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紐卡斯爾聯隊(Newcastle United)
穿着紐爾斯卡隊服的年輕人跑向他的朋友們,他淡金色的頭發随着他每一步的跑動而起伏着。因為劇烈的運動,他的皮膚泛着淡淡的粉色,但是她知道,通常他的皮膚像象牙一樣潔白,光滑,沒有瑕疵。她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人有那樣色澤的灰眼睛。
金妮又坐了下來,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她一直注視着那個可能是德拉科的麻瓜年輕人。在魔法部作了所有搜尋的努力後,找遍了歐洲大陸和英國——他竟然一直在倫敦?那些人在法國和意大利看到的是他嗎?
她搖了搖頭,低下頭看她的小說,但她仍然非常吃驚。不。不是他,那不會是他。有一點就是當他看她時,他沒有表現出一點認出她來的跡象,金妮知道自從他離開霍格沃茨後她并沒有改變多少,并且她的紅頭發總是會出賣她。但是他沒有一點認出她的跡象,或者是音調有什麽變化顯示出他已經認出她來了。事實上——如果金妮恰當地回憶起了她上的關于如何辨別肢體語言的課——他似乎更像是被她吸引了,一個馬爾福發現一個韋斯萊很有吸引力的那一天,湯姆裏德爾一定可以締造死亡。難道在遠離魔法世界的這些日子裏,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好演員了嗎?
金妮又一次擡起頭,發現他正在看她;他點了點頭,揮揮手,然後又把注意力投入了比賽中。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或者至少猜到了。他也知道魔法部想要抓到他,金妮知道,他會嘗試逃跑,或者甚至敢在公園前面擁擠的麻瓜人群中幻影移形。她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裏摸到了魔杖,心髒劇烈地跳着。該死的混蛋,已經至少四年她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了。她應該做什麽?尋求支援?她的四面八方都是麻瓜,她不知道最近的飛路粉網絡在哪裏。一只貓頭鷹會看起來很可疑,并且另外,她沒有辦法去叫一只過來。發射火花更引人注目,在這麽多不會魔法的目擊者面前會無法辯解。
她不能離開,她也不能傳遞信息。
她陷入了困境。
深深呼吸一下平複了她快速跳動的心髒,金妮随意地翻到了小說的一頁,盯着裏面的字。當他離開時她要跟着他。那就是應該做的。她要一直在附近等着,直到他們的比賽結束,然後尾随他到一個僻靜的地點,對他施一個昏迷咒。然後她将帶他幻影移形到魔法部,把他交給法律執行司,确定有人送信給馬爾福家,告知他們的兒子回來了。完美,緊湊,可以實行。現在,但願她的心髒可以停止急速地跳動。
又一次——她應該緊張是正常的。在戰後,馬爾福的失蹤是最大的事件,他恥辱的回歸也将是一個大新聞。每個人都會想要采訪她,了解她的故事,或許會挖掘出所有她希望永遠埋葬的醜事。
她擡起頭,發現德拉科又一次看着她。他們兩個都很快地轉開了視線。
金妮僅僅希望她知道他在想什麽。為什麽他要離開,他正在做什麽,為什麽他在明亮的陽光下和一群麻瓜玩橄榄球?她知道的德拉科從來不會觸碰一個麻瓜出身巫師,更別提和麻瓜處在相同的土地上呼吸相同的空氣。他一定已經完全的隐藏于麻瓜之中了。
在十五或者二十分鐘的思想鬥争之後,她已經思量了她需要做什麽,想到誰會在法律執行司值班,是否她這一次可以避免成為衆人矚目的中心,這時,金妮聽到沉重的腳步聲走向她。想着這或許是德拉科,她迅速向上看去,只看到一個穿着印着伊基波普的T恤的麻瓜走向她,他是德拉科的橄榄球隊裏的另一個隊員。她的心髒沉回了它正常的位置,但是她疑惑地張開了嘴。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他大方地笑了,金妮很自然地回應了他一個笑容。“很不錯。”他說,有着濃重的蘇格蘭口音。
“你好。”她回答道,緊張地挪動了一下。
“看,我不想坐在灌木叢裏,因此我來這兒了。”他在她旁邊蹲下,汗濕溫熱的男性氣息沖擊着她的鼻子。金妮不得不強忍着抑制住因興奮而帶來的顫抖。“在那邊的我的夥伴——那個看起來像是自從冰川時代就沒有出過門的男孩,那個?”
金妮順着他的指示看到了德拉科蒼白的身形。德拉科正在和其他人談話,用他的棉布T恤擦臉。看上去他們準備收拾回家了。“是的,我看到他了。”她說,輕輕展開了笑容。
“他是一個頑固的家夥。”這個蘇格蘭人說道,對她笑着,“太驕傲而不去承認任何事情。自從球落到你這邊,他就沒能把視線離開過你,因為他的走神,我們也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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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睜大眼睛看向他。“哦——那麽,我很抱歉——”
“因此我這樣想,‘西蒙,’”這個年輕人繼續說道,“‘這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橄榄球比賽的好搭檔。他幾乎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為什麽你不去為他要到那個漂亮女孩俄電話號碼呢?’”他聳了聳肩,笑了起來。“至少這是我可以做的,你知道。我的夥伴通常是一個很棒的人。”
金妮又一次看向德拉科,發現他又在看着她,她嘗試對這件事冷靜下來。傾斜的陽光照射在他的長發上,好像為他蒼白消瘦的臉蒙上了一層光暈。
“因此在你們比賽期間他一直因為我而走神?”她問到,企圖拖延一些時間。“真可憐。”
“他應該羞愧的哭泣。”西蒙贊同道。
金妮張開了嘴唇。顯然某些事情改變了,她迅速地否定了她早先決定出了公園就跟蹤他的那個計劃。畢竟,她還有其他方法來确保他不會逃脫她的掌握。“那麽我至少應該給他我的號碼。”她決定。
西蒙又笑了。“很高興你這樣做,親愛的。”
金妮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張紙和麻瓜的鋼筆,在上面寫上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現在她再一次寬慰哈利說服她買一個手機并教會她怎麽使用它。西蒙接過那張紙,向她道了謝,然後大步返回到德拉科和其他隊友那裏了。
她小心地觀察着他們,當西蒙把寫着她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遞給德拉科時,她握住了她的魔杖。一旦他看到它,他或許會幻影移形逃走,不顧他們身邊的目擊者。
但是當德拉科看到那張紙上寫的什麽,他回過頭大笑着,用一只手推搡着西蒙。其他的家夥也湊過來笑着,她想他們或許正在嘲弄他對她顯而易見的迷戀。但是他仍然等待他逃跑。她一直為他準備好了。
但是,當他把那張紙塞進口袋,把球扔給他的一個朋友,然後開始向她跑來,她非常震驚。金妮把濕冷的手掌覆上牛仔褲,想着如果鬥争到來,她如何快速的抽出魔杖。
“再一次你好!”他溫和地說,擡起一只手來問好。
金妮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前的任何都沒有被抹去。這個漂亮的金發年輕人——像麻瓜一樣穿着,和麻瓜一起玩橄榄球,身邊沒有一點魔法的跡象——确實是長時間失蹤的德拉科馬爾福。
“還好嗎?”金妮回答道,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是的,很好。”德拉科對着她傻傻的笑了,她開始意識到他和以前表現的一點也不一樣。她什麽時候看見過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什麽時候他的語氣裏不再有高傲和蔑視?“嘿。”他說,手放在他的窄臀上,“看,如果西蒙說了什麽冒犯了你——”
“不,他是個完美的紳士。”她說,強迫自己對他微笑。
“很好。那麽,”他把手伸進頭發裏,繼續說道,“我很高興你給了他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無論他說了什麽,這是最好的結果。”
金妮站起來,撣掉她褲子上的草,确信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臉。“西蒙總是做這樣的請求嗎?”她問道,又走近了一些。
“總是。”他說,金妮不能控制不去看他,想象着八年到底起了什麽樣的作用。他看起來——沉穩。快樂。他的臉更豐滿了,不再像他們還是孩子時一樣尖瘦,但是他也很健康,好像他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這不是她和她哥哥們所知道的那個德拉科馬爾福,這是一個更好的,新的版本。
罪犯!她的思想對她尖叫着。他是一個罪犯!
“見到西蒙讓我想到你的其他同伴或許也是這樣的人。”金妮輕輕說,對他腼腆的笑了。
他笑了起來,把髒運動鞋在草地上拖來拖去。“那麽你是對我的夥伴們感興趣,是麽?”梅林,他聲音和以前一樣。“在我做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之前我可以結束這個話題嗎?”
金妮聳聳肩。“我已經看到過好幾次你失手在很簡單的傳球上了,因此我不知道你對‘令人尴尬’的定義是什麽。”
“呃,”德拉科把手放在心上,說道,“你是對的,現在估計我承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确實是最糟糕的。”金妮笑着說。
他拿出寫有她名字和號碼的那張紙。“我想來問你我是否可以冒昧的保管它。”他說,“這樣我就可以——呃,有時用用它。給你打電話。問你出去吃晚餐?”
金妮低下頭掩飾她嘴角浮上的笑容。她希望她現在有一個錄音設備來記錄下這歷史性的時刻:一個馬爾福,叫一個韋斯萊出去約會。“冒昧?”她重複道,假裝思考了一會兒。“不,我一點也不認為冒昧。”
德拉科給了她一個眩目的微笑,有幾秒鐘金妮完全為之迷惑了。他以前從來沒有那樣笑過,但是梅林,當他的臉那樣揚起時,他看起來是多麽好看。“那意味着你同意了嗎?我來問你我是否可以給你打電話,但是我甚至不知道這是确定的嗎。”
“現在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談論了。”金妮說,他們一起笑了起來。“但是是的,我很願意和你出去吃晚餐。”
“那麽——估計你很快就會接到我的電話。”德拉科說,緊張地玩弄着那張紙。
“我很期待。”金妮說,并且她意識到她并沒有完全說謊。
“哦!”西蒙從德拉科的朋友們那裏叫他,他們都轉過去看他。“我們可以去酒吧了嗎?難道我們要在這裏等待婚禮嗎?”
德拉科的臉紅了,金妮發現這是她曾見過的最有趣的事情。“你不會被邀請的,你這個異裝癖。”他回應道,當西蒙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時,金妮咯咯笑了起來。“介紹一下我的室友。”德拉科誇張地說,“西蒙金凱。過一陣你就會發現他有一肚子壞水。”
“你最好走吧。”她說,抑制住想笑的沖動。
“呃——我明天給你打電話?”
“我會一直開機的。”她答應道。然後,當他剛剛要回到他朋友那裏時,她叫道:“等等!”
德拉科轉過身來。“怎麽了?”
“順便說一下,我叫金妮。金妮——比茲利。”她臨時想了一個姓。韋斯萊在魔法世界以外不是一個常用的姓,并且她仍然不确定她和德拉科處于什麽樣的位置。
他轉了轉眼睛,伸出手來。當他們握手時,他說道,“我答應你,我的禮貌總是比這要好。很高興見到你,金妮比茲利。”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本漢密爾頓。樂意為您效勞。”
他又一次對她笑了,那是非常可愛耀眼的笑容,然後她看着他跑回他的夥伴那裏。金妮想,好像她用門鑰匙穿梭着看到了兩個不同版本的馬爾福,一個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德拉科馬爾福。
這該死的事情将會怎樣進行下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