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麻煩(Spot of Bother)
他們落在工寓的樓梯中間,狼狽地倒在臺階上。“抱歉。”約翰煩躁地說,抽出魔杖施了一個懸浮咒,将仍然出神的西蒙挪到樓上。金妮站起來,跟着他來到西蒙的卧室,直到約翰轉過身看到她在那裏。“如果我讓你看到他這個樣子,金齊永遠不會原諒我。”他歉意地說,“我會解釋一切,在前面的房間等我。”
因為被排斥在外,金妮有些受傷,她點點頭,回到了樓下,漫無目的地在門廳和客廳走動,那裏很好地體現了這是一個單身公寓。一個寬屏電視占了一面牆,下面散落着遙控器和游戲盤。家具舒适,陳舊,大部分都不匹配,下面還有一個非常古怪的地毯,這些都成為了許多玩笑的笑柄。一本被遺忘的百科全書在桌子邊上,旁邊是一個作息時間表。對面的牆是唯一特別的:許多書籍,從雪萊,葉芝,艾略特,到P.G.伍德豪斯的全集。百分之九十屬于西蒙這個狂熱的英國文學愛好者,盡管有一些是約翰第一次來英國時買的無用的倫敦旅游指南,一些沖浪板和泳裝目錄,還有一整個架子擺滿了烹饪書和大部頭的外國菜譜——德拉科的書架。
德拉科的房間在離這裏一千英裏的馬爾福莊園。不太近。
“好了,現在沒有什麽我能為他做的了。”
金妮轉過身,發現約翰站在門口,在褲子上擦着手掌。他解除了他自己的隐蔽魔咒——不再是醫院中那個其貌不揚的禿頂男人——但是焦慮的神情還留在他的臉上。
“沒有了?什麽——”
“你知道當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表現出不受控制的魔法?”約翰對她說,“當我們對某些事情難過,或者興奮,接着,你就發現旁邊房間的一個玻璃杯碎了?”
“有。”金妮慢慢地說。
“好吧——夥計。”他重重地呼了口氣說,“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金齊拒絕談論它,因此我想的一切或許不對。”
金妮坐在最近的沙發邊上,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霍格沃茨是否教它。”約翰在房間裏走動着說,“但是在Cloncurry,我們有一個科目是實際理論。實際上——空氣中充滿了魔法流,這就是我們魔法的來源。我認為它們受魔杖的指引。我們可以控制并運用它,是因為它對我們有回應。”
“真的嗎?”金妮說,眉毛因為興趣而揚起。她有些希望霍格沃茨開設一門這樣的課程了。
約翰點點頭,把胳膊環繞在胸前。“那麽。”他繼續說道,“能區分出來預言家的方法,巫師與魔法流只能用他們的魔杖産生淺薄的聯系。魔法流能穿過預言家,就像——一個漏鬥,我想你明白。因為這種現象不是來來去去的東西。如果一個預言家失控了,他就會像剛開一樣,說出一個又一個的預言。”
約翰停頓了一下。“那就是金齊剛剛做的。預言。一個接一個,沒有停歇。”
金妮用手捂住了嘴,她的心懸到了喉嚨。“哦上帝。”她輕喘着,“它們——?”
“不,我在樓上聽他說了一會兒。”約翰告訴她,“無論有多少包括他們的預言,人們都會用相同的稱號,我沒有聽到任何有關那個空洞的人或者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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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提到他自己了嗎?”她問,“他知道他在哪兒嗎?”
“我不知道。”約翰無助地說,他坐在了她身旁的沙發上。“就如我說,他從不談論它,盡管……”他憤怒地道,“金齊比其他預言家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因為他不是巫師。一般預言家都可以運用魔法阻止魔法流從他們身體通過,因此只有一些真正重要或者可怕的預言才會傳出來。金齊——他只能靠自己與它鬥争。他不能讓自己太憤怒,否則他就會失去控制進入恍惚狀态。不能太激動。”約翰笑了,“他最喜歡的故事是當他在一群人中開始預言時——他那時在他們中間,做一個壓力很大的考試。很幸運,那是莎士比亞的詩,因此沒人覺得古怪。”金妮贊賞地笑了起來,但是約翰的笑容消失了。“他假裝一切都是一個玩笑,但是我做過一個噩夢,關于他在開車時突然失控——我不能在那裏幫助他。”
“可憐的西蒙。”金妮顫抖着說,她的胸膛充滿了憐憫。
“我一看到安斯利就知道他會罵那個虛僞的人。”約翰搖着頭說。他又站了起來,走到牆邊。在一排書後,他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巫師照片沉默地遞給她。金妮低下頭,看見五個年輕孩子穿着很好的長袍,一起坐在一張休閑躺椅上。他們看上去正嘗試坐得端正,但是最年輕的女孩一直在咯咯笑,中間的男孩們互相推搡。最大的——一個眼睛閃閃發光的無憂無慮的男孩——很明顯是西蒙。
“格拉漢姆,羅根,安斯利,菲歐娜。”約翰為她一個一個指着這些孩子。羅根和安斯利都是白膚金發,但是格拉漢姆和菲歐娜有着與西蒙相同的深色眼睛和頭發。所有的孩子都有着古老純血家族惹人注目的漂亮特征。“格拉漢姆和羅根甚至都不看他一眼,但是我們遇到了菲歐娜……哦,三或四年前,在霍格莫德,那時她在霍格沃茨上五年級。金齊接近她,被她打了一巴掌,她告訴她的小斯萊特林夥伴們他是”——約翰的聲音像被什麽緊緊扼住——“一個‘肮髒的乞丐。’”
“啞炮被對待的方式太粗暴了。”金妮顫抖着說。
“總是這樣。”他單調地說。他注視了一會兒那張照片,然後把它放好。
房子很安靜,盡管金妮可以聽到西蒙在樓上他的房間裏不斷咕哝。似乎他的預言永遠不會停止。
麻煩以你的方式來了,金妮。
“哦上帝。”她坐起來尖叫道,“是這個。”
約翰轉向她,擡起了眉毛。“什麽?”
“麻煩——西蒙,他警告過我——”
“你在說什麽?慢慢來。”
金妮站起來,用手揉着頭發。“你在聖芒戈用了魔法——”
“我用了。”約翰說,“否則我們就會因為想要看看真正預言家的人們而陷入困境,好像他是一個馬戲團的小醜——這以前發生過。”
“但是他們會知道你在那兒,你的名字會出現在紀錄上。”金妮j□j着,“并且哈利——哦上帝,哈利會發現你是德拉科的夥伴,自從他在事先審理上看到你——”
“我不這樣認為。”約翰開口,但是金妮還在繼續說。
“一切全完了。”她低語,“我只是想幫德拉科,但是我冠冕堂皇地……哦上帝。”
“你一直保持着那些咒語,記得嗎?”約翰走向她說,“我一直看着你。它們非常棒,把我們掩藏的非常好。”
“我哥哥是一個cursebreaker。”她輕聲說。
“My brother’s a cursebreaker,” she murmured.
“确實。”約翰點頭說,“我的一個Cloncurry的同學也是。如果有人知道那些種類的咒語,就是cursebreaker。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去哪兒,除非他們花費精力和時間去消除你的魔咒。現在他們會跟着我的魔咒痕跡,沒有事。”
“你的魔杖在魔法部登記了。”金妮搓着手說,“他們知道你是一個常住居民。梅林,約翰,如果這讓你被驅逐——”
“我和德拉科沒有任何聯系。”他對她說,給了她一個小微笑,“據魔法部看來,我一直和兩個麻瓜居住在一起。我是無辜的。”
金妮的心跳得如此劇烈,她拼命才讓呼吸恢複到正常頻率。“我們要做好一切防範。”她用一種更堅定的聲音說,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約翰的。“我們要小心。以防我們被抓到,我們要做好每一種處境的準備。”
“不是我們,是你。”約翰說,“你制定了全部計劃,我們只是幫你完善了它們。”
“我們會很好的。”她說,“梅林,我們會好的。”
約翰笑了。“歡迎你在這裏待很久。”他說,“盡管恐怕我沒有那麽有趣。我打算再和金齊坐一會兒,試着讓他回來。如果他離開太久就會喉嚨疼痛,生病的金齊就不會有趣了。”
“有用嗎?叫他的名字?”
“我這樣想的。”約翰瞥開目光說,“就如我說,無論任何境地,我都會和他一起——”
“我也會的。”金妮說,“非常感謝你今天能來。我很久沒有聽到德拉科像今天笑得這樣開心了。”
“不是問題。”約翰說,給了她一個微笑。“做你該做的事。為我們照顧好他。”
他把她送到門口,她擁抱他,對他道了再見,然後離開了,她的心比之前輕松了一些。約翰是對的;德拉科真是令人吃驚地在考慮他的處境。并且上帝,約翰和西蒙走進房間時,他就像一棵聖誕樹被點亮了一樣……金妮對着天空笑了,聞着陽光的味道。他會找回記憶的,尤其是那些重要的,他可以肯定地告訴威森加摩,他沒有殺害科林。
不,還有另一個指控讓她很擔憂。羅恩和凱蒂貝爾差點因為德拉科粗率舉動而死——并且他把食死徒帶進了霍格沃茨,那個恐怖的夜晚,比爾被芬裏爾格雷伯克毀容。微笑從她的臉上消失了。如西蒙說說,在德拉科的下場有定論前,他們仍然需要做許多鬥争。
但是她已經準備好去做了。那才是關鍵。
第二天早上,她已到到達魔法部遇到珀西後,她的麻煩就出現了——她又遲到了。珀西一改通常溫和的取笑,而是擔憂地看着她。“小心你說的每一句話,金妮。”在他們沖下馬桶進入魔法部大廳的火爐後,他說。
“你什麽意思?”金妮疑惑地說,“怎麽了?”
珀西抓着她的胳膊,帶她走進還有其他人的電梯。“就相信我吧。”他輕輕低下頭,小聲快速地說,“只有在該說的時候才說,只說有關問題的信息,不要說一些閑言碎語——沒什麽。只做好文書工作,關心自己的事情。”
“你吓到我了,珀西。”金妮輕聲說。
“你應該被吓一吓。”他說,他清澈地藍眼睛看進她的。“你還沒有真正陷入麻煩,但是有些證據——”
“什麽證據?”
“很好,表現得無辜一些,就沒有人會對你施加壓力。昨天在聖芒戈,金妮。那個在人群之中發作精神病男子的事件——”
金妮尖銳的反駁脫口而出。“我什麽也沒有做。”她說,她的心沉了下來。該死的。她和約翰錯認為哈利無法追蹤他們。“我不知道他是誰或者發生了什麽。我做了一個很有趣的拜訪。去看……我霍格沃茨的老朋友,比阿特麗斯。”
“很好。”珀西對她說,“堅持這個故事,別改。他們不會第一時間受理格林格雷斯夫人嚴肅的投訴,醫師也沒有聽到你說你的名字。我們會告訴他這是一個錯誤。”
金妮皺眉。“格林格雷斯夫人?”
“安斯利金凱德格林格雷斯。”珀西揚起眉毛說,“如果還有一個你不想與之通婚的家族,那就是金凱德家族。激進的純血擁護者。他們沒有跟湯姆裏德爾沆瀣一氣的唯一原因就是Caoimhe Kincaid——這個家族的女族長——有着強烈的洞察力。他們中的許多人都非常是占蔔術的忠實信徒。”
“他們做的非常好,不是嗎?”金妮開口說,“她投訴了什麽?格林格雷斯夫人?”
“關于聖芒戈‘沒有魔法的賤民’入內。”珀西轉着眼睛說,“她一定想讓可憐的麻瓜出身的巫師離她五十米遠。無論如何,走你的路,按我說的做,小心些。答應我?”
“我答應。”金妮說。珀西握了握她的手,然後他們走進了電梯,之後,他們沒有再交談一句話。
才走進傲羅辦公室,她脖子後面的毛發就豎了起來,她立刻發現羅恩的眼睛透過他辦公室開着的門看她。他注視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她對他歉意地笑了。
金妮因為羅恩心煩意亂,沒有注意到哈利從另一面接近她。“有一個愉快的周末?”他問。
她跳了起來,但是很快恢複原狀。“我不想談論藥劑治療。”她說,走向她的桌子。“沒人告訴我們它會那麽活生生,我們都很害怕。”
“馬爾福昨晚被帶回了監獄。”哈利若無其事地說,靠在她的桌子上,把胳膊環繞在胸前。“治療沒有作用。他仍然什麽都不記得。”
金妮讓自己的臉露出震驚的表情。“在這一切之後?梅林,那現在我們該做什麽?”
“但是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哈利說。
“為什麽我知道?”
“你昨天沒有在聖芒戈嗎?”
“去拜訪我的朋友,比阿。她在永久魔咒傷害部工作。”
“如果我問她關于你的拜訪,她會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當然。”金妮說,她的眉毛快皺成一個V了,“她為什麽不?”
哈利聳了聳肩。“哦,只是……猜測。馬爾福的審判在周一,我今早說了。破釜酒吧的預定已經排到下周了,倫敦許多巫師旅館也是。那将是一個大展出。”
不要動怒,他只是在試探你,她對自己說。“會的。”她沒有表态地說,轉向她桌上的一堆文書。最終,哈利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她微微松了口氣。
這周的事情因為德拉科的審判與之前沒什麽兩樣,哈利,有時是羅米達,還會問她關于周末的事情。羅米達真是夠蠢,甚至說露了金凱德這個名字,這立刻讓她警惕起來。金妮立刻閉嘴,盡可能耐心地回答問題,直到羅米達因為生氣而離開。
然而,這一周不都是防衛。金妮直到她要做什麽才能贏得德拉科的案子,她盡可能安靜地實行她的計劃,不在辦公室裏引起更多的懷疑。和她預料的一樣糟糕,她不能去牢房看德拉科。西蒙用貓頭鷹給她寄來一封簡短的信,為他在聖芒戈造成的麻煩連連道歉,但是他聰明地在信後署名“你最親愛的Sawnie”;金妮沒有回複。她不能忽略哈利可能會監視她在家中的信件。
周五,她看着在德拉科德審判開始之前,演員們一一入場。所有的威森加摩都會來聽這個案子,他們會出席每個有嫌疑或被定罪的食死徒的案子,律師會代表他們根據現狀而做出的選擇發言。
“請說出你的名字以便記錄。”金斯萊對他說。
一個溫和,牛奶膚色穿着灰色長袍的巫師低下頭。“波士頓的威廉姆哈珀。”他說,“為了布萊頓的德拉科馬爾福而來,我将代表巫師界公衆的利益。”
法庭記錄員用羽毛筆在他的案卷上飛速記錄着。她的身邊,盧修斯馬爾福粗暴地哼了一聲,但只有她聽到了。“行了。”他說,“只是有點蠢。”
“你知道他?”金妮問。
“當我在第一次戰争後被審判時,他也代表全英國。”盧修斯說,“讓我們希望他對抗德拉科會失敗吧。”
德拉科自己坐在木頭椅子上,胳膊和腿都被綁着。看上去守衛現在讓他規律洗澡了,因為他的頭發和臉都很幹淨。她毫不掩飾地注視着他,像一個幹渴的女人一樣拼命地看着。羅恩一直輕輕推着她的肋骨,但是金妮忽視了他。沒有任何他能做的。她只有現在……
金斯萊看向德拉科。“馬爾福先生。”他說道,“你決定要辯護嗎?”
“是的。”德拉科說。
“請說出你的辯護人,以便記錄他或她的名字。”
在盧修斯的身邊,賈爾斯蒙哥馬利,馬爾福的家庭律師,準備從他的座位上站起來。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另一個聲音就響徹了整個法庭。
“倫敦的吉妮維娅韋斯萊。”金妮站起來說,吸引了全部注意,“為了布萊頓的德拉科馬爾福,我将代表馬爾福先生的利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