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轉移視線(Lightning Rod)
金妮想,她的心髒或許已經停止跳動了。或者幾乎是這樣。
像之前一樣,亞歷克斯的言論使威森加摩成員開始竊竊私語,奧克尼爾睜大眼睛轉向金妮。“你知道這個嗎?”他輕聲問她。
她搖搖頭,仍然注視着亞歷克斯。“不——不——他絕對沒有被指控過這個罪行——我——”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這個緣故,德拉科斯科皮馬爾福才逃離了魔法世界八年之久?”金斯萊問亞歷克斯。
“是這樣的。”亞歷克斯說。“我訓練他完成這個任務,盡管,這個肮髒的小家夥因為恐懼而差點失敗。認罪不是馬爾福家族的特點。”他陰沉地笑着補充道。
“那麽德拉科馬爾福殺了科林克裏維?”
“我剛才和你說的都是廢話嗎?”亞歷克斯現在聽上去真的惱怒了。
“那麽現在來記錄一下,德拉科馬爾福——”
她必須立刻阻止這件事,現在。“不要相信任何一句話,”金妮突然站起來說道。
立刻,房間裏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誰打斷了事先審理的進程?”金斯萊右邊的那個巫師問道。
“吉——吉妮維娅莫麗韋斯萊,”金妮喘着氣說,“負責馬爾福先生的案件的傲羅。”在她旁邊,羅米達和奧克尼爾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審判庭中響起了更多的私語聲。亞歷克斯如此仔細地打量着金妮,以至于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有理由證明亞歷克斯先生指控錯了人嗎?”那個巫師繼續說道。
金妮點頭。“我接手馬爾福的案件已經四年了,他在這裏被指控的罪行和其他人的類型不一樣。哈利波特本人會證明,事實上馬爾福是——或者——是不情願的犯罪。”
她知道提起哈利的名字讓她獲得了一個小小的勝利;在打敗湯姆裏德爾幾乎十年後,他仍然在巫師社會有很高的威望。年老的巫師們都在讨論,她甚至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哦,如果哈利波特會為他作證……”
然後亞歷克斯幾乎把這一切都毀滅了。“我可以證明他做過。”他說,對金妮嘻嘻笑着。“我在那裏,我有這件事的記憶。我記得那個泥巴種躺在地上,馬爾福像一個小姑娘一樣抽泣——”
“夠了,亞歷克斯先生。”金斯萊尖銳地說。“韋斯萊小姐,”他對她說道,“我理解你對你的案子的獻身精神,但是一個官方的指控已經立下了。它将會被添加到德拉科馬爾福的記錄裏,克裏維将會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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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無語地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事先審判的剩下時間,她又回到了走神狀态。她錯過了其餘的指控,只是低頭看着膝蓋上緊緊握住的雙手。羅米達的目光沉重的壓着她,但是金妮除了德拉科什麽都不能想。
麻瓜德拉科。
謀殺犯德拉科。
當金斯萊宣布這場審判結束時,金妮在羅米達和奧克尼爾擡起腳前就從座位上跳起來,沖出了審判庭。她低下頭,這樣在走廊中她經過的人就不能看見她的臉,她摸索着跑進最近的洗手間,把她自己鎖在離門最遠的隔間裏。那麽這樣——當她獨自一人,沒有人可以聽到她——她的眼淚流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金妮靠在衛生間的牆上滑了下來,坐到了瓷磚地板上,把亞歷克斯的案件卷宗緊緊抱在胸口,甚至沒有嘗試去擦幹她的臉頰。
在這件事變得不可挽回之前,她必須阻止它。她從內心深處希望她可以自己發現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這樣當她帶回他時,她就能寫一份詳盡的報告。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被他誘人的魅力和迷人的微笑征服,并且看到他生活的快樂平和,她不想破壞他為自己建立起的表面完美的新生活。
她內心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不會更少——很想參與到這種完美的新生活中。
金妮擦幹了眼淚,做了幾次深呼吸。現在是時候了。他下次約她出去是在周四,因此她可以在他們約會時叫一個襲擊巫師幫助制服他。沒有問題,沒有猶豫,沒有試圖讓他逃離魔法部的勢力的可笑努力。首先,她是一個專業人士,而他是一個罪犯。這是她的責任。
她會忘記他。雖然這會花一些時間,确實,但是這會很簡單。她一定會忘記他。一定會。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金妮站起來離開了隔間,用魔法把紅腫的眼睛和潮濕的臉頰清理幹淨。她穿過曲折的審判室走到電梯前,然後走進法律執行事務司,襲擊巫師辦公室就在這裏。
一個坐在桌子後面的看上去很嚴肅的巫師注視着金妮走進來。“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他用粗啞的聲音問道。
“我有一些線索,”金妮故作冷靜的輕輕說,“我計劃尾随然後逮捕他。他或許很危險,因此我需要後備支援。”
這個巫師點了點頭,拿過一張明黃色的羊皮紙。“填上這個表格,會有人被分派給你的。”他說。金妮接過表格,迅速地看了一眼。她以前的任何一個案件都沒有要求過他們的幫助,這看上去真是令人膽怯。“你需要一次暗殺還是活捉?”
金妮因為“暗殺”這個詞而顫栗了一下。“他需要被活着帶回來,”她發抖地說。“他要為一個戰争犯罪而負責。我需要他活着。”
“很好,”這個巫師說。“如我所說,填好這張表格,我們會選出和你一起工作的适合人選。一旦目标被鎖定和确認,傲羅就需要閃到一邊,由襲擊巫師來圍捕他。一旦襲擊巫師控制了目标,他或她就會再召喚回傲羅,他們會一起護送目标回到神秘事務司的監獄。”
金妮強烈地想撤回她的申請,既然這已經都是計劃好的了。她不能使德拉科遭受這種羞辱;她不能。針對他的指控僅僅只是猜測——包括最後一項謀殺指控,因為在最後一戰中,哈利一直拿着德拉科的魔杖。德拉科不可能殺死科林克裏維,除非他能不用魔杖發射死咒,即使是最有天賦的巫師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她知道,她需要借助一個襲擊巫師來把德拉科帶回來。在她找到他之前時,她就考慮用一個,因為她不知道他是否會攻擊她。現在,她僅僅知道她不能自己逮捕他,因為她會心軟,然後讓他離開。
她對那個巫師道了謝,然後拿着表格返回了她在傲羅總部的工作間,她更仔細地看着這個表格。上面問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她的名字,職位,魔法部職員編號;目标的名字,罪行,危險程度(有一到五個等級,五是最危險的),和目标的照片;還有襲擊時間。這張表格确實用了很精确的詞語:襲擊的事件。好像他們要和一個從未謀面的敵人進行一場小戰争,而不是和一個喜歡玩橄榄球的廚房主管。
襲擊巫師的辦公室不像傲羅辦公室,它有着驚人的高效率。金妮在周一晚上才把表格交上去,在周二晚上她要離開魔法部時,一個經驗豐富的襲擊巫師——更确切地來說,是一個襲擊女巫——被派來幫助德拉科的案子。
然而,很不幸,襲擊巫師辦公室也長期流傳着流言,一些德拉科可能被從他藏匿的地方被揪出來的話語被《預言家日報》聽到了。金妮拒絕了麗塔斯基特通過飛路粉的所有采訪,她很慶幸當羅恩看到這個可惡的女人試圖把吐真劑和強制對話劑的混合物放進金妮的茶裏時,他用手把她扔了出去。然而,無視他們最好的努力,預言家晚版的頭條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将要回到魔法世界了?”,附上了一張非常好看的德拉科十七歲時在馬爾福莊園的場地上照的相片。文章本身是最糟糕的,他被描寫成一個刻板有錢的壞男孩,一個具有反叛性格的惡魔——巫師世界最合适的單身漢。
“這至少有一些事實依據,”在金妮晚上回家前,哈利說到,“你真的知道馬爾福在哪裏?”
“已經有了一些發現,”金妮含糊地說,“我有非常強烈的直覺,我會知道怎麽找到他的。”
“但是你太棒了!”他高興地說。“僅僅在幾個月內,你設法完成了兩個傲羅在四年都沒能完成的事情。如果我可以的話——我确定我可以——我會給你漲工資,金。如果你把馬爾福帶回來,傲羅辦公室會受到特殊的表彰。”
金妮強迫她自己微笑。“那聽上去太棒了,哈利,”她說,然後她向他道了晚安,幻影移形回到自己的公寓。
星期四到來的非常快。她非常害怕這令人期待好幾年的日子到來,因此當她的鬧鐘響起WWN的《Into the Sun》時,她仍然躺在床上不想起來。是的。德拉科會在第二天被逮捕。一切都結束了。
她機械地從床上起來,投入這一天的生活,書寫工作文書,和安吉麗娜聊天——她已經好多了,雖然仍然有一點感冒——然後做更多的文書工作。令人感到稀奇地是,哈利對每個人都微笑,甚至包括對他在辦公室裏大抛誘人媚眼的羅米達萬恩。當然,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羅米達拼命地想抓住“大難不死的男孩”;他們僅僅是對她這麽公開的表示而感到吃驚。
像這些天期待的一樣,只有珀西注意到了金妮的焦慮。
當他們坐在一起吃午餐時,他把另一杯茶塞進了她的手裏。“你看上去需要它。”他敏銳地說。
金妮嘆了口氣,但是仍然笑着道了謝。“是的,我——我正要執行這麽久以來我的第一次逮捕。我想我的焦慮是因為我缺乏聯系,害怕有些事情會出錯。”
“那是真的嗎?”珀西輕輕地問。“你真的找到了德拉科馬爾福?”
她點了點頭。
珀西低低吹了聲口哨。“我現在就可以想象出他的審判,”他說。“他們會進行一場公開審理,當然,那裏會非常吵鬧。他一定會成為威森加摩的壓榨對象,因為他逃脫追捕這麽久……梅林,太可怕了。”
金妮的心髒幾乎跳到了喉嚨。“你真的這樣想嗎?”她說。“我的意思是,指控是在公正的光芒下開始的,因此我不認為會有什麽大麻煩——”
“大麻煩是馬爾福家族,在第一場對抗湯姆裏德爾的戰争期間,堅定地站在他那一邊。”他陰沉地解釋道。“幾乎所有的食死徒失去了一切,他們卻輕易脫身而沒有受到一句譴責。最後一戰之後,德拉科消失了,這使他成為每個認為馬爾福家應該被懲罰的人的靶子。人們相信,他做了他父母應該做的所有事情。”
金妮握緊了膝蓋上的拳頭。“你不認為盧修斯和納西莎應該被送進阿茲卡班嗎?”
珀西聳了聳肩,把一些事物放到盤子裏。“我不知道。盧修斯馬爾福做了太多可怕的事——呃,你知道他對你做的事——納西莎并沒有阻止他。同樣,盡管,他們為戰後的重建捐贈了許多錢。馬爾福家的金庫。巫師社會完全很感謝盧修斯馬爾福,因為他讓他們在戰後能加快重建的步伐。”
她驚呆了。珀西說的不能再對了,盡管他僅僅是猜測——但是珀西的猜測通常是正确的,特別是當它涉及法律時。“那麽你認為德拉科将會怎樣?”她用空洞的聲音問道。
珀西又聳了聳肩。“即使有證據表明他确實沒有殺科林克裏維——在阿茲卡班十到十五年的j□j。或許考慮到納西莎馬爾福末期的疾病,威森加摩可能會因為這個而同情一下這個家庭。仍然,盡管,”他搖着頭補充道,“有許多人願意看着馬爾福家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德拉科就是他們的機會。”
“不會那麽明确的,”她嗫嚅着。“德拉科出了一些問題。”
珀西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你和他說過話了?”
“他沒有逃跑,”她沒有聽他說話,又繼續說道。“他看到我時本來有很多時間,但是他沒有。我感覺這不會像別人想得那樣簡單。”
珀西嘆了口氣。“這樣的審判确實很稀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