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一扇門關閉(When a Door Clo
全場因為震驚而寂靜無聲,只有羅恩不可置信地低聲說:“什麽?”
同時,馬爾福家族的律師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對,他繼續站起來說:“賈爾斯蒙哥馬利——哦,我說!”他驚愕地轉向盧修斯,“如果你不需要我的服務,告訴我,我會很感激,馬爾福先生!”
盧修斯揮了揮手打發了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他看着金妮,那樣專注,以至于她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韋斯萊小姐。”金斯萊說,他的臉現在因為憤怒甚至更黑了。“你是否可以靠近威森加摩的座位。”
金妮顫抖得如此厲害,她的膝蓋都碰到了一起,但是或許是一種冥冥中的力量,她走出了觀察包廂,下了幾個臺階,來到德拉科座位的前面。德拉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法律表明,被告可以在審判中選擇誰來為他們辯護。”她顫抖着說,拽着她的袖子下擺,“沒有任何限定——”
“韋斯萊小姐,我很困惑你為什麽還在繼續顯示你熟知傲羅辦公室的規則。”金斯萊怒斥道,“就在上周,你的監察給我了你可能去聖芒戈非法訪問囚犯的證據,現在你又聲明你要在一場謀殺審判案中為他辯護?”金斯萊搖着頭,“最好的情況,這只是一個嚴重的利益沖突,最壞的話……梅林,我也不知道。”
“有勇無謀。”他身邊的黑眼睛巫師說。是在失憶治療結束後她和羅恩見到的那個男人。“韋斯萊小姐,你真的知道你是一個沒有受過系統訓練的出庭律師嗎?”
“我知道。”金妮嘴唇發抖地回答道。
“你是找到并逮捕這個男人的傲羅嗎?”
“是的,先生。”
“很好。”這個巫師整理了一下長袍,困惑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我們應該怎樣做,金斯萊。”
“我也是。”金斯萊贊同道,威森加摩的其餘人也贊同地發出嗡嗡聲。“韋斯萊小姐,你是一個在職傲羅,魔法部的代表。因此威森加摩否定你的——”
“如果我可以,首席巫師。”金妮插話道,“這不再是問題。”沒有任何遲疑,她把閃亮的傲羅徽章從長袍上摘下來,扔到了地板上。“我今天在來之前,把辭職書放在了波特先生的辦公桌上。我事先考慮到了。”
金斯萊靠在椅背上,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搖着頭,但是在他開口前,羅恩的聲音響了起來。“不!”他站起來叫道,金妮轉過身看着他,“金妮,你在做什麽?”
“我正在保護流失的正義。”就如她練習了一周那樣,她陳述道,聲音大得讓威森加摩和分散的觀察員們都可以聽到。“我自己知道馬爾福先生消失的事情,失憶症,還有目前的精神狀态。我自己可以提供給他所需的辯護和權利,依據我們的法律。”
“她瘋了。”羅恩氣惱地說。他又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瘋了,全是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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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的心沉了下來,但是她又轉向威森加摩。在他們後面,是她之前沒有看到的約翰和西蒙,他們堅定地看着她。注意到她看着他們,西蒙笑了。約翰握緊拳頭,就像她做了什麽正确的事情。他們的信任、對她和她能力的信心都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毫無疑問,她做了正确的事情。
“我已經做了決定。”金妮說,“沒人能改變。”
“呃,這太不合法了。”另一個官員說,“但是我想——如果她不再是魔法部職員——”
“你确定選擇這位女巫為你辯護,馬爾福先生?”金斯萊問。
有一會兒的沉默,金妮轉過身看他。德拉科注視着她的目光,他的眼神表達了一切他不能說出的話。“我不信任任何人,除了我的命運。”他輕輕說。金妮的心在胸膛中劇烈跳動着,她努力着不對他微笑。
“那麽盡管我有更好的判決,我還是會同意。”金斯萊說,敲了一下小木槌。“韋斯萊小姐,我只希望你知道,你讓自己陷入了什麽樣的境地。”
“你不需要擔心我。”她說。她的語氣比自己預料的更有自信。
威森加摩一列隊走出法庭,德拉科就被移回了他的監獄,約翰和西蒙費勁地穿過一些想看熱鬧的巫師走過來。“做得好,金妮。”約翰用胳膊環住她說,“做得好。”
“我的心仍然怦怦直跳。”她羞赧地承認道。
“我注意到了,親愛的。”西蒙說。他表情古怪地環視着房間。“但是就這樣,堅持下去,直到一切都腐爛。”
羅恩走近他們,他仍然不贊同地搖着頭。“你徹底瘋了。”他皺眉陰沉地說。
“你一定是金妮的哥哥羅恩。”約翰伸出手說,“我們聽過很多你的事情。”
羅恩搖着他的手,盡管有些警惕。“你一定是馬爾福的室友。”他看着約翰和西蒙,“我也聽說過你們。”
“真棒,我們哪天應該一起喝茶。”西蒙說,“約翰尼?”
“我們都應該走了,我們在工作日的午餐花了太長時間。”約翰平穩地說,盡管因為周圍的不舒适的氣氛,金妮的怒氣有些上升。“金妮,保持聯系。我們會在周一的審判上見到你?”
“好的,照顧好自己。”她說。他們對她和羅恩道別,然後離開了法庭。盧修斯馬爾福和賈爾斯蒙哥馬利被人群分開,這個律師仍在抱怨他被排除在外了。盧修斯的眼神碰到了金妮的,他簡短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傲慢地走出了房間。她得到了他的贊同。她不知道她怎麽贏得它的,但是她做到了。現在這就夠了。
“在你說話之前。”當她看到羅恩似乎又要繼續他剛才的長篇大論,金妮開口道,“我完全知道我正在做什麽。我做事時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你就扔掉了前途光明的傲羅生涯?”他懷疑地叫道。“金妮,你是目前最優秀的傲羅之一——呃,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但是我只是不能——”
“我從來不想當傲羅。”她說,“你能理解嗎?只是因為哈利成為傲羅,他對我有許多期望,我才做的。”
羅恩嘆了口氣,然後跟上她的腳步,二人離開了法庭。“好吧……我知道你不會改變你的想法了。”他失落地說,“但是我仍然非常不贊成你正在做的事情。”
“有一件事你是對的。我不會收回我的話。”
“我想,這就讓我成為了這件案子的唯一官方傲羅。”他若有所思地說。
“那你怎麽想呢?”金妮轉過身說,“沒有一點工作,卻得到了全部榮譽。你真幸運。”
“哈哈,很滑稽。”羅恩說,加快腳步趕上她。“我不會參與任何辯護的工作,金妮。”
“沒人讓你參與。我會自己做好它。”
羅恩又嘆了口氣,無聲地走在她身邊,他們走過神秘事務司。“我當哈利知道時,我能在場嗎?”他最終問道,“我想看看他——”
“金妮!”
“啊。”當他們看到哈利從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出來時,她溫和地說,“似乎你的機會來了,羅恩。”
哈利走向前,一直手裏攥着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這是什麽?”他叫道,在她面前揮舞着羊皮紙。
“我的辭職書。”金妮說,“我要離開。”
“但是——但是你不能離開!”
“事實上,我可以。”她把胳膊環抱在胸前,冷冷地回答道。“我的工作讓我不滿意也不開心。我打算去其他地方找工作。”
“你正在幫助馬爾福。”哈利驚恐地說。他用一只顫抖的手指着她。“我知道一些發生在你們之間的有趣事情,我知道。”
“和你有什麽關系?”金妮挑釁道,“你不再是我的上司,也不再是我的男朋友。無論我怎麽生活,你都不應該有任何興趣。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
“金妮。”羅恩尖銳地說。
“好吧。”哈利說,他竟然神奇地冷靜了下來。他放下胳膊。“那它就這樣吧。”
“我很高興你終于可以正視原因了。”
“如果我被叫去為對抗馬爾福而作證——我估計會的——我不會因為你而輕易放過的。”
“我也不希望你會。”金妮說,盡管她的心裏很緊張。哈利的話對于巫師世界來說像金子一樣金貴。她有什麽機會與那對抗?
不,那是過去的金妮說的,她堅定地對自己說。他不能再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我不會再讓他這樣。
“我會在法庭上見你。”哈利說,他的臉色好像他剛剛宣布了一場戰争一樣。
“我會在法庭上見你。”金妮回應道。不想在待在這裏,她和羅恩說了一聲,然後順着來時的路返回。
牢房現在又恢複了常态,與審判發生時不同,金妮又感受到了它的安靜與空蕩。普通人,魔法界的英國居民不屬于這黑暗又潮濕、安靜又孤寂的地方。這個地方只臨時關押一些人。當她到達牢房入口時,她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魔法部ID卡給守衛看。
“你不再需要給我們看這個了,韋斯萊小姐。”一個守衛說,“實際上,你不能了。”
“哦——你很對。”她臉紅着匆忙說道。她把它撕成碎片,塞進包的底部。“仍然允許我進去嗎?”
“當然,你是他的辯護人。”他們打開門,讓她進去了。
當她進去時,德拉科正站在他的牢房門口,就好像他知道她會來一樣。他立刻從栅欄裏抓住她的胳膊,她熱烈地吻着他的手指,真是多謝,自從他去醫院後,反魔法魔咒被解除了。
他似乎讀出了她的想法,因為他低聲道:“他們今晚會來恢複你對我說的那個咒語。那個可以讓你遠離我的。”
“他們會的。”她苦澀地說,再次吻着他的手。她一直很喜歡他堅韌有着細長的手,他移動它們時的優雅。他的手指離開她,金妮急忙打開門,沖進房間,撲到他的懷裏。在她的生命中,他是唯一的實質,他是唯一的不可動搖,但是他又顯示出了崩潰的跡象。他的眼神中又出現了一個月前沒有的瘋狂眼神,他用那種絕望的方式抱着她,她一點也不喜歡。
“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微笑地看着他說。“我只是不想讓那個律師為你辯護。”
“介意?”他微笑着回應她。“幾乎不會。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他們你的名字,因為我知道你适合這份工作。”
“但是你聽到他們說的話。”她輕聲說,“我沒有受過系統訓練。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對你有信心。”他撫摸着她的後背說。他彎下腰吻了吻她的前額。“你會做得很好的。”
金妮再次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用力呼吸着。他對她的信任是卑微的。她在想,她做了什麽才會得到這個。
“我可以坦白一下嗎?”一會兒後,他問道。
“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事情。”
“我想——我可能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她吃驚地擡起頭。“比如什麽?”
“我不知道。一個——家具。我認為是一種儲藏櫃。”他閉着眼睛皺眉,好像在腦海中拼湊出畫面。“我可以畫出它——是的,它是一個有兩扇門的長低櫃。我知道那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
“好好想想,就像你在你的卧室裏對那些照片做努力一樣。”她急促地說,“我得說,這有關一個對你的指控。如果你可以記起更多——”
“我會的。”他說,幾乎更渴望地看着她。“自從我上一次看到你,我有了兩個新記憶。櫃子,然後是一些關于……某些無形的人……在火車上?”他低下頭,拍着腦袋。“這絕對沒有意義。”
“這對我有意義。”金妮說,她記起哈利曾經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藏在隐形衣下偷聽德拉科說話。“再想想。從不同方面想想——你會記起來的。”
“我一直在那樣告訴自己。”德拉科把下巴搭在她的頭上,讓她靠近他。“我已經想起了很多——當然,這對你不算多,但是對我來說,過去的八年沒有一點記憶——這很多了。”
“不要放棄嘗試回憶。”她說,“這能幫助你,也能幫助我,想想發生了什麽。”
“當然。”他低聲說,他低下頭親吻她,熱情地讓她幾乎不能呼吸。“親愛的。”他輕聲說,“我愛你。(譯者注:原文為法語)”
“我也愛你,愛賣弄的人。”她抵着他的唇含糊地道。“周末放松一下。睡覺,沉思,無論你需要什麽。”
“你也是,金。”他放開她,她不情願地想,就這樣放她走了。
她在一個小時後離開魔法部,傍晚的陽光刺激着她的娥眼睛。她的胳膊裏抱着一只淺色箱子,裏面裝着她放在傲羅辦公室個人工作間裏的一些私人物品。确實太震撼了,她怎麽能這麽快就把自己從工作五年的辦公室裏清除了。丹尼奧康尼爾和安吉麗娜約翰遜看到她離開都很難過,答應貓頭鷹聯系她。其他傲羅只是看着她收拾東西,看她的眼神好像看一個叛徒。
現在她失業了。金妮嘆了口氣,艱難地回到了她的公寓,當她進屋時,把箱子放在了門邊。她脫下了沉重的猩紅色長袍,萬分感激她再也不用穿這倒黴的東西了,她把它們扔進了卧室裏的洗衣機裏。
“這是我餘下人生的開始。”她對着空蕩蕩的公寓說。她喜歡它聽上去的方式。關于德拉科的案子,有許多研究需要做,許多需要準備,她要在這周開始——但是她沒有一點時間可以耽誤了。現在,金妮要去肯梅爾赴一個重要的約會。她抓起一個薄夾克和錢包,返回門口。
廣闊的體育場上,Kestrels魁地奇對在陽光中掠過她的頭頂。微弱的叫喊聲傳到她的耳際,她擡頭,看到到約二十個穿着祖母綠練習長袍的人影,騎着掃帚飛快飛過。
“不,左邊!左邊!”刺耳的笛聲傳來,“MacNamara!你不會從右向左轉嗎?”
金妮爬到最近的看臺上,發現一個追球手飛偏了。教練飛下來加入隊伍,開始為他們講解正确的方法,并做着粗魯的手勢。他一說完,解散了隊伍去聯系,Kestrels的守門員注意到了金妮,并飛了過來。
“韋斯萊!”他激動地揮手叫道,“你還好嗎?”
“很好,伍德。”她走過去說,“我聽凱蒂貝爾說你的隊伍裏有空缺?”
奧利弗伍德降落在她面前,沉重地呼吸着。“是的。”他點頭說,“Dinsmore上個月撞倒了,我們的替補沒有達到标準。我們需要新鮮血液。”
“我也需要一份新工作。”她說,“因此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問題。”
“新工作?”奧利弗驚訝地說,“你不是一個——?”
“不再是了。”她并沒有詳細解釋。
“教練會很喜歡查理韋斯萊的妹妹。”奧利弗更像對自己說。“你很棒,我聽說……”
“我需要一場選拔賽。”金妮說,“我不需要任何人擔保來得到這個位置。”
“我會和教練提的。”奧利弗決定,“三個星期內我們不會再國內比賽,但是當我們回來——”
“那很好。”金妮堅定地說,“下幾個星期我也沒有太多時間。”
“那麽就這樣。”奧利弗緊握她的手搖晃着說。“我将關照一下事情的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