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Thousand Days of Innocence

第36章 朋友和家人（Friends and Fami

一來到街道上，金妮和羅恩分開，各自回家，但是金妮繞到了厄爾斯法庭街，直奔紅磚牆房子，按了門鈴。不一會兒，門就開了，西蒙笑嘻嘻地站在門口。

“我是不是太可怕了？”他回頭對着房子裏說。

約翰出現在他身後，轉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吃着盒子裏的Shreddies。“他十五分鐘前說，‘快看，金妮要來了。’以後我可不會和別人打賭誰能看見未來。”

金妮笑着走進了前廳。“我剛看德拉科回來。”她開口。

“我知道了。”西蒙眨着眼道。

金妮臉紅地低下了頭，盡管她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他現在很糟糕。”她告訴他們，“他們給他喝了能找回記憶的藥劑，它沒什麽作用，而他一直尖叫，并且——并且很疼……”

約翰退縮了一下。“該死的。”他一嘴麥片地喃喃說道。

“因為我想，你們是否想冒險看一看他。”

“好像我們會說不似的。”西蒙哼了一聲說，“告訴我們需要做什麽，我們去做。”

“那是叫僞裝吧？”約翰問，“我很擅長僞裝術。”

“是的，我想這是一個很棒的主意。”金妮說，“我已經敲定了一些細節，因此我會給你們講講……”

她和他們一起待了幾個小時，讨論他們需要怎樣的僞裝，什麽時候去，如果他們分開或者有人接近他們問問題該怎麽做。晚飯時間到了：他們從西蒙說德拉科最喜歡的中國餐館訂了外賣，就一句話，差點讓金妮崩潰。他們舒适地坐在地板上吃紙盒裏的面條，而德拉科孤零零地待在無菌病房中。約翰注意到了她的憂郁，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我們從來沒告訴過你德拉科第一次見到電腦時的情形。”他說，他和西蒙立刻就又讓她笑了起來。

晚些時候，約翰提到西蒙要在第二天早上早起工作。他們告訴她，西蒙是衛報足球專欄的文字編輯。

但是他聳了聳肩。“告訴我的上司我家裏出了狀況。”他回答，“我節省了我今年的假期，因此有很多時間可以請假。他理解的。”

“你怎麽跟德拉科的飯店說的？”金妮皺眉問。

“本漢密爾頓因為腦膜炎住院了。”西蒙說，“具有傳染性。不允許探訪。”

“那麽我想只有我自己有些麻煩了。”西蒙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我明天得在醫院待幾個小時，然後才能去醫院。金妮，很高興見到你。”他對他們兩個道了晚安，然後步履沉重地上了樓。

約翰離開後安靜了一會兒，西蒙和金妮收拾他們的外賣垃圾，然後把剩菜裝進冰箱裏。她提到她應該回家了，西蒙抱起胳膊靠在工作臺——當她不得不對德拉科說謊時，他經常那樣站着。“問我。”他說。

金妮眨了眨眼睛，只是盯着他。“什麽？”

“你想問我一個問題，我可以‘看見’它。”西蒙繼續說，“敞開你的心扉吧，親愛的。問我。”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然後注視着他漆黑的眼睛。“這會怎樣收場？”她輕聲問，“你知道會發生什麽，是嗎？”

西蒙歪頭看着天花板，研究着上面單調的燈。“未來不會确定，金妮。”他慢慢地說，“我看見的東西——它們随時在變換。人們一直在做選擇，改變他們的想法，改變事情終結的方式。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可能性。它比普通人的猜想準确，但仍然只是猜測。”

“但是你知道。”

“是的。”他說，“我知道審判最終将會怎樣。”

“你能告訴我嗎？”她問，她的聲音因為希望而微微提高。

西蒙苦笑。“你知道卡珊德拉的故事吧？”（譯者注：卡珊德拉，特洛伊女預言家）

“當然——特洛伊公主，第一個預言家——”

“她被詛咒了，所以人們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他說道，“她不是唯一一個遭受這種待遇的人。所有的預言家都受到了相同的詛咒。我可以立刻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麽，你不會相信我。”

“但是我會。”金妮堅持着向前走，“我知道你看見了——”

“無論你想聽到的是什麽，或者你最後想讓什麽發生。”西蒙對她說，“無論怎樣，我對你說的永遠不會實現。告訴你的或許永遠都不會改變。”

“你不能說嗎？”她痛苦地說，“德拉科認為他應該被送進阿茲卡班。那就是為什麽我想讓你和約翰去看他，因為他很低落……”

西蒙眨眼看着遠處。“我知道它會來的。”他輕輕地說。

“你告訴我會發生一些事情——在你們寄來的信裏——”

“我很抱歉寫的那些東西。”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求求你，西蒙——”

“我不是一個Magic Eight Ball，金妮。”他叫道，“你不能指望着靠搖晃我得到所有答案。”他按着手指。

她立刻退開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但是你這樣做了。我已經得到了一個簡單的答案，不是嗎？別着急，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認為我是該死的神谕的人。”他抓住了她的前臂，“為了幫助Dragon Boy，你已經做了很多事情。還沒有結束。”

“我知道。”她輕聲說，她的下嘴唇顫抖着。“我只是——我太疲憊了，西蒙——”

“我們都是，親愛的金妮。”他把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着她。“如果我可以，我會告訴你我看見你和Dragon Boy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切的事情都結局了，但是……”他嘆了口氣，拉開她，她看見他的眼睛比平常明亮，“那是我自己的詛咒。”他說，“我是一個預言家，但不是一個巫師。我能看到人們身上發生的事，但是我不能做任何事情保護他們。”

她的心跳到喉嚨。“你看到了什麽？”

西蒙向後靠了靠，直到他又觸到了工作臺。“德拉科永遠不可能再次完整。”他輕輕地說，沒有看着她的眼睛，“這不意味着他會一直像現在這樣——但是他曾經生命中的重要部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需要努力接受他記起的部分，并且學會釋懷那些永遠不會記起的部分。”

“他能記起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晚嗎？”

西蒙看向一邊。“不能。”他說，“那是我不能回答的那些問題之一。我要承擔太多風險。”

金妮點頭。“我理解。”

“很好。現在，”他向前說，“去睡覺吧，小姐。當我們去看Dragon Boy時，你不想帶着下眼袋吧。”

金妮笑了，他帶着她走向前門，把沙發上的包遞給她。“德拉科真幸運有你和約翰。”她一邊打開門，一邊說。

“你都讓我臉紅了，親愛的。”他說，害羞地靠在門上。

“但是你知道，是嗎？”

“我們都被他選擇了。”他聳聳肩說，“就這麽簡單。”

他的話語第二天早上還回蕩在她腦海裏，她收拾好準備去聖芒戈了。她為德拉科而興奮。高爾，克拉布，沒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家夥會像約翰和西蒙一樣。對他來說，再見到他們是一個莫大的鼓勵，會給他鬥争的力量。

星期日下午，他們各自早早來到霍爾本，施了隐蔽魔法，順利地通過百貨商店窗戶進入了聖芒戈。當他們穿過大廳時，沒有任何人注意他們，得了奇怪疾病的人們等待被醫師治療，拜訪家人，維護人員保持地板清潔，古怪的管理員正在維持秩序。金妮偷偷拿出魔掌，開始念一些必要咒語，她要确保他們知道沒人跟蹤。

“這個地方讓我神經過敏。”當他們被傳送到安全病房時，西蒙用他的蘇格蘭口音無誤地說道。

“閉嘴，西蒙。”約翰反駁道，“收回你的鬼話。”

“照顧好你自己吧。”

“行動。”金妮說，她的眼睛盯着四周，确保沒人可以看到他們。她的監測魔咒發現周圍沒有醫師；金妮很感激周日不像其他時間那麽忙。她帶着他們來到德拉科的門前，約翰和西蒙解除了他們身上的魔咒，然後跟着她走了進去。

德拉科躺在床上，枕着雙手盯着天花板，當她一進房間，他就看了過來。“金妮——”然後西蒙和約翰也進入了他的視線，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從床上起來，跨過地板抱住了西蒙。“我的上帝！”他笑着叫道，金妮關上了門，對房間施咒。“你們來了，你們真的——”他用力地抱住了身邊的約翰；當金妮轉過身時，她看見他抱住約翰，好像抱着他的生命線一樣，他的臉皺巴巴的。約翰不斷地撫摸着他的後背。“現在好了，兄弟。”他輕聲說，“好了。”

德拉科又推開了約翰，憤怒地看着他。“你對我說謊。”他說，他的聲音輕柔但是鄭重，從約翰看到西蒙，又看了回來，“八年了。每件事你都對我說謊。”

約翰嘆了口氣。“德拉科——”

“不，你不能假裝我對于這件事表現得很具戲劇性。”德拉科後退着說道，“你讓我想一個——一個不會魔法的人一樣生活，當我不用觸碰就移動東西時，你告訴我那是心靈感應，而不是魔法——”

西蒙的臉沉了下來。“現在看，男孩——”

“你是一個巫師。”德拉科看着約翰說，“你也會魔法。”他對西蒙說，“你從來沒有想過我要回去屬于我的地方嗎？是嗎？”

金妮走向前，輕輕地把德拉科推到後面，遠離震驚的約翰和暴怒的西蒙。“冷靜下來。”她安慰道,撫摸着他的臉，“好的。他們會解釋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搖着頭，仍然因為爆發而粗重呼吸着。“他們救了我許多年，卻什麽都不讓我知道。”他喃喃道。

“當他們對自己一無所知時？德拉科，他們會告訴你真相——直到我那天在公園找到你之前，他們不會做任何事情。我是一切的關鍵。”

“我們想告訴你一切。”約翰說，“你得耐心聽我們說。”

德拉科低下頭，看着他緊握着金妮的手，然後越過金妮的頭注視着約翰，“你知道耐心不是我的強項。”他遲疑着說。

西蒙輕蔑地笑了。“他該死的又這麽說了。”他拖長聲調說。

德拉科笑了，但仍然有些短暫并不确定。“自從我上次見到你們兩個，好多事情都改變了。”他輕聲說。

“我懷疑。”約翰說，“我敢說你還會做出我吃過最好的奶油蛋白甜餅。”

“我敢肯定我還可以在俠盜快車中踢你的屁股。”西蒙補充道。

德拉科笑了，這是一個真正的笑，溫暖了她的內心。“做夢吧。”他說，“我只是疏于練習。”

在德拉科的提示下，約翰又拔出魔杖，在空氣中變出了兩把椅子給他和西蒙坐。德拉科和金妮坐在他的床上，金妮的胳膊緊緊摟住他，好像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似的。他們告訴了他一切，關于西蒙去澳大利亞找到約翰，預言，他們保護他的責任。當約翰和西蒙輪流講述他們的故事時，德拉科把一只胳膊環繞在金妮肩上，靜靜地聽着。

當他們講完，房間裏靜了很長時間。“那就是為什麽你總是在買國家彩票時那麽幸運的原因。”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說。

約翰噗嗤一聲笑了，西蒙防衛地說：“哦，我只是在沒錢的時候才這麽幹。”

“你變成我的夥伴只是因為你不得不這麽做。”

約翰和西蒙交換了一個眼神。“當我聽到這個預言時，沒有什麽強迫我去實現它。”約翰平靜地說，“我選擇去倫敦，選擇盡我最大的力量保護你。沒有一點是因為責任。”他往座位前靠了靠，認真地看着德拉科，“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的選擇，金齊也是。如果你認為我們只是因為責任才這樣，好吧，那只是你的想法。”

德拉科靜靜地點頭，緊緊地摟住金妮。然後，“原諒我這個蠢貨？”

西蒙咯咯笑了。“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他說。

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約翰和西蒙講述他們朋友圈發生的事情，德拉科告訴他們在牢房中的經歷，還有失憶治療中的事兒——當金妮低頭看表發現探視時間快要結束時，她吓了一跳。“我們得走了。”當西蒙鬧吵吵地說完他去拜訪朱麗葉父母的事後，她說，“我希望我們能待更久——”

“我明白。”德拉科說，從床邊滑下。約翰和西蒙也站起來，再次互相擁抱，他們對德拉科低聲說了些什麽，讓他笑出了眼淚。他們一轉過身，德拉科轉向金妮，把她抱進懷裏。“謝謝你。”他輕聲說。

金妮高興地笑着回抱了他。“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她輕聲說。她含蓄地親吻着他，即使約翰和西蒙已經轉過身來，然後他們三個走出了房間，又對自己施了咒語。

“不如我想象的那麽壞。”當他們走出病房區域時，約翰說，“他一直保持着積極情緒，這太好了。”

“你和西蒙有很大的功勞。”金妮開口，這時她才意識到西蒙沒有跟在他們後面。她皺着眉看向身後的走廊。

但是她沒有看到西蒙的隐蔽魔法，那會讓他看上去像一個高瘦的紅發少年。不，他還是自己的樣貌，站在幾英尺遠，在一個3或4歲的男孩前面。男孩旁邊是一個正在和醫師講話的年輕金發女人。

這個小男孩看上去很像西蒙。

“該死的。”約翰嘶嘶道。他走向前，但是已經太晚了。

“你好。”西蒙對那個用深色眼睛注視着他的小男孩說，“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年輕女人——金妮認為是那個男孩的媽媽——注意到發生了什麽，然後抓住男孩的手。“跟着來。”她冷冰冰地說，“我們不和陌生人說話。”

西蒙擡頭看向她。“像我這樣的陌生人。”他冷冰冰地對她回答道。

女人忽視了他，匆忙地帶着兒子離開，但是西蒙抓住她的胳膊，強迫她轉過來。“放開我，否則我就叫保安了。”她說道，“離開我和我的兒子。”

好像燒着了一樣，西蒙放開了她，她帶着小男孩迅速走出了大廳。西蒙注視着他們，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滿是受傷。約翰環住他的肩膀，試圖把他拉開，但是西蒙尖叫着撲向那個女人離去的方向。“你那時九歲，安斯利！你的年齡足可以記住！”

“我們太引人注目了。”約翰簡短地說，“我們必須得出去——”

“年齡足夠了！”西蒙尖叫道，他臉色通紅地掙紮着。“他媽的好像我是一個陌生人！”醫師和病人們現在都驚訝并疑惑地看着他們。約翰是對的：在有人發現他們之前，他們必須從聖芒戈出去。

“她認識我。”當約翰和金妮拽着他在走廊裏走時，西蒙仍在堅持着，“她認識我，她一定——你撒謊，安斯利！”

“我們要離開了。”約翰說。

接着沒有任何警告，約翰倒在了他們之間的地板上。

“發生了什麽？”金妮尖叫道。

約翰在西蒙身旁蹲下，他的眼睛變成了瑪瑙色。金妮可以感覺到空氣中充滿古老魔法，讓人産生刺痛感。“金齊。”約翰急迫地拍着他的臉說，“西蒙，回來。回來。”

西蒙的脊背弓起來，一個不像他自己的低沉嘶啞聲音從他嘴唇裏說出：“在長着三棵花楸的地方，在所有鬼魂出沒的夜晚——”

“快回來。”約翰懇求道。金妮也和他們一起跪了下來。周圍的人都看着他們。有人已經去尋求幫助了。

“——沒有人能夠成功拯救巫師——”

“他很長時間沒有像這樣失控了。”約翰看着金妮說，“叫他的名字。他需要被帶回來。”

“那個女人是誰？”

“他妹妹。畜牲，我一看到她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

“——在大地和天空相遇的地方——”

“西蒙。”她握着他的手說，“我是金妮，回來——”

“發生了什麽？”一個年老的醫師走向他們，他一看到他們就把手放到了屁股上，“你的朋友制造了不小的騷動，打擾了我們的病人。”

“沒什麽事。”約翰說。他沒有提醒金妮，就抓着他們幻影移形了。

作者的話：在更多人抓狂之前，我得補充一點——西蒙最後這個預言跟情節無關！在下一章，你會發現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