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戲臺上的伶人 令狐狐望着戲臺:“我剛……
(1)
令狐狐并沒有被救之後的感激,反而對救她的少女橫眉冷對。
“林故意,你就是喜歡在這種關鍵時刻出來救我一下,顯得自己很厲害似的,呵呵了。”令狐狐翻白眼。
林故意一跺腳,刻薄的樣子也出來了:“不識好人心的東西,就該讓這些鬼臉人過來抓花你的臉。”
令狐狐回嗆:“抓花了臉,我也比你美。”
林故意也不示弱:“呦呵,你這麽說,那我來抓花了你的臉,咱們看看你還美不美。”
令狐狐:“你先過來讓我撕了你的臉,看看你是不是顏幫的人易容假扮的。”
令狐狐和林故意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原地吵架起來,根本不管身邊的危險。
好在剛才林故意已經破了鬼臉面具人的幻術,煙霧中傀儡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為數不多的真身,這幾個真身一看來了能破解的高人,互相對視,一齊飛身而逃。
何昊飛:“三少主,要不要追?”
楊翦:“窮寇勿追,先由他去吧。”
何昊飛:“是。”
再看箕鳴煜和唐小柴正饒有興味地看着令狐狐和林故意拌嘴。
楊翦和何昊飛是見慣了這對毒閨蜜吵架的,所以不以為意。
令狐狐:“你怎麽一出手就破了那些鬼臉面具人的幻術?肯定是你安排的!”
林故意:“什麽我安排的,我可不認識他們,我是看他們用得是我遁甲門的排兵布陣之法,才能看出他們哪個是真身,哪個是傀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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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甲門招式的他們也會?”楊翦皺眉。
“嗯,雖然只是學到些皮毛,但是也需要拜在我遁甲門門下才能得到的真傳。”林故意說。
衆人一聽都覺得意外,剛才的鬼臉面具人們确實越來越詭異,目前已經看出來的他們使過的招式,就有楊門、賞金堂和遁甲門的武功,什麽人會能掌握這麽多門派的秘法?
令狐狐提醒,“這只是他們用出來的,和我們看出來的,沒準他們還會更多門派的招式,只不過沒有漏出來。”
衆人在此疑惑,林故意的心思卻全在楊翦的身上,一雙眼睛盯着楊翦,心中是越看越愛。
楊翦感受到目光。
“林故意,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楊翦想出端倪。
林故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了令狐狐,嘴角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我當然知道啦,是我告訴令狐狐,她要找的賞金堂的人被避風山莊給扣住了。”
唐小柴:“哎?你遁甲門的消息也是靈通。”
林故意得意:“當然啦,你們賞金堂是在給我家辦案,動向當然要盯緊。”
楊翦冷眼看着令狐狐問:“原來你是故意去避風山莊的,不是被抓走的?”
令狐狐閉口不言。
楊翦又看林故意,問:“你們不是一對毒閨蜜嗎,你幹嘛幫她找賞金堂的人?”
令狐狐慌忙答:“毒閨蜜就不能偶爾幫一下忙嗎?”
令狐狐怕敗露,林故意可不管那一套,大聲對楊翦說:“因為是交易啊,她用你換的消息,她要找賞金堂的人幫忙洗脫罪名,我幫她找的了,你歸我。”
衆人嘩然。
箕鳴煜笑:“好,這麽無情,我喜歡。”
楊翦狠狠地看着令狐狐:“你拿我做交易?”
沒等令狐狐說話,林故意又高興地說:“對啊,我們倆從小搶沙包搶彈弓子,也是這麽做交易的。”
令狐狐瞥林故意,“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翦:“好,我是沙包。”
令狐狐:“我可沒這麽說。”
楊翦:“那我是什麽?”
箕鳴煜:“工具人吧?”
唐小柴:“很渣的前男友吧?”
何昊飛:“那還不如沙包。”
楊翦臉色鐵青。
衆人補刀補得開心,只有司徒圖急的快哭了。
司徒圖:“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麽去顏幫,讓他們交出我老婆孩子吧……”
何昊飛突然大叫:“又來了!”
衆人一看,果然剛才的鬼臉面具人又出現了。
楊翦一把抽出長劍,用淩厲地眼神掃視着對方。
然而這次,鬼臉面具人們卻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列為兩隊,讓出一條路來。
一個鬼臉人似乎是為首的,說道:“幫主有請。”
(2)
顏幫——
令狐狐和楊翦等人被鬼臉人引着到了大廳。
只見這顏幫的議事大廳布置得非常特別,空空曠曠的一個場子,正中央搭着一個戲臺,這戲臺雕梁畫棟披紅挂綠,刷的顏色十分火熱刺激,戲臺四周都燈火通明,這個戲臺仿佛是衆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令狐狐低聲說:“這顏幫,是要唱哪出啊?”
這話一出,突然鑼鼓齊鳴,笙簫聲起。
一個伶人打扮的女子從後臺走出,一個飒爽地亮相,這個伶人女子身段窈窕,臉上雖然勾着黛眉和胭脂,但仍然能看出原本面容姣好。
随着笙簫,伶人女子居然長袖舞起,周圍的燈火被扇動得歪歪斜斜。
伶人女子自顧自地舞,凄美又驚悚。
楊翦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落入了什麽圈套,卻一眼瞥見令狐狐癡癡地望着戲臺子,臉上竟然劃過淚水。
“令狐狐!”楊翦捉住令狐狐的手腕。
令狐狐猛然驚醒,暗叫一聲“不好。”
令狐狐看向其他人,見唐小柴和司徒圖哭得幾乎抱在一起,連不輕易不悲傷的箕鳴煜都在抹淚,林故意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是我們惑衆門的巫蠱之術……”令狐狐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時伶人女子突然停止舞動,哈哈大笑起來,刺耳的笑聲無比恐怖。
衆人這才如同從夢中驚醒。
司徒圖也認出惑衆門的招數,大聲質問:“你,你是誰!”
伶人女子并不回答,卻直勾勾地望着楊翦。
林故意往楊翦身前一擋,大聲說:“你這個妖女,別看他啊,你可不要想對他用什麽法術。”
令狐狐不禁奇怪,剛才她中招流淚,似夢似幻之中,是楊翦搖晃她,才讓她清醒的,當時衆人都落淚,只有楊翦和何昊飛二人沒事。
伶人女子似乎看穿了令狐狐的想法,陰森森地說:“剛才的招數叫做‘試金石’,心中有一個人,才會中招。”
令狐狐低頭笑,口中喃喃地說:“果然渣男心中什麽都沒有。”
唐小柴不可思議地歪頭打量箕鳴煜:“咦,你這種沒有人性的人,居然心裏也有一個人?”
箕鳴煜連忙扭頭:“什麽一個人,哪有人。”
伶人女子妩媚一笑:“至于是誰,剛才幻覺中,你們各自都看到自己的內心了,知者自知。”
唐小柴盯箕鳴煜:“誰?”
箕鳴煜:“嘁,我不告訴你。”
令狐狐依然低着頭,看不清她臉上是喜是悲。
楊翦悄悄碰她的手,“令狐狐,我……”
“剛才我心裏并沒有人。”令狐狐突然說。
伶人女子詫異:“什麽?”
令狐狐終于擡起頭,嘴邊帶着淺笑,又重複了一遍:“剛才我的心裏并沒有人。”
伶人女子:“不必逞強,能夠愛,可是一件很讓人羨慕的事情,心中有人,也并不丢人。”
令狐狐:“我确實并沒有中招。”
伶人女子:“那你落淚,如何解釋?”
令狐狐望着戲臺,幽幽說道:“我剛才在戲臺上看到了另一個人。”
衆人一聽大驚。
伶人女子頓時臉變了顏色,“你說什麽?戲臺上剛才只有我一個人。”
令狐狐:“不,還有一個,你愛的人,對嗎?我看了你的舞蹈,表面上凄美詭異,其實你在講一個愛情故事,對嗎?”
伶人女子盯着令狐狐的眼睛,兩人良久對視。
突然伶人女子笑了起來。
“不愧是惑衆門掌門之女。”
令狐狐目光犀利地看着伶人女子,“不愧是差點把惑衆門發揚光大的人,我的師姐,上官涫。”
“師姐!”司徒圖仔細辨認,畢竟十五年前師姐上官涫被逐出師門的時候,他還只是個七八歲的孩童。
十五年前,上官涫還是個風姿綽約的年輕女孩,如今已經是一個美婦人,臉上的五官依稀能辨認。
“是師姐。”司徒圖嘆。
上官涫:“司徒圖幼年時候曾見過我,都要認這麽久,當年我離開惑衆門的時候,小師妹你尚在襁褓之中,如今怎麽就知道是我呢?”
令狐狐一笑:“我聽聞過上官涫師姐當年的榮耀,不但精通我們惑衆門內的巫蠱之術,旁門雜搜的武藝也是一點就透,并且自成一派地将巫蠱之術融入于武功之中,使得對手防不勝防。”
上官涫饒有興致地聽着令狐狐說,眼睛卻不時地飄向楊翦。
令狐狐:“師姐有将各門派招數看一遍就能懂個三五成的天賦,剛才我們到顏幫之前遇到的鬼臉面具人,想必是師姐你的手下,他們将很多門派的功夫都融合在了一起,這想必都是師姐你所教授的吧?”
上官涫将眼神從楊翦的臉上暫時收了回來,“令狐狐小師妹,師父和師娘當年不準你學藝,還真有些道理,不然你的實力定是在我之上的。這一點師娘最怕,哈哈哈……”
上官涫一邊狂笑一邊慢慢走下戲臺子,“師父和師娘真是假仁假義,我明明可以讓惑衆門在江湖中立足,讓所有人都聞之喪膽,可是他們卻說惑衆門不能發揚光大,說惑衆門如果發揚光大了,會成為武林中的禍害。”
司徒圖不服:“我爹娘那是有慈悲之心!”
“既然出身惑衆門,就別想着拿名門大俠的标準衡量自己,不然好不好、壞也不壞的,吊在中間,可笑。”上官涫冷笑:“可是沒想到啊,他們自己生出的女兒居然是比我還要适合惑衆門,哈哈哈,我師娘當年發現了也是吓壞了吧?所以不準她練武。”
令狐狐這才知道爹娘不準她沾染巫蠱之術的真正原因。
上官涫又不由自主地望着楊翦。
林故意大聲喊:“妖女,你想幹什麽?你也配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