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無所有的繼承人(Heir of Nothin
周六的黎明美麗又明亮,是八月倫敦典型的天氣,金妮一想到她要去布賴頓,她的心就要飛了。她可以看到英吉利海峽藍綠色的海水,感受到腳下沙灘上棕褐色的卵石,品嘗拉絲硬糖,聽碼頭上的回廊中的音樂。在孩提時代,她的父母帶他們去過一次布賴頓,但是金妮那時太小了,對那裏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
當她出現在他的前臺階上時,德拉科用一個熱烈的吻歡迎了她。“關于今天,我感覺非常好,”他說道,讓她進到廚房,等他吃完早飯。“今天真美好。”
他一出現,她就完全被他吸引了。“我認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有糟糕的一天。”她說。
他臉上的線條柔和起來,他思索地低下頭看他盤子裏的黑布丁。“那是因為距最後一次已經很久了,”他說。“它們不再那麽常常困擾我了。”
金妮不知道什麽會使這個新的快樂幸運的德拉科馬爾福消沉,她只好保持沉默。
他的小車裏裝上了路上吃的零食和他們要過夜用的包——金妮特別好奇當德拉科看到她穿着她幾天前買的花紋比基尼會是什麽反應。和仍然在床上的西蒙道別後,他們啓程了,開車穿過倫敦擁擠的街道。
當他們在路途中時,他們像平常一樣随心所欲地交談。當他們穿過旺茲沃斯時,他們談到了過去的伴侶上。金妮被德拉科特別願意接觸麻瓜女孩子這件事逗樂了,但是當他提起每一個時,她的心中都會湧出一股嫉妒。像她期盼的一樣,德拉科沒有任何表示顯示出他聽說過邁克爾科納和迪安托馬斯的名字。
“我的最後一個女朋友,簡,她很瘋狂,”德拉科直言不諱地說,轉了轉眼睛。“我甚至連我為什麽和她約會都不知道,但是我仍然和她約會了大約兩個月。”
“你為什麽說她很瘋狂?”
德拉科輕輕笑了。“她認為她可以改變我。現在,我沒有妥協與關系的穩定,但是我很喜歡我自己這樣,非常感謝。如果有時我忘記把座位放下,或比起休格蘭特的電影更喜歡詹姆斯邦德的,那麽抱歉,你應該回去再想想英格蘭。”
然後是短暫的停頓。現在輪到她告訴他有關她的最後一個男朋友,她大膽地決定不隐瞞任何。“我和我最後一個男朋友約會了大約七年。”金妮說,“他向我求婚三次。”
德拉科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他邊開車邊看着她。“該死的,你是嚴肅的還是在開玩笑?”
“嚴肅的。”
“好上帝啊!我猜你至少說了一次不?”
“第一次是我們确定關系幾年後。”金妮說,靠回她的座位。她喜歡看德拉科開車,看着他前臂的肌肉随着他在轉動方向盤時緊致,然後又松弛。“那時我才二十歲,太年輕,還沒有考慮過婚姻和家庭。因此我告訴他我需要考慮,幾年後再問我。”
“他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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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做了,但是——呃,我們——”
“啊,”德拉科無恥地對她笑了。“在未來的提及中,任何一個家夥在j□j時提到這些聽上去都不誠懇,特別是說出L開頭的那個詞或者結婚的提議。”
“我會記住的,”金妮幹巴巴地說。“好吧,無論如何,我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他也沒有再提起。最後一次他向我求婚是在去年,我拒絕了,然後離開了他。”
德拉科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我已經說過這很殘忍,但是如果你沒有離開他,我們就永遠不會遇見,”他說。“因此……他想讓你答應,可是你并沒有?”
“不,我——”金妮皺了皺眉。多麽諷刺,德拉科馬爾福,哈利童年的死對頭,正在和他一起分析她和哈利的關系。“我們的關系對我來說是一個便利——我們從來沒有為在一起付出什麽努力,我也不想付出。有一天我會結婚,有很多孩子——但不是和他。”
“很公平。”德拉科說。一會兒後,他繼續說道,聽上去有些尴尬。“我想要一個大家庭。我想,四到五個孩子。我喜歡孩子。”
因為某些原因,金妮有些難以置信地悲傷。“呃,我也是。”她輕輕地說。
他在雜物箱裏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張CD放進了儀表盤上的播放器裏。令人難以忘懷的音樂從音響裏緩緩流出。“你喜歡Smiths嗎?”德拉科問。
“什麽?”
“Smiths這個樂隊。”德拉科說,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笑着。“我喜歡他們。我聽他們的所有音樂:the Clash,Wire,the Pistols……”他停了下來,金妮聽着他放的歌,沉醉在歌手悲傷的歌聲裏。
“我是兒子和繼承人,”德拉科在歌聲中輕輕說,“卻什麽也沒有。”
金妮顫抖了一下,然後将她的夾克拉得更緊。
他們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布萊頓:出倫敦花了一個小時,其他時間則高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金妮一直問德拉科他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快。“我喜歡開快車,”他笑着說。“這能讓我更靠近飛翔。”
“你在說瘋話!”
“是的,為你而瘋了,”他回答道,把他的目光離開公路,然後親吻她。
他的高興一直伴随着他們到達布萊頓,他們來到郊外的一個瓦石別墅,別墅周圍環繞着美麗的花園和一道低低的籬笆。德拉科把車停在旁邊的車庫裏,金妮看到一個有着胡椒鹽一樣頭發的中年女人正在房後的花園裏為黃水仙花除草。當他們從車裏下來時,她站起來大步走向他們。
“本,親愛的!”她尖叫道,露出大大的笑容。她摘下手套撲向他,給了他一個緊緊的擁抱,德拉科用相同的熱情回抱了她。“看見你這麽好,我真是太開心了。”
“看到你真讓我吃驚,露西。”他說。他松開她,向金妮伸出了一只手,她也伸出手握住了它。“金,這是露西沃爾科特,我的室友約翰的阿姨。露西,這是金妮比茲利。”
“啊,那個著名的金妮!”沃爾科特夫人搖着手說。“我聽說過你的一切,親愛的,本一說起你就停不下來。你和他說的一樣可愛。”
“見到你很愉快。”金妮紅着臉說。
德拉科走過去把他們的包從後備箱中拿出來,沃爾科特夫人領着金妮走進房子。“我們在本遇見你的第二天就聽說你了,”沃爾科特夫人說。“他在周五給我們打了電話——我的丈夫甚至還沒有離開家去晨跑——告訴我們關于你,‘我遇到了最奇妙的女孩,露西,’我對他說,‘本傑明,我深愛着你,但是即使她比聖母瑪麗亞都要好,也不是你可以在這麽荒唐的時間給我們打電話的理由’。”
金妮咯咯笑着,輕輕低下了頭。“不,我只是金妮。”她說。
“是的,只是金妮。”沃爾科特夫人回答道,給了她一個友善的笑容。“我們非常高興你這個周末可以和我們一起度過。”
他們的包被放在了樓上——金妮想,或許卧室在那裏——沃爾科特夫人帶着他們走向房子後面的白木書房,一個白頭發男人正坐在桌子後面用電腦。“彼得,這是我們的客人。”沃爾科特夫人說。
這個老頭立刻擡起了頭。“怎麽,我的小夥子本!”他站了起來,德拉科走過去,像擁抱沃爾科特夫人一樣深情擁抱了他。“看到你太好了。這是金妮?”
他們又各自介紹了一遍,沃爾科特先生重複了他妻子的歡迎詞。“我們的侄兒約翰尼怎麽樣?”他問。“仍然流連于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從一個工作跳到另一個工作嗎?”
“他現在在一家健康食品商店工作,”德拉科對他們說。他們走進一間充滿陽光的起居室,随意地坐在沙發和椅子上;德拉科的胳膊環繞着金妮的肩膀。“他似乎很喜歡這樣。”
“你不也是!”沃爾科特夫人說。德拉科的耳朵變成了粉色,他的臉頰紅得像蘋果。“你不給我們講一下你自己嗎,金妮?”
她把她過去幾個月對德拉科說的又告訴了他們一遍:她父親為政府的秘密部門工作,比爾的工作由古靈閣的解密員變成了一個安全公司的顧問;查理變成了動物飼養員,珀西是一個外交官,喬治是一個企業家,羅恩是警察。赫敏是律師,弗雷德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她在蘇格蘭的一所寄宿學校讀書。她給他們講述時,沃爾科特先生和夫人就笑着點頭,這似乎比她之前講時要更容易。他們看起來确實是很友好、善解人意的人,她這麽認為,如果德拉科确實失憶了,那麽得到這樣的人的照顧真是太幸運了。
“但是你說你們是約翰帕爾默的阿姨和姨父。”金妮說道。“你怎麽和本這麽親近?”
他們猶豫了一下。沃爾科特先生和夫人對視了一下,然後他們全都看向德拉科,他果斷地點了點頭。“那就是我為什麽帶金妮來見你們。”他對他們說。“我想告訴她。一切。”
“如果你确實想,親愛的本。”沃爾科特夫人嚴肅地說。“我去準備些茶點,讓你舒服些。”她匆促地站起來走向廚房。
“我認為應該由我來開始講這個特殊的故事。”沃爾科特先生在椅子裏微微動了一下。金妮可以感覺到挨着她的德拉科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他緊緊按住下巴。看上去他正在因為某些事情強迫自己。
“要告訴我什麽?”金妮問。
“你或許已經注意到了——在過去的幾周裏——有一些事情我從來不和你談,”德拉科遲疑地說。他把環着她的胳膊拿開,把手放在膝蓋上。“我的家庭——父母——小學——八年前發生的許多事情。”
就是這個了。她終于要知道德拉科的秘密了。
“八年前,”沃爾科特先生輕輕地開始了,“我在倫敦一所醫院作臨床心理醫生。 我記得很清楚——廣播緊急叫我去參加一個會診。樓下一陣騷亂,一個年輕男孩正在尖叫着從護理員手中掙紮。他們想讓他鎮靜下來,讓他配合醫務人員,他嚴重脫水,營養不良,他有幾處化膿的傷口需要立刻處理,以防止它們感染。
金妮倒抽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故事要講述什麽了。
“當然,我去幫了忙,但是我問這個男孩的父母在哪裏,為什麽他們沒有在場,”沃爾科特醫生繼續說道,聽上去很激動。“他們告訴我,A護士和E護士發現他獨自在大樓外面流浪,在十二月的寒冬仍光着腳,只穿了一件襯衫和一條長褲。”在她身邊,德拉科的身體一陣戰栗,金妮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們給這個男孩注射了安定,處理了他身上嚴重的傷口,給他食物吃,後來我才開始了解關于他的一些事情。在我開始之後,他就哭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任何事情:他在哪裏,年份,日期,他自己的名字,他的地址——他沒有任何關于自己的記憶。他是我在失憶症領域中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例。
“至少,那是我最初的診斷,”沃爾科特醫生說,挪動了一下他的兩條腿。“這是一個自然的猜想,他看上去好像經歷了一些漂泊。但是我們檢查了他前腦上的傷和身體上的傷口,更多可能導致失憶症發生的因素——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現。沒有任何明顯的原因表明他會不記得任何事情,一個醫生——不是很受孩子們歡迎——說他是僞病。”看着金妮茫然的表情,沃爾科特醫生解釋道,“僞病是指一個病人假裝他不記得任何事情,或者在心中假裝自己生了嚴重的病。我們嘗試依據這個猜想治療,給他看了很多不同的新聞節目,讓他聽了許多不同的人名,地名,所有的這些努力一點都不奏效。什麽都沒有發現。”
她看向德拉科,他堅定地看着她,然後她又看向沃爾科特醫生。“那麽——如果不是失憶——那是怎麽了?”
“金妮,”沃爾科特先生凝視着她說,“你聽說過分離性神游症嗎?”
作者語:德拉科聽的那首Smiths樂隊的“How Soon Is Now”,是這篇同人文中他的主題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