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屍體消失 本來只是死了一個侍妾,為什……
楊翦也發現了令狐狐的發現。
房門口, 他們走之前,還躺着薪兒的屍體,現在地上空空如也, 只有薪兒中了碎片暗器後流在地上的血還在。
如果屍體被移動, 會有血跡,然而什麽其它痕跡都沒有。
令狐狐奇怪:“我十分清楚地記得, 在臨走之前, 我用粗木棍頂住了房門,若是真有外面的人破門而入, 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就會有被破壞的痕跡,現在粗木棍完好地還頂在原處啊。”
楊翦看了看大門, 果然一支木棍結結實實地頂在門上, 若真是有人破門而入過, 帶走了薪兒的屍體, 然後又是怎麽頂上的門呢?
楊翦又望向了窗戶。
“這裏的窗是刻意做小了的, 因為我久病怕風所以是常年緊閉, 一個人帶着一個屍體,斷斷是不能出去的。”楊初雨雖然喝了怪異的中藥,但是畢竟久病, 走動的時間太過長了些,此時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顯得十分疲憊。
楊翦和令狐狐去看那小窗, 果然關的嚴嚴實實, 難怪這間屋子昏暗憋悶。
而且窗口的大小被定制的窄小,若是精瘦一些的人倒是可以爬着出入,但正如楊初雨所說, 帶着一具屍體,那就必定會留下痕跡了,可是這窗戶周圍落下的灰塵,都是完好的,沒有拖拽的痕跡,更別提血跡了。
令狐狐又擡眼看房梁,楊翦會意,施展輕功騰空而起,輕巧地落在了房梁上,他四下觀察着,并沒有藏匿什麽人,也沒有別的怪異。
一具屍體,就這麽原地蒸發了?
令狐狐思索着,低聲說道:“現在除了屍體消失得詭異,還有一點,為什麽這個人要偷偷帶走屍體呢?”
楊初雨:“那必定是喬氏的人。”
楊翦:“也不能那麽肯定,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發現屍體然後帶走,然後斥責你不善待妻妾,稍作懲罰之後,大不了再給你指派一個侍妾過來,依然是她的眼線,豈不是妥當嗎?為什麽要偷偷帶走屍體?”
令狐狐推理得入迷,竟帶着些佩服的口吻說道:“這個人帶走屍體的手法真是詭異,動機也是不明,倒讓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也是同樣的匪夷所思呢。”
楊翦濃眉一挑:“你是說,前陣子骊王府的事?”
令狐狐笑:“對啊,當時也是和渣男榜還有吊死女弟子的事,同樣的轟動呢,骊王府現在還在緝拿兇手,你看賞金堂,除了唐小柴那個漏網之魚,剩下的悉數被抓去骊王府軟禁,要限期破案。”
說到渣男榜三個字的時候,令狐狐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楊翦。
楊翦內心顫抖,心想這可不能接話,我說一句,令狐狐她能諷刺一百句,不劃算不劃算,躲是王道……
楊翦:“怎麽?你覺得薪兒屍體這件事,和骊王府的事有關聯?”
渣男榜、遁甲門吊死女弟子和骊王府遷怒武林,這三件事是江湖上茶餘飯後的熱門談資。
骊王府遷怒武林,是因為骊王府的二公子被潛入王府的刺客殺死在一個封閉的房間之內,還留下了一個印記,疑似是什麽武林門派。
骊王是什麽人,那可是朝堂之上的重臣,三代都為皇帝拼過命,才有了現在的榮耀,不但權傾朝野,自家的女兒嫁入宮的、兒子侄子娶了重臣之女的,比比皆是。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骊王府,居然有人敢在太歲上動土,偌大個骊王府戒備森嚴居然就進了刺客,進了也就算了,還殺了人,殺的還是骊王的愛子。然後兇手在封閉的房間中就蒸發不見了?這無疑是一種挑釁。
骊王既痛心愛子被害,又覺得此事的手法讓自己面上無光,于是開始遷怒于武林,抓了武林中善于緝拿歹人的賞金堂的一衆人要限期破案,畢竟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同僚插手,不然不但知道了很多內情,還會遭人背後嘲笑。
聽說骊王已經又将鷹爪門給滅了門,只不過因為鷹爪門是輕功見長且出刺客。
盡管骊王也覺得鷹爪門并不見得就是兇手,但為了顏面,還是派了大軍。
令狐狐靈機一動:“骊王府最近鬧這麽大的動靜,是不是大家就都不注意什麽渣男榜了?我可以回惑衆門了吧!”
楊翦:“你怎麽總想離開?不準走。”
令狐狐學楊翦當初的模樣,說:“我要是真想走,誰也留不住我。”
楊翦咧嘴一笑:“學得還挺像,但是你這個小身板,我還留不住?插翅也難逃的好嗎?”
楊初雨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一聲,“薪兒雖然屍體丢了,但确實已死,還要想想怎麽向喬氏交待。”
楊翦不屑:“有什麽好交待,不過是一個礙眼的眼線而已,就直接告訴喬氏,看她反應如何,若是動怒,便可判斷八九不離十,就是她的人在房間裏做了手腳。”
楊初雨想了想倒是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外,令狐狐和楊翦立即警覺。
“難道偷屍體的賊,又回來了?”令狐狐顫抖。
只見那個人影站在門外并沒有試圖開門,而是停住了,從影子看似乎在窺探着屋內。
令狐狐突然害怕了起來,小聲說:“楊翦,會不會是薪兒的鬼魂啊…………”
楊翦:“怎麽會有鬼魂?”
令狐狐:“怎麽說這薪兒都是橫死,你們不怕嗎……”
楊翦看着令狐狐的那個慫樣子,直接站起身就沖門口走了過去,令狐狐拉都沒拉住。
門被楊翦突然打開,門外站着一臉驚愕的何昊飛,連忙向楊翦和楊初雨行禮。
“長少主、三少主……”
“你在門外裝神弄鬼的吓人幹什麽?”楊翦皺眉。
何昊飛驚:“我就是站在這裏,哪裏吓人了?吓誰了?”
令狐狐下巴一擡,“吓到本姑娘我了!”
何昊飛盯着令狐狐:“那你不會是做了什麽心虛的事吧?”
說完何昊飛就邁進屋裏,想着屋中環視了一周,心想:屋中三人半天不肯開門、床被弄得淩亂,令狐狐心虛、楊翦不悅、楊初雨坐在那不停地喘着粗氣——
何昊飛:“……”
天吶,這是做什麽了,人家還是個孩子啊!
“咱們走。”楊翦打斷何昊飛的幻想。
楊翦果斷出屋,何昊飛只得跟上。
令狐狐回頭問楊初雨:“楊大哥,楊翦他們是要去找楊門掌門了,你不一起來嗎?”
楊初雨想了想,站起身來,可是走到了門口前面又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被外面刺眼的陽光曬到了。
“今天天氣很好的,來啊!”令狐狐鼓勵。
可是楊初雨卻裹足不前,不敢再動半步。
往前一步是外面,回去就還是每天呆着的地方,可是他做不到。
半晌,楊初雨還是嘆氣:“算了……”
他又慢慢地走進了那片黑暗。
令狐狐只得出來,看到楊翦正在院子中詢問着這院裏的侍衛,想知道薪兒住在哪兒。侍衛們紛紛指着不遠的一個屋門。
楊翦和令狐狐對視,嗯,去看看!
一進屋,他們就發現這間屋子早就被人翻箱倒櫃的搜了一遍,就像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令狐狐注意到,有一個首飾盒子被打翻在地上,撿起來一看,首飾盒子裏面只有幾只家常戴的花而已。
“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令狐狐說。
楊翦:“你怎麽知道有值錢的東西?也許原本就是空的,她一個侍妾能有什麽體己?”
令狐狐指着首飾盒裏面,說道:“你看,這是我們姑娘家首飾盒子裏面的習慣,放戒指的地方,放镯子的地方,放頭釵的地方,要是有什麽零碎的銅錢、碎銀,可以放在這樣的小暗格子裏,薪兒也是都這樣在首飾盒裏劃分出來,證明原來是有這些東西的,沒有的話我們是不會這麽整理的。”
楊翦看了看屋子,說:“可是這屋裏的陳設,可不像是有私房錢的人,也太樸素了些,即使是侍妾,我們楊門也不至于這樣的苛待,住的用的尚且這樣的寒酸,為什麽會有值錢東西呢?”
令狐狐心中知道楊翦說得也有道理,剛才她也是見過薪兒活着時候的樣子的,薪兒衣着華麗暴露,濃妝豔抹的,确實不應該是喜歡素淨的性格,為何她住的房間卻這麽樸素呢?
本來只是死了一個侍妾,為什麽疑點越來越多……
“不管怎樣,翻箱倒櫃的人是在找東西,沒準是在找之前的東西,而且已經拿走了。”楊翦說。
令狐狐:“還有可能是故意拿走值錢的東西,掩蓋他要找的東西呢?”
“嗯,那依你之見呢?”楊翦問。
“哇,你這樣說話,怎麽好像個皇帝,我是你的心腹重臣。”令狐狐笑。
楊翦忍不住誇贊:“若你是個男子,沒準真能成就一番事業。”
令狐狐不屑:“嘁,女的怎麽了,不信你就看着,我非要把惑衆門弄成你們楊門一般的江湖地位不可。”
楊翦:“好,期待,這樣咱倆也算門當戶對了。”
忍了半天的何昊飛終于開口:“你倆不但是天作之合,還趣味相投,在一起在一起。”
“什麽趣味?”楊翦和令狐狐一起問道。
何昊飛擺手:“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