……”,為了逃避任務,霍汐假意發出鼾聲,伸手抓住寧凝腳踝,阻止她繼續踹下去。
“放開手,你這個臭流氓!我還沒得空問你,今天到底要幹嘛?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就踹死你,耍流氓是要付出代價的……”,寧凝自己也困倦不堪,她頭腦混亂,眼皮打架,可想起霍汐在車上的親密之舉,還是強撐精神問個清楚。
聽寧凝問起這個,霍汐猛然驚醒起來,他把眼神瞟向一邊,躲避着寧凝的瞪視,“誰讓他罵我是太監……”,他不樂意的撅起嘴,低聲抱怨着沈亮方才的欺辱。
“就為了這點芝麻小事兒!霍少爺,你是三歲孩子啊!就為這個你就……,你就,踩死你,踩死你!”,寧凝怒火攻心,敢情霍汐親吻表白都是意氣用事,她坐起身,使勁的踢着霍汐。
“我今天是酒後糊塗,不然,你也親我一下,算是報仇了好不好!”,他滾了幾滾,躲到了茶幾後,一臉無辜的望着寧凝,嘴上說的話,卻毫無悔意。
“我今天就結果了你,算是為民除害,臭流氓,自作孽,不可活!”,寧凝哪肯罷休,飛身沖下沙發,掐住霍汐的脖子,想要做個了斷。
“快,快,快報仇,你也親我一下……”,霍汐攥住寧凝手腕,揚起頭,嬉皮笑臉的不肯認錯。
“你!給!我!滾!”
午夜兩點的鐘聲敲響,寧凝家的客廳裏,還在發出打鬥的聲音,争持不下的影子,不時映照在牆壁上。
清晨的時候,寧凝是被祁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吵醒的,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披着柔軟的深海藍色羊毛毯,毯子上是霍汐常用的香水味道,青梅花混着檀木的柔滑香氣像是要從鼻息鑽進人心裏去。
“你到底怎麽想的?到現在你都告訴我們,為什麽會突然要結婚了!”,祁嫣的聲音帶着哭腔,糾結着傷心事。
“我結婚是個人自由,沒必要事事都和朋友彙報,再說,我現在已經告訴你們了,還要怎樣?”,霍汐倒是不急不惱,聲音平緩溫和,耐着性子和祁嫣解釋。
“你愛她嗎?她甚至在一個月前還不曾聽你提起過半個字,現在你要和一個近乎陌生的女人結婚,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說你是因為愛她,才和她結婚的嗎?”,祁嫣不甘心就此放棄,咄咄逼人氣勢,追問着霍汐內心的想法。
聽見祁嫣的問題,寧凝的心口不由得發緊,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不自覺的抓緊了毛毯。她現在進退兩難,既無法起身,也不能裝睡,只好悄無聲息的保持原狀,連大氣也不敢出;很難說,她是不是也好奇着霍汐的回答。
霍汐卻在這個問題上遲疑了,一段時間都沒有言語,半晌,他輕嘆口氣,“時間說明不了問題,有一句話,叫一見鐘情。這樣解釋,你滿意了?”,聽起來,他是乖乖給出了答案,可總讓人覺得,言辭機巧,避重就輕。
“你別自以為答的高明,我認識你二十幾年了,你要是真心愛她,就不會說這種摸不着頭腦的話!你是不是為了金錢和地位,答應娶你老板的女兒?你這是在欺騙她!欺騙這個對你一無所知,狗屁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我知道你心裏愛着誰!我知道你忘不了她!”,祁嫣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她的話中,仿佛透露出了不得的訊息。
這樣看來,霍汐是寧國慶的親兒子這件事,祁嫣并不知情,所以她才會誤會霍汐是因為金錢地位要結婚。但照祁嫣口中所說,霍汐心中是另有所愛的?寧凝心中陡然一驚。
“住口!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妄斷別人的想法!”,未曾想,霍汐會突然發起脾氣,口氣決絕,目光淩厲,眉頭緊蹙,氣勢奪人。
“我就知道在你面前,提不得她!你拿我當什麽?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偏故意視而不見!可從小到大,你根本就不把我當女孩子看待!我以為,你和藍靜瑩分手之後,再沒有找其他女朋友,你身邊只有我!這些年,都是我陪着你,一心一意喜歡你!可你突然就告訴我,你要結婚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你有沒有顧忌過我的想法!你現在要和大小姐結婚了,為什麽不告訴她,你的想法和過去!!”,祁嫣就在哭罵聲中,把霍汐的陳年往事抖露個一幹二淨。
寧凝窩在沙發裏渾身僵直,動也不敢動,這個節骨眼上,讓她怎麽還能假裝若無其事的,去問那兩個人早上好。
“我讓你住嘴,你聽見沒有,今天的話,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第二次……”,霍汐的語氣卻不似方才那樣激動,溫和低聲,目光冰冷,臉上沒半點表情,反而平靜的可怕。他長吸口氣,似是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怒火,抓起沙發背上的外套,轉身出了門。
巨大的摔門聲,鬧得房間很久都仿佛還在共振,霎時間,一切都冷清下來,就好似剛剛的争執吵鬧,都是一場夢。
過了片刻,祁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了整個空間,持續且高亢,伴随着不停的抽噎。
作者有話要說:祁嫣表白了,也把霍汐的過去戀情給抖露了出來。到底,霍汐發怒是為了什麽?被戳中心事?被揭穿往事?還是他心中另有所想?
寧凝聽見了全部對話,她會開心?難過?還是暗自糾結。嘿嘿~~~下章會揭曉
還有,現在屋裏就剩渣戰鬥力的寧凝和暴脾氣妹子祁嫣了。大家想,到底會發生啥樣滴狀況?嘿嘿~~~
15物是人非
想到要面對情緒失控的祁嫣,寧凝的額頭疼痛不堪,她幾次試圖從沙發上爬起來,都沒鼓起勇氣。
最終她悄悄起身,繞過沙發爬上樓,等梳洗之後,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偏頭張望,見祁嫣抱住腿坐在落地窗前發呆,目光無神,眼眶紅腫。
“好啦,你要是因為得罪他而煩惱,就去道個歉,霍汐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說開就好了……”,對于祁嫣,寧凝不知道該如何相處,只是心中有些不忍,遞了塊手絹。
“你都聽見了?大小姐就是有心計,裝睡不言語,偷聽別人說話!”,祁嫣心裏堵着氣,正無處發洩,一把打落手絹,把頭別向窗外。
“不要得寸進尺啊,就你嚷的分貝,別說我聽見了,也就因為這是別墅區,家家戶戶離得遠;要是居民樓, 1到20層上上下下,全聽個真真兒的我跟你說!好歹我和霍汐已經快結婚了,你在我們家胡咧咧什麽啊?趕明個有路過的街坊鄰居聽見了,問我緣由,我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三天兩頭跑來撒潑……”,寧凝也懶得再哄她,索性盤腿坐在對面,一針見血的指出祁嫣的問題。
祁嫣被她罵的愣愣發怔,大概沒想到寧凝會和她面對面對峙,“呵,不再裝柔弱不出聲了?倒也牙尖嘴利,耀武揚威的很嘛!”,末了,她鼻子輕哼一聲,将寧凝上下好一番打量。
“我本來也沒裝柔弱,早告訴你,我根本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什麽假清純,都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我發現你這個人特別有意思,就是不分青紅皂白,亂給別人扣帽子,然後集中火力,突然發飙。強詞奪理,橫加指責!”,寧凝挺直了腰板,危襟端坐,義正詞嚴的繼續數落着祁嫣,她不是藏掖扭捏的性格,該講清楚的事情,就趁此機會,論個是非黑白。
“好吧,就算我說委屈了你,我道歉!可你告訴我,為什麽會和霍汐結婚,你了解他嗎?”,看來祁嫣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倔性格,她心裏懷疑的事情,就必須問出個所以然。
“因為我愛他啊,這不夠嗎?”,看着祁嫣迫切渴求的臉,寧凝忽然起了玩味之心,她是肯定不會把國慶的計劃告訴無關旁人;只不過,有的事情,要從這個暴脾氣直性子姑娘口中套套話。
“你愛他,他愛你嗎?你知道他和藍靜瑩的事情嗎……”,祁嫣大概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瞪大眼睛,捂住嘴,一時愣在當場。
“藍精靈?誰?霍汐還和藍精靈有一腿?他是格格巫嗎?”,卻沒想到,寧凝神情極度窘迫,皺眉撇嘴,啧啧咂舌,她從方才就沒搞清楚祁嫣說的名字,現下只能進一步裝傻,來換取情報。
“噗,哈哈哈哈哈……”,祁嫣變臉倒是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愁雲密布,轉眼就撲哧一聲大笑出來,指着寧凝花枝亂顫。
“藍精靈,哈哈哈哈,虧你想的出來……”,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頭看了看依舊淡定沉默,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地上的寧凝,“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之前是誤會了,對不起”,說罷,祁嫣伸出了手,主動過來示好。
“謝謝啊……”,寧凝卻習慣不來這耿直豪爽姑娘的脾氣秉性,又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勉為其難的握了握手。
“藍靜瑩是霍汐的大學同學,學生會的,也是校報的記者,人看着挺聰明文靜的,不是很漂亮。是她先追的霍汐,他們倆好的如膠似漆,本來打算畢業就結婚的,但後來突然就分手了,毫無征兆。是霍汐提出來的,他沒說原因,也沒講過那女人個半個字壞話,失落了挺長時間……”,講到這裏,祁嫣開始不同于之前的流暢,吞吐猶豫起來,不時偷偷打量着寧凝的神情臉色。
“分手多久啦?”,寧凝沒動聲色,只是繼續順着祁嫣的話頭,繼續往下探問着。、
“分開有幾年了,後來我聽另一個朋友說,那女孩在學生會的時候,找了個了富二代,但後來結局就不知道了,沒再聽霍汐提起過。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卻在進入寧宏集團之後沒多久,突然說要和總裁的女兒結婚,朋友們都挺詫異的。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根本沒忘記藍靜瑩,賭氣也找個富家女,來報複她……”,祁嫣越說越小聲,漸漸快要消失聽不見,證明她對自己的揣測,也不是百分百有信心。
“霍汐不是那樣的人,你既然和他是朋友,應該比我了解他……”,寧凝的情緒泛起微瀾,只是她小心翼翼的掩埋起來,不想讓祁嫣窺見自己的遲疑和迷惑。
莫名的,她有點小小的不是滋味,說不上的感覺,酸澀隐晦,如同從深處生長出的蔓藤,纏繞在心口,令人窒息。
霍汐的心情比較糟,星期日宿醉的早上,他是被鐘顯達秘書的電話鈴聲叫醒的,催促着臨時有個緊急會議,九點鐘馬上開始,事先毫無征兆。
昨晚被折騰個人仰馬翻,誰知到早上,都不得片刻安寧。自己和寧凝狀似親昵的滾在地板上,讓霍汐回憶起昨晚兩個人似乎是打累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趕忙把寧凝拖到沙發上。
回房間取個毯子的時間,就被祁嫣逮住,撒潑打滾,劈頭質問痛罵。連自己八百年的陳芝麻爛谷子,丢人現眼事兒都給翻出來,還說的有鼻有眼,機關槍一樣的語速和氣勢,讓人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霍汐夾雜着起床氣,怒從中來,一拳捏扁了咖啡紙杯,“唉,秀才遇見深井兵……”,嘆了口氣,硬着頭皮走進會議室,去對付更難纏的鐘顯達。
“霍汐,機場項目目前已經初見眉目,這對于我們寧宏來說,至關重要。昨天客戶的反饋很好,一期合同已經簽訂,你繼續跟進……”,會議并沒有太要緊的事情,鐘顯達看起來心情頗佳,把手中的文件遞到霍汐手上。
“好的……”,霍汐低頭看文件,回答的不疾不徐,他深知鐘顯達是笑面虎,為人陰狠手辣,若不仔細提防,很容易陷入圈套。
“對了,悅威投資這次會在項目中監管承接土建工程方面,石部長現在是實權人物,悅威的董事秦霄是石部長千金的未婚夫,他在這裏頭的位置,你心裏要想清楚,你們都是年輕人,彼此有話題,适當多接觸接觸……”,鐘顯達從座位上站起,繞到霍汐身後,重重按了按他的肩膀,暗示着自己話語中的分量和隐秘。
待鐘顯達和其他高層離開,偌大的會議室寂靜下來,霍汐也終于放松了緊繃的神經,窩在高高的皮質座椅中,長籲口氣。
昨天在會所的宴請名單上,秦霄确實赫然在列,上次見面太過匆忙,這是霍汐第一次正式和秦霄面對面的接觸。
這男人謙謙有禮,卻無法看透他的內心,近乎刻意的溫和表象下,是極度的冷漠。指尖從來冰冷徹骨,感受不到半點暖意,和他濃密秀長下藏的雙眸一樣,看盡世事,谑笑人生。
霍汐很難把秦霄和寧凝聯系在一起,這兩人脾氣秉性,待人處事全無半點相似之處。寧凝開朗直率,秦霄謹慎冷靜,為何她會執着于這段被背叛的昔日戀情?是說他之前的個性并不如此;還是,有何自己不懂的獨特魅力,讓寧凝始終難以忘卻釋懷?
在霍汐看來,秦霄性格難以捉摸,唯一可以承認的,是他确實有着精致俊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孔,略顯單薄的身材,氣息清透幹淨,雙眸永遠藏在濃密秀長的睫毛下,慵懶疏離,辨不清情緒。
“難不成就為了人家這張臉?猜不透女人……”,他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也不願再探尋,只是矛盾猶豫着,該不該講秦霄的近況告訴寧凝?她到底,還有沒有在惦念着分了手的前男友?
秦霄從遙遠的德國神秘回國發展,已然和寧凝斷了情緣,卻始終未曾離開她的生活,這到底是個偶然?還是,背後藏着什麽不可言說的玄機?只希望,心中的不安,只是自己思慮過度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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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輕一點,我要受不了了……”,嬌嗔的呻吟聲從幽暗的門縫中傳出,暖橘色的光線灑在男人曲線挺拔的背上,直延伸到股溝的位置,淩亂的被單若有若無的搭在臀上,透露出情與欲的意味。
聽聞女人不斷的輕呼嬌喘,男人未曾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沖刺的速度,近乎狂放的發洩着身體的欲望。
“救,救命啊,秦霄,我不行了……”,石倩倩半跪着趴伏在雕花美式四柱床上,繡花絲緞的床單已經被她抓變了形,汗濕的發絲貼在額頭上,不停的喘息求饒。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男人不為所動,如花瓣般的柔潤嘴唇貼到女人耳根,像是魔鬼的終極誘惑,低沉沙啞的聲音格外令人迷醉,氣息掃在女人脖頸皮膚上,讓她快要眩暈。
“你就是我命裏的劫,折磨死我算了……”,果然,女人翻過身,綻放出燦爛的笑意,眼中全是藏也藏不住的愛戀和狂熱,她攬住男人的脖子,把他壓到自己身體上,緊緊貼合在一起,生怕留半點空隙,“我愛你,我愛你,為你死都可以……”,她被身體的巨大的喜悅所支配着,接踵而來的快感,讓她近乎沉淪,身與心都交付給了眼前的男人。
可惜她看不到,男人卻無法和她一樣投入沉迷,他不着痕跡的垂眸,挑起嘴角輕笑,目光中只有冰冷,不見一絲溫情;終于,他蹙起眉,把臉埋在女人頸間,加速了腰下的進攻,仿佛把愛恨情緒全部釋放而出。
“秦霄,我和爸爸說了,想馬上和你結婚。他讓你改天去家裏吃飯,如果爸爸敢不同意,我就離家出走!反正,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豔紅色貼着誇張水鑽的指尖妖嬈的撫着秦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