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戰計劃(Battle Plans)
沒有什麽比時間更能提供距離感。在肯梅爾見過奧利弗後,金妮獨自吃完飯,看四頻道的無聊節目,在小說不能吸引她後,就早早地上了床。德拉科在夢中等她,他笑着,高興地和朋友們在充滿陽光的公園玩橄榄球。他以自己獨有的方式看着她,好像在他的世界中,沒有什麽比她更重要了,他灰色的眼中閃着欲望與感情。她如此愛他,以至于心都為此疼痛,她的心髒在胸膛中怦怦跳動。
但是現在是周六,她一醒來,陽光就照到了她的眼中,任務的沉重和艱難都像浪潮一樣撲向她。她同意為一個被認為站不住任何理的男人辯護,他被整個魔法界憎恨,被指控謀殺罪,而他不記得自己是否有罪。對他的指控如此之多,從謀殺到脅迫,她不知道該從哪裏着手。金妮現在并不後悔接下他的案子——并且她完全不後悔辭掉這個她從來就沒喜歡過的工作——但是現在這些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她知道。
解決辦法來的如她祈禱般得快。那天,羅恩邀請她去他和赫敏在霍格默德外的家中吃午飯,中午時分,金妮發現自己已經把小寶寶雨果抱在了膝蓋上,而羅斯則和赫敏在玩教學游戲。她喜歡他們共同創造的這個安靜舒适的家,她的侄子侄女總是很開心。
“現在,媽媽。”羅斯嚴肅地說,聽上去好像她媽媽的年輕版本。“請告訴我,十乘十是多少。”
赫敏皺眉假裝思考。“那很難,韋斯萊小姐。”她說,“我不太确定。”
“媽媽,是100!”羅斯把小拳頭放在屁股上叫道。“100!這很簡單!”
赫敏和金妮都笑了,甚至雨果也咯咯笑了起來。“為什麽現在不讓我扮演老師呢,羅西?”赫敏建議。
“但是你總問很難的問題,媽媽。”羅斯嘀咕道。
“沒有不能回答的問題。”赫敏輕輕說,“我告訴你怎麽找到答案,不是嗎?你得在正确的書本中找到它。”
金妮的腦中就像突然點亮了一只麻瓜燈泡。她在這裏因為不知道怎麽着手德拉科的案件而煩惱,而她曾經遇到過的最聰明的女巫就坐在她幾步遠的地方。如果赫敏都幫不了她,那就沒人了。
在赫敏為羅斯和羅恩準備好午餐後——她回到了花園後面做園藝——金妮轉向她。“赫敏——”
“羅恩昨晚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她低聲說。她又大聲叫着羅恩。“金和我要去後陽臺吃飯,親愛的。你能确保羅西和雨果吃光我給他們的東西嗎?”羅恩塞了滿嘴的食物點點頭,然後拾起雨果的勺子。
金妮跟着她嫂子走向野餐桌,她們面對面坐了下來。“羅恩不贊成,你知道。”赫敏把一張幹淨的餐巾放在膝蓋上,開口道。“他認為你丢掉了你的人生和職業生涯。”
“我知道。”金妮陰沉地說,切着赫敏做的羊肉餅。“他昨天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
“他只是為你考慮最好的。”她們靜靜地吃着飯。“你現在打算做什麽?”赫敏問,“你做了什麽事情嗎?”
金妮用不能抑制的興奮聲音對赫敏講了她在肯梅爾的Kestrels隊獲得了試用的位置。“老實說,我不覺得我可以進去。”她承認,“因為Kestrels隊的許多比賽都比我過去打得激烈。但是獲得試用就意味着我或許可以進其他隊。我知道Wanderers和Harpies都開放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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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真是太好了。”赫敏真誠地說,“我希望你會找到。”
她們又沉默下來,只聽到從廚房中傳來羅斯問羅恩數學問題的聲音。“你知道你在拿你的腦袋開玩笑嗎?”赫敏問,“為一個有嫌疑的食死徒辯護,而你甚至不是一個律師?”
金妮玩弄着她的勺子。“我并沒有任何想法認為他是完全無辜的。”她輕柔地說,“如果你想問這個的話。”
“不是。”
“我很了解對德拉科指控的每一件事——”她的呼吸好像被什麽卡住了,她不得不停下來一會兒,然後再繼續。“我知道盡管我做了一切,他可能還得在阿茲卡班度過餘生。但是——我不能一點努力都不做就讓這件事情發生。”她擡起頭堅定地看着赫敏的眼睛。“沒有會願意做。只有我,我是他在世界上所擁有的一切。”
赫敏越過桌子,緊握住了金妮的手。“你有很長的路要走。”她說,“審判沉悶冗長,會讓人精疲力竭。”
“我知道,我不在乎。”金妮搖着頭說,“我必須做。為了他。”
赫敏短暫地微笑了一下,透過廚房的窗戶看着她的家人。羅恩把羅斯的勺子施了魔法,讓它像一把飛天掃帚一樣飛起,羅斯張開嘴大笑着。當她咀嚼食物時,羅恩笑着撫摸她的卷發。
“羅恩告訴我,馬爾福現在不同了。”赫敏開口。
“是的。你甚至不會覺得那是他。”
“我認為戰争改變了我們所有人——比其他人更多。”她看着盤子若有所思地道。“羅恩把這件案子整個告訴了我,馬爾福的所在,還有他的分離性失憶症。我讀了一些麻瓜心理學,他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毀滅性的事情。”
“那麽我們能幫他嗎?”金妮說,“我不會讓你和我們站在同一戰線并坐在他旁邊,但是如果你能幫我找到正确的方向——”
“我當然會的,金妮。”赫敏說,“我知道審判在周一開始,或許我應該讓羅恩照看孩子,我們這個下午去圖書館。”
金妮拼命忍住笑容。“非常感謝你。”她說,“你不知道你的幫助對我有多重要。對我們。”
“吃完你的羊肉餅吧。”赫敏微微臉紅着說,“我們今天要在圖書館待上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就好像肩上的重擔卸了下來。金妮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剩下的午餐,然後告訴赫敏,她需要回公寓拿德拉科的案件卷宗,她會在圖書館臺階上和她碰面。赫敏同意了,金妮幻影移形到公寓附近,然後上樓走了進去。
她一觸到門就發覺忘了些事情,但是距離和赫敏在圖書館碰面的時間沒多久了,以至于她沒有時間停下來去補充一些食物儲藏。當金妮打開門,發現盧修斯馬爾福站在她的客廳中時,她非常驚訝。
金妮立即抽出魔杖,以防衛的姿勢走了進去,并準備說出她所知的最厲害的毒咒。而盧修斯只是站在那裏,甚至沒有眨一眨眼。
“關上門。”他最終對她揚起一只眉毛說道,好像她是一個麻煩的小孩。“我不想引起麻瓜們的注意。”
“你得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或者這該死的保密法規應該被打入地獄。”金妮嘶嘶地說。
盧修斯皺眉舉起了魔杖;金妮繃緊了身體,随後又放松——一點點——因為他只是關上了門,并沒有對她施咒。“你很知道,我不會襲擊你。”他優雅地吸了吸鼻子說。“我知道你會這樣想的。”
他說對了。自從戰争後,無論他是怎樣澄清對他的指控,盧修斯馬爾福已經成為了一個和其他人一樣遵紀守法的公民。破壞他清白的歷史紀錄只會讓他兒子失去被無罪釋放的機會,金妮心裏知道,盧修斯決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自己孩子的事。
慢慢的,金妮非常慢地放下魔杖,又一次站直了身體。“說吧。”她說,“我沒有許多時間。有人在等我。”她又補充道。
盧修斯的嘴因為不滿而皺了起來,他坐到了一把椅子上,發現不舒服後,他還是保持了站立。“戰争後,誠懇地來說……我沒有假裝我們兩家關系很好。”他開口說道,“什麽也沒有改變。除了錢,在朋友方面,我們比不過你得家庭。”
金妮忽略了對她父母貧窮的挖苦。“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識是,盡管我贊成你在審判中代表我兒子”——接下來的話似乎讓他很難開口——“我需要得到你把他的最大利益放在心上的證明。”盧修斯對她冷笑道,這種怪異的眼神讓她想到早些時候德拉科具有的相似表情。“我怎麽知道你不是簡單地把他扔給阿茲卡班守衛?”
“你為什麽認同我?”金妮反問道。
盧修斯皺眉。“德拉科信任你。”他不屑地說,“我不瞎。我看到過他用那樣的方式……看你。”
一陣顫栗竄過她的脊背。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盧修斯發現了她對德拉科的愛之深切,或者是他對她的。“他愛我。”她大膽地說,“我也愛他。這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什麽關系?”盧修斯唾了一口,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改變任何事情。我只關心怎麽救他,不讓他被送進阿茲卡班。”
“那也是我優先考慮的事情。”她說,“你已經知道我說的了,我會盡我的力量做一切能讓他自由的事情。”
盧修斯簡短地點了點頭,然後拉了一下長袍。“那麽我們應該讨論一下薪水問題。”他繼續說道,“我準備——”
“我不要任何報酬。”
他揚起一條精致的眉毛。“什麽?”
“我不會向你索要任何東西。”她說,“我不是為你做事,而是為他。”
“無論你想要做什麽——好吧,就這樣。”盧修斯闊步走向門口,但是他轉過身來,最後看了她一眼。“我只會提這一次。”他警告。
“那麽我只會拒絕它。”金妮堅決地說。
盧修斯又點了點頭。“直到周一。”他打開門,然後幻影移形。
二十分鐘後,金妮拿着德拉科的案件卷宗在圖書館臺階上見到了赫敏。“抱歉,我剛要出去時有些事耽擱了。”她并沒有詳細說明。赫敏微笑着帶她走進了圖書館的門廊。
金妮很羞愧地承認,她從來沒有來過位于對角巷的Agrippa von Nettesheim圖書館。門廊的每一個角落都透露出智慧和莊嚴:她們穿過黑白相間的地板,拱形天花板是由黑色柱子支撐的。在最上面挂了一盞華麗的吊燈。在她們面前,一個黑色大理石桌子是服務臺,一些巫師正忙着編目書籍,給一小列人檢查圖書。
毫不奇怪,一個赫敏很熟悉的年輕官員坐在桌子後面。“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需要一個單獨房間。”當他們寒暄過後,赫敏說道。
“沒問題。”館員爽快地說。他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把髒兮兮的鑰匙,帶着她們穿過門廊,進到圖書館專門地帶。金妮看到大量的架子幾乎要延伸到天花板上了。金妮倒吸了一口氣,又突然放松了下來,在這樣一個莊嚴的地方,她有赫敏的幫助。
館員帶她們來到的房間非常小,只不過比一個廁所大一點,裏面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太棒了。”赫敏高興地說。館員祝她們好運後,就離開了。
“現在。”她對房間施了幾個咒語後開口道,“我們就開始吧。對馬爾福有什麽指控?我們得盡可能為最壞的可能性做好準備。”
“你知道第一個。”金妮輕聲說,“謀殺科林。”
赫敏臉上愉快的微笑消失了。“哦。”她說,“那就對了。”她焦慮地咬了一會兒下嘴唇,然後又開始思考。“證據是兩個目擊者,對嗎?那就意味着他們可能在法庭上給威森加摩提供視覺的證據。但是馬爾福自己并不記得他是否做過?”
“他唯一想起的記憶就是修理消失櫃。”金妮說,“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很重要,只是意味着什麽。”
“是的,這就非常困難了。”赫敏若有所思地說,她聽上去沒有一點洩氣。“我恐怕這個指控或許無可辯駁,除非你能證明目擊者不可信,或者他們制造假記憶。從這裏開始吧。我想我或許知道一些好的範例……”
幾個小時後——或許幾天;在沒有窗戶的研究室中,金妮失去對了時間的概念——她和赫敏鑽研了威森加摩過去的判決,甚至有些可以追溯到幾個世紀以前。赫敏很快用她精致小巧的字跡寫滿了三頁紙,并标注了書名和頁碼便于參考。她仔細回想了金妮可能忘掉的細節,比如對抗湯姆裏德爾的最後那天晚上,德拉科用的什麽魔杖。
“我知道哈利用的馬爾福的。”赫敏說,“它是山楂木的,對嗎?我相信,哈利仍然擁有它,可能塞到哪裏去了。”
金妮無助地看着她。“我不——”
“但是那天晚上,馬爾福确實有一根魔杖。”她對她說,“他說它是——哦!他母親的。自納西莎死後,那根魔杖在哪裏?”
“我想應該在盧修斯那裏。”金妮說。她記了下來,讓自己去問問他這件事。“我們可以施個閃回咒,看看它是否施過殺戮咒。”
赫敏對她笑了。“現在你像一個律師一樣思考了。”她驕傲地說。
她們井然有序,一個接一個地解決了對德拉科的十個指控,只有一個很好解決。“魔法部明确定義,食死徒是被湯姆裏德爾印上黑魔标記的人。”赫敏說,“他們非常了解食死徒的行事,還有很多幫助過他們的人并沒有加入進去。”
“德拉科沒有标記。”金妮說,“我親眼看過他的胳膊。沒有。”
“我覺得對你有利的事實是,在發生這些事情時,他還沒到十七歲。”赫敏思考着說。“因為除了謀殺科林和攻擊帕德瑪,其他都發生在我們的六年級。但是或許盧修斯就要因為他兒子的罪行而被指責。”
“如果那可以讓德拉科無罪釋放,我才不在乎。”金妮說。
當她們看到單子中的下一條指控時,關于對羅納德韋斯萊的謀殺,赫敏沉默了。金妮注意到是什麽讓她停了下來,她無聲地咒罵了一聲。“我來解決這個。”她把一些書推向她,迅速說道,“你不必——”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忘了這個。”赫敏睜大眼睛輕聲道。她茫然地注視着她們房間的牆。“那天他幾乎死掉。”
金妮吃力地咽了一下口水,低下了頭。對他們來說,那真是可怕的一天。她記得羅恩的樣子,死一樣的蒼白,躺在校醫院的床上費力的呼吸。她這一生從來沒有那樣害怕過。是她愛着的那個男人對他做了這些。“他不同了。”她堅持着,“德拉科不會傷害人的,他變了,赫敏。他很好,他有愛着他并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的夥伴,他對他們——”
“當然。”赫敏有些沙啞地說。她笑着撫摸她的頭發。“我知道。我只是……我相信你。我讀了預言家上的故事——”她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嘆氣。“真遺憾他的夥伴不是巫師。”她說,“因為他們是極好的目擊證人……”
當她注意到金妮的表情時,她停了下來。“真的嗎?”她笑着說,“有一個是巫師?你怎麽不早點說!”
“因為他是一個澳大利亞人。”金妮說,“永久居民。而不是一個英國人。”
赫敏的肩膀垂了下來。“哦好吧。這是一個想法。”
“他的另一個室友是一個金凱德。”
金妮從來沒有看到過赫敏如此迅速地跳起來,就好像非常震驚。“另一個是什麽?”她瞪着眼睛叫道。“梅林,金妮,這是這個案子的關鍵!威森加摩一定會馬上相信一個金凱德!但是——羅根和格雷漢姆不住在倫敦的麻瓜世界——難道是家族的一個遠親?或者——”
“是西蒙。”金妮說。
赫敏皺眉。“沒有這個人。”她立刻說,“我知道他們,我知道Hiram和Caoimhe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Hiram的三個哥哥每人有一個兒子……”
金妮的心髒顫抖了一下,但是她平靜地為赫敏解釋了西蒙不被承認的事情。“他告訴我他願意站在那個立場。”她說,“他知道他是正确的。”
“一個啞炮預言家。”赫敏敬畏地說。“梅林——我想知道他怎麽處理它的?我很想……”她把手指絞在一起。“別介意。好了。他對你們非常有用,金妮。無論是不是啞炮,他是一個金凱德,他名字的本身價值是無法估量的。你能指導他如何回答問題嗎?”
“他可能已經知道我要告訴他什麽了。”金妮開玩笑道,她們都笑了起來。
“我甚至沒有預料到這個進展。”赫敏眼睛閃着光芒說。“金妮,你有一個目擊證人。這看上去好多了,我對這感覺良好。”
她笑了。她們繼續工作,金妮的熱情比之前更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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