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熄燈號(Lights Out)
那晚七點之後,一個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沉思。金妮慢慢站起來,在保持一個姿勢坐了太久有些僵硬,然後去開門。
“我想你會在這兒。”珀西站在大廳裏,胳膊環抱在胸前。他沒有等她邀請就從她身邊擦過;金妮關上他身後的門。當珀西看見起居室裏散落的東西時停了下來。“梅林,你還在看案子?”
她聳了聳肩。“我想确定沒有錯過任何東西。”
“沒有什麽你能做的了。”珀西掏出魔杖幹脆地說。他手腕輕輕一抖,她閱讀了整個下午的散落的紙張和筆記疊成整齊的一摞,跳進他等待着的胳膊上。“我不能讓你繼續這樣。”他繼續說,把紙都塞進袍子裏。“這太不健康了。”
金妮陰郁地笑了。“這句話來自我所知的最大的工作狂。”
“按我說的做,別按我做的做。”他幹巴巴地說。
“好吧。”她坐在現在幹淨的沙發上說,“你想要我做什麽?我需要做些事情,否則我就會因為擔憂而發瘋。”
“睡覺。”珀西坐在她身邊說。
“除了那個。”
“睡覺。”他又說了一遍,更加堅定。“只是看着你就讓我非常疲倦,金。你眼睛下面都是令人讨厭的黑眼圈。”
“親愛的,謝謝。”她說。她站起來走向廚房,珀西跟在她身後。“我不能睡覺。”她要為他們倒水,然後對他說。“我一入睡就會陷入夢魇,我不能忍受它們。”
“你試着喝藥劑嗎?”他問。
“藥劑只會讓我在夢魇中一直睡着。”她嘆氣說。她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南瓜汁,為他們每個人倒了一杯。珀西接過它,輕輕地道了聲謝。“相信我,我嘗試了一種無夢睡眠藥劑。我的夢那晚甚至更生動了。”
“已經知道會一次次的發生。”珀西若有所思地說。“一個小時前,我剛和媽媽交談過。她想邀請你和每個人來赴今天的晚餐,但是我告訴她你不會來。媽媽的主意是用食物和漫無意義的談話來吸引你,我認為那不是你需要的。”
金妮松了口氣。“哦,不,那太可怕了。此時此刻,我恐怕對于任何人來說,我都不是一個好夥伴。”
“抱歉,那不會讓我離開。”珀西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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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麽會?”金妮脫口而出。
珀西似乎對她的反應很吃驚,他們都沒有說話,一段令人難堪的長時間沉默。“我擔心之後你會怎麽樣。”他輕聲說,“當人們在思想中建立起什麽,并在一個事情上給予極大的重視,無視無刻地去想,他們要将它摧毀。他們用力地摧毀。”
金妮轉過身,喝了一口飲料,但是珀西沒有停下來。“你很多星期前就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麽。”他繼續說,“當明天早上,威森加摩對馬爾福宣判,那麽會怎樣?你會真的瘋掉,金。”
“那麽就是說,你認為他會被判有罪。”她閉上眼睛輕聲說。
“我沒有那麽說。”他說,“即使他被完全免罪——我必須說,這是非常不可能的——你會非常沮喪。認為你的人生失去意義,所有的一切。那讓我很擔心,金。”他靠近她。“兩年前,我自己經歷過這樣的情況。”他說,“我要在羅馬為魔法部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我一直等待着去。一個職業生涯的臺階,可以躍到政治的下一個級別。無論如何,我在腦海中這樣想着,花了許多時間準備我的言論,這個時間對我來說的重要性非同一般——但随着它的失敗,我立即崩潰了。”
“我記得那個。”金妮心不在焉地說,“喬治關于與意大利女人調情嘲笑過你。”
“我不想看到那種事發生在你身上。”珀西說,“特別是你為了這個奉獻出了你的工作和健康。”
金妮聽着他說的話,但是她的內心并沒有真正地接受它們。“你總是比他人更擔心我。”她說,“比羅恩,或是比爾。”她看着他的眼睛。“當我擁有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時,你是唯一一個注意到我不對勁的人。為什麽?你認為我不夠強大去照顧好自己?”
“相反,金妮。”珀西說。他放下果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比我們任何人都獨立。不是你不強大,是你有時太逞強。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極限。”
金妮放任他擁抱自己,讓自己享受其中。當然,他是對的。珀西總是這樣。“那麽如果我不能入睡。”她說,“判決是在明天上午的九點整——直到那時,我應該做些什麽?”
他放開她。“你為什麽問我?”他帶着微笑說。“我只是試着告訴你做什麽,記得嗎?別工作。我會說別待在你的公寓為了這個案子憂慮。那真的會讓你瘋掉。”
珀西在再次嘗試告訴她睡覺以後不久就離開了,金妮在他幻影移形之後,也離開了公寓。将近一個小時裏,她都在公寓附近散步,附近的羅素廣場,大英博物館,漫無目的的散步讓她的沒有想任何事情。新鮮寒冷的夜晚空氣洗刷着她的臉,金妮呼吸着它。
她知道應該做什麽。
金妮找到最近的小巷,走了進去,然後幻影移形到厄爾斯法庭路,過了一會兒,她已經來到巴克斯頓花園熟悉的門前臺階上,敲着前門。
門立刻就開了。“上帝,這就是你出現的時間。”西蒙抱怨道,“你應該幾個小時前過來。晚餐幾乎要冷了。”
“我想——我想和你們玩影像游戲。”金妮沖口而出。“任何游戲,我不在乎是哪個。”
“我知道。”西蒙說。他讓她進去,跟着她走進起居室,約翰正四肢展開坐在沙發上看BBC的新聞摘要。外賣食品的包裝躺在桌子上,金妮看到他們為她點了這些一點也不驚訝。
“我們也要瘋了。”西蒙說。
“說給你自己吧。。”約翰緊繃着說。“我想我已經過了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年紀。是明天,對吧?”
“是的。”她回答。
“薯條?”西蒙遞給她一包有點碎的薯條。“當我懷疑時,就吃它。”當金妮自己去拿時,他停頓了一下。“我必須說,我可以為了德拉科的新奧爾良式秋葵湯放棄我的長子。”
“或者他的奶油布丁。”約翰插嘴道。
“咖喱雞塊。”
“還有他的炖羊肉。”
“楓樹糖漿鲑魚和芥末籽醬。”金妮輕聲說。
約翰吹了聲口哨。“這是那晚他做給你的?”他問道,“Wow。”
“怎麽了?”
“沒什麽。”他說,從沙發上坐起來,抓了一些薯條。“它只是我們的家常菜。呃,我們這麽叫它。他一直做給我和金齊,大概每星期一次,因為我們三個人都非常喜歡它。”
約翰告訴我,離了它就活不了。
好像她又回到了在德拉科飯店的廚房中,在火爐邊觀看他做晚飯。他的頭發落在前額上,他一直将它甩到後面。他的桔色人字拖輕輕敲打着瓷磚地板,他設法讓廚師制服幹淨。
金妮的心突然抖了一下,她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狗屎,狗屎,狗屎。”約翰唾道,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別哭了,金妮。”
“我不會了。”她擦擦眼睛說,“我會忍住的。”
“你不是唯一的人。”西蒙低聲咕哝,“振作起來,我去把你的食物熱上。”
他們走進廚房,西蒙把她的食物放進盤子裏,把它們放進微波爐裏。“你知道。”她突然說,“珀西擔心我在德拉科的審判後一蹶不振——我認為他不對。”
“你怎麽知道?”西蒙問。
“首先,我認為我是在否認,但我花了将近一個小時去游蕩,我知道我不是。”她把手伸進口袋裏,掏出幾個小時前收到的一張折起來的羊皮紙。“這來自奧利弗伍德,Kenmare Kestrels的隊長兼守門員。”她把它遞給西蒙說,“他寫信給我,說他的教練對我打專業魁地奇賽非常有興趣,教練等不及想看我的選拔賽。并且……”金妮突然吸了口氣。“我對這個很興奮。”她輕聲說。“真的真的非常興奮。一部分的我覺得我沒有這個權力,但是——我有的。自從還是個小女孩時,我就想專業地打魁地奇。”
西蒙掃了一眼信,然後把它遞了回去。“你應該興奮。”他說,“當我還是一個小男孩時,我也夢想着給Wigtown Wanderers當追球手。”
“但是德拉科——”
“德拉科有他自己的生活,和你的分開。”西蒙說,“如果他被送進阿茲卡班,你不能去陪他。”
“我認為我今晚意識到了。”她慢慢地說,“這不是某本浪漫小說——如果他進了阿茲卡班,我不會因為傷心而死去。我會被摧毀,我知道我會那樣的。”她迅速補充道,“我愛他。我如此愛他,以至于有時都不能用言語表達。”她咽下喉嚨裏突然的哽咽。“就像預言裏所說,他使我完整。他理解我,他讓我歡笑……”她低下頭,西蒙給了她一些時間再次振作自己。“但是生活還要繼續!”她看着他說。“我從來不能想象我的哥哥喬治沒有弗雷德會怎樣,但是弗雷德死了,他還是過着每一天。那是可能的。如果他可以,我也能做到。”
西蒙對她深情地微笑着。“你當然可以。”他輕聲說,“在認識你的這幾個月裏我就知道了。你是the woman of fire,可不光因為你頭發的顏色。”
“但是那會不會讓我成為一個壞人?”她擔心。“你是他最好的夥伴。你和約翰是,你們不會我說自私并無情無義嗎?”
“這樣想。”他說,“如果Dragon boy坐牢了,你認為他想讓你哭泣着生活嗎?不好好生活,這相當于對他的侮辱,這是最糟糕的可能。他永遠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
金妮嘆了口氣。“我會活我自己。”她輕聲說,“我會去打魁地奇,周游世界,那是我一直以來夢想的。但是他會一直跟随着我的每一個腳步。”
“他當然會的。”西蒙說,這時,微波爐剛剛熱好她的晚餐。
夜晚莊重緩慢的到來了,當天空變得漆黑時,月亮跳了出來。約翰和西蒙教她如何玩影音游戲,當她看見幾個星期都保持原樣的德拉科的頭像,她克制住了自己的舉動。他們一直玩到深夜,直到西蒙在沙發尾部輕輕打起呼嚕,約翰不停地點頭。
“如果你不想幻影移形回家,歡迎你待下去。”約翰朦胧地對她眨着眼說。
“謝謝,約翰。”她對他微笑着,輕聲說。
“金齊不能去審判。”當他躺回沙發時說。“他希望他可以,但是他無法控制見到他父親。他會去工作。我答應一知道結果就派貓頭鷹給他。”
“那麽你會在那兒?”
“當然。”約翰含糊地道。他閉上眼睛。“不會錯過它的。愛那個可憐的家夥。”
金妮看着他們一起睡在沙發上,她的心髒猛揪了一下。十年前,她絕不會想到世界上會存在兩個這樣無私的男人,他們現在就在這兒:西蒙,無私地愛着所有身邊的人,還有會傳染人的幽默感;約翰耐心,理解人,樂于幫助別人。珀西擔心德拉科被審判之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是他的兩個最好的朋友會怎麽樣呢?他們甚至比她更了解德拉科,或許比盧修斯了解的多。他們發現了失落而孤獨的他,讓他無條件地進入他們的心中,在漫長的七年中将他塑造成一個男人。
她認為,他們會擁有彼此。這三個人一起工作,幫助其他人通過它。在過去幾個星期他們一直這樣,在未來,他們也會這樣做。
金妮把他們的影像游戲關掉,轉到新聞,把聲音調低,讓約翰和西蒙能夠睡覺。她斷斷續續地打着盹,但是她的心髒和思緒又飛回到德拉科那裏,還有她魁地奇選拔賽的前景,因此充足的睡眠是不可能了。他們三個整晚都待在沙發上,直到西蒙醒來咕哝了句要去公司,然後上樓去沖澡。當他再次下來,在麻瓜的公務裝裏顯得十分帥氣,他把金妮抱到懷裏。
“我們知道結果會給你消息。”她輕聲在他耳邊說。
“我知道。”他說,“提前去看看他。你們都需要。”
“你讀到了我的想法。”她輕輕地開玩笑。他們都沒有笑。西蒙放開她,再打開前門離開房子前對她悲傷地微笑。她聽到他啓動汽車,然後離開。
金妮一直等到約翰醒來才離開,回到自己的公寓洗澡并換衣服。她再次感到充滿活力,她走到現在已經非常熟悉的紅色電話亭,最後一次下降到魔法部。
在她的當事人判決宣布之前,他們流傳了許多謠言。魔法世界的每個人——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買了一份《預言家日報》——都相信德拉科會被判有罪,因此他們完全有理有據認為金妮已經做好上訴的計劃。她一直努力保持呼吸平穩,甚至當她到達牢房,在會面室等待他時,在這裏,他們會被獨自鎖起來。
再次看到德拉科有一些震撼。他一點也不糟糕,他看上去不疲憊,他看上去不像哭過。事實上,他看上去非常冷靜:他是一幅寧靜的圖畫。看到他這樣英俊完美,讓她有些失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在守衛離開之前應該做什麽。
“很抱歉。”正當一個守衛要給德拉科施個捆綁咒,将他綁在椅子上時。“我想你們能給我一杯水嗎?”
守衛巫師聳了聳肩。“那不是——”
“哦,等等,別介意。”金妮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說。她透過濃密的深色眼睫毛看着他。“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麻煩。”
“不麻煩,律師。”他迅速說。
“不,不,我不能讓你離開你的職責。”她揮手讓他離開。
“如果你确定?”
“是的,很确定。”金妮讓自己微笑,這傷害了她的嘴唇。“非常感謝。”
如她所希望的,守衛忘記了施捆綁咒。他們都沒有使用就離開了。
德拉科等待着,直到金妮解除并鎖上了房間裏的所有監控魔咒,他才說話。“我知道這不是恰當的時間或地點。”他輕聲說,“但是那真的非常性感。”
金妮臉紅着用一只手捂住臉。“認真的?我和另一個男人的調情讓你興奮?”
“你為我做的。”他說,“你讓他們分心,這樣他們就不會施咒語,或者是在我身上施咒。”德拉科輕聲笑着,他的微笑布滿了整張臉。“我恐怕我一直對負責的女人有一種東西。”
金妮等了很久再次與他單獨相處,只是臉更紅了。她不能看着他,像喝多了酒一樣。
“你記得我們見面的那天嗎?”德拉科仍然繼續輕輕地說着。“在聖詹姆斯公園那天。我是一個不會打橄榄球的白癡,因為我認為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你完全吸引了我。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
“當你為我做飯,或者我們第二次約會時。”金妮輕聲說,“看你親自煮我們的食物,用你自己的雙手……”她哽咽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相反,她又掏出魔杖,解除了他身上的束縛咒。他立刻站住腳,抓過她的手,用力将她拉進懷裏。
金妮崩潰了。她搖搖欲墜保持了這麽久的控制全部消失,眼淚從她臉上流下來,濡濕了他的衣服。她抱緊他,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襯衫,好像他會消失,她抵着他的胸膛抽泣。“我不能失去你。”她輕聲說,“我才找到你。”
“噓,親愛的。”他在她的頭發中說,“我那樣會安心。”
“你怎麽能?”她叫道,将他推開,看着他。“怎麽能?我甚至不能想象你在那個地方——”
“沒什麽不可以。”他堅定地說,“我已經接受——是的,很勉強,但是我接受這個,因為這是我造成的。這是我的命運。”他親吻她的前額,抱住她。“唯一讓我猶豫不決的是知道你會多麽難過。”
“我敢說‘難過’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小煩惱。”她哭着道。
“我想要你快樂。”德拉科說,“當我在阿茲卡班,我不想讓你等我到釋放,如果他們還想要釋放我的話。我想讓你找另一個男人,像我一樣愛着你——”
“不,不。”金妮呻吟着,将自己更深地埋進他的胸膛。
“我不想你過着悔恨的生活。每個人都應該快樂的生活。”他親吻她的額頂。“至少我和你在一起兩個月。我有那麽多。”
“你怎麽能說那個?”她再次擡頭看着他。“你怎麽能站在那裏,告訴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就好像你甚至不關心——”
“我關心!”他叫道,用手捧着她的頭,手指穿過她的頭發。他的眼睛閃耀着憤怒,甚至它們充滿了淚光。“你認為我不讨厭我剛才說的每個字嗎?你認為我喜歡想着其他男人觸碰并親吻你嗎?這是謀殺,我不能——但是我不能反抗。”他的憤怒消退,但是他只是看着她。金妮用胳膊環住他的腰,讓他們靠得更近,直到他們之間沒有距離。“當我告訴你我愛你。”德拉科輕聲說,“在我們一起度過——那個奇妙的夜晚後,我以前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些話。我的意思是,它比我曾經說過的任何——任何華。”他的聲音低下來,他看着地板,似乎要整理自己。“你超越了我身邊的所有人,并試圖拯救我。我可以看見你身上的喪鐘,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為我傷害自己。我不值得這個。”
“別那麽說。”金妮吸了下鼻子說。“我知道我曾經對你說和做過殘忍的事情,但我說我愛你時是認真的。每一次。你值得它。”
“不。”他搖着頭說,“你可能跌倒,金妮,我不能讓你對自己這麽做。”
“德拉科——”
“別推辭。”他說,一絲笑容浮上他的面孔。“我現在管你,我告訴你,別再停止擔心我。”
“你忘了。”她輕輕地回笑道,“我是紅發。我們是頑固的。”
他的笑容顫抖了一下。“哦,該死的。”他咕哝道,在她再次開口之前,他的雙唇覆上了她的,帶着一種獸性的強迫吻着她。她緊緊用胳膊環抱着他,打定主意不放開他,讓他妥協,試圖向他證明他值得這個,盡管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和她說過的所有話都是謊言——他值得它。
“我愛你,德拉科。”她輕聲說。這句話讓她的眼中流出淚來。“我如此愛你。只是你。”
“我知道。”他輕聲回答道,他的嘴唇吻着她喉嚨上的雀斑。“我曾經懷疑過你,但是我不會再一次了。”
過了一會兒,德拉科幫助她擦幹眼淚,看着她用一個清潔咒清楚了她曾經哭過的痕跡。“去吃點東西。”他一邊幫她揉着背,一邊對她說,“在審判之前。”
“我不——”
“別擔心,我不聽。”他打斷她,“去吃東西。然後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只有那樣,我才允許你回到法庭。”
“哦,那麽你會允許我,對嗎?”
“我告訴過你,我現在管你。”
金妮急促地吸了口氣。“我知道你在說什麽。”她輕聲說,“某個人要管我的話,真是太性感了。”
德拉科的眼睛變深。他的手從她的背上移到臉上,金妮呆呆地站着,任由他的拇指摩挲她的臉頰。他沾濕了嘴唇想要說話,但是他似乎認為這樣更好。相反,他俯下身,慢慢地,慢慢地。金妮擡起頭,直到她的鼻子碰上他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她的手滑到他的胸膛,感受他的脈搏;他用自己的手覆上她的。
“我再一次完全置身于你的幸運之下。”他輕聲說,一聲急促的呼吸溢出她的嘴唇。
他們親吻,最後一個心碎的吻,只讓人更加難以放手。
當守衛返回的時候,德拉科已經被綁了起來,金妮立刻離開了魔法部的內部。她直接去了小賣部,買了她看見的第一樣東西——牛角面包——然後走出去,在附近廣場的一個長椅上吃掉了它。在閃耀的陽光下,她啃着無味的面包,但是一吃完後,她覺得很有成就感。她完成了他要她做的事。她可以為他做更多。
當她返回魔法部時,正好遇到哈利要回到他的辦公室。“呃。”他停下腳步說,“是今天,對嗎?”
“對于我對你說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她對他說,“它們超出了沮喪和憤怒。”
哈利眨了眨眼睛,吓了一跳。“別想它了。”
“我違反了職業道德,很抱歉。”金妮說,“我不會再為你工作了,但是我想和你和解,因為你和羅恩是好朋友和工作夥伴。”
“我理解。”他點頭說,“呃——在你下去法庭之前,想來一些咖啡嗎?”
金妮轉了轉眼睛。“我說我不讨厭你,笨蛋,那不意味着我想穿回你的短褲。那不一樣。”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她就轉身走向電梯。她發現自己的一半家人都在裏面,剛從傲羅辦公室下來。
“她在這兒,今年最大犯罪案件的明星。”羅恩笑着說。赫敏站在他、珀西和她父親的旁邊。“感覺怎麽樣?”
“像地獄。”她承認,他們輕聲笑了。赫敏把胳膊環在金妮的肩膀上,直到他們到達樓層。
“無論發生什麽。”他們剛一離開電梯,她父親把她拉到一邊說,“知道我們愛你,并以你所做的每件事而自豪,金妮寶貝。”
金妮對他微笑。“謝謝,爸爸。”她說,并擁抱他。
他們靜靜地走向法庭,一半威森加摩已經坐在他們的座位上。盧修斯也在那裏,挺直身子坐着,穿着哀悼的灰色。金妮離開她的家人——莫麗現在也加入了進來,喬治和比爾跟在後面——坐在辯護桌旁她的座位上。約翰跟着最後幾對零散的官員走了進來,對她揮揮手,然後坐在喬治旁邊的座位上。
或者不,他坐在比爾身邊。金妮眨了眨眼睛并搖搖頭。在她眼前,一排排的座位似乎以驚人的速度傾斜,它們不待在同一個地方。恍惚中,她直到它們要做什麽,但是她搞不清楚長椅為什麽一直移動。
“韋斯萊律師?”
金妮又用力地眨眨眼。她沒注意到,金斯萊已經讓法庭維持秩序并進行了念名。哈珀愉快地看着她。金妮站起來,等待世界停止旋轉。“是,首席巫師?”
“我要問你是否有什麽要對威森加摩說的?”金斯萊專注地看着她,“任何結束語?”
金妮蹒跚地把Aelfgifu the Arbitrary的案件遞了上去,提醒威森加摩,無論她的當事人犯了什麽罪行,他不記得它們,因此不應該受到全部的刑罰。至少,那是她希望自己說的;她的話似乎從記憶中消失了。
“很好。”她一做完,金斯萊說,“哈珀律師?結束語?”
金妮一坐下,哈珀就站了起來,無論怎樣,她都聽不到他說的話。她能聽到的只有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在她自己的耳邊,和她心跳的聲音。金斯萊的聲音仿佛在一個山洞中回響,當某個人——哦是的,德拉科——進來時,看臺上的所有人都轉過去。他奇怪地看着她。
“本法庭已經聽了被告人和公訴人關于德拉科馬爾福德陳詞。”金斯萊說,他的話語突然打破了安靜。金妮從她的座位上跳了起來。“我們關于一切做了考慮,并已經決定了馬爾福先生的命運,得到一個結論。所有的辯護律師請站起來?”
哈珀在她身邊站起來,金妮立刻照做,她的心髒怦怦直跳,呼吸急促。她站得太快。世界立刻傾斜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她覺得自己的頭好像一個氣球,飛離了她的肩膀。灰色的雲飄到她眼前,擋住了她的視線,甚至是聲音,她周圍的一切——只有擔憂的回聲能到達她,她所在的地方。
她知道的最後事情是她的臉頰碰到冰涼的石頭地板,然後就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Author notes: In lieu of sending death threats, please visit my lj (link is in my profile) to request a 3k drabble! -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