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The Visual-Eyes
哈利的口頭證詞沒什麽值得注意的。當他們尋找拉文克勞之冕時,他在有求必應室看到了德拉科,并從燒死克拉布的惡魔之火中将他救了出來,不久後看見他徒勞地和一個食死徒扭打在一起,試圖證明他自己仍然在湯姆裏德爾那一邊。它展現了霍格沃茨之戰中不同的更全面的景象——盡管它們都幾乎沒有觸及到那晚發生事情的表面——但是并沒有增加德拉科的罪行。
金妮非常震驚。她本以為哈利會抓住機會惡意攻擊他舊時的對手,但是哈利和凱蒂一樣,非常冷靜,這樣對比下來,讓帕德瑪顯得很可笑。
他的證詞主要有關納西莎的魔杖。“在霍格沃茨時,我在有求必應室看到他拿着一根魔杖。”哈利就哈珀的問題說,“當我問他時,他告訴我,那是他媽媽的。在混戰中,魔杖掉了下去,落到了一堆垃圾下,當我們逃出房間的幾分鐘後,我的朋友,赫敏格蘭傑韋斯萊拿回了它。出于同情,她把魔杖還給了馬爾福,因為她知道,在霍格沃茨手無寸鐵就意味着死亡。她同情他。”
他一邊說一邊傲慢地看着德拉科的方向。
“那是你最後一次看見這個魔杖嗎?”哈珀問。
“不。”哈利說,“當戰争結束,湯姆裏德爾死後,我看見納西莎馬爾福拿着它。”
現在輪到她了,金妮站在哈利面前,雙手背在後面。“你是唯一見證阿不思鄧布利多死亡的活着的人。”她說,“除了德拉科馬爾福自己。你怎麽看馬爾福先生那個晚上的行為?”
哈利瞥了德拉科一眼,然後作答。“他不會那麽堅定地去殺掉鄧布利多,盡管鄧布利多虛弱而又手無寸鐵。”哈利直言不諱地說。
“那麽你認為是什麽會讓他殺了科林?”
“因為他無情又輕率地用項鏈和藥水危害別人的生命。”哈利皺眉說,“他也很輕易地就會這樣做。因此他在我們六年級的末尾也沒有徹底殺死一個人。那沒關系。我認為在霍格沃茨之戰的夜晚,他完全有足夠的能力。”
金妮揚起眉毛,回想起她從羅恩和赫敏那裏聽來的他們在馬爾福莊園的遭遇。“當你在戰争期間被抓人黨俘虜是怎麽回事?你那時沒有遇到過馬爾福先生嗎?”
哈利緊緊地皺着眉毛。“是的,我遇到了。”
“對威森加摩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
哈利對金斯萊擡起眼睛。“羅恩,赫敏和我因為說了湯姆裏德爾的名字而被抓人黨俘虜。”他以一種聽上去好像脫離了他的聲音說道。“在那段時間,他的名字就是個禁忌。我們被帶到馬爾福莊園折磨和訊問,直到他們注意到我頭上的疤。納西莎馬爾福讓德拉科來辨認我,他……沒有。”
“沒有?”金妮強調,“為什麽不?在霍格沃茨,你和他同年。他認識你。”
“我不知道。”哈利低聲嘟囔,“我敢打賭他沒有注意到我。我被施了個惡咒隐藏了自己的本來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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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剛剛還說他們仍然注意到了你的傷疤。”金妮指出。
“是他的父親盧修斯。不是德拉科。”
“羅恩和赫敏呢?他們一點也沒有僞裝嗎?”
“沒有。”
“德拉科指認出他們了嗎?”
“沒有。”
金妮忍住跺腳的沖動。哈利很清楚她想要他說什麽,但是他堅決不會說。“沒有問題了。”她說,然後返回了座位上,哈利也離開了他的。
她感覺自己飄飄忽忽的。昨晚缺乏的睡眠現在來向她索要代價了,但是在威森加摩開會期間,她仍然沒有打盹的機會。當法庭休會去吃午餐時,金妮立刻來到了魔法部餐廳點了一杯咖啡,立刻喝了一口。
她的家人——家庭成員都在那邊——約翰向她走來。“這天快結束了。”約翰低聲對她說,引着她來到一張桌子旁。“別松勁兒。還有一點長。”
她對他微笑着,坐在她媽媽身邊。“謝謝你們都在這兒。”她意味深長地說,“我沒有辦法——”
“我告訴過你我們都會在這兒的。”珀西爽朗地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謊?”
“非常謝謝你,珀西。”金妮說,她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他的臉紅了,嘴裏嘟囔着一些關于家人的支持的話。
“但是你!”她說,轉換了話題對着羅恩。“你放棄了你的指控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該死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的計劃?”
羅恩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他說,“這是最後才決定的,但是我考慮了很久,赫敏也和我讨論過這個。”他在座位上動了一下,看向正在點頭的珀西。“我們認為我取消指控會讓你獲得公信力。你知道,這看上去我們站在你這邊。”
“那很棒。”比爾驚訝地說,“特別對于你來說,真的很棒。”
“幹杯。”羅恩幹巴巴地說。
“今早我讓他确定向金斯萊提出撤回。”珀西說,“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計劃。因此,”他靠向前說,眼睛亮晶晶的,金妮知道珀西喜好政治,并學習了多種法規。“你已經經歷了口頭證詞。你準備好面對亞歷克斯的記憶了嗎?”
“是的。”金妮自信地說,“我找到了許多先例和事實可以扔給他們。我會很好的。我只是仍然不理解,他的記憶為什麽被允許?”她環顧着他們。“亞歷克斯是一個食死徒。怎麽能認為他是一個可靠的證人呢?”
“他的律師解決好了威森加摩。”羅恩氣急敗壞地說,“亞歷克斯将用他知道的一切交換減輕判決。他仍然要在阿茲卡班待六十年,但是那是六十年,而不是一輩子。”
“在加入湯姆裏德爾之前,亞歷克斯在聖芒戈的董事局。”比爾補充,“我想他仍然掌握着一些關系。”
“加上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瘋狂。”他們的父親指出,“那就是他們為什麽沒有帶萊斯特蘭奇作證,不是嗎?亞歷克斯不計一切保住自己的頭。”他悲傷地搖着頭,“這一直讓我震驚,否則從邏輯和理論上來說不會有那麽多巫師被說服加入食死徒。”
當他們吃飯時,她周圍的話題一直在變換,包括丹尼斯,凱蒂,帕德瑪和哈利在證人席上說的話,和威森加摩會對他們的證詞作何反應。當她的家人對帕德瑪的誇張表演開玩笑時,約翰低下頭偷偷告訴了金妮一些事情。
“西蒙帶來了他的愛和道歉。”約翰低聲對她說,“他決定今早去工作,因為昨天他父親的事情……耗盡了他。”
“我能想象。”金妮悲傷地笑着說。“我不會再要求他更多了,但是我很感激他為德拉科所做的一切。”
在午飯結束後,他們回到了法庭,金妮坐在了被告席旁她的座位上。威森加摩成員陸陸續續吃完午飯回來,一些在熱烈地聊天,好像他們對這個世界都毫不關心,好像他們根本沒有把一個年輕人扔進濕冷監獄的權力。金妮因為這個想法顫抖了一下,然後堅定地把它抛開。至少,她喝下的咖啡似乎已經幫她恢複了機警。她可以完全清醒地觀看亞歷克斯的記憶。
The Visual-Eyes原先放在地板上,現在已經放在房間中央,德拉科椅子後面的一張桌子上。一個巨大的白色絲綢屏幕從地板到天花板,準備接受投影的記憶和思想,好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德拉科從午餐中被帶回,金妮看到他伸着脖子看這個裝置,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威森加摩、觀衆和證人一就位,金斯萊就敲了一下他的小木槌。“下午的審判開始。”他正式地說。“我們的日程安排包括來自聖芒戈的醫師”——當她坐下時,金妮認出了那個穿石灰色的巫師——“從Ophiuchus卡尼斯亞克斯利那裏提取霍格沃茨之戰那晚的記憶,已經确認科林克裏維是在那天非正常死亡的。提取之後,記憶将用the Visual-Eyes放給我們看。”金斯萊看着官員們。“這一回,原告提出的所有證據和被告人做出的所有辯護,都将被納入威森加摩關于德拉科馬爾福命運的審議。大家都同意嗎?”
他的問題說完之後,大家異口同聲地贊成。金斯萊對守衛巫師作了個手勢,通向牢房的門打開了。幾周裏的第一次,金妮看到了亞克斯利。這個男人戴着手铐的手中,掌握着德拉科的所有命運。
他如她父親所說,顯然還擁有着權力。盡管他的衣服很破舊,但是幹淨,下擺的撕裂出也被精心修補好了。他長長的淺色頭發披在胡子刮得很幹淨的臉上,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像是隐藏了什麽重大的秘密。他被帶到德拉科和金斯萊之間的一個小臺子上,當經過德拉科時,他對他冷笑着。
德拉科在鎖鏈中立刻怔住了。他奇怪地皺着眉,金妮看着他把頭歪向一邊,打量着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每一個在審判中出現的人,德拉科都會盯着他們,金妮想那是因為他向試圖記起他們是誰,但是他看到亞克斯利的反應有些特別。她在想不同在哪裏。
同時,亞克斯利跪在守衛中間的臺子上,看臺上的醫師走向他。
“莫斯醫師。”金斯萊說,“請提取記憶吧。”
醫師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亞克斯利。“輕一點,我很脆弱。”亞克斯利愉快地說。莫斯惡狠狠地看着他,然後把魔杖指向亞克斯利的太陽穴。不一會兒,有一股絲般的蛛絲從亞克斯利的頭中出來,連着莫斯的魔杖,即使在明亮的法庭中也顯得灼熱。在它被剪斷斷裂之前,幾乎延展了一英尺。
莫斯似乎之前沒有預料到記憶的重量,他把魔杖伸進裝置的後面,把記憶都放進了the Visual-Eyes。The Visual-Eyes嗡嗡響了一會兒,接受了記憶,然後大聲鳴了起來。
金斯萊點頭。“莫斯醫師。”他問,“記憶現在已經放置好,可以準備播放了嗎?”
“是的,首席巫師。”莫斯回答。
“請将亞克斯利先生帶走。”他命令,亞克斯利盡快被帶出了法庭。
金妮一點也不驚訝地發現她的手變得冰冷,一小滴順着背脊滑下。她在長袍裏摩擦着雙手,做了一個深呼吸。德拉科似乎也在做相同的事情。她只希望她可以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
莫斯醫師一回到他的座位上,金斯萊就用魔杖熄滅了所有光線,打開the Visual-Eyes。德拉科的椅子轉了個個兒,就好像在那些麻瓜電影院,金妮想,他們所有人都在觀看新電影上映。
記憶開始的場景是霍格沃茨的某個走廊,十八歲的德拉科在與一名食死徒扭打着。金妮注意到他對與年輕的自己的驚奇:他傲慢尖刻的臉,他優質的長袍,他灰眼睛中的恐懼。他穿着被發現時的衣服,白色的牛津襯衫和黑色長褲,襯衫和黑色的校袍被魔火燒壞,他裸露的胳膊因為燒傷而疼痛。
“我是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的聲調比現在高得多,但是很明顯是他的。他與那個戴面具的食死徒争鬥,好像他的全部生命都寄托于此。或許就是這樣。“我是德拉科,我是你們那邊的。”
在食死徒回答之前,三雙沒有身體的腳出現在大廳;金妮認出其中一雙肮髒的運動鞋是羅恩的。食死徒突然凍結,像一塊僵硬的木板倒在地板上,德拉科寬慰地環顧四周。突然,他轉過頭去,臉上好像被一個無形的拳頭打過。他踉踉跄跄地倒在了昏迷的食死徒身上,暫時失去知覺。腳步慢慢走遠,金妮清楚地聽見羅恩在一片混亂中叫道:“這是今晚我們第二次救你了,你這個兩面三刀的混蛋!”
在三人組完全離開視線前,有東西從隐身衣裏掉出來落到了德拉科的膝蓋上。德拉科看着它,然後撿了起來——他母親的魔杖。他擦掉從嘴裏流出的血,看着他血跡斑斑的手,然後把目光集中在了魔杖上。他似乎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一會兒後,亞克斯利走了進來,他也戴着黑色的食死徒面具,但是他的兜帽向後拉,面具系在頭發上。“小馬爾福。”他說,“當黑魔王需要你的幫助時,你是不是應該奉上雙手?”
金妮盡管知道自己在看八年前的事情,她仍然發現自己在想,不,德拉科!別聽他的!
德拉科警惕地看着亞克斯利,透過他亂七八糟的金色劉海。“他們認為我不忠。”他說,他的聲音充滿了明顯的虛張聲勢,“我剛剛擊倒了特拉弗斯,他想殺了我。”
亞克斯利誇張地笑了,踢了踢昏迷的特拉弗斯。“如果他想要你死,男孩,我們現在就不會講話了。”
德拉科發抖了,但仍然保持站立。“但是你知道我是跟着黑魔王的,對嗎?”他焦急地懇求着,“我去年把食死徒放進了霍格沃茨,幫助殺了鄧布利多。我還要怎麽證明——”他哽咽起來,他的眼神中燃燒着複雜的情感。“我怎麽才能證明我的忠誠?”
亞克斯利玩笑地打量着他。“啊,忠誠。”他說,“如果是真的,它不需要證明。”
“但是他們不相信我!”德拉科生氣地叫道,像孩子一樣跺腳。“我會證明的,他們都會知道的!”
一道五彩斑斓的光照過他們頭上,拂動了亞克斯利的鬥篷。“我們必須走了,小馬爾福。”他說,“你會向我證明你值得作為一個食死徒,然後你就不會再被質疑了。”
亞克斯利的聲音中有種不祥,德拉科似乎要迷失在自己的渴望中。他們跑過走廊,巧妙地避開皮皮鬼想扔到他們身上的東西。霍格沃茨很混亂,沉悶的隆隆爆炸聲,遠處古老的城堡牆壁突然打開,跑出更多的食死徒,或者八眼巨蛛,或者其他可怕的東西。
如預期一樣,他們遇到了科林克裏維。
亞克斯利突然停了下來,看着走廊的交界處,瘦小的科林處于麥克尼爾和令人生畏的珀西白熱化戰鬥的旁邊,出乎意料地活着。珀西的魔杖沒有在空氣中停頓就施了一個惡咒,動作要命地優雅,就好像指揮在領導一個樂團。他的眼睛缺了一個鏡片,臉頰下有一處劃傷。麥克尼爾沒有機會了。
“這是為了弗雷德!”他尖叫道,他的聲音刺耳冰冷,讓這個食死徒向後飛去。“那個!為了我的兄弟,你這個無情的殺手!”科林看着,他的眼睛因為恐懼和敬佩睜得大大的,因為珀西真實內心的表露。
很不幸,他的身後是亞克斯利和德拉科。亞克斯利冷笑着,然後對科林揮舞了一下魔杖。科林措手不及地被拖着遠離了珀西和其他正在遠處走廊戰鬥的鳳凰社成員。科林盡力掙紮着,但是令他吃驚的是,他丢掉了他的魔杖。金妮在珀西腳邊的幾英尺處看見了它。
伴随着亞克斯利又輕抖了一下手腕,他對科林施了鑽心剜骨咒。走廊中立刻充滿了科林痛苦的尖叫聲,金妮拼命咬着嘴唇。記憶中的德拉科後退着,他的眼中閃爍着眼淚。金妮可以看出,這個非常時刻,德拉科知道亞克斯利要讓他做什麽。
亞克斯利停止折磨,然後轉向德拉科。“你用過不可饒恕咒嗎?”他問,就好像在談論天氣。
“我當然用過。”德拉科強迫自己說。
“證明。”
德拉科只猶豫了幾秒,然後舉起了他媽媽的魔杖。“鑽——鑽心剜骨。”他說,科林在地板上滾動着,再次因為疼痛而受到折磨,但是沒有在亞克斯利的魔杖下那麽嚴重。
“更多!”亞克斯利對德拉科叫道,他的眼神中閃着惡意。“你應該想這樣的,男孩!”
“鑽心剜骨!”德拉科帶着多一些的把握說,科林又因為疼痛而抽動起來。
“試試別的。”亞克斯利對他笑着說,“混合起來。你最喜歡什麽惡咒?”
德拉科也配合着他笑了,雖然他臉上還有未擦去的淚水。“我喜歡這個。”他說,科林開始扣住自己的喉嚨,好像窒息了一樣。他的臉變得通紅。
“很好!”亞克斯利說,拍着德拉科的後背。“盧修斯還是把你教的不錯。”
德拉科的唇邊逸出一聲抽泣,但是他忍住了。當他對可憐的科林施咒時,金妮已經恐懼地看着。這時,她看見丹尼斯把他的父母催促出了法庭,克裏維夫人沒有丈夫和兒子的支撐都不能走路了。金妮的心被猛地擰了一下,她很驚訝他們竟然能待在這裏看了這麽多。
似乎很久以後,記憶中的亞克斯利揮手讓德拉科向後。科林現在不受控制地抽泣着,乞求一點仁慈能保住他的性命,沒有一個鳳凰社中人注意到他的境況。他們不可能會注意到,因為金妮可以聽到珀西仍然在遠處大喊,她相信其他人也被耽擱了。“你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亞克斯利說。
“什麽?”德拉科叫道,搖着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殺了他?我從來沒有對人使用過殺戮咒。我不能!”
“你可以,也必須。”亞克斯利宣布,“他是一個肮髒的泥巴種,他的存在對于我們的世界來說是一種污染。他不屬于我們。他們不應該讓他進入霍格沃茨。”
德拉科看向地板上的科林,他的魔杖在他面前伸出。科林已經不省人事,沒有注意到正在發生什麽。
“想想,男孩兒。”亞克斯利說,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他從像你我這樣優秀的純血統巫師那裏偷了魔法。他不如你。他是垃圾,渣滓。他對魔法世界犯了罪,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他必須得死。”
“我不能。”德拉科說,更多眼淚湧出了他的眼睛。“什麽都可以,除了這個。”
“你有這個能力,我知道你有!”亞克斯利對他吼道。“我知道你能做什麽。你不是一個泥巴種愛好者,不是嗎?”
“不是。”德拉科氣急敗壞地說,“從來不是。他們不屬于我們。”
“這就是了。”亞克斯利說。“你給他定了罪。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巫師。除掉他!”
她面前那個二十多歲的德拉科早就不看了。他的頭在鎖鏈允許的範圍內盡可能低下,他的眼睛緊緊閉着,低聲喃喃着。
但是記憶中那個少年德拉科只想感受到認可與安全,他舉起魔杖,任憑淚水從眼中流出。他臉上的表情非常震驚,就好像他不相信他下決心要盡他所能去做的事情一樣。
金妮也不能相信。不,她祈求着,不要,不要……
“阿瓦達索命!”德拉科用魔杖尖指着,抽泣道。
科林的身體最後顫抖一下,然後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朱麗葉桑德森之前對納西莎的魔杖施閃回咒時的場景。
屏幕立刻變暗,金妮眨了眨眼,想讓眼睛适應回複的正常燈光。法庭很安靜,唯一的聲響就是德拉科的椅子旋轉回原處的聲音。德拉科仍然沒有擡頭,他仍然瘋狂地喃喃着。金妮的內心深處知道他在做什麽。沃爾科特醫生說,他教過德拉科管理壓力的技巧,幾乎可以确定是霍格沃茨之戰中的刺激讓他患上了分離性失憶症——他一定在用那些方法之一。
“現在休庭。”過了好久,金斯萊說。“威森加摩要讨論出示的證據,然後下判決。我們将在兩天內重新開始。”他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小木槌。
在守衛把德拉科帶走之前,金妮直奔過去,跪在他面前。“你還好嗎?”她問。
“我——很好——或許吧。”他對着膝蓋眨眼,結結巴巴地說。“我需要想一想。我需要安靜。”
“你會的。”金妮安慰他,她希望可以不受到懷疑地觸摸他。“你的牢房裏會很安靜。”
他又擡頭看着她,他灰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是我。”他輕聲說,“那是真的我。我做了。該死的。”
“別想那個了,你需要深思熟慮——”
“我認識他,那個男人。”德拉科繼續說,用下巴指向亞克斯利跪着的地方。“我以前見過他,那時他告訴我的名字肯定不是真的。Ophiuchus亞克斯利這樣的名字我會記得的。”
金妮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的心髒怦怦直跳。“什麽?你的意思是——”
“我正試着回憶。”德拉科說,他的唇齒間充滿了擔憂。
兩個守衛走了過來,開始解開鎖鏈。“用力想,德拉科。”金妮急迫地說,“努力想——”
“你認為我在做什麽?”他怒氣沖沖地說,“抱歉,我很抱歉,我知道,我只是沒法——我的記憶總不是非常正确——哦!”守衛扶着他站了起來,盡管手仍然被綁着,他還是試圖接近她。“巴黎!”
“你在巴黎見過他?”
“他叫自己理查茲。”當守衛開始帶走德拉科時,他說;金妮小跑着跟上他。他加快了語速。“是的,昨晚我看約翰給我的剪貼簿——那是我的巴黎之旅的圖片,那時我在學習烹饪,住在蒙馬特區——那裏有一些他的照片,你可以用作證物,但是守衛看見時把它們拿走了,他們說除了衣物,我不允許有任何私人物品。”
他們打開了門。在他消失在樓梯上時,德拉科最後一次轉過身。“剪貼簿。”他說。
“剪貼簿。”金妮重複。她記得把它和行李箱一起帶來。如果被沒收,它可能在牢房旁邊的守衛部。
“在巴黎尋找他。”德拉科說,接着他被強迫着推下了樓梯,他們身後的門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