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服侍少主 已經把你給了長少主的,就是……
(1)
“難怪那天我和箕鳴煜交手的時候, 覺得他的武功不像是武林中人呢,原來是朝堂的暗衛?”楊翦看着爆料喃喃自語:“原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武林之外還是有好功夫的。”
何昊飛:“三少主, 這次爆料的幕後人, 真的不是你了?”
楊翦皺眉:“不是我,我也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居然冒用名號。”
何昊飛:“呵呵, 又說不是你,之前你裝的可真像呢, 連我都瞞過了。”
楊翦瞥了何昊飛一眼:“這些天你不都是和我形影不離, 一直來往于這襲月峰頂嗎?”
何昊飛強顏歡笑:“是啊三少主,你知道咱們一直在這襲月峰頂呢就好, 那麽咱能不能不在山頂推理啊?”
楊翦這才又想起凍僵了的何昊飛, 只見剛才空中飄起的雪花沒了, 雖然撥雲見日, 但還是寒風凜冽, 于是兩人往山腰走。
楊門建在襲月峰的半山腰, 這裏的冷暖和山頂簡直天壤之別,有一衆弟子一身短打裝扮在練功,個個都是筋骨強健、揮汗如雨的, 突然看到了楊翦和何昊飛兩個穿着棉衣的飄過,都看呆。
衆弟子彼此交換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唉, 想成為楊門的左右史, 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啊。”
再入內, 果然見到楊門也剛被鴿群“襲擊”過,地上都是紙條和羽毛,偶有幾只鴿子還不識相地站在屋檐氣人。
一群仆從在賣力地收拾着殘局, 楊翦看了眉頭鎖的更緊了。
“到底是誰,這個人在擾亂剛剛平息的局面。”楊翦氣得邊走邊扯身上的棉袍,然後往地上一扔,心中無比的煩亂,因為這個冒名的人會讓人繼續誤會惑衆門,雖然惑衆門已經被燒為平地,但是令狐狐會因此更加的不安全。
就算令狐狐現在是安全的,倘若她知道了此時也一定還是怪罪在楊翦的頭上。
楊翦煩躁的心正無處安放,卻看到更驚奇的一幕,後花園裏,楊初雨竟然由新侍妾冬梅扶着,在一步一蹭地散步。
自從楊初雨病重後幾乎沒有出過他的屋子,能出他自己的那個小院落就更加沒有,如今竟然可以在後花園蹭着溜達了,楊翦頗為意外,他之前也不止一次地建議兄長外出有利于恢複了,奈何楊初雨始終沒有勇氣踏出房間。
楊翦難以置信地走過去,“哥,你能出來走走真是太好了。”
冬梅連忙向楊翦行禮,見楊初雨才走了不一會兒就累得氣喘籲籲,冬梅連忙代答:“回禀三少主,長少主這段時間一天比一天走得遠,前幾天只是在我們那個小院落中走幾步就回了,今天尤為盡興,也許是陽光好。”
楊初雨終于把氣喘得勻了一些,這才說道:“好多年沒有聞到花香了,全都是藥味。”
楊翦看到病重多年的哥哥振作了起來,心中的煩惱散了大半,“哥,只要能想通,身體很快也能痊愈的。”
楊初雨似乎開朗了許多,“這還多虧了那個妖女。”
楊翦一愣。
楊初雨笑:“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妖女,臨走時一直勸我,從屋子裏走出來,那天我站在門檻裏不敢邁過去,看着她一蹦一跳地在陽光裏的背影,我就覺得是太久沒有出去了……”
冬梅接口:“那位令狐狐姑娘确實活潑可愛,她走後,長少主就常在門檻那裏走來走去,這不,終于有一天邁過來了呢。哎呀,奴婢不應該妄自議論令狐狐姑娘……”
楊翦一聽心髒如同被擊中一樣的痛,自從惑衆門被燒為平地,楊翦派了楊門無數弟子尋找,始終沒有絲毫蹤影。
惑衆門被燒,令狐狐失蹤,渣男榜平息,武林中仿佛回歸了寧靜。
令狐狐——你這個笨蛋跑到哪裏去了!
(2)
喬氏在房中擦拭着一柄長劍,這把劍是她的亡夫楊忐的佩劍,因為楊忐身形魁梧,所以這劍也比一般人用的劍要長出一些。
喬氏看着劍上的寒光,嘴邊挂着詭異的笑容。
“雨兒為何突然能走出卧房了?”喬氏問完,轉頭看向了跪在一邊的冬梅。
冬梅瑟瑟發抖,立即伏地:“掌門,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長少主突然就出了門。”
“突然?”喬氏眼睛直立:“他病了多年幾乎沒有踏出過房門,更別提那個院子,結果今天都跑到花園子裏去了?身體就吃得消?難道他痊愈了不成?”
冬梅:“長少主沒有痊愈,是他硬要出來的,第一天出門還因為日頭太過耀眼暈倒了呢,但是即使如此,他第二天還是堅持出門,一天比一天走得遠些。”
這句一天比一天走得遠,聽在喬氏的耳朵裏分外地難受,氣得身體都在顫抖。
吳嬷嬷走過來拍了拍喬氏的肩膀,喬氏這才鎮定了下來。
冬梅看到吳嬷嬷,比剛才更加恐懼,因為都知道吳嬷嬷是喬氏的主心骨,喬氏之所以一步步躲過一個個的檻直至登上掌門之位,全靠吳嬷嬷出謀劃策穩住陣腳,在楊門中,人人懼怕吳嬷嬷更甚于喬氏。
喬氏果然平複了心情,“雨兒可有再提過死了的那個賤人?”
冬梅知道問得是此前死了的那個侍妾薪兒,連忙戰戰兢兢地回答:“不曾。”
“那麽你可曾服侍過雨兒了?”喬氏盯着冬梅。
冬梅一聽瞬間紅了臉:“掌……掌門……”
吳嬷嬷陰冷的聲音響起:“讓你說你就如實的說,已經把你給了長少主的,就是長少主的人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冬梅:“回禀吳嬷嬷……還……還不曾……”
“沒用的東西!”喬氏怒道:“再給你幾天期限,你按照我說的做,我肯定擡舉你,雖然現在沒什麽名分,早晚也能讓你做個側室。”
冬梅磕頭:“掌門,冬梅不敢有奢望,只求照顧好長少主的身子就好。”
“下去吧!”喬氏皺眉呵斥。
冬梅連忙哆哆嗦嗦地走了。
喬氏這才收起了氣焰,抱怨說道:“自從薪兒那個賤人死了之後,手中這些小賤人們都不好管了,躲躲閃閃的大有傾向雨兒的意思出來了。”
吳嬷嬷點頭:“長少主打死薪兒,這招高明,他身邊的人确實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喬氏:“這次真的是令狐狐那個賤人鼓動雨兒出來走動的?惑衆門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吳嬷嬷:“三少主天天為她魂不守舍。”
喬氏:“派出去的人,找到她了?”
吳嬷嬷搖頭:“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能放松,還是繼續找!”突然喬氏心中一動:“你說,雨兒的病難道好了?不然怎麽令狐狐魅惑了幾句,就能走動了?”
吳嬷嬷:“我暗訪過,應該還沒有,那個病容,也是裝不出來的。”
喬氏越想越生氣,怒道:“不能等他好起來再動手,要保證他好不起來!”
“有必要這麽狠毒嗎?”一個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喬氏的屋中,層層關卡才能進入,能這樣大喇喇地闖進來的,只有楊門左史高卓了。
高卓曾是前掌門楊忐的貼身劍客,面相兇狠擰眉瞪眼,怒氣沖沖地看着喬氏。
喬氏冷笑:“怎麽?你想管這件事了?楊門的事現在輪不到你管,我留着你,不過是念你在楊門多年,還是他的貼身劍客罷了。”
高卓一拍桌子:“不能再害長少主!”
喬氏看着高卓,笑得更猖狂:“你有什麽資格管?就憑你是楊門左史?我明天就罷了你這個左史!”
高卓忍着上去揪住喬氏的沖動,“你不要越來越過分!”
喬氏:“否則呢?你相對楊門的掌門不敬嗎?高左史!”
高卓:“即使我一人之力不行,楊門還有四大金剛忠誠地守候,容不得你胡來。”
(3)
冬梅忐忑地回到了楊初雨的院落,看楊初雨的門還是緊閉,估摸着還是睡着。左思右想地沒有個決斷,喬氏不依不饒地要她去服侍楊初雨,還用側室的名分做條件。
自從楊初雨打死了之前的侍妾薪兒,冬梅接替了這個位置之後引得人人側目,都覺得冬梅是下一個被打死的,都替她捏着一把冷汗,每天冬梅也是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種情況下,誰敢去侍候……
抽身退步做個丫鬟沒準能活命,真圓房成了屋裏的人,那真是随打随罵,沒準小命就沒了。
然而剛才的情形,即使喬氏能放過她,吳嬷嬷那一關才是難過,不去做了侍妾,真的沒法和吳嬷嬷交代了。
冬梅躊躇地走到了房門前,輕輕地一推,走了進去。
房間裏還是霧氣缭繞,一片昏暗。
冬梅輕手輕腳地走到裏間,還沒等靠近,就聽到一陣女子微弱的哭聲。只聽楊初雨的聲音:“這肌膚好滑啊。”
冬梅一驚,腳步都來不及收,已經看到了楊初雨臉上挂着陰森森的笑容,正掐着一個丫鬟的脖子,“這麽好的脖子,掐斷了可就可惜了。”
丫鬟哭着求饒:“長少主饒命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每天送來什麽藥,我就煎什麽藥,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換藥啊長少主。”
楊初雨一擡眼,看到了楞在原地的冬梅,冬梅覺得膝蓋一軟就跪下了。
楊初雨獰笑着松開了手,只見那個丫鬟的脖頸上已經掐出了一排淤青的指印,丫鬟死裏逃生,吓得眼珠一轉暈了過去。
“你去哪了?”楊初雨笑問。
冬梅腦子裏嗡地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要說出喬氏要她做眼線?如果不說,那個暈死的丫鬟不就是她的榜樣?
殺一儆百這招,楊初雨最是擅長。
“長少主,我……被掌門叫去了……”
“哦?還算是識時務,知道要對我如實回答,這是個好的開端。說,掌門找你要你做什麽?”楊初雨笑。
冬梅把心一橫:“掌門,要我侍候長少主你。”
楊初雨聽完輕輕托起冬梅的下巴,“是不是,許諾你給你名分?”
冬梅眼淚滑落:“掌門說将來給側室的名分,但是冬梅不敢奢望……”
楊初雨點頭:“确實這姿色還差的遠,還不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