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劍霜寒 楊翦心中狂喜,心想這也太可……
楊翦、令狐狐和楊初雨三人順着蜿蜿蜒蜒的通道走着,不知過了多久,通道徒然變寬闊了起來,周遭的環境也沒有剛才憋悶黝黑,甚至感覺有流動的微風拂過,這是一個通風幹燥的地方。
突然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堅實的鐵門,三人面面相觑。
“打不開?有沒有機關?”楊初雨一說,令狐狐和楊翦就沿着周圍檢查了一遍,然而什麽都沒有找到。
“沒有機關,但是這有一個孔。”令狐狐用手撫摸着門上的一個小洞。“會不會是插鑰匙的地方?”
楊翦看着這個小孔,若有所思。
“沒有鑰匙看來進去不。”令狐狐說。
這讓楊翦電光石火之間,似乎想起了什麽。“令狐狐,之前你說過,覺得什麽東西像鑰匙?”
令狐狐一怔,看到楊翦的目光盯着她的脖子,立即明白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來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小金劍。
“掌門劍?你怎麽把掌門劍輕易交給了別人……”楊初雨詫異。
楊翦示意:“去試試,開門。”
令狐狐故意在楊初雨面前蹦蹦跳跳地飄過,試着用小金劍開門,手又停住了,“開不了,不夠長。”
“摘下來再開啊,怎麽會笨成這樣?”楊翦皺眉。
令狐狐:“不摘,上次你很兇地對我說過,再摘下來就打死我。”
楊翦拿她沒轍,“現在準許你摘下來……”
“我不,你想騙我摘下來,然後再打死我。”
楊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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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上看倒是有些道理,楊翦直接走過來,一手按住了令狐狐的腦袋,把她湊到了鑰匙孔的面前,用那把小金劍在鑰匙孔中一旋轉,果然聽大門咔嚓地響動了一聲。
再去推那門,竟然真的打開了!
三人心中稱奇,門內別有洞天,楊翦照向牆壁,發現很多燭臺和插火把的鐵環釘在牆壁上,于是用手中燃着的火把,将燭臺等一一點亮。
周圍終于亮了起來,三人這才看清楚了所處的環境,寬闊的空間卻沒有太多餘的物件,顯得空空蕩蕩,然而這寬闊的場地中間竟然搭着一個戲臺子。
這戲臺似是長久沒有使用,雖然披挂着姹紫嫣紅的綢緞,卻顯得破敗不堪,在忽明忽滅的燭火中,戲臺顯得凄美詭異。
“啊!這是!”令狐狐驚呼一聲,覺得毛骨悚然。
楊翦也認出來了,這戲臺和他們在顏幫的時候,在大廳裏見到的戲臺子看上去極為相像。
“好可怕啊,感覺我師姐上官涫馬上就要從後臺走出來唱那個詭異的戲了……”令狐狐畢竟還是個少女,這次是真的有些怕,緊緊地挽住了楊翦的胳膊。
楊翦本來覺得詭異,但感覺胳膊上突然一暖,見令狐狐可憐巴巴地蹭了過來,讓楊翦心中狂喜,心想這也太可愛了叭!這個令狐狐永遠是這麽個模樣就好了啊啊啊!
“楊翦,你是不是吓瘋了,你笑什麽啊?”令狐狐瞪。
楊初雨沒有去過顏幫,不懂這兩人在說些什麽,于是問:“什麽唱戲,誰出來唱戲?”
令狐狐:“我師姐唱戲,怕不怕?”
楊翦:“怕什麽,怎麽可能上官涫出來唱戲呢?這裏雖然是一個密室,但是也在我楊門的地界,外人想要進我襲月峰楊門,還沒這麽容易的。”
“你想想啊,現在疑似是你爹移情別戀愛上了我師姐,兩人之間愛恨情仇,所以當年他們倆密會的時候,說不定這裏就是他們相見的秘密通道呢?”令狐狐越說腦洞開得越大:“哎?楊翦,你的父親大人和我師姐……那你比我低一個輩分呢啊,來,叫……叫我什麽好呢?”
“我叫你個頭!”楊翦狠狠地彈了令狐狐的腦門。
“哎呦,以下犯上你……”令狐狐捂着頭。
戲臺,真的和上官涫那裏的太像了,要說完全沒關聯,那也是說不過去。
楊翦和楊初雨謹慎地圍着戲臺觀察着。“小心有什麽機關。”
可是令狐狐卻早已爬到了戲臺之上了,東看西看地,突然嚷嚷起來:“楊翦,你們快來看,這裏也有一件小生的戲服。”
楊翦和楊初雨聞言連忙也到戲臺上,果然見角落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架着一件小生的戲服,竟然和上官涫的密室中,挂在木架子上的那件一模一樣。
令狐狐拖着腮,直愣愣地盯着這件戲服,眼睛都不眨一下。
“令狐狐,你沒事吧?”楊翦問。
“噓,別說話……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令狐狐還是不錯眼珠兒地看着那件戲服。
“要說哪裏不對……”楊翦也跟着找:“是不是這個木架子不如上官涫的那個幹淨和精致啊?”
的确上官涫的密室中那個木架子,精致華麗,而且上面光可鑒人,顯然是上官涫經常愛撫觀賞的緣故。可是這個密室內,顯然長期沒有人來過了,這個木架子不但落滿了灰塵,還松松垮垮顯得搖搖欲墜。
令狐狐努力地回想着上官涫當時的樣子。
當時上官涫自己穿着一件女伶人的戲服,站在這件小生戲服旁邊哀怨地愛撫——
令狐狐突然變得目光犀利,眉毛一揚,“當時上官涫的那個木架子上的小生戲服,也是這樣挂的嗎?”
令狐狐一指衣服下擺,楊翦一看,戲服的下擺整整齊齊地貼着地面,就仿佛是一個人站在那裏一樣。
楊翦聽令狐狐的語氣非常正經,不像是在嬉鬧或者故弄玄虛,于是也鄭重了起來,抱臂摸着下巴,也仔細地回想了起來。
“嗯,好像就是這樣的。”楊翦點頭。
“那你的父親大人,什麽樣子的?”令狐狐又問。
楊翦皺眉:“我在顏幫的時候不就告訴你了嗎,我父親不唱戲。而且他去世的時候我還小,現在印象已經不是很深了。”
令狐狐又望向楊初雨,問:“楊大哥,你總記得吧?”
楊初雨不屑:“你這妖女,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令狐狐:“你們不是在查你們親生母親的事嗎?這很可能有關聯的啊。”
楊初雨略一猶豫,還是說了:“我父親當年就和我的身量差不多,哦……對了,我忘了……我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楊初雨苦笑起來。
令狐狐馬上機靈地接話:“楊大哥,你看,你現在都能笑出來了,是不是出來做點什麽,總比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要好的多?”
被令狐狐這麽一說,楊初雨還真覺得心頭一寬,于是接着說:“比我三弟身量長不多,但是要壯碩很多,就是因為我父親這壯碩的身板,劍法雖高超,卻不顯得飄逸,不如我三弟先天就身形可以做到人劍合一那麽潇灑——”
楊初雨越說聲音越柔和,顯然以弟弟楊翦為驕傲。
“這不是重點。”令狐狐說。
楊初雨誇了半天楊翦帥,令狐狐是一點都沒有沉浸進去,腦子裏全是她發現的疑點,這可把楊翦氣壞了。
“你沒聽見,我哥說我帥?”
“我聽見更重要的了。”令狐狐眼睛發亮,手舞足蹈的,似乎豁然開朗。
楊氏兄弟一起看着令狐狐,完全不知道她在高興些什麽。
令狐狐提醒說:“楊翦,你哥剛才說什麽來着?你父親比你還要壯碩。”
楊翦身形高挑、精瘦,楊父是這樣的身高,卻要更壯。
楊翦也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渾身微微一震,“這……”
楊初雨一頭霧水,“你們倆發現什麽了?別打啞謎啊。”
令狐狐健步走到了挂着戲服的木架子前面,回頭沖楊翦嫣然一笑,楊翦也意味深長地回望,楊初雨雲裏霧裏,緊盯着令狐狐,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
令狐狐突然伸手取下了那件戲服,一個旋身,将戲服披在了身上,戲服的下擺剛剛拖到地面。
“果然。”令狐狐笑:“這件戲服的主人,和我的身量差不都的,不是你們的父親,甚至——戲服的主人,應該不是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楊翦微微點頭,楊初雨恍然大悟。
“那這戲服到底是誰的呢?這麽大一個密室,需要用掌門劍才能打開,可見是個重要的地方,結果只放着這件戲服,肯定是件重要的線索。”令狐狐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看着這個木架子,伸手拍了拍,這時候突然聽到了頭頂上方咔嚓一聲,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
三人還來不及擡頭看,只見一個重物掉了下來,瞬間就砸在了令狐狐的頭上。
令狐狐疼得哎呦一聲。“什麽東西啊!”
楊翦俯身撿起來一看,是一個長條形狀的油布包,拂開上面落下的灰塵,将油布包一層層地打開,之間裏面包着一軸畫,和一本劍譜,劍譜的封面上寫着《一劍霜寒》。
“一劍霜寒?這是咱們楊門的秘密劍法,只有前任掌門傳給繼任的掌門的。”楊初雨知道楊門中的秘事。
楊翦點頭:“看來爹始終防範着喬氏,所以把劍譜藏了起來。”
令狐狐:“看看這卷畫軸中畫了什麽。”
楊翦一聽便小心翼翼地打開畫,生怕這幅畫因為年久太脆弱而破損,令狐狐會意,伸手托着畫的另一邊,兩人默契地将畫緩緩地展開。
先是露出了一張美貌的女人臉,漸漸地,是修長的脖頸,再然後,是……
令狐狐和楊翦一個對視,楊初雨感覺到了氣氛中的緊張,也走過來仔細看,畫上是一個美人,雲鬓烏油油地挽着,戴滿了珠翠,華麗無比,然而身上卻穿着一件戲服,而且還是小生的戲服。
“畫上有題跋,也有落款。”令狐狐提醒。
三人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