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偉大的冒險(Grand Adventure)
當金妮轉過身,她發現約翰走向她,臉上帶着關切的表情。“他還好嗎?”他問,向德拉科消失的方向點着頭。
“他需要安靜的想一想。”金妮說,“但是約翰,他見過亞克斯利,在他患上分離性失憶症的不久後。”
“真的嗎?”約翰揚起眉毛問,他聽着金妮講德拉科所說的關于尋找他的剪貼簿的話。
“好上帝。”他突然說,在她快結束時打斷了她的故事。他棕褐色的臉變得蒼白。“那個雜種已經知道了。”
“什麽?誰?”
“萬能的金齊。”約翰說,他聽上去又高興又生氣。“當我為德拉科收拾衣服時,金齊建議我把剪貼簿也帶着。我不知道為什麽,因為德拉科明顯很少看它,但是他堅持。”
“梅林。”金妮輕聲呼吸着,“西蒙告訴我,他已經‘看見’了德拉科的判決會是什麽——”
“我要扭斷他的脖子。”約翰不情願地說,“我知道他不能告訴我們他看到的東西,但是——萬能的金齊。和知道未來的人成為夥伴一點也沒有意思。”
“我得去把剪貼簿拿回來。”金妮說,“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我得在威森加摩決定前就将它拿回。”
“考慮一下我們剛剛看到的東西,或許很快他們就會判決。”約翰可憐地同意道,把手插進口袋裏。“我沒有猜到德拉科做了這個。即使給我一百萬年我也不會想到。”
“我知道。我得走了。”
“做你應該做的。”約翰說,“堅強。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給我們派貓頭鷹,別客氣。”
“我會的。”她緊緊地擁抱他,然後和他走向她家人等着的地方。
“一切都還好嗎?”珀西問。他的臉有點粉紅,羅恩的也是,她認為是因為看見了他們自己在亞克斯利的記憶中的那些重要部分。喬治站在珀西身邊,他的眼睛比平常更亮。
“可能有一些新證據。”金妮脫口而出,“我得找一些東西,或許要去巴黎。在今晚。”
“今晚?”莫麗吃驚地重複道,“但是金妮,你不能用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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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做些聯系,她就可以。”珀西咬着嘴唇沉思道,“我看看能做些什麽。”
金妮撲向她的哥哥,擁抱他。“謝謝你。”她低聲說,“你的法語怎麽樣?”
“我當然很流利。”珀西回答,“可以和比利時口音交談,但是——”
“那麽拿兩個人的門鑰匙吧。”她松開他,說。“我的法語太糟糕了。你可以當我的翻譯。”她又轉向羅恩。“我需要去牢房裏的守衛處。”
“我有一套鑰匙放在辦公室。”羅恩立刻說。
“我很抱歉這樣匆忙地離開。”她對他們說。“我真的,但是我——”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莫麗認真地說,“那麽我們離開吧。喬治?亞瑟?”她催促他們離開,卻還是留在後面給了金妮一個短暫的擁抱。
“謝謝,媽媽。”金妮在她的肩膀上說。
“他是那個人,對嗎?”莫麗輕輕推開她問。“你愛的那個人?也愛着你的那個人?”
金妮吃了一驚。“你怎麽——”
“一個母親總是知道的。”她閃着眼睛說。她微笑着。“你總是為那些有困難的靈魂而努力,不是嗎?”
“沒有能為他而戰了。”金妮堅持,“沒有人關心。”
“但是你可以,我看到了。”莫麗拍着她的肩膀,向後退。“那麽為他戰鬥吧,親愛的。我不會阻攔你的。”
金妮最後擁抱了她媽媽,然後跟着羅恩來到傲羅辦公室。這裏和她遞出辭呈的那天一樣,但是她沒有時間感慨。羅恩迅速拉開桌子上一個亂糟糟的抽屜,在裏面翻着,找出一串生鏽的鑰匙遞給她。
“這到底要怎麽辦?”他突然問她。
金妮已經快走出門外,她停下來轉過身。“什麽?”
“你看見記憶了。”羅恩說,“他做了,金。他得在阿茲卡班待一段時間。”
她露出了絕望的笑容。“這是我的戰争,羅恩。”她說,“還沒有結束。”
他只是搖了搖頭,“好吧。”他說,她穿過辦公室,“如果有必要,就去吧!”
似乎花了好幾年,搖搖晃晃的電梯才把她送到魔法部的最底層。金妮走進走廊,走下通往牢房的走廊,右轉之後,那邊帶栅欄的門就是關押德拉科和亞克斯利的地方。不遠處明亮的房間是一個舒适的休息區,守衛可以在休息時間聊天或者吃東西。當金妮走進去時,三個人正坐在一張有缺口的木桌子旁喝茶。
“你好。”一個守衛眼睛睜大了說。其他人只是看着。“呃,我們能——”
金妮走過他們身邊,在一個角落裏,水槽的旁邊放着一個小櫥。她在一圈鑰匙中找到合适的,然後打開它。裏面都是搖搖晃晃的架子,放着禁書,危險物品,還有其他從犯人那裏沒收的東西。最頂上,看起來還很新的是德拉科的剪貼簿。
“噢。”那個女性守衛說。金妮聽到她的椅子在石頭地板上發出摩擦聲。“你不能拿走它。”
“哦,我可以。”金妮回頭說。“根據Henley v Dodderson, 1823.‘證據在最終判決之前都應該提交給威森加摩。’”
“但是——”
“根據Spottiswoode v Department of Games and Sports, 1705.‘所有證據,無論通過何種方式獲得,只要不是通過折磨或極端的方法,威森加摩都認為是有效的。’”金妮惱火地說,她沒有那麽多耐心。“現在,如果你理解,我非常着急。”
“好吧,當然。”守衛巫師說。
金妮抓過剪貼簿,再次鎖上身後的櫃子。她匆忙跑過走廊,走進電梯,門釘叮叮當當地打開,她沖進大廳。
在她身邊,魔法部職員們來來往往,談論新聞,天氣,和魁地奇分數,或者去餐廳吃午飯。金妮坐在鄧布利多雕像周圍的水池邊緣上,開始翻越剪貼簿,忽略了周圍的世界。
剪貼簿上都是靜止的麻瓜照片,但是每一頁都有德拉科優美獨特的筆跡。奔赴我的大冒險,這是第一張照片,年輕一些的德拉科用胳膊摟着西蒙和約翰,他們都笑着。他們身處國王十字車站,站在一輛麻瓜火車前。她翻了過去。
這些照片從英國鄉下,布萊頓,海底隧道,歐洲大陸到意大利景觀。在“大冒險”裏,餐館,食品商店和德拉科遇到的人。金妮甚至在照片中看到了她曾經詢問過的店主微笑着。但是她也翻過了米蘭和佛羅倫薩。
巴黎是剪貼簿中的倒數第三個,金妮放慢速度,依次研究每張照片。她觀察出現的每一個人,即使只是在背景中隐約能看到,她多希望這些是魔法照片,這樣她就可以推開前面的這個人,讓後面的那個過來。
她終究不用把整本照片都費力研究完。巴黎的照片翻到一半時,金妮看到亞克斯利從四個不同的地方看着她。
她吃了一驚,好像這個男人就出現在她面前,她又看了看。一個微笑着的德拉科,穿着松松垮垮的廚師裝和圍裙,和幹淨優雅的亞克斯利握手。德拉科的袖子都挽了起來,而亞克斯利則系上了所有紐扣。他穿着麻瓜服裝,好像一個真正的麻瓜。
标題是,我的第一個評論者和粉絲。
金妮目瞪口呆。下一張照片中,德拉科和亞克斯利一起坐在一個小咖啡桌旁喝酒。好酒和好夥伴。另兩張照片非常相似,都有一個O.C.亞克斯利。
當她翻過去時,亞克斯利剛消失,又出現了。
這個咖啡館——是金妮去過的蒙馬特區的那個,據說每天早晨,德拉科都會來買Orangina和煎蛋卷。咖啡店老板對她說了些關于——什麽來着?當她問及德拉科,他似乎很激動和不安,金妮花了好長時間才讓他開口。為什麽?
珀西出現在她身後,手裏拿着兩個文件夾。“今天下午三點。”他簡潔地說。
“我需要一個冥想盆。”她答道。
珀西把她帶到他的辦公室,這層樓是魔法部部長私人雇員和助手們的辦公室。金妮看見高級副部長希伯來金凱德的辦公室就在走廊對面,但是它關着門,裏面沒有光。
“那麽這是怎麽回事?”珀西問。不像羅恩的辦公室裏亂糟糟,珀西的辦公室非常幹淨,光滑的表面就好像剛剛擦過一樣。他走到桌子後面,打開一個高個櫥櫃;金妮看見冥想盆在最高的架子上。
作為回複,金妮打開剪貼簿放在桌子上,翻到出現亞克斯利的那頁。當珀西轉過身來看見照片,他吃驚地吸了口氣,幾乎要把冥想盆摔下來。
“該死的梅林內褲啊。”他喘着氣說。
“我需要回憶一下那天晚上我和他的談話”——她指着咖啡館老板——“因為我認為他說了些重要的事情。”
他指了指發光的盆子,它現在放在桌子的角落,金妮開始工作了。念了咒語,她努力回想在巴黎的那天,她小心提取記憶,一條明亮的銀線落在冥想盆裏。裏面的液體立刻旋轉起來,他們都低下頭去看幾個星期前金妮和那個傲慢的法國人的争論。
“就告訴我是還是不是。”記憶裏的金妮生氣地說,“你見過這個男人嗎?”她揮舞着德拉科的照片。
“我已經回答夠了這個問題。”老板說,用鼻子看着她。“我自從上次就沒見過他。要不你買咖啡,要不你就走。”
“哦。”珀西說,他的眼睛興奮地睜大。他看着她。“‘我已經回答夠了這個問題。’一個奇特的說法。非常奇特。”
“除了英國魔法部,還有其他人詢問過德拉科嗎?”金妮說,她的心咚咚跳着。“斯多吉波德摩以前負責這個案子,接着是我,又在幾個月前問了每個人。之間有5或6年時間,并沒有人關心。我不知道那時我為什麽沒有想到。”
“有人問過德拉科的事情。”珀西說。
“是亞克斯利。”金妮指着照片說。“他也在找他,他在找他。他馬上就知道德拉科不知道他是誰,什麽也不記得。那麽他想要什麽?他為什麽在他周圍出現?在戰争時期,他們不是同一戰線的嗎——為什麽他不告訴德拉科真相?”
“金妮——這非常嚴重。”珀西敬畏地說。“這會讓人嚴重懷疑亞克斯利呈給威森加摩的記憶。”
“我知道。”她忍不住聲音的顫抖。“但是有可能改變記憶嗎?這個工作必須天衣無縫。你也在那裏,它看上去去很真實。”
“自從Visual-Eyes被發明以來,只發生過一次。”珀西提到。“這需要真正的頭腦力量來改變一個人的記憶,或者至少改變事件,來說服別人。”
“但是這樣的話,他可以。”金妮喘着氣,思想飛速運轉着。“你聽爸爸說過。亞克斯利仍然在那裏,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瘋掉。他看上非常正常。”
珀西看了看牆上的鐘。“我們要去運輸部。”他爽快地說,“我們的門鑰匙可以馬上離開。你準備好需要問咖啡店老板的所有問題了嗎?”
金妮看着剪貼簿,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撕下了一張亞克斯利的照片,這張上面他的臉最清晰。“現在好了。”她說。
珀西把冥想盆收回櫃子裏,鎖上,然後帶着她走出部長級工作人員的辦公室,來到運輸部的辦公室。他對接待處的後面的巫師點了點頭,對他亮出票,沒有停止就走進辦公室;金妮跟在後面。他走進一個走廊,這鼓舞了她,讓她暫時忘記了她的筋疲力盡。
他在一個半開着門的辦公室門口停下,用關節敲了敲門。“特裏西娅?”珀西的臉上露出微笑,他通常嚴肅的唇線變得柔軟。金妮跟在他後面走進辦公室,看見帕翠霞斯廷森坐在桌子後面,對他回笑着,記得一開始,他們就這樣注視着彼此。
“一會兒回來,珀西?”帕翠霞問。她對珀西的愛慕非常明顯,這讓金妮的心為她哥哥而驕傲。
他走到她桌子後面輕輕吻她。“門鑰匙不到三十分鐘激活。”他說,“多謝你為我們安排。”
“沒事。”她說,“什麽事都可以幫忙。”
珀西眨了眨眼睛,對金妮作了個手勢。“我很抱歉。特裏西娅,這是我妹妹,金妮韋斯萊。金,帕翠霞斯廷森,我的女朋友。”
帕翠霞站起來,搖着金妮的手。“珀西總是對我說起你。”她溫和地笑着說,“你知道,他非常以你為驕傲。”
金妮和珀西都臉紅了起來。“終于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金妮說,“非常謝謝你的幫助。我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能得到法國的簽證。”
“呃,這次是為了一個食死徒的審判,對嗎?”帕翠霞問。“整個魔法世界都在追蹤這個故事。我只是告訴了我們駐巴黎的大使,這件事和德拉科馬爾福的審判有關,他會略掉一切繁文缛節。”她看着珀西。“提醒我給斯坦利送一個水果籃,好嗎?”
“當然。”他又一次親吻她,開始轉過身。“我們有了一個門鑰匙,那麽親愛的,我過一會兒見你。”
“見到你真好,金妮。”帕翠霞說。她們彼此微笑,珀西拉着金妮走出辦公室,穿過走廊。
門鑰匙調度室在大廳末端,是一個大大通風的房間,一面是假窗戶,讓陽光進入。一小堆人正在門鑰匙旁等待,互相聊天,帶着縮小的行李。珀西對運輸部負責的職員展示了一下他們的票,他們檢查了簽證,然後指着一個放在小圓桌上的底部有小洞的舊平底鍋。“三點鐘到巴黎。”他用枯燥的聲音說,“門鑰匙馬上要被激活,請抓緊時間。”
珀西和金妮在桌子旁邊,在房間裏的鐘敲三點支前,伸出手指放在銅鍋上。肚臍被鈎了一下地熟悉感覺傳來,接着,她意識到他們來到了英國魔法界駐法國大使館。另一個辦事員拿着紙板記錄他們的到達。
“好的。”珀西說,從容不迫地帶着她走出自己非常熟悉的建築。“我是一個政府官員,在這場審判中,我應該與魔法公衆站在一邊。然而”——說着,他拉開長袍,露出下面的麻瓜西裝——“因為我也是一個翻譯,這是我今天的職務。”
“你不打算對我做一個希伯來金凱德?”金妮幹巴巴地說。她拉開長袍,露出下面的麻瓜短衫和長褲。
珀西畏縮了一下。“有的時候我為自己是純血而自豪。”他簡單地說,“有時不是。”
他們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在大使館一樓的更衣室,珀西鎖上後把鑰匙收起來,然後他們走入了繁華的巴黎街道。金妮帶路,走向她曾經工作的地方,沒有對人群,商店和周圍的麻瓜交通施加任何注意。她一直沒有擡頭,直到穿過一個拱形标志,這意味着它們來到了作為Butte-Montmartre而聞名的十八區。珀西在她身後一步遠。
“以提高效率的名義。”他說,“既然你不會說這個語言,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想問什麽,給我亞克斯利的照片,讓我作所有的詢問?”
“他或許記得我。”金妮贊同道,“如果他看見我或許會拒絕和我交談。我對他不那麽好,我承認。”
“的确如此。”珀西幹巴巴地說。“那麽你站在街道另一邊,對我指出他。”
金妮給了他從德拉科的剪貼簿上撕下的照片,當他們站在街道對面時,她給他指了指那家咖啡店。知道珀西有多麽細致,她把所有需要的問題都詳細地告訴了他。得到了自己的目的和任務,珀西自命不凡地挺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西裝,傾斜了一下身體,他瘦長的身體消失在人群中,只是高于他人的紅頭發會偶爾露出來。
現在她只有等待了。金妮又一次感到疲倦,她去了另一家咖啡館,買了一杯咖啡,一邊等待一邊喝着。她想着,珀西是否已經找到了店主,店主是否更願意與他人交談。珀西有技巧的外交官,經常參加各國魔法部的首腦會議。如果有人會讓某人說出他的秘密,那麽這個人是珀西韋斯萊。
如果他發現了什麽有用的東西?金妮做了個深呼吸,又喝了一口咖啡,開始在心裏列一個表單。無論珀西發現什麽,他都不會站出來,因為他在魔法部的位置。沒有任何法律說他不能為自己的家人作證,但是沒有一條允許他的發言對抗魔法部。德拉科需要自己辯護,告訴威森加摩他和亞克斯利之前的關系——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從剪貼簿裏照片的數量和标題來看,亞克斯利在巴黎不止一次吃過德拉科的飯菜,他們已經建立了一種同為異國人在他鄉的友誼。亞克斯利自己需要說清楚他所展示的記憶。
它是假的。一股寒意順着金妮的背脊流下,盡管外面太陽溫暖,她握着手中的熱咖啡。她一點也不相信德拉科殺了科林,因為它沒有進入她的大腦。但是她記得珀西告訴她,幾個月前,是亞克斯利第一次指控德拉科是一個殺人兇手:公衆不站在他們這邊。記憶顯示出他殺了科林克裏維,這只會加深威森加摩認為他犯了謀殺罪的想法。試圖說服他們将是一場艱難的戰争。
她想着德拉科。他如何承受審判,迫害和官員們明顯的偏見的重壓呢。那黑暗的幾個小時,當然,但是他仍然堅強,他的思想清明,他的決心堅定。如果他能承受揚言要将他拖下的命運的漩渦,那麽她也能。她沒有其他選擇,必須繼續。
似乎過了幾個小時,她才看見珀西再次向她走來。她先看到他醒目的紅發,然後是他長着雀斑的臉和西裝,他穿過夜間充滿街道和咖啡館愉快聊天吃飯的人群。
金妮在桌子上放了幾歐元,立刻站了起來,心髒怦怦跳動。她在路邊與珀西會合,他把亞克斯利的照片遞還給她。這個之前的食死徒不懷好意地看着她,她把照片放回了口袋裏。
“那麽?”她問,幾乎不能呼吸。
“現在我知道為什麽羅恩告訴我你是他們所擁有最好的傲羅之一了。”珀西驕傲地笑着說。“你找到了點子上,金妮。我有一個故事要講給你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