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意坊主 咱們倒要好好算賬,你穿那麽……
(1)
箕鳴煜和何昊飛兩個人都被楊翦給說得迷糊了, 什麽臉皮開了啊?!
箕鳴煜撓頭:“這個卉娘這麽大魔力?把這小子給迷成了這個樣子,都能把令狐狐給丢在腦後啦?”
何昊飛:“看着沒令狐狐好看。”
箕鳴煜:“我也沒細看過,每次跳舞都蒙着面紗, 而且舞姬舞蹈都是晚上, 燈火燭光下,女人都比白天美。”
的确燈下看美人就是這個意思, 氤氲的光趁着漆黑的夜, 再加上幾杯美酒下肚,再看女人的顏值都會漲個幾成。箕鳴煜的那個外室謝柒姐就是個例子, 窈窕的身段再抹一個大濃妝, 穿梭于避風山莊的夜宴中,妥妥的美人一個, 然而那樣的妝容大白天見了就會有點駭人。
楊翦并不理會旁人, 只是抱着卉娘, 自己把自己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仍在醉酒狀态的卉娘還在口齒不清地叫嚷:“蒙面, 當然要蒙面啊, 你就當我是一頭蒜成了精就好了。”
“對對對, 你就是一頭蒜。”楊翦哭。
這時林故意端了解酒的酸梅湯進來,看到這場面也是驚呆,心想真是有點跟不上形勢了, 楊翦喜歡令狐狐那種聰明絕頂的,那她也學着查案了啊, 可是怎麽又喜歡花魁娘子這一卦的了……難道要找個舞坊去學舞不成麽……
卉娘強睜開醉眼, 看到林故意, 立即就急了:“你端的碗裏是什麽?想毒死我是不是。”
箕鳴煜和何昊飛一聽這聲音才明白了,咦?這是令狐狐啊!卉娘居然是令狐狐假扮的。
林故意更加耳熟,頓時把碗給摔了只想罵娘:“令狐狐你這個小蹄子!竟然讓我給你端茶送水了這麽多天。”
“沒讓你倒尿盆就不錯了!”令狐狐漲紅了一張臉, 仰天長笑然後喉嚨一湧一湧地要吐。
“我讓你撒酒瘋!”林故意上前就撕令狐狐的臉。
原來令狐狐剛才醉酒胡鬧,鬓邊的假面皮已經露出了邊緣,被楊翦發現了才哭成那樣,現在林故意上去就撕,一張臉皮就給揭了下來。
“啊啊啊,疼疼疼……”令狐狐捂臉。
箕鳴煜和何昊飛驚呆,這個令狐狐真的是沒有什麽事是她幹不出來的。
何昊飛:“難怪我們三少主一看到這個花魁娘子的時候就覺得戀愛了,令狐狐怎麽變,他都能喜歡上啊。”
箕鳴煜洩氣:“這一點連我都覺得有點服氣……”
“我不服!”林故意抓着令狐狐搖晃:“這是你們惑衆門的妖術!”
楊翦不管別人,只是如獲至寶地抓着令狐狐,“令狐狐,你可不許再消失了,在敢玩這招,抓住了立即原地打死。”
“我不能不消失……”令狐狐甩脫楊翦的手:“喜歡渣男很丢臉的。”
楊翦:“我以為你不在意我,不喜歡我……”
令狐狐掄着胳膊大鬧:“我不能讓你知道!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這麽一鬧,令狐狐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
(2)
日上三竿,令狐狐才緩緩醒來,恍惚之中看到一個男人端坐在床邊。
床邊有個男人?令狐狐驚坐起,随即頭一陣眩暈又噗通倒下。
“真是又菜又愛喝。”
是真起不來,令狐狐只得躺平,看着床邊的男人,這側顏、這俊眉秀目、這高挺的鼻梁,這不是楊翦還能是誰?
“楊翦!”令狐狐捂着腦袋大喊。
“在這呢。”楊翦輕聲說。
“我臉呢?”令狐狐摸着自己的臉來回找。
“被林故意給撕了。”楊翦微笑。
“林故意!總是和我作對!”令狐狐再次坐起,再次倒下。
楊翦樂不可支:“我現在是真的愛看你們倆撕,總能撕出驚喜來。”
“冤孽……真是冤孽。”令狐狐軟綿綿地躺着,有氣無力地說:“等我好了要撕了她。”
楊翦:“你的仇應該報了,昨夜你耍酒瘋吐了她一身。”
令狐狐噗嗤樂了,“那我就放心了。”
楊翦看令狐狐笑了,心情也輕松了下來,伸手想幫令狐狐理一下亂發,令狐狐倔強地把腦袋扭開,“我還沒原諒你呢!”
楊翦:“惑衆門燒光了而已,多大點事兒啊?”
“你!”令狐狐怒目圓睜。
“我再給你蓋一個更大的,有你在就有惑衆門,而不是那個宅子有多重要,對不對?”楊翦執着地給她整理好了散亂的頭發。
“不是這麽個道理!”令狐狐:“等我清醒一點了,這筆賬好好算一算。”
楊翦俯身扳過令狐狐的臉,捏着她的下巴,“等你清醒一點,咱們倒要好好算賬,你穿那麽少跳舞給別的男人看的事。”
令狐狐看着楊翦的顏有些意亂情迷,她心想這麽帥,渣麽就渣吧……
“你們倆有完沒完,我們還在這呢……”不遠處的箕鳴煜和何昊飛兩人臉色鐵青。
令狐狐忍着頭疼咧嘴一笑:“鳴大人?來如意坊數日之久,也沒認出我來。”
箕鳴煜:“好好好,還是你們顏幫的易容術比我避風山莊的好,行了吧?”
這時門砰地撞開,林故意黑着臉端着洗臉水進來,又重重地把洗臉盆一放,沒好氣地說道:“花魁娘子,梳洗吧?不趕緊把你那張臉弄好,就要被如意坊察覺了。”
楊翦:“這麽說你這段時間都躲在顏幫?我也曾派人到顏幫附近打探,沒有發現你。”
“我當然在顏幫了,惑衆門被燒為平地,上官涫師姐放下了對前師門的怨恨,将我帶回了顏幫,還把我哥哥和嫂嫂都接去了。”
令狐狐只是提到了那天,都還覺得心有餘悸,想起那天和小簪快馬趕回惑衆門。
然而看到的卻是惑衆門被燒得通天大火,宅子随着兇猛的火勢漸漸坍塌。令狐狐拼命地想進去看看有沒有惑衆門的弟子困在火海中,還是小簪拼命地抱住了令狐狐的腰才阻止了她。
熊熊大火中,令狐狐哭得撕心裂肺,發狠地将脖子上楊翦給的信物揪了下來扔在灰燼中。
袅袅黑煙中,令狐狐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裏,是上官涫。
上官涫默默地走了過來,畢竟曾經是惑衆門中的弟子,雖然被逐出師門鬧得不歡而散,但終究還是不忍,令狐狐也如同見到了親人一樣,伏在上官涫的肩頭哭了起來。
聽完令狐狐的回憶,楊翦說道:“我也派人在查到底是什麽人燒了惑衆門,可是做事的人手腳非常幹淨,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我師姐說,自從我要給武林交代的期限一到,她就擔心有人對惑衆門不利,派了人手在惑衆門附近看着,那天确實有很多門派去讨要說法,還把惑衆門的僅剩下的那幾個弟子也給打跑了,但是沒有人燒宅子,然而不久,宅子就着火了。”令狐狐說道。
箕鳴煜托着腮想了半晌問:“難道你們惑衆門還有別的仇家?”
令狐狐:“我們惑衆門雖然在武林中名聲不好,但也沒那麽招恨吧?而且惑衆門都十幾年沒有出手也沒有混跡江湖了。”
何昊飛:“陳年舊怨?畢竟上官涫當年惹了不少事啊。”
楊翦皺眉:“自從我們一衆人上次去顏幫之後,上官涫就是顏幫幫主的事好像就在江湖中流傳開了,若是尋上官涫的仇,大可以去顏幫,為什麽燒惑衆門?”
“我就是來查這件事的。”令狐狐說道:“上官涫師姐說當天在鬧事的門派中看到了臉生的人,查到了有可能是如意坊的人。”
如意坊?衆人思忖,這個如意坊真的是有點古怪,怎麽那麽多事都是和它有關呢?
沉思良久,楊翦一擡眼:“你們可見過如意坊主?是什麽樣的人?”
箕鳴煜:“我是這裏的貴賓級別了,沒見過。”
令狐狐:“花魁娘子表示麽見過。”
林故意:“我在這裏的身份只是個婢女,我就更沒見過了。”
如意坊越發地顯得神秘了起來,表面是酒肆,內裏是舞坊,貴客、舞姬、婢女全都沒有見過這個如意坊的主人?
而且諸多的案件線索都紛紛指向了這個如意坊。
惑衆門,雖得罪了半個武林,但上官涫的眼線親證,那些門派只是來鬧事,并沒有出手燒惑衆門,可是等衆人走後,惑衆門卻被燒成平地,疑似在鬧事的人中混雜了如意坊的人。如意坊和惑衆門之前并沒有恩怨,為何下毒手?
遁甲門,女弟子小虹無故上吊而死,小虹活着的時候最後一次出遁甲門,就是來了這個如意坊。而小虹只是個十幾歲的妙齡女子,來這裏既不是喝酒找樂子,也不應該是來看舞姬舞蹈的,那她來這裏幹什麽呢?
令狐狐突然問:“鳴大人,唐小柴曾經說查到線索,小虹活着的時候最後一次來如意坊,好像見了你?”
一句話衆人都看向了箕鳴煜。
箕鳴煜臉色微變,似乎有難言之隐,半晌才回答:“我其實是被上官涫逼着去找小虹的啊,只是讓我給了她一封信而已。”
楊翦聽到了和妹妹的死有關的線索,立即警覺:“信中寫了什麽?”
箕鳴煜一搖頭:“沒看,江湖兒女答應了人家的事,要有信義,怎麽能偷看信呢?”
居然小虹的死又和上官涫有關系?衆人都很意外,又齊齊看向了令狐狐。
令狐狐懵:“我師姐?我師姐沒有告訴我,她還認識小虹啊。”
何昊飛腦洞大開:“你師姐能隐藏身份當了那麽多年顏幫的幫主都沒有人知道,幫你隐身也能讓江湖上沒人能找得到你,會不會她也是如意坊的坊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