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帝的恩賜(The Lap of the God
接下來的幾周裏,傲羅辦公室的其他人都震驚于金妮韋斯萊德巨大轉變。過去常常遲到并公開反抗辦公室的頭的那個女巫——不,現在她完全脫離了其他人,把她大多數的時間傾注在德拉科馬爾福的案件卷宗上,她頻繁地離開去尋訪那些曾經目擊到他的地方。沒有人相信她真的在做這些事,直到一個周一她帶着嚴重的曬傷回來——金妮冷靜地說意大利的天氣比她預料的更熱。
她現在有一些他過去的照片:一張從布雷斯紮比尼那裏得到的照片,在照片上,十七歲的德拉科穿着昂貴的衣服,表情十分傲慢。在赫敏的幫助下,金妮複制了一張相同的不動的照片,這樣她可以用它來詢問麻瓜們他們是否見過他。
另人驚訝的是,她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沒有結果的。在米蘭,她最先詢問的一個零售商立刻就從照片裏認出了德拉科。“是的,是他!”他尖叫道,“他來這裏買——食物,很多食物。”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金妮問道。
這個麻瓜零售商皺起眉毛,向他身體瘦長的店員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店員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了他。“五年,六年。”最後他說,“我記得他是因為他的意大利語非常棒。比斯蒂芬諾的要好得多。”他氣惱地看了他的店員一眼。
金妮在她的小本上作了記錄:可以說流利的意大利語。“你可以告訴我一些其他關于他的事情嗎?”她問。
“呣,非常憂郁,這個年輕人。”零售商皺着眉說,“沒有笑容。總是自己一個人。那些女孩們,她們喜歡他——就是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他充滿希望的看向金妮,金妮尴尬的臉紅了,她點了點頭表示她理解他的意思。是的,如果德拉科馬爾福有什麽讓她承認的,那就是他非常有吸引力。“他不會去注意任何一個女人。一個罪犯不會賞識一瓶好酒或者一個好女人!”
獨自旅行——不想要的離開?金妮在她的筆記本上繼續記錄。“流浪。”她對零售商說:“如果你想起任何有關他的事情,請聯系我。”她把哈利鼓勵她買的手機的號碼給了他,很感謝她現在終于用得上它了。
她去米蘭和佛羅倫薩得到的回應是相同的,在意大利的這兩個城市曾目擊到德拉科。一些人不記得他了,她不能責備他們,但是一些人像第一個麻瓜記得一樣清楚。他們對他的描述幾乎一樣:他們叫他“il inglese”,孤獨的英國人。他從來不和其他人在一起,從來不和其他人說話,他僅僅在這裏呆了幾個月然後就消失了,再也沒有被看見過。他向很多零售商買過食物和詢問旅館的方向,仍然有更多關于他的信息。“孤獨的英國人,他從來都不讀書,我想。”一個人疑惑地說道,“他甚至都不知道中東戰争!他像一個從很長的旅行歸來的人一樣詢問新聞。”
金妮自己幾乎也不知道關于中東戰争的任何事情,她僅僅點了點頭,并不認為德拉科對麻瓜世界知識的缺乏值得記下來。事實上他現在對麻瓜的新聞感興趣了,這或許值得記在她的筆記本上。
在巴黎,一個人報告四年前他在蒙馬特區的一個咖啡館看見一個高高瘦瘦金色頭發的年輕人喝法奇那(譯者注:飲料品牌)。在這裏,很不幸,金妮沒有了解到任何東西:咖啡店的店主憤怒地含糊不清地快速說着法語,直到他想起她不會說一句,然後他簡潔地說道:“我已經回答這個問題夠多了。自從最後一次,我再也沒有見過他。買點咖啡,不然你就走。”
在蒙馬特區和城市的其他地方,金妮問了其他人,得到的是相同的結果。她常常被粗暴地打發走,“不,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他。”盡管一些人勉強承認他看起來很熟悉。當金妮買了一杯卡布奇諾小口小口地啜飲時,一個人才談起有關他的一些事情。“哪個英國人,他非常安靜,在日記本上記一些東西。”這個飯店說道,“我想他住在附近,因為他總是來買東西。每天來買相同的東西:一杯法奇那和一份煎蛋餅,在日記本上寫東西。我想他寫的是左伊詩體的一種。”
金妮從她希望渺茫的尋訪中返回,因為甚至她自己都不能清楚地描述到底發生了什麽。她詢問的那些人沒有說出任何新的東西來——她已經知道無論在哪裏他都是一個人,很孤僻——并且……她把她的筆記本翻到中間的一頁。
對麻瓜的事件很感興趣。
這是她收集到的唯一有用的全新的消息。她再一次檢查了斯多吉波德摩的筆記,他一點也沒有提及這個,或許他認為這是無關緊要的。金妮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當她和納西莎馬爾福一起喝茶的幾周後的一個下午,她走進哈利的辦公室時。
“我想要一張德拉科馬爾福的逮捕令和傳票。”在她自己坐下來之前,金妮大聲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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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從他圓眼睛的上端眯着眼睛看了看她。“什麽?為什麽?”
“他不僅僅是躲避魔法部,哈利,他完全藏起來了。”金妮說,遞過了她的筆記本,“一個理發店店主告訴我,當他看見德拉科時,德拉科非常有興趣了解麻瓜的大事件、新聞和戰争等等。他隐藏在麻瓜裏了。”
“我認為那是一個假定的事實。”哈利皺着眉說,“考慮一下我們還沒有在魔法世界發現他。”
“但是你不是看到了嗎?這一摞案件都是打擊他的。現在他是一個人身傷害案件的嫌疑人,但是自從他逃走,自從他藏起來後——似乎這是一個了不得的大舉動,不是嗎,考慮一下他過去反感有關麻瓜的任何事物。誰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罪?”
哈利咬了咬他的下嘴唇,繼續看金妮筆記的其他部分。“金,你抓住了一個要點。”他慢慢地說。
她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但是……?”
“但是當馬爾福可以殺死鄧不利多時,我也在天文塔上,他沒有那樣做。”這正是她想的,沒有幾個故事比鄧不利多死去的那天晚上更願意讓哈利重複地提起。“當我們在需求室尋找拉文克勞德王冠時我們也在那裏。我極度地懷疑他沒有做過什麽更糟糕的,除了那天晚上嘗試迷惑某人,然後在他受傷害之前逃掉。”
當金妮對他皺眉時,她的眉毛都快皺成“V”字型了。“那确實是一個阻礙,哈利。”她輕輕地說。
“我認為因為馬爾福夫人臨死前的願望,你付出了很大努力,而不是因為你想看到正義奏效,對吧?”
“這沒什麽不一樣的。”她說,擺了擺手,“我答應一個母親她可以再一次看見她的兒子,但是她的兒子同時也是一個罪犯。我并沒有打算找到他,然後再放他走。”
哈利驚訝地看着她,摘下眼鏡擦了擦它們。“你什麽時候開始有這麽高的覺悟了?”他溫和地問道。
“自從我需要向你證明我有能力接受更高級一些的案子的時候。”在她拿回她的筆記本并返回她自己的辦公桌前,金妮冷淡地說。
但是她很擔心她的提議和怎樣主持接下來的會議,她在午餐時和珀西感慨,她不認為她激進的行為會有任何幫助。“他将會對我越來越厭煩。”她抱怨道,“并且繼續給我糟透了的任務。哈利是非常固執的。”
“哈利對你的期望很大,你知道。”珀西說,“給他看看你可以的。這不會有任何壞處。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能力的女巫,我已經被你的魔杖弄得一塌糊塗很多次了。”
“我想,”她說,“我的意思是——該死的混蛋,我沒有受過三年強度的訓練去逮捕有着死亡願望的孩子和認為自己能比法律活得更長久的老巫師。”
珀西嘆了口氣。“那會多久?什麽時候法律會不再适用于你?”
金妮轉了轉眼睛。“在一百年和永遠不會到的時間之間的某個地方。”
在下午晚些時候她離開魔法部之後,為了清醒一下頭腦并且平靜下來,金妮換上了麻瓜服裝走向聖詹姆斯公園,一個在白金漢宮不遠處的寬廣的公園。草坪上有人沐浴在晚霞的餘晖中,有人在讀書或者和其他人說悄悄話,或者觀看遠處小孩子們玩耍。有些人帶了毯子來,他們把它鋪展開來進行野餐,一些人因為一個嬰兒大驚小怪,還有一些人嘗試着讓蒼蠅遠離食物。這個一個靜谧又溫暖的夜晚,除了不遠處交通高峰期忙亂的景象。就好象是她踏入了另一個世界,在繁忙、擁擠的倫敦以外的另一個世界。
金妮走向一個寬闊的湖邊的草地,它鏡子一樣幽深的湖面倒映出遠處的倫敦眼和鐘塔。她附近的一夥年輕人正在興致勃勃地玩橄榄球,她無所事事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她滿足的環顧着四周——人,樹,湖水——思考為什麽她的生活總是不必要地沖得那麽快。
再過幾個月她就二十五歲了,她在做什麽?做一份她厭煩的工作,有一個永遠不會放棄的前男友,生活沒有一點樂趣,她的朋友都忙于自己家庭的幸福。她夢想成為一名魁地奇隊員,她有魅力的王子應該是愛慕她的崇拜者中的一員,他會對她一見鐘情。她想要三個男孩,或許有一個女孩,有一個舒适的屬于他們的房子,然後她的生命中就只有快樂的白天和夜晚。
她的夢想,然而,這不會比她可以找到德拉科馬爾福有更大的可能了。
金妮不再去想這令人憂郁的事情,把她帶來的書翻開,這是赫敏對她提過的一本書,她一直沒有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與找到德拉科有關。她發現她在過去幾周裏想得太頻繁了:如果我找到德拉科,我會因為我的工作而快樂。如果我找到德拉科,我會贏得哈利的尊重,然後他不再煩我。如果我找到德拉科……
“哦,小心你的頭!”
她剛剛将游離的思緒收回,一個東西在地上彈跳着,用力地撞上了她的膝蓋。她輕輕地叫了一聲,摸上了藏在牛仔褲裏的魔杖,然後她意識到——她并沒有受到攻擊,僅僅只是一個調皮的橄榄球。很顯然她離那個激烈的橄榄球比賽的距離不足夠保護她。
金妮站起來,仍然因為這突然的事故而顫抖,她撿起了這個球。那些年輕人中的一個慢慢跑向她,他的紐爾斯卡聯隊的T恤衫被汗水浸得濕透了,他的夥伴們在遠處對他嘲弄着。
“非常抱歉,失誤!”他對她說,抱歉地笑着。“當一個漂亮女孩在周圍時,我手滑了。”
“你說的是所有女孩,我打賭。”金妮回應道,本能地調笑着。這個玩橄榄球的年輕人笑了,當他離她還有幾步遠時,她把球抛向了他。
然後她像結冰了一樣一動不動。
他低頭對她笑着,把球夾在一只胳膊下,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僵硬。“只是我們游戲的一個失誤。”他戲弄道,灰色的眼睛裏閃耀着歡樂。“嚴肅來說,小姐,這是一個無害的預謀。我們不會再打擾你了。”
“那很好。”她輕輕喘息道,嘗試着回應一個笑容。“這——确實,我——”
“那麽,加油。”他最後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跑向他的同伴們。
如果我找到德拉科,那麽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
這似乎是上帝的垂青帶來的禮物,似乎她剛剛已經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