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不見的小生 那個架子上面架着一件華……
雖然不知上官涫打得是什麽鬼算盤,但是令狐狐和楊翦還是決定跟着上官涫去一探究竟。
令狐狐扶着有些虛弱的楊翦,跟在上官涫的身後,左彎右繞地走着。
上官涫穿着戲服的身影飄飄忽忽走得很快,窈窕又鬼魅。
“當心是陷阱。”楊翦低聲提醒。
“不用你提醒,顧好你自己吧,渣男。”令狐狐冷冷地說。
“令狐狐,剛才……”
“不必解釋。”令狐狐無情打斷,“心中有兩個人,不知道孰重孰輕,那麽多莺莺燕燕裏選了兩個?真是操碎了心。”
楊翦慌忙:“不是莺莺燕燕,兩人之中真的有你。”
令狐狐厭惡地推開他:“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心裏有兩個人,其中有我,我是不是還要感動一下?”
楊翦沒有了令狐狐的支撐,只得以手撐牆,看着令狐狐倔強的小身影自己走了,急得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令狐狐終究狠不下心來,回來拉住他。
楊翦順勢拉住令狐狐的手腕,拼盡力氣說:“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令狐狐,你一定記住我說的‘江湖險惡’!上官涫為人陰險狡詐,一定要小心。”
令狐狐望着上官涫鬼魅的背影,在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原來那裏有一道石門,上官涫不知動了什麽機關,石門大開,上官涫的身影消失在了石門中。
“不管如何,我們費盡周折來到這兒,不就是來找答案的嗎?只為了自保,那我們何必來這一遭呢?”令狐狐這樣說,倒是在情在理,楊翦不但無話可說,還有些敬佩令狐狐的膽識。
令狐狐一咬牙,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扶着楊翦走向石門。
“拿着。”楊翦将自己的長劍遞給令狐狐,“這是我貼身的鳴龍劍,你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這柄劍削鐵如泥,也許關鍵時刻能抵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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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狐一笑:“你自己收着吧,我能保護你。”
楊翦有些啼笑皆非,這一笑引得胸口一痛,咳嗽了起來。
兩人走到石門面前,門沒有關。
令狐狐和楊翦謹慎地看了看四周,走了進去。
石門內別有洞天,裏面裝飾得金碧輝煌,各種寶物應有盡有。
上官涫坐在一張梳妝臺前,拿着一方錦帕對鏡擦拭着臉上厚厚的戲妝。
“師姐,顏幫很有錢啊。”令狐狐望着四周。
上官涫邪魅一笑:“本來我可以讓惑衆門如此的輝煌,可是……師父和師娘怕樹大招風,哦對,我已被趕出師門十餘年,不能稱他們為師父師娘了。”
上官涫說完将手中的錦帕重重地一丢,轉過身來。
臉上沒有了厚厚的戲妝的上官涫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瘦長的瓜子臉、淩厲的丹鳳眼,濃眉入鬓,顯得英姿飒爽,臉上雖然有歲月的痕跡,仍不失姿色。
可以想象得出,上官涫當年是何等的風姿卓越、意氣風發。
令狐狐:“雖然爹娘将你逐出了惑衆門,但是我仍要尊稱你為師姐。”
上官涫:“你這張巧嘴,這是開始自保了?不錯不錯,頭腦靈活,為人聰慧,這也是你爹娘最不喜的,難怪堤防着,不許你學武功。”
令狐狐暗忖,爹娘真的是這樣想的?還是說這是狡詐的上官涫的離間之詞?
上官涫似乎洞悉了令狐狐的想法,笑了笑:“你不必疑心我說的話,因為你如此聰慧,很快就會有答案,比如剛才你居然能沒有中了我的‘試金石’之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令狐狐:“師姐,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心中的人是誰嗎?”
“他就在這裏啊。”上官涫緩緩地走向屋中的一個角落,視線卻仍然時不時地落在楊翦的臉上。
上官涫走到一個一人多高的木架子的前面,那個架子上面架着一件華麗考究的小生的戲服,戲服顯然是常年挂在這個木架子上,但卻并沒有灰塵,可見上官涫對這件戲服打理得當經常清潔。
令狐狐看着這件小生的戲服,再看上官涫身上穿着是女裝戲服,心中判斷,這大概是上官涫的意中人的衣服了。
令狐狐的腦袋瓜子迅速地轉動起來,想要将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
第一、十幾年前上官涫愛上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第二、剛才上官涫覺得楊翦很像一個死了的人,第三、上官涫承認了傷了她心的人是楊門的人,并且上官涫能輕而易舉地說出楊翦的父親的名字……
一個個的線索浮現在令狐狐的心頭,漸漸地彙聚并串聯起來。
可是……總有那裏覺得突兀……不對勁。
令狐狐突然靈光一閃,偏過頭去問楊翦,“你父親大人,喜歡唱戲麽?”
楊翦狠狠地瞥了令狐狐一眼:“家父生前是楊門掌門,名震江湖,哪有時間唱戲!”
上官涫看兩人嘀嘀咕咕的,知道是毫無頭緒,笑得更歡。
上官涫:“令狐狐,我心中的人,就是這戲服的主人,我把線索給了你,能不能破這個謎題,就看你自己了。”
令狐狐眼珠一轉:“師姐,既然你心上人不是楊翦的爹,那我就不想知道了。我更想知道的是最近武林中誣陷我惑衆門,得罪了大半個武林門派,這件事,師姐有沒有什麽線索給我?”
上官涫嘴角浮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惑衆門陷入衆矢之的?原來惑衆門沒有我這個‘禍害’也還是會陷入衆矢之的?”
“他們限我十天之內給他們交代,可是我……實在是沒有頭緒……眼看惑衆門就要被滅門了。”令狐狐可憐巴巴。
“惑衆門被滅門,關我什麽事呢?”上官涫不為所動。
這時一只藍色羽毛的鳥撲棱棱地飛來,落在了上官涫的肩上,這只鳥顯然是上官涫豢養的寵物,和上官涫十分親密。
令狐狐和楊翦不禁對視,心內都想,啊!她養鳥!
“好了。”上官涫似乎是沒了耐心,“你們問的,我也給線索了,至于惑衆門的事我并不想插手,看在往日情分上,我讓你們安然離開顏幫,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師姐……”
“上官前輩!”楊翦掙紮着問:“那可否再請教一個問題。”
上官涫饒有興味地盯着楊翦的臉,笑說:“給你這張臉一個面子,你問什麽我都答,誰讓你長得那麽像他呢,不過,只回答一個問題。”
楊翦問道:“遁甲門的疑案轟動整個武林,甚至驚動了賞金堂的第一斷案高手前來查案,他們懷疑死者是中了巫蠱之術,才會莫名上吊而亡。上官前輩,這件事可否與你有關?”
令狐狐詫異:“師姐說了會解答你一個問題,你不替我惑衆門問,反而幫遁甲門?原來你心裏的人真的是林故意。”
楊翦忍耐:“上官前輩說的很清楚,不會管惑衆門,何必浪費這個機會。唐小柴跋涉而來就是為了辦這個案子,沒有得到答案就走,他怎麽能繼續幫你惑衆門查案?”
原來楊翦用心良苦,用的是迂回之計。
上官涫仍然是輕撫木架子上的戲服,再看看楊翦,突然對着楊翦伸出手來。
吓得楊翦條件反射地抽出長劍。
上官涫哈哈大笑:“吃了它。”
楊翦這才看清,上官涫的手掌上托着一顆發着白色幽光的藥丸。
“這是?……”
上官涫:“你剛才中了我的‘試金石’之術,急火攻心吐血,吃了這個會恢複得快一些。”
楊翦防備,令狐狐也疑惑,但上官涫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楊翦,好像在說不吃下去這顆藥丸,她便不說答案。
楊翦只得拿過藥丸,他的手碰觸到上官涫的手掌之時,上官涫渾身一震,臉頰上竟然翻出一陣桃紅。
“可以說了嗎?”楊翦将藥丸放入口中咽下。
上官涫這才滿意地說:“遁甲門的事我聽說了,一個年輕輕的小姑娘,仿佛就是令狐狐這般的年紀吧?突然無緣無故就一夜之間吊死在遁甲門的大門口了,既然查不出原因,那就賴上了巫蠱之術?”
楊翦和令狐狐見上官涫終于開始說了,都等着聽下文。
上官涫長笑一聲:“可是這全天下,并沒有無緣無故的事,這個小姑娘和我當年一樣,是受了情傷,被人給騙了。只不過她和我不同,她選擇了傷害自己,真是個傻姑娘。”
令狐狐:“師姐,你如何得知?這個小姑娘是被誰騙了?”
上官涫驚訝:“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只回答楊翦的問題,而且只回答一個問題。”
令狐狐一聽也沒了招。
上官涫:“走吧,此刻楊門的人快要到顏幫的大門口了,要找我要人,我看你們還是快離開我這裏吧,不要給我顏幫惹麻煩。”
楊翦不解:“我楊門的人來了?你如何知道?”
上官涫把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表示什麽也不會再回答,又用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那只藍色的小鳥。
令狐狐明白,上官涫是接到了飛鳥帶來的消息。
楊翦輕輕拉令狐狐:“走吧,多說無益。”
令狐狐想了一想,只得和楊翦一起轉身。
兩人沒走幾步,聽上官涫大聲說道:“楊翦,帶我問候楊門掌門,問她拆散了別人,這些年可曾心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